第 10 节 我和京都第一美人双生双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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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姐姐是双生子,她是京都第一绝艳美人,我却被人视作不详祸乱。

只因一道士言,留下我,会家破人亡。

后来我将他悬挂在了城墙,受万人「敬仰」。

谁让他只说对了一半...

1

城间流传着童谣:邢相府,出双生,双生双命,一祥一凶,留凶于家,祸乱引嫁。

我名邢暮清,姐姐唤邢芷柔,她是京都第一美人,而我是京都第一魔王。

我与姐姐是双生子,出生那天,天空彩云一片,祥瑞之兆,可很快,却又变作乌云。

紧接着,我落地了。

道士见此,跟我爹爹说,此女若留下,必生祸乱。

可我爹爹却不信这些,当即便将那胡言乱语的老道赶了出去。

也就在那一天,我爹爹升官了。

成为了一国的丞相。

如此,让我爹更坚信是胡言乱语。

2

而我与姐姐的性格,自小便大相径庭,听我娘说,姐姐出生后很乖巧,几乎不哭不闹,可我就不一样了。

要是没人抱我,哭;要是没人喂我,哭;就连没人和我玩,我也要扯着嗓子哭嚎。

抓周时,姐姐选了书,而我选了把木剑。

听我娘说,我爹可高兴坏了,说我以后定巾帼不让须眉。

甚至因为此,自小便给我请了师父习武,但其实,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可比起姐姐学的琴棋书画,习武到也能接受。

不过,我耐性不多,没几天,便开始逃学,起初,爹娘还会问我原因,谎话我也是信口拈来,可是渐渐地,我换了十几个师父,武术没学多少,爬树躲爹爹的惩罚倒是蹿得比猴快。

再长大之后,嘿嘿,我开始混迹江湖。

什么赌坊青楼,都是我的家。

3

怡香阁,京都有名的楼阁。

我左拥右抱,听着一口一个小爷,诶哟,我心都化了,赏,必须赏。

随即我便掏出两锭白银,身微微后倾,两眼一眯,淡淡开口:「一人一个。」

「爷真是阔绰。」

我就喜欢听人奉承,尤其是,美人。

我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随后起身,向外走去,继而倚身栏杆之处,目光扫过楼下,嘈杂一片,可我唇角却是扬起。

而后进来一公子哥,看着倒是有几分金贵,不过,他东张西望,倒是像在找人。

我缓慢地打了一个哈欠,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随即取下扳指,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用力朝他扔去。

只见他一手便将其接住,随后向我这边看来。

我微耸肩,指了指楼梯,就又回到了房间,左边一个美人,右边一个美人,当真美哉。

就在这时,一人闯了进来,带有怒意。

「邢暮清。」

「小点声儿,吓到我美人了。」

我口中这般说着,手却是感受到那两个人儿听到我的名字时,僵住了。

我叹了口气,懒散道:「下去吧。」

真没意思。

那两个美人,却似得到开恩一般,逃似的离开了。

我皱着眉,身子前倾,手随意搭在腿上,问:「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姐姐是京都第一美人,我与姐姐长相相似,怎会差,即使如今男装,也应是个俊俏郎儿才是。

「不怕你就怪了。」

说着他坐下,拿起茶壶直接倒入口中。

这人晋王之子,景弈。

我与他的相识,还是在赌场。

三赌三输,至此戒赌,说到这儿,他还得感谢我帮他戒赌。

景弈喝完,继续说:「你先前将那花魁,挑其筋骨、断其手脚,剜...哎呀,真是惨不忍睹。」

他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我淡淡哦了一声,随后又斜靠在榻倚上,左腿微屈,左手搭于膝盖上,右肘撑于榻上,十分懒散。

好像是那件事,我在京都「名声大振」。

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来着,好像不记得了,不对,想起来了,因为一个男人。

也许吧...

4

我记得我赌到深夜,偷偷摸摸翻墙回家,却见姐姐房中灯未熄,我便敲了敲门。

「可是阿妹?」

我闻此眉眼一弯,随后故意装成男人的嗓音,沉声回道:「小姐错言。」

门开了,随即便是纤细的手指轻点我额头:「你呀,又不学好。」

旋即我将姐姐的手放于手中,随其进屋。

「阿柔深夜不睡,可是为何?」

对,我不喜欢叫她姐姐,明明我性子最沉稳,我才是老大。

但她喜欢叫我阿妹。

「过几天,殿下要出征。」

我听着她的话,微低头扫了一眼她手里的荷包。

「阿柔还从未为我熬过夜绣荷包呢。」

我的确有些羡慕,羡慕那个狗屁男人。

姐姐听到我的话笑了,然后牵起我的手,嗔言:「阿妹的衣服,莫非是别人做的?」

「可我没有阿柔做的荷包。」

「你呀。」

她说话总是这么温柔,温柔似水。

只见她起身从一木盒里拿出对儿玉镯,漂亮至极,可我却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我闯荡江湖多年,穷得只剩钱了。

不等她开口,我便走到桌前,拿起她提笔写过的纸张。

「阿柔不妨将这字画送我,也好抵一次,爹爹的抽查。」

说着我抬头一笑,却见她眉间泛出的忧愁,顿时,我脸一沉。

「阿柔,你心中有事。」

「阿妹多虑,我是想,以后何人配得上阿妹的古灵精怪。」

对此,我充耳不闻,跨步走到她面前,再次问:「阿柔,你心中有事。」

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见惊慌,我心里难过极了,她果然在撒谎,绣荷包也是因为心中有事。

「阿柔,你可是看不起我这不学无术之人。」

「怎么会。」

「那你为何不愿与我讲心里事。」

我气地把头转一旁,不愿看那润眸怜姿,以免生出悔意。

「我...我若说了,你万不可冲动行事。」

「在阿柔眼里,我就是莽撞之人?」

「你先答应我。」

我用力一甩衣袖,随后坐下,咬牙道:「你先讲。」

阿柔还是听话的,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坐在我身旁,开口:「太子,允一舞姬怀孕。」

言语间尽是寞落之感。

我听此狠狠拍向桌子,随即大骂:「肮脏东西。」

正主未孕,岂有姬妾僭越之礼?

贵为太子,居然连此也不明白。

狗都明白,看主人脸色行事。

太子之所以地位稳,不过是因为我邢家。

真是放肆。

5

姐姐看我如此气愤,又怕我做出什么事,便又开口:「阿妹别气,这孩子若出生,殿下会将他放于我名下。」

「阿柔你...」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待我冷静后,我看着姐姐的眼睛问:「阿柔,你可是真心喜欢他?」

她微垂眸,我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殿下,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

「你想当皇后?」

「阿妹,你不明白,邢家无儿郎,无人进官入仕,若再无人入宫,爹爹丞相之位,迟早不保。」

「阿妹,若我成为皇后,邢家、皇家,都是你的底气,如此,阿妹未来的夫家,定不敢说何。」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阿柔也以为我是灾星?」

我已到谈婚论嫁之龄,可众多世家公子,无一人来我家向我提亲,只因道士说我是祸乱灾星。

呵,当真可笑,可笑至极。

什么世家子弟,不过是倚仗家族势力、腹中无半点墨水的寄生虫罢了。

略有财力,便搁这儿演上了。

「不,不,阿妹,莫信那些虚有之话。」

「爹娘不能陪你一辈子,我...亦然。」

「你若选个夫婿...」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只问你,皇后,你是当定了不成?」

良久,她红着眼点头。

之后,我推门而去。

那晚,我没有回自己房间,反而是宿在了怡香阁。

次日,我换回女装,将太子邀请至此,毕竟我是未来太子妃的妹妹。

「阿妹,你怎地唤孤来这种地方。」

我心里冷笑一声,我不唤你就不来了?

虚伪的男人。

随后我拍了拍手,房间里便进来些许女子。

身姿曼妙,国色天香。

我起身走到她们面前,然后又转身看向太子,笑道:「这里面,有一位对殿下可是芳心暗许呢。」

「殿下快猜猜,是哪位,如此,我也好放过她。」

太子显然大怒:「邢暮清,你玩孤?」

「我哪里敢玩殿下,殿下不乱玩别人,已属不易,你说呢?」

说着我已走到身穿蓝色纱裙的女子面前,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扫过她的腹部,轻笑。

我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笑得更甚。

「殿下,殿下救妾身。」

「救救妾身。」

「邢暮清,你究竟要干什么。」

太子看着门外的护卫,又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女人。

我的神情更淡漠了。

「干什么?今日,你便做个选择,选她,还是选阿柔。」

当然,选不选,她都得死。

不等他回答,我便拿起桌上放着的匕首,狠狠刺向她的眼睛,剜,旋转,继而是胳膊...

其余的人见此情形乱作一团,叫声连连,就连太子也被我吓得说不出话。

结束后,我走到太子跟前,将匕首抵于他胯间,轻语:「殿下,以后长点脑子。」

「长点心。」

可是啊,狗改不了吃屎,我应该想到的,也应该想到,姐姐岂非等闲之辈。

那女子,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姐姐的人,早已查清。

阿柔呀,不过是利用了我,为那个男人,扫除隐患罢了。

6

「诶,你想什么呢?」景弈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我这才回神,扫了他一眼,懒洋洋道:「想我的好名声。」

「哈哈哈...」听到我的话,景弈可谓笑得前仰后俯。

我有些疑惑不解:「好笑吗?」

「不是,邢暮清,你没一点儿良习,居然还在乎名声?」

良习?

不等我说话,他便接着说:「嗜酒爱赌好色,就连男子都没你沾的全。」

「你呀,就是个小疯子。」

「不过,你居然在江聿风的地盘,杀了他的人。」

「厉害。」

话落,他给我竖个大拇指,然后又将剥好的葡萄喂给我。

我也不矫情,左右一个跟班罢了。

葡萄籽,我随口吐在了地上,道:「你也知道江聿风?」

「莫说这京城,放眼江湖,谁人不识江二爷。」

「他虽是后起之秀,却势如破竹,哪个豪杰不想与他见上一面。」

看着他一脸崇拜,我轻笑。

「那这江二爷还真是厉害,不过,我杀了他的人,居然没来找我。」

「你运气好,听闻这江二爷,行踪诡秘,或许他还没来呢。」

说着景弈半蹲到我面前,又喂我葡萄:「不过,你也别担心。」

「你有我这员猛将,足可抵他江湖众人。」

话落,他又给牵起我的右手,将我扔的那枚扳指给我戴上,然后又站起在房间来回走动,步伐有些急躁。

我就静静看着他,看他意欲何为。

终于他又站到我面前蹲下,耳朵红红的,开口:「邢暮清,我没什么大志,但我知道,你也没大志。」

嗯?

「然后,你爱喝酒,我也爱喝酒,你爱赌,我爱看,你好色,我...我常年练武。」

「我们...我们挺合适的。」

话落,景弈的脸变得黑红一片,而我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邢暮清,你到底何意...」

「脱衣。」

「什么?」

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我耐着性子说了最后一遍:「脱衣。」

他开始扭捏,直到上衣尽褪,倒是显得急躁了许多。

而我坐起,朝他勾了勾手指。

景弈顺势扑来,他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我手中的刀,正对着他的心脏。

「景弈,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急躁了些。」

「邢暮清,你何意?」

我这人比较懒,不喜欢说太多,但他跟我这几年,说没感情是假的,可惜,我是京都第一魔王耶。

随后轻轻抬手将他推开,继而坐于窗前。

「邢暮清。」

我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略掀眼皮,看他。

景弈面色变得极差,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万箭齐发。

当他中第一只箭时,第二只、第三只、便会接踵而来。

直至他一脸不可思议地跪在地上,痛使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你...」

但我知道,他定是不甘心。

可是,不杀他,我也不甘心。

我将手上的扳指狠狠砸向他的身体。

晋王这个蠢货,居然派他亲生儿子接近我,以为接近我,就能找到江聿风,可不是痴人做梦?

我不过在江聿风的地盘上杀了个人,碰巧活着,有心人却开始用阴谋。

江二爷,果真名声了得。

想着,我唇角微勾,随后写下一封信,让人送到了晋王府。

而我大步流星,推门而去。

7

可我刚回家,却见全府上下一副伤心的模样。

随即我抓住一小丫头,问:「发生了何事?」

「二小姐,太子妃她...她去世了。」

小丫头说完哭得更是伤心。

我听到后自是不信,因为前几天,阿柔才回家看过我,说她怀了孩子,以后,我会有一个小外甥或是小外甥女。

她高兴,我便高兴,可现在,告诉我,她不在了。

我跑去找爹娘问,却被我爹爹拦在门外,说我娘因为得知阿柔去世的消息昏了过去。

我脑袋「嗡」的一声。

我不信,我不相信。

我要见她,可我却进不去,想到此,我只好写书将太子请出来,可是,他却没有来。

这个狗东西,我只能策马离去。

可在路上,我听见那些小孩儿,又再唱着什么童谣。

我听得不大真切,正想开口问,一个妇人看见我,连忙将那些小孩子赶回了屋中。

随后我从怀里掏出白银扔给她,问:「方才他们说的何?」

那妇人见此,眼中虽有贪婪,但更多的是害怕,她一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将白银举过头顶,道:「爷饶命,民妇不过是...」

「我不杀你。」

我现在很冷静,又开口:「不过,你若执意不言,那便,不一定了。」

「民妇说...说。」

「邢相府,双生子,福星去,灾星留,邢家人,命不保。」

福星,灾星。

阿柔在时,风调雨顺,百姓收成丰硕,国家顺昌。

他们将此归为福星的到来。

阿柔自与太子有下婚约,他之业,便顺风顺水,面上可谓春风得意。

而这些,的确是发生在有了阿柔之后。

我闻妇人之话,眸底杀意四起,紧紧握着缰绳,似要将其捏碎。

呵,无稽之谈,也就愚人可信。

「驾、驾...」

回到相府,我去找爹爹,可不过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很多。

我恳请他带我进宫,去见阿柔,可是,他摇了摇头。

我红着眼,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闷声问:「为何?」

「暮清,你不是...向来欢喜自由?」

「如今,为父允你。」

「爹爹何意?莫非,你也和他人以为,孩儿是灾星?」

我垂于两侧的手,青筋已然爆起。

「不,爹爹已经害死了芷柔,爹爹不愿再束缚你。」

说着他掩面而泣:「若是我当初不允她入宫,便不会发生此事。」

「都是我的错。」

看到爹爹又坐落在地上痛哭,我心一动,想上前安慰,却终是没有移半步,只是沉声问道:「阿柔因何逝去?」

「芷柔,与侧妃游于后花园,不幸失足落水,溺水而亡。」

说到这儿,爹爹泣不成声。

听此,身形忽地不稳,我喃喃自语:「溺水。」

她最怕水了,怎会去水边。

定是受奸人所害,想到此,我转身便要离开。

奈何,我爹爹却出声喊住我:「我是不会允你去皇宫。」

之后便出来几个护卫,只听我爹爹又道:「送小姐回房。」

我闻声转身,赤着眼瞪他,咬牙道:「你方才说,要允我自由。」

「等芷柔的丧事办完,便...允你自由。」

「邢冀白,你窝囊,窝囊。」

「你枉为人父。」

我大声骂他,眼泪夺眶而出。

「今日你不放我离去,便是帮凶,是杀害阿柔的帮凶。」

我依旧被护卫带走,关在了房中。

刚开始我拿着利剑,对房门乱砍一通,渐渐地,我又弃剑,我看见这房中什么东西,我便砸什么东西,直至筋疲力尽,我狼狈地坐在地上,背靠在桌椅上。

归于平静。

阿柔的最后一面,我终是没有见到。

几天之后,我被放出来了,可是,全家被流放于边关。

8

此事,还要多亏晋王。

我们一家人还有奴仆,当街游走。

期间时不时地会有人拿臭鸡蛋、臭白菜甩到我身上,口中唾骂着:「扫把星,灾星。」

而一旁的孩童,口中唱着:「邢相府,双生子,福星去,灾星留,邢家人,命不保。」

「灾星去,踏边关,引祸乱,顺国昌。」

「灾星去,踏边关,引祸乱,顺国昌。」

我娘护在我身边,口中哭求着他们,莫要往我孩儿身上扔,她不是灾星。

我靠在我娘的怀里,似失了魂,无动于衷。

而我爹万念俱灰,他说,暮清,我对不住你,也护不住你,我罪该万死啊。

随后他冲向路边的石柱,当场死亡。

我听见我娘哭喊了声老爷,我才略抬眸看了一眼。

紧接着我便看见了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那是晋王,景弈的父亲。

他面上的得意,眼底的嘲笑,我看得一清二楚。

此次我全家被流放,均是因为他在皇帝那儿进谗言,栽赃陷害。

待出城,他便带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王爷。」

为首之人朝他行礼。

后来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我便被士卒从队伍中拉出,我娘因为想要救我,被士卒一把推倒在地。

而我见此,眸凛,抬脚便踹向那士卒。

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道鞭子从我脸上狠狠甩去,我因力道侧脸,面上身上,凡是鞭子挨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然后那士卒起身又朝我脸上甩了几巴掌,又吐了几口唾沫,骂道:「贱货。」

晋王手中拿着鞭子骑着马到我跟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不过一黄毛丫头,胆敢威胁于我。」

紧接着,便又是几鞭子打在我身上。

我娘自是看不下去,想冲上来护我,却又被几个士卒架住。

「本王让你威胁,让你威胁。」

鞭子力道只重不轻,我的衣服已经出现破损,而我的皮肤也已裂开,血渗透过衣服。

疼,我却只是低头轻笑。

随后似自语:「万箭穿身,可比此,疼痛万倍。」

「贱人,贱人。」

「来人,将她给本王绑起来。」

晋王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的脸都红了。

也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怒气散了许多,只是开口吩咐:「丞相夫人,年纪也不过四十,风姿尚存,你们,可要好好把握。」

听此,我倏地看向他,可下一刻,我便被他拖在马后,他骑马快速前行,而我被摩擦在地。

地上的石子擦划过我的伤痕,而脖子上的木绳紧勒着我,我呼吸有些沉重,即使如此,我依然只能紧紧地拽着木绳,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人的呼喊声。

「二爷,二爷。」

我听此,轻笑。

9

嗖—

箭射在马的身上,它不由仰天长鸣,晋王因马的失控,衰落下马。

此时又是一只箭穿过,马中箭躺地。

「二爷。」

「属下来迟。」

她下马用刀割断绳子,随后将我扶起,见我伤势,她不禁厉声骂道:「一群肮脏玩意儿,竟敢伤爷,我定要手刃。」

「我娘如何?」

「回爷,安然无恙。」

说着她又看向晋王,手中之弓已按耐不住。

「洛离,让我来。」

我知道我现在看着一定很苍白无力。

不过,外表罢了。

我走到晋王面前,他因摔下马,腿受伤,面上带有几分痛苦之色。

但看到我,依旧嘴硬道:「贱人,竟敢...」

「闭嘴。」

洛离走过去,一脚踹他脸上。

他带过来的人,早就死完了。

我将鞭子拿起,下颌微微抬起,仔细打量着占有我血的鞭子,漠然开口:「王爷费尽心机,找江聿风。」

「如今,她就在你面前,有何话要言?」

「你何意?」

看着他由不解在到惊讶,最后变为恐惧,倒是有点儿满足我这变态的心理。

「方才,王爷鞭打我十二下,如今...」

说着,我扫过他一眼,继而扬鞭狠狠挞在他身上,口中语:「也该还了。」

「疯子,你是个疯子。」

惨叫声不断,他想跑,那我只好用箭固定住他,使其不得动弹。

挥鞭不断,直至声音渐渐弱化无声。

「二爷,他死了。」

呵,死了便能躲过去?天真的东西。

挞尸。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血肉模糊,而我将鞭子扔到一旁,开口:「刀给我。」

「是。」

方才,我刻意避过他的脸,不对,鞭打了两下,至少大致没坏。

我看着这张脸,观摩着,然下一刻,我将刀抵在他的下颌处,慢慢地、慢慢地刮皮。

人皮面具,当然是要用人皮咯。

洛离见此转过身,我却依旧淡漠如常。

早前,我将景弈杀死,不过杀鸡儆猴罢了,一个小小王爷,居然妄图帝位,以为景弈接近我,就能找到江聿风,进而利用其江湖地位造反。

愚不可及。

帝位,也是你可垂涎?

10

我看着镜子中的这张脸,丑。

「王爷,该上朝了。」

我淡淡应了声,随后乘马车前往皇宫。

晋王这张皮,还是有些作用。

朝中大臣,本就对太子不满,以前不言,不过是看在丞相的份上。

如今太子大势已去,自然便是站在晋王这边。

再加上,太子先前利用职权之便,假公济私,皇帝一气之下便废了他。

其实,原因诸多,这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

下朝之后,我便随太子去了东宫。

起初他有些意外,甚至还有点傲气,渐渐地,他如丧家之犬,只道:「皇叔,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你又何必步步相逼。」

听着他的话,我眸微转,继而拿起一颗葡萄,开口:「听闻侧妃家乡的葡萄,又大又圆,殿下,可有尝过?」

「自是,宫中还有,我命人拿来些。」

我点点头又道:「还是殿下好福气,闻侧妃也是个美人,与太子妃相比,应该不相上下。」

不然,当年打仗回来后,冒着与我邢家作对的风险,也要将这人,迎为侧妃。

「王爷谬赞。」

人来了。

我闻声看去,眼底却是浮出几分嘲讽。

只见太子起身将人搂入怀里,一脸痴迷。

阿柔,这就是你要护的男人。

「妾身见过王爷。」

我眸微微一沉,懒散应了声。

「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听此脸色一变,随即我便要起身,接着说:「天色也不早了,本王还有些事,告辞。」

只是走到门口,我又转身言:「如今虽不是太子,但好在,还是皇子。」

「想来侄儿以后的日子,还久。」

话落,我扫过侧妃一眼,她眼底的怒气还真是显而易见呢。

我走了还未几步,便听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王爷留步。」

我唇微勾,继而从容转身道:「侧妃可是有何事?」

「王爷还未尝到葡萄,不妨等上一会儿,妾身已派人去拿。」

我看向她,夹杂着一丝打量,随后开口:「在这儿等着,也是无聊,不如,去后花园。」

「好呀。」

她这一路,对我可谓暗送秋波,如今太子已废,她这种有野心的女人,自是不甘在此,何况,还是有任务在身的人。

11

我与她散步在池边。

目的已经达成,耐性也已耗完。

我轻抬起她的下颚,她一脸娇羞。

「你皮肤这般白嫩,若是,刀划上去,一定像是切豆腐般。」

「王爷,再说什么?」

她的手抚上我的衣领处,可是我却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她脖颈处。

她当即一怔。

「王爷这是作何?」

很淡定,没有我想看到的那种恐惧,怎么办,她这难道不是在逼我,逼我折磨她?

下一刻,我便用刀划过她的脸,果真像豆腐。

啊!一声尖叫,紧接着她便对我动手。

可这时,一只箭射中她的胳膊,接着是第二只。

我抬了抬手,箭停止了。

可是她的叫声引来的宫女,我就看着她,看着她面上渐渐显出的害怕。

宫女越来越近,而我的刀尖正对她眉心。

「没事,不用过来。」

「不过是遇到了一个虫子。」

我的刀尖慢慢渗透进皮肤,她音色轻颤,吼着:「快滚。」

那些宫女听此连忙离去。

「真聪明。」

「晋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无冤无仇?」

我将那沾了血的刀把玩在手里,随后撕下面具。

「邢芷柔,你...你不是?」

她眼底的慌乱,一览无余,甚至向后退了几步。

「不,不对,你是她的妹妹。」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阿柔,是如何溺水而亡?」

说着,我牵起她的手,欣赏着这漂亮的手指,又道:「你要知道,这件事,关乎的不仅是,你。」

「还有你们乌拓一国。」

这个女人,是乌拓一国派来的,接近太子,想等其登上地位,最后杀之,届时,乌拓便可举兵攻城。

或许,阿柔早已察觉。

「我乌拓,岂是你说灭便灭。」

呵,现在骨气倒是硬了。

不过我也没生气,只是看着她的指头,随后一个个削去。

惨叫声,当真美妙。

「机会,你不要,那便不要。」

说着我的刀朝她眼睛方向举起。

明明她也没有下水,为什么脸上这么多水珠,眼睛里也是,真是奇怪。

「疯子,你和邢芷柔都是疯子。」

「是她约我来此地,然后主动跳下水去。」

「我根本没有碰她。」

我略掀眼皮,语:「真话。」

我刀落于她的脸上,又是一阵惨叫。

「我说的就是真话。」

她已经有些崩溃。

于是我又是一刀,可她依旧说,她说的是真话。

唉,真是嘴硬的人,见此,我只好开口:「明明是你将她约到此地,知她携带一男子题字之作,便又叫来善妒的太子。」

「毁她清白。」

「是也不是?」

「不...不是。」

还不承认,只好又落刀,一次、两次、那张脸已然血肉模糊。

我再次出声:「是也不是?」

「是,是我,是我和太子做的。」

听她说完,我一手将她推入池中,任其在池中挣扎。

阿柔,这就是你选的男人,你被推入池中时,可曾后悔?

江上清波一叶舟,当空明月照船头。

岁聿云暮将尽到,迎风再踏雪关州。

阿柔凌云壮志,可惜,却遇一草包。

我知阿柔,但不知,阿柔可晓江聿风。

应当也是知晓。

12

我夺皇权,登帝,改朝换代。

至于太子那个狗东西,死也太过便宜,我将他割腌,眼睛戳瞎,又将其毒哑,打断一条腿,废去一掌。

扔到墓陵,给阿柔守墓。

当然,念及他是前朝太子,我送去两个护卫,千万别死了,不然,好没意思的。

至于乌拓一国,千军万马,踏平此地。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并没有多大的感受。

那个胡言乱语的道士,也被悬挂在城门上。

邢相府,出双生,双生双命,一祥一凶,留凶于家,祸乱引嫁。

邢相府,双生子,福星去,灾星留,邢家人,命不保。

灾星去,踏边关,引祸乱,顺国昌。

我不过是换了个名字,他们便如此推崇我。

和我想的一样,有意思。

我微俯身,将手放于围墙上,眸光淡淡。

13

我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也从未诋毁过一个人。

可他们却认定我是灾星。

无所言畏,我不在乎,只要阿柔得到想要的便可以。

她想当皇后,那我助太子登基为帝。

杀青楼女子,为她扫除外患。

可在某种程度,我也是为国贡献了一份力,毕竟她是奸细。

但可笑的是,那些无知百姓,说我残忍。

而内忧,我知道晋王一直有谋逆之心,我在外江湖多年,若称二爷,那便无人称大。

所以他会找上我。

只是,见或不见,在我。

但没想到,他派他儿子潜在我身边,而景弈,我本来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可惜啊,他对我起了杀心,那枚扳指,他在上面藏毒。

但他不知,毒药对我根本没用,毕竟,我比任何人、物还要毒上三分。

所以,他站起来,来回走,而毒并没有什么作用时,他对我表明心迹。

呵,男人的话,最是不可信。

我杀了他,还告诉了晋王,他的儿子命丧于此。

没想到,他不以此为戒,居然起了报复之心。

可我最没想到的是,我为阿柔除患,她却走了。

凶手还是她一心要扶持的人。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男人才是,他既可以不顾阿柔腹中孩儿,将其溺于池中,一尸两命,那就应该受罚。

好色,那便罚其为阉人,再剜其眼。

至于腿和掌,念及前朝太子身份,人彘便免了,各断一个。

毕竟他罪孽深重,还是活着赎罪好。

阿柔,你走了,家散了。

那些人,却是冷嘲热讽。

他们以为,都是因为我,你才离世;都是因为我,家才会散;都是因为我,国家才亡。

在他们眼里,所有的错,都是我造成。

只因,天降异象,道士胡言乱语。

可若没有邢暮清开坊设驿,他们怎会有生计?

他们指望皇帝经世济国,可承的却是我这个灾星的情。

若没有我,国,早已成敌国附属。

一群燕雀之辈,叽叽喳喳。

可戏演多了,我当真以为,阿柔是我要护之人。

14

这帝位本非我所愿。

我要的是自由。

畅游于天地间,随心所欲。

结拜江湖侠客,谈笑风生。

行坐一叶扁舟,醉酒听风。

可阿柔,我终是放心不下你。

江上清波一叶舟,当空明月照船头。

岁聿云暮将尽到,迎风再踏雪关州。

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否则,为何要将江聿风提笔之作,留于身边。

我看着桌上的奏折,略勾唇,身体微微前倾。

万人之上,不过如此。

「陛下,太后自尽了。」

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内。

我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她还是接受不了我。

接受不了,我才是罪魁祸首。

罢了,她果然还是更喜欢阿柔。

而我, 是个没人要的灾星。

无乱之时, 未有人想起我, 反而灾祸降临,他们便言我的过错。

幼时, 来了一场旱灾, 他们言, 因为灾星在京都。

可在我未出生前,每逢夏季, 便会有旱灾。

后来, 阿柔与他们一起祈福, 下了雨。

久旱必雨,他们难道不知?

蠢货,这般愚民,自是因帝治国不力。

所以我并没有怪罪他们,一切都是因为统治者无为罢了。

如此,我不得不提起阿柔,她果真善解人意。

阿柔身边的人,都是我的人,青楼女子是细作, 我早知,但我仍要放消息给阿柔。

之后我杀细作,他们也不过以为我混罢了, 而至此,引晋王出手。

我江聿风,要名正言顺的杀人。

而阿柔溺水前曾回府,我将一切告知于她。

她闻此大怒,说我利用她,可她莫不是忘了,她若不利用我,也不会上当。

至于溺水,我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告诉我, 阿柔是主动跳下池中,溺水而亡。

太子和侧妃或许不知其原因, 但我知, 我告诉阿柔,我下一步的计划,是家破人亡。

我记得她身子往后退了退,对我有了惧意, 说我是疯子,疯子。

阿柔的话令我着实伤心,可我一向对她有求必应,她说我是疯子,那便是吧。

她曾恳请我放过家人, 我不语, 她便又退一步, 说她愿意自尽,只求放过父母。

阿柔,我从未想过要你死, 我只不过,想让那些愚蠢的人知道,事在人为。

人定胜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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