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重男轻女的妈妈，第一次被家暴，我选择生个儿子，日后可以保护我。
我溺爱儿子，偏心女儿。
随着儿子长大，我在丈夫无数次家暴中迎来最后一次。
我死了。
死前我看到，我一向溺爱的儿子对我的尸体拳打脚踢，咒骂我。
死前我看到，我一向对其偏心的女儿对我的离去痛哭流涕，难过不已。
然后，我重生了。
1
我嫁给李伟的第二十四个年头，死在了他这么多年的家暴中。
死后我的灵魂飘至上空，我看到我一向溺爱的儿子，看到我的尸体，没有我预想中的与李伟争吵，而是对我的尸体拳打脚踢，不停咒骂。
「老不死的！你死的倒是时候！我还没问出房本藏哪了呢！我让你这么快死了！你他妈的倒是死得痛快！」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被她打死了，我还没问出房本的下落，没有房本这房子卖不了啊！我还要花钱买车娶丽丽呢！」
李伟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把我打死了，也有点后悔：「我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不经打！打了这么多年，就这一回，真他娘地晦气！」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俩赶紧把这女人处理了，别让警察发现，然后回来搜房本！」
我看到李伟和我的好儿子把我的尸体剁了七八块，装到麻袋里连夜扔到了山上，两人就迫不及待回来开始到处找房本。
我的失踪惊动了我的女儿，她是我从小偏心的，我对她并不关心，甚至觉得是个丫头没用，早晚要嫁人，不到二十岁我就把她嫁给了隔壁村的老王头的儿子，为此我还得了一万块的彩礼。
而现在，被我当做赚彩礼钱的女儿对我的死难过不已，几度晕厥，怀疑我的死是她爸爸造成的。
面对女儿的质问，李伟和儿子不畏惧，直接把她推倒在地，骂她已经嫁人就少来管娘家的事，我又看到他们把女儿推出门外，不许她再回家。
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女儿，我第一次生出了后悔和无措的念头。
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该这样偏心，也不该对养不熟的白眼狼几番溺爱，更不该被李伟白白打了二十多年。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没等我反应，就在这个念头，我真的重生了。
我刚发现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猪肘子和羊排时是蒙的，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儿子十六岁中考这年，买回来的肉都是为了给他庆贺吃的。
我是农村人，没上过学几年没学就被父母逼着嫁给了李伟，一开始还抗拒不想过着这样的日子，但渐渐就放弃了，麻木了，甚至在李伟第一次家暴时，我生出了养儿子防老的念头。
第一次被家暴的我还想着要反抗，可李伟的力气比我大，刚要反抗就被打的更狠，疼痛席卷全身，我放弃了还手，在意识不清晰的时候，想到或许生个儿子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发芽，就如参天大树生长，我开始日日期盼生男孩，可是第一胎是个丫头。
因为我没生男孩，李伟和他妈对我态度越来越不好，以至于家暴再次接踵而至。
「臭婆娘！没用得东西！生不出个带把的！我打死你！你要是不给我生个儿子，就活活打死你！」
「小伟，可得注意，别打坏了，生不了孙子可不行！」
我像是被他们洗脑，开始疯狂要儿子，以至于我对女儿漠不关心，甚至心中怨恨为什么是个丫头片子，要是个儿子，李伟就不会打我，我在这个家也会有地位，有话语权。
就在我日日盼望的每一天，我终于生下了儿子，他的出现确实给李家带来了好处，婆婆和李伟对儿子十分喜爱，日日抱着不撒手，可对我始终还是没改变态度。
我已经不在乎，因为我有了儿子，只要有儿子，等儿子长大，我就谁也不怕。
我买了新鲜又贵的水果，偷偷藏起来，洗干净递给了儿子。
「来，妈妈给你买的，快吃，别让姐姐看到！」
新买的桃酥被我放在桌上，我转身去屋里准备拿盘子装起来，回来却看到女儿在偷偷吃掉出来的桃酥。
「这是给你弟弟的，谁让你吃了？！」
我一把将女儿扯走，怒瞪着让她走远点。
女儿眼眶红了，期期艾艾地想要讨要一小块桃酥，被我用强横的态度推搡走了。
「什么东西，丫头片子哪有你吃的份？」
我骂骂咧咧地走进屋子，满脸笑着将桃酥递给儿子。
儿子却因为在玩具不愿意被打扰，一把将桃酥打掉。
「我不吃，我不吃！别打扰我玩玩具！」
我不敢骂儿子，只好在一边等着他玩完才又欢喜地把桃酥递上去。
儿子污蔑女儿抢他玩具，我不分青红皂白拿起扫把就打，一旁的儿子还拍手叫好。
「我让你欺负弟弟！我打死你！让你欺负弟弟！」
从小到大，家里两个孩子一直都是存在这样的偏心。
直到十六岁，女儿上学也要学费，儿子上学也要学费，女儿学习一直不错，儿子私下祈求我上学，保证会好好学习，其实只是为了和一群狐朋狗友混日子。
我当时很开心儿子的上进，儿子也为此主动提出要吃肉来庆贺。
我看着手里的猪肘子和羊排，心中冷笑，庆贺？那就好好「庆贺」一次！
2
李伟今天又出去和那群朋友喝酒打牌，家里只剩下我和女儿儿子，正好趁机给我的「好儿子」好好上一课。
噼里啪啦地一阵敲碗筷的声音，外面儿子又在催促。
「妈！你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我在厨房端起刚炒好的素菜，悄悄撩开围帘，看到儿子正在拿着筷子敲碗，女儿低着头也不说话，但看着对敲碗的行为很不喜欢。
素菜被端上桌的时候，原本以为是肉的儿子大失所望，立刻吵吵起来：「什么啊？肉呢？不是卖肉了？你怎么没做？！」
我扒拉着米饭，顺手夹给女儿一坨青菜。
女儿明显一愣，却没说什么，默默吃饭。
「我问你话呢！你他妈……」
我直接扔下筷子，反手一扬。
啪——
一个巴掌响彻彻扇在儿子脸上，吓得女儿和儿子呆愣地看着我，满脸不可置信。
我大声斥责儿子：「跟谁说话呢？嗯？会不会好好说话？」
儿子蒙了，他从小到大没被打过，甚至没人敢骂他，如今被我一巴掌扇到脸上，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半晌儿子才反应过自己被打了，一把将碗筷摔到桌上，指着我嚣张地骂：「臭婆娘！你他妈敢打我！我……」
啪——
又是一巴掌，女儿吓得筷子都掉了。
儿子彻底被激怒，一把饭菜扫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指着我骂，头顶就被突如其来的米饭碗扣蒙了。
儿子再也不敢乱开口了，生怕我手里筷子戳进自己喉咙里。
「把饭菜捡起来，吃完。」
虽然都是素菜，也不是他浪费粮食的理由。
儿子不想，愤恨地瞪着我，却见到我手里的筷子在他眼珠跟前晃悠，生怕我戳瞎他，连忙蹲下愤愤骂着，手上还把刚刚摔在地上的饭盆和菜都捡回来端回桌子。
我继续扒拉着米饭，一筷子夹到儿子跟前的米饭碗里。
「吃，都吃了。」
儿子怕了我刚刚发疯的样子，只好勉强把刚刚掉地上沾到土的菜都吃到了肚子里。
桌山还有幸免的菜，我直接把菜端到女儿跟前，笑着说：「吃，都是你的。」
女儿还有些不适应我这样，但又不想拒绝我突如其来的好，沉默地将我端给的菜都吃了。
夜里我听到儿子在和李伟妈告状，说我中午打他骂他的事情。
老太太气在院子里咒骂我，连带我女儿。
我听到李伟妈拿着院子的扫把冲进屋子就要和我干仗，立刻起身去厨房抽出了菜刀。
李伟妈和儿子进来后，被我这拿着菜刀站在屋里要杀人的样子吓到了，一步也不敢上前。
「你，你……」
李伟妈吓得结巴，扬着扫帚质问：「你，你要杀人！？」
我轻蔑地看了一眼两人，耍泼妇的道行不够，这年头都用发疯解决。
「我？我就是准备拿着刀去地里割点菜回来做饭，妈，你怎么还污蔑人呢？」
我笑得真诚，但磨得发亮的菜刀配上这幽暗的灯光真的没什么说服力。
「干吗呢？聚在这干啥呢？」
喝醉的李伟醉醺醺回来了，结果进屋就看到拿着扫把的李伟妈和举着菜刀的我。
酒都吓醒了一半。
「不，不是.干吗呢？你他娘举个菜刀，你要干啥？！」
面对李伟的质问，我微微一笑，举着刀走近三人。
三人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我去割菜。」
好似被我这样吓到了，李伟他们也不敢阻止我。
我只是拿着刀在外面吹了会风，想出了下面要做什么的计策。
既然重来一次，绝不能再向上辈子活的那样憋屈，现在李伟休想再打她一下！
至于儿子，这种白眼狼还是让他好好和他爸过，女儿……
想到女儿，我眉眼柔和许多，总要好好补偿，不能再犯糊涂了。
3
我最近的转变引起了李伟和李伟妈的不满，以往我都是偏心儿子，更是对他们百依百顺，如今我发了疯似的见谁要咬谁，更是对女儿十分偏爱，她们哪里能接受了这个憋屈。
看到我给女儿买了新裙子，李伟妈不乐意了。
「你个败家娘儿们，有钱给这死丫头买衣服，还不如给我孙子！」
女儿听到奶奶这样说，哪里还敢继续满心欢喜地试裙子，犹豫地把裙子放回去：「妈，要不还是退了吧，我还有衣服呢……」
我冷笑一声，直接回怼：「关你屁事，我给我闺女买衣服，你嫉妒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就不能给我闺女买衣服了？我之前只给你孙子买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多的话？」
李伟妈被我怼的难受，指着我骂：「你个贱人！还有这个小贱人！你们诚心就是要气死我是吧！等李伟回来，你看我怎么……」
「闭嘴吧，老贱人，自己也是女人，怎么这么厌女？」
虽然这么说，自己也被骂进去了，但都已经破罐破摔地发疯了，还怕什么。
李伟妈被我气得摁着胸口顺气，习惯性抄起旁边的扫帚要打人。
我哼了一声，直接把墙角立着的镰刀举起来，说：「看谁先见血？！」
李伟妈怕了，不敢和我这个疯子再对着干，拉着儿子就往屋里跑。
「臭娘们！你是不是对我儿子不好了？还敢骂我妈？」
李伟喝酒回来就被李伟妈和儿子告了一状，当即就脱下一双鞋冲进屋里准备打我。
还在写作业的女儿连忙挡在我身前，劝李伟：「爸！别打妈妈了！」
结果被李伟一巴掌扇一边了。
我怒从心头起，从重生之后我最在意的就是女儿，绝不能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我直接冲上去给了李伟一巴掌，然后趁着他被打蒙的时候，直接抄起屋里的鸡毛掸子打了过去。
「打我闺女，老娘跟你拼了！你以为老娘还会任你打！」
一棍棍打在李伟身上，他只能先选择躲和挡，难以出手打我。
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乘机逼他踏出房门外，然后一把关上了屋里的门，反锁之后才松了口气。
李伟还在外面砸门骂人。
「妈……」女儿犹豫地向我走来，这些天我的转变她看在眼里，她是开心的。
她终于不是没有妈妈疼的野丫头了，也不是被处处嫌弃的赔钱货。
「是妈不对，之前太偏心你弟弟，这次妈不会再糊涂下去，你和妈妈一起离开这个家！」
我轻轻抚上女儿红肿的脸，目光坚定，心中决定要和李伟离婚，农村虽偏僻，但不是没有民政局，离婚容易，但必须彻底扯清和李家的纠缠！
我收到了高中学校那边的电话，说是市里面来人了，今天必须要求缴费，儿子和女儿刚巧听到了。
「妈,这事还用催啊，你赶紧交了，要不然我怎么上学啊？」
显然，我的好儿子还以为我要给他交学费上学呢。
我没解释，一边把准备的牛奶递给女儿，看着她一脸蒙的喝下去，淡淡道：「知道了，去上学吧。」
结果没等到放学的时候，儿子怒气冲冲拽着女儿跑回来了家里。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上学了？！不是让你教学费了吗？！」
儿子气得一把甩开书包，狠狠踢了开跟前的水盆。
水顺着流到我脚边，我直起扫地的身子，叉着腰看着我这好儿子。
「我交了啊。」
儿子更加生气了：「我是让你给我交费！你给这死丫头交什么？！我还怎么上学啊？」
「我觉得你姐姐的学习比你好，所以我决定，让她继续上学。」
女儿闻言，激动得似有想要哭。
儿子吃惊的瞪着我，整个人更加暴躁了：「你开玩笑吧？我！我可是李家唯一的男孩，你竟然要让这个赔钱货去上学？！」
我拿着扫帚走到儿子跟前，好声好气的解释：「你是唯一的男丁，可这跟上学有什么关系，李家看中的是传宗接代，你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小种马，上不上学生下来一样是李家的种，没什么区别。」
儿子震惊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叫要去告状。
我没拦着他。
4
上辈子我选择了让儿子上学，开始物色让女儿出去打工，并且留意周围村里同岁的男人，准备给女儿找个人家，要是彩礼钱多了还能存着给儿子。
高中后儿子没考上大学，选择出大城市混日子，女儿已经在外面找了一份薪水不低的工作，每月还会寄钱过来。
但是儿子二十岁突然宣布有女朋友，我和李伟十分高兴，盼望着李家早日留后，一股脑把家里的钱都给他。
结果从那之后便是无底洞，多少钱都砸锅卖铁给他了，最后我还逼着女儿辞了工作结婚，得到了一万块的彩礼，转头就被儿子拿走了。
上辈子我根本不在意，一心想着让儿子好，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可最后却换来了李伟把我打死之后他对我的尸体拳打脚踢，甚至还嫌我死的时机不对。
那这辈子就让你感受一下你姐姐的人生。
「你个死东西！竟然不让我孙子上学！看我不打死你！」
「你敢让我家绝后，老子非要……嗷？」
李伟脚刚从门口出来，就被我搁在门口的捕鼠夹夹住了脚，疼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伟发起疯打人，自己可能还是会落下风，直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就没办法到处狗叫了。
「诶呦！儿子！哪个天杀的竟然把捕鼠夹放在门口啊！」
李伟妈咒骂，很快就锁定在我和女儿身上。
「是你！你们这两个贱人！」
我没说话，却轻轻一脚就把李伟妈踹倒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一阵叫唤。
「奶奶！你……」
儿子刚出来就看到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痛呼的李伟和李伟妈，想要出声骂我。
女儿见状，拽下书包朝着儿子砸过去让他来不及开口。
「你个贱人！你敢打我妈！你看我不，我，我打你……」
李伟忍着剧痛站起身，一只脚抬起往前蹦跶，顺手抄起外面不知哪来的粗木棍往我们母女这边过来。
女儿害怕得往我后面躲。
我冷笑一声，双手摸上头发胡乱地揉搓一阵，又把鞋子扔出一只，衣服也被我弄得皱皱巴巴，我拉着女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杀地！来人呐！快来人看看呐！杀人了！杀人了啊！」
李伟蒙了，他没想到竟然闹这样一出。
我口中杀人的字眼过于吓人，周边的街坊村民都出来瞧热闹了。
「啥情况啊？李伟，你家这是干啥呢？」
「这咋还见血了？」
「我们村可不兴打媳妇啊！这，这传出去日后市里来了还怎么做工作啊？」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还有几个反对李伟打媳妇的人。
农村虽然落后，但村长是个要脸的人，年年争做新时代改革好村庄，市里面也会来领导视察，然后给些钱建设更好的。
李伟打媳妇这事要是关着门就算了，但要是闹到外面，让市里的领导知道，到时候村里没钱给建设就是大家的事了。
早在打电话要求缴费的时候我就知道，市里面催的，必然是有领导来村里，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李伟做个了断。
「谁，谁打她了！是她自己摔的！」
李伟着急解释，可他多年来打媳妇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他的话没几个人信。
「还说没打，你看看这都打外面来了，真是……」
「之前打媳妇猫在屋里大家装看不见就是了，你这还打到街上了，市里领导还在呢，看到可不丢人啊！」
李伟妈见所有人都指责李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骂：「你们眼瞎啊！这贱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我儿子脚都夹流血了！天杀的！还有没有王法啊！」
李伟妈像个泼妇一样当街乱嚎，村长也被这边情况吸引，见到我们这种情况慌了神，毕竟还有领导在村中视察，怎么能让他们看到这种情况。
「别嚎了！我说李伟啊！你这是干什么？你明知道村里来市领导了，你还敢撒野！」
李伟闻言有些心虚，但对我的反抗他十分不满，直接向村长控诉道：「村长！这女人发疯，用这捕鼠夹害我，现在还剥夺了我儿子上学的权利，我家可是三代单传，这，儿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啊！她就是故意害我老李家！」
村里重男轻女的不少，一听我放弃给儿子上学，都有些不认同，甚至想帮着劝的。
我坐在地上，突然想到曾在电视上看到一句话，当即就怼回去：「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那些村民都有些懵了，不知怎么反驳。
「诶呦，可不能这么说，李伟媳妇，现在提倡迈入新时代，怎么还说这点子封建呢！」
村长听着我那「皇位」二字觉得不好，要是被市里听去可这么好。
「村长，这都说迈进新时代，人家大城市闺女儿子一样疼，怎么就到咱们这重男轻女了！？」
「这，这不是还在传播新文化，思想工作还哪有那么快就进行好的……」
村长多少有些心虚，但说的也是实话，老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我哪里能给他台阶下，今天这场谁也别想当正常人！
「是啊，正是因为没有传播到位啊！这么多年我在李家受了多少委屈啊！我跟谁说啊！」
「动不动就打我啊！身上没一块好地，每天累死累活伺候啊！」
「你们说养老防老，可我这好儿子动不动就骂我啊！我都对他这么好了，他还说我偏心啊！你们说说这，这是要逼我死啊！」
一句一句说的李伟三人想要反驳，但村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算反驳也没什么说服力。
我们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这次来村里的市领导，就算村长有意派人拦他们，最后那几位领导还是找到这边了。
我坐在地上灰头土脸，衣衫不整，身边的女儿低声哭泣，身边还有李伟和儿子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们。
这一画面给这些领导不小的冲击力。
「村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闹什么呢？」
领导看到李伟手里的家伙，脸色不怎么好，直接就猜到李伟是要打人。
我一看到领导出现，直接扭着趴着到了那几位领导身边，
「领导啊！你们可得做主啊！我这是个什么命啊！」
其中有位女领导心疼我，还蹲下身想要扶我起来，结果被我趁机拽住了胳膊。
「领导！你可得听我说啊！你看看，你看看，看看我这伤！」我撸起袖子把之前李伟打我留下的伤疤显露给众人看。
正如我说的，没一块好地，看得人心惊。
「我这些年被打了多少次，受了多少委屈，他们重男轻女，糟践我闺女，还说女孩子不该上学，就该早点找个男人嫁了，还能换点彩礼钱，我不愿意说了几句，他就打我啊！还说什么要是我让闺女去上学，就杀了我，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他半夜磨刀啊！」
打媳妇就算了，如今涉及到杀人恐吓这事，就更加严重了。
更何况这里有女领导，我这些话也一样可以让作为女人的她引起反感和不满。
这些话有真有假，不需要考证，依照李伟平日的行为他们没有什么怀疑的。
女领导脸色有点难看，直接回怼：「什么意思？你们村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没被彻底剔除吗？你上次不是说已经做好思想工作了吗？怎么，女孩子就不能上学？一定要找个男人嫁了？」
村长一听，哪里还能说别的话，赶忙解释说是李伟思想禁锢，不听组织劝导之类的，勒令他必须接受新教育，不许再搞重男轻女那一套。
「还有你，打媳妇很威风？你这样家暴是犯法的！你媳妇没去告你就是不错了！」
女领导因为我的话，再加上李伟的态度，对他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
「你作为人子，竟然责骂自己母亲，不分青红皂白，还欺负自己姐姐，一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
我儿子也没被幸免说教。
眼见着李伟和孙子被指责，李伟妈根本看不清形势，她不能容忍别人骂他儿子，想要冲上去和女领导理论。
「谁让你说我儿子了！我孙子怎么了！我孙子可是我们老李家的根！」
幸亏李伟妈被人拉住了，要不然接下来的场面会更加难看。
女领导厌恶地看了一眼李伟妈，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拉着其余领导在旁边说了什么。
最后还是村民扶着李伟去了卫生所先把脚去包扎，而女领导主动来找我，问我的意见，好心劝我不要再这样过下去，要不然迟早是自己吃亏。
我假意问询：「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被打了……」
女领导见状，立刻提出了他们商议后的决定。
「我们建议你和李伟离婚，现在村中很多思想还没被解除禁锢，重男轻女和随意可以打媳妇这种思想依旧在村中恶臭发挥, 我想让你和李伟离婚, 作为村中引领新时代女性的榜样, 这样被欺压习惯的妻子才能有勇气反抗。」
往小了说，我达到了目的, 摆脱了李伟多年欺压, 往大了说我和李伟离婚给那些依旧被欺压的妻子做了榜样, 积极让自己脱离这段不平等的婚姻，更是让广大男性明白, 女人不是可以随意欺辱, 即便是妻子也不行。
「好！」
番外
我和李伟离婚了, 法院按照意愿，女儿跟着我，儿子跟着李伟。
我和女儿搬出了村子，在城里租了房子，用的是李伟每月给的生活费。
为了给女儿赚生活费我开始外出打工，虽然辛苦但很开心。
女儿很争气，考上了大学，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后来又因为十分优秀被招进大公司。
现在靠着自己就可以买了房子, 接我进去一块生活。
「妈，我给你新买的衣服，你试试。」
「妈, 走，今天带你去吃大餐！」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首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女儿越来越优秀，每每都不会忘记我，给我买了很多好东西。
我时不时还是能回忆起上辈子的日子，只觉得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更是对上辈子的偏心而后悔，索性这辈子有机会可以弥补，也是万幸的。
离婚之后, 李伟也来骚扰过，后来我深受身边人的思想, 开始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我报警抓李伟骚扰，私闯民宅，后来李伟就不敢再来了。
直到女儿大学毕业后，我那好儿子登门了。
但他的目的却是为了可以让我借给他钱, 去还债。
我不是打听过儿子之后的情况，他混得比上辈子还要差，高中被李伟砸钱上了学，但不学好，高二就被开除了。
然后开始在社会上混, 这辈子没有我接济给钱, 他开始接触赌博欠了债, 又被狐朋狗友骗了钱，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找我。
我客客气气把他送走了，然后告知了小区保安, 要是他再来不许他进来。
我现在有女儿，日子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管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全文完）
作者：鱼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