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被丈夫家暴致死的女孩。
但我是个变态。
醒来时婆婆正质问我嫁进她家为了什么。
我扭头亲上她邪魅一笑：
「燕儿，为了你。」
01
我是空间管理局里穿越在各个时空的员工。
这一次的任务是穿到了林晖和姜稚刚结婚一个月的时候，改变姜稚的命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是个变态。
我醒来时婆婆站在卧室门口数落着我：
「这都几点了还睡觉，那碗都堆到水池子里等谁洗呢？」
「我们林晖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懒婆娘。」
林晖工作不顺，于是这段时间请长假在家调整。
他拉过婆婆低声劝慰，一副温和好男人的样子。
我勾唇看着这一幕颇感嘲讽。
林晖和姜稚从大学恋爱到毕业后结婚，是所有人公认的好男友。
他的关心无微不至。
他支持她发展自己的事业。
他认可她不想生小孩的坚持。
姜稚以为自己收获了美满爱情，但在林晖偷偷将避孕套扎漏让她怀孕后，一切显露而出。
曾经她趋之若鹜的爱情亲手杀死了她，在此之中她甚至失去了自己子宫的使用权利。
在姜稚想要打掉孩子时，林晖动了手打她。
在她提出离婚后他杀了她。
02
见我无动于衷，林晖仍旧那副温柔嘴脸催促我洗碗。
我扬起微笑：
「让我洗碗？好啊。」
在林晖和婆婆的注视下，我阔步走进厨房拿起碗扬手一个个顺滑砸在地上。
碗一个个碎裂，碎片四溅。
林晖脸色难看当着他妈的面强忍了下来，轻声道：「姜稚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手滑了。」
李秀燕气得抖着手指我：
「洗个碗都洗不好，你嫁进我们家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我邪魅一笑，将手塞进嘴里吹了个超长流氓哨。
在婆婆错愕的神情中，凑上前亲了她一口。
「燕儿，为了你。」
林晖和婆婆齐齐怔在原地。
我保持四十五度角仰头，偷偷用手机给自己放了 bgm。
「燕儿，我好开心现在能用儿媳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我知道我在犯错，可爱你，我不知所措。」
03
我保持着充沛的情绪。
一连几分钟婆婆都没缓过神来。
她骂我骂地结结巴巴。
我一脸陶醉：
「啊～爽！」
「燕儿别停！继续骂我！」
婆婆一下子闭了嘴，脸涨得通红。
林晖刚想开口：「老婆，你？」
我闪电出手，一只手上下捏住了林晖的嘴，另一只手抬起了婆婆的下巴。
我一脸痴迷凑到她脖子旁深深嗅了嗅。
对视间李秀燕目光惊恐，我满意地笑成耐克嘴：
「丫头，承认你也迷恋我吧，爱是藏不住的，你的眼睛在说爱我。」
然后我转头拍了拍林晖的肩膀。
「没事，你也别担心，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老公，你管我叫二爸。」
突然房门处传来一声巨响。
公公拎着菜刚回来，捂着胸口倒地。
04
哟。
忘了还有这个老登。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着公公。
他一看我，眉头紧锁嘴唇颤抖：
「药，药！」
公公有心脏病，发作时要吃速效救心丸。
我舞动着中指紧跟着唱出来：
「药药，切克闹？」
「潮的嘞，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当个 rapper。」
公公嗷一声晕了过去。
我对着脸色难看的婆婆啧啧出声：
「我大哥睡眠质量就是好，你看这困了倒头就睡。」
林晖焦急打 120，婆婆慌乱找药给公公喂下去。
凌乱中，我冷笑看着这一切。
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姜稚的灵魂飘在我身后而她的身边还围绕着一团不大的光团。
直到救护车赶来，无人注意处林晖恶狠狠瞪我一眼转而上车。
姜稚将手覆在我的额头。
一瞬间我看到她死时的画面。
身下蜿蜒的血迹，趴在她身上保护她被捅得皮开肉绽的金毛犬。
狞笑着将她拖入厨房的林晖和公公。
姜稚的身影逐渐透明消失：
「我愿意奉上我的灵魂，请您让他们受到应有的严惩。」
05
我赶到医院时，公公仍处于昏迷状态。
婆婆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地看他，看到我剜了我几眼。
我拿出嗓子卡拖鞋的声音走上前：「有趣，勾引我？想引起我的注意？」
紧接着我原地跳跃翻转投篮。
潇洒落地后半眯着眼看她：
「我上钩了，给你个机会得到我。」
五分钟后婆婆被抬进了隔壁病房。
我趴在门口上演一出相思泪。
同病房的人都一脸吃瓜地看着我们。
林晖终于撑不下那副温和的面具，扯着我进了楼梯间。
一把将我甩在墙上。
「姜稚，你疯了吗？」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暗自神伤。
「如果说爱上燕儿是一种罪的话，那我罪无可恕。」
林晖气得吸气。
他眼神冷了下来，抬手打向我。
笑死，等的就是现在。
他那一巴掌还没挨到我身上，我就飞扑了出去躺在地上吐白沫。
推门而入的警察一脸惊愕。
06
「就是你报的警说有人要杀你？」
警察问我时，我正在地上按表走。
林晖推了推眼镜，摆出那副经典嘴脸柔声道：
「我妻子最近精神不太好，我只是吓唬吓唬她。」
我停成三点半，「这可是有监控的，他就是在殴打我。」
说完我继续口吐白沫。
「你们这属于家庭矛盾不归我们管，两口子过日子少打架和谐点。」
警察说完就收起小本子要走。
林晖眉眼间全是得意。
我翻身而起拦住他们一字一句严肃道：
「这是家暴！」
中年警察摆了摆手：「两口子哪有不打架的，这都是你们家私事。」
「他在伤害我，这是犯罪，一张结婚证就可以成为免罪金牌吗？」
我回想起姜稚就是在受到家暴后立即提出离婚，却被告知冷静期一个月。
可是她没能活过那个月。
那人却是斜睨了我一眼，自顾自向楼梯走。
「你现在不是没受到什么实际伤害嘛，如果他真的犯罪了我们自然会管。」
07
警察一走，林晖便狞笑着看我，按着我的头将我往墙上撞。
「姜稚，你还敢报警？你想毁我一辈子是吗？」
「你要是敢跟我离婚，老子打............」
要打死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瞅准机会提气，在林晖说出「打」字嘴巴大张时一口痰精准地吐进他嘴里。
林晖先是愣住，而后不敢置信的狂呕。
我顺势哈哈大笑跑向警察所在的方向。
姐的变态就像喝了红牛，超乎你的想象。
「姜稚！」
林晖反应过来后怒气冲冲拎起一旁的扫把砸向我。
我顺势滑铲在地上躺平，就看着扫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砸在了刚才那位中年警察的头上。
很快，林晖因为袭警被带上了手铐拘留。
婆婆听着走廊里吵闹的声音，走出来时就看着林晖被扣押。
林晖委屈地叫了声妈，婆婆立刻红着眼拽住我的衣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家庭伦理大剧吸引了一堆人观看，扣押林晖的警察也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随着周围投射而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我兴奋地隐隐颤抖。
领子被薅，我的眼里闪过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
我低头伸出舌头就着婆婆的手慢悠悠从下舔到上，气泡音拉满：
「想闯入你的生活。」
08
一旁路过的小护士手里的药盘掉在了地上。
一时间大厅里的人都难掩震惊。
李秀燕气得胸口大幅度起伏，眼看着要晕过去。
「想趁机倒我怀里？哼，你的演技很拙劣但确实吸引到了我。」
我嘿嘿一笑，说着展开双臂：
「来宝贝！晕完我亲自给你做人工呼吸。」
婆婆捂着胸口半天终究硬挺着没有倒下，一步步挪向林晖哭诉：
「儿啊，她要气死妈啊！」
林晖对我怒目而视却无可奈何。
毕竟喜欢婆婆这件事只是有失伦理道德，但并不违法。
我面带微笑亲手将他送上了警车，转身去了赌场。
这个赌场是林晖常去的地方。
只是此时的林晖只是小赌，还远没有达到烂赌的地步，我等不及想给他加入催化剂。
灯光昏暗下，赌场老大皱眉抽烟看我。
「你要跟我赌？」
随即四周响起男人的大笑声。
「一个娘们还敢来跟老大赌。」
我反手从包里掏出一摞钱甩桌子上：
「白来的钱还不赚？」
「我坐庄你陪我老公赌，你输了他输了都算我头上，你陪他玩就好了。」
赌场老大手里把玩着牌坐正了身子正色道：
「这么恨你老公？他出轨了？」
没人能拒绝八卦吃瓜，一瞬间赌场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没有，我爱上我婆婆了，不想让我老公成为我们爱情的阻碍。」
一众人：「............」
良久赌场老大猛吸一口烟：「吗的玩这么变态！」
「那到时候钱花完了你老公还不上钱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我老公人帅身体好会伺候人，就算是身体不行了还能心肝脾胃肾挨个卖，再不济猪肉也十三一斤了............」
赌场内再次陷入沉默，老大摸了摸背上纹着的关公欲言又止。
我疑问：「你们不是黑社会吗？这不常规操作？」
赌场老大一脸讪笑送我出门：「姐我们是黑社会但不是变态。」
09
晚上公公婆婆终于出院回家。
一回来两个人便凑到房间里窃窃私语。
婆婆小心翼翼关上门坐在床边跟公公哭诉我的行径。
公公压低了声音：
「你说姜稚不会是中邪了吧？还是得了精神病？」
一听到中邪，婆婆声音抖了几分：
「那、那我们要不要请个道士来看看。」
「也不知道姜稚这阵跑哪去了，明天我联系......」
话音未落公公的脚踝被握住。
我披头散发从床底阴暗爬行扭曲翻转着出来，发出刺耳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我一点点顺着公公的腿爬上来笑着对上他的视线。
「你是在找我嘛？」
坐在床上的公公瞪大了眼睛两腿一伸，在婆婆的尖叫声中再次晕倒。
我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公公，眼神发寒。
就是这个老登，在姜稚死后帮着林晖处理尸体，提议将她拖进厨房分尸。
那时的姜稚怀着身孕。
案板上的一团肉瘤，是她的孩子。
整理好情绪后，我对着脸色难看的婆婆啧啧出声：
「我大哥睡眠质量就是好，你看这困了倒头就睡。」
婆婆紧贴在墙上满眼惊恐地看我。
「你是姜稚吗？」
我顺势上前用脚壁咚她，「不是。」
婆婆瞳孔放大身形颤抖，「那、那你是谁？」
我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轻嗅，熟练的气泡音：
「这是手背，这是脚背，而我是你的宝贝。」
10
公公连夜再次被送进了医院。
婆婆无法陪床但又不敢一个人和我独处，叫来了七大姑八大姨壮胆。
林晖家很有趣。
他原本家庭条件差上不起学，是靠婆婆走街串巷卖拖板豆腐供出来的。
婆婆做的豆腐十里八乡闻名，更因此从豆腐坊开成了豆腐场，带着林晖从农村到城里买了房子。
于是此刻在婆婆的一个电话下，几个亲戚妯娌都颇为给面的火速赶来。
一进门大姨便大着嗓门朝我冲过来，被婆婆拦下。
婆婆拉过她低声耳语，几个聚在一起的人脸色都变了又变。
彼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吃苹果。
婆婆说着不时害怕地眼神撇向我。
我扬了扬手中咬成爱心状的苹果朝她 wink：「好甜，像你一样～」
婆婆惊恐地躲在大姨身后。
大姨厚实的身体抖了抖，尖着嗓子骂我：
「姜稚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坯子！你......你居然喜欢......你老公的妈！」
她身后的几个人也开始骂声连连，在婆婆逐渐有底气的眼神中我霍然起身。
我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步步逼近。
「整几个人你是心高气傲，跟我抢秀燕你们是生死难料！」
在几个女人的惊叫声中，我一把拽过婆婆壁咚在怀。
婆婆挣扎着被我擒住手腕高举过头顶
「该死的，我竟然吃醋了。」
「女人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
「呵磨人的小妖精，你引起的火现在由你来灭。」
在婆婆不断求救的眼神中，七大姑八大姨抱成一团犹豫着不敢上前。
「呜呜呜，大姑姐不是我不帮你，我怕我去了她看上我啊。」
11
婆婆跟着大姨去她家住了几天。
直到林晖回来前，不知她们商量出什么对策婆婆又和大姨公公一起回来。
几个人围坐在我旁边开始苦口婆心劝我跟林晖生孩子。
大姨吐沫横飞：
「你啊，跟林晖生个孩子就好了。」
公公婆婆也附和着：
「晓晓我们不生你气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你和林晖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他们直说了一个小时列举婚姻生活孩子的重要性。
良久我才一脸单纯出声：
「可是怎么和林晖生孩子啊？具体怎么做呢？」
「你们结婚小半年了还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就做夫妻房事。」
「嗯......可我不会诶，大姨那么会不如教教我吧。」
口若悬河的大姨顿时哑了声脸涨得通红。
公公黑着脸：「姜稚你胡说什么呢？！」
我无辜眨眨眼：「可我真的不会啊，要不公公你们现场演示下给我看呢，到时候我录制个小视频和林晖一起观摩学习。」
一场世纪沉默在林晖回来后打破。
直到深夜睡觉，林晖骤然撑着胳膊拉过我。
黑夜里他的目光像一汪神谭。
漆黑平静，内里却是汹涌的杀意。
不出我所料，因为我的奇怪举动，林晖提前了计划。
他此刻已经染上了赌瘾，迫不及待想用孩子来套牢我，再除掉我得到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
林晖柔声细语翻身将我圈在怀里。
「老婆你前几天都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我不信你不爱我了。」
「那天我太冲动了向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莞尔一笑。
见此林晖开始动手解我的衣服，顺手从枕头下摸出一包小雨伞，蹭着我的脖颈腻歪道：
「老婆我这几天好想你～」
不出所料这应该就是被林晖扎漏致使姜稚怀孕的关键。
12
林晖呼吸沉重了些，我按住他的手笑容娇俏：
「老公我们玩点刺激的好不好？」
「怎么刺激？」
领带一点点绕住林晖的手腕，他难掩激动：
「晓晓没想到你喜欢这样。」
我熟练地打了个鲁班结，一种越挣扎越紧的绳结。
绑完后奖励式地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还有惊喜哦～」
一瞬间，林晖的目光愈发炙热。
我拉开床头柜拿出我从拼多多购买的仿真玩具 plus 版，在林晖惊愕的表情中对准他。
「surprise！」
「哈哈哈小烧年，喜不喜欢姐姐的大惊喜？」
林晖扭动身体挣扎想逃，我越发兴奋地开始扒他衣服：
「别怕，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姜稚......姜稚别！你别动我！」
「姜稚你敢动我我杀了你！」
「啊！啊～妈！妈快来救我啊！」
林晖的哭喊声太大，婆婆推开门冲了进来。
大姨紧随其后看着我们而后震在原地。
婆婆一把推开我一改这几日的害怕，挡在了林晖身前。
一起进来的公公急忙给林晖松绑。
林晖疼得青筋暴起，身体蜷缩着一抖一抖。
看了眼他，婆婆对我恼怒：
「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儿子，你个扫把星烂货，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
大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破口大骂：
「姜稚你个不知廉耻的贱种！还能干出这种事来，你真是............」
我不以为然打断她的话：
「夫妻间的小情趣大姨也要管？」
「再说了我都说了我不会，是你们不肯教我，我自学成才怎么了？」
大姨闭了嘴神色尴尬。
公公叫了车准备送林晖去医院，转头凶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齿：
「姜稚，你等着！」
我坐在沙发上笑得坦然：「都别走啊，我刚说的教学小视频其实早都录好了，只是忘了放出来助兴了，现在也不晚。」
说着我按下投屏，屋子里的所有音响投屏启动，播放着一对交缠的身影。
赫然是公公和大姨，地点在公公婆婆卧室。
一时间气氛寂静连带着林晖也停止哀嚎，屋里只剩下视频里突兀的喘息声。
视频里大姨扭着手上的金镯子向公公抱怨。
「你拿姐姐的钱给我买镯子她不会发现吧？」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拿到豆腐厂和她离婚啊，我可不想再讨好她了。」
13
此时家中只剩下我和婆婆。
她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腰板仍然挺直。
没有哭没有闹，只是怔怔站在原地。
车来后公公和大姨忙扶着林晖离开，徒留婆婆一遍遍看着屏幕。
大姨的丈夫在多年前工伤去世，大姨得了一大笔抚慰金后便一直单身。
谁也没想到她怎么会和公公搞在一起。
这个视频还是多亏当初姜稚买来可以随时看宠物的可移动摄像头记录了这番场面。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发现这桩奸情就被害了。
而这一次我也并没有去宠物店带回那只小金毛，而是为它寻了更好的主人。
良久李秀燕挨个关了屋里的投影，拖着步子沉默地回了房间。
深夜我隐隐听见门内传来的小声啜泣声。
一板板卖豆腐存钱供孩子上学，供家庭开销的李秀燕要强了一辈子，此时只能躲在门后维护着她在乎的自尊。
这一周的时间公公和林晖并没有回来过，听赌场的人说他从肛肠医院出来后日日呆在赌场烂赌，玩的上头，已经将钱都花完了还倒欠了几万。
可还不够。
这天清早我一路拉着婆婆到了大姨住的小区。
看到大姨家单元门她才回过神来甩开我，「你要干什么？」
我将手里的敲鼓棒槌递给她，「帮你打小三和渣男啊。」
婆婆迟疑着后退：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让别人知道丢脸死。」
「再说了我还有小晖，总不能离婚让家庭不完整............」
头一次我扶住婆婆的肩膀认真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为什么会丢脸？一个知三当三，一个婚内出轨，该丢脸的是他们不是你。」
「难道维持一个家庭的完整是靠女人隐忍牺牲吗？」
「这个时候你该考虑的是你自己，不是林晖，你先是你自己才是任何人。」
14
对视间李秀燕目光闪烁。
「可是别人会说闲话。」
「人活着是实现自我，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和爱活着。」
她震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像是内心涌起的一股海浪在冲击着她脑海里这四十余年的墙壁铜墙的认知。
我在时空管理局很多年接过无数任务。
见到了太多女性，无法拥有自我的女性。
她们从一出生便被站在男性的角度衡量价值，她们的拥有权从父亲传递给丈夫再到孩子，像是贴好标签的商品。
对她们最高的评价就是好女儿，好妻子，好妈妈。
我耐心地看着李秀燕从迷茫到挣扎最后痛苦。
许久像是下了狠心，她握紧手里的棒槌一锤敲在鼓上发出巨响。
唢呐镲接连响了起来，我请来的锣鼓队吹吹打打。
我拿着喇叭向路过的居民扬声：「我和婆婆特来替公公林建军，向 1302 李秀霞下聘纳妾。」
没几分钟我已经绘声绘色讲了番公公如何与大姨不惧世俗，罔顾伦理的爱情。
路过的大妈们听的津津有味开始交头接耳。
锣鼓队一路敲到了大姨家门口，大姨终于忍无可忍拿着擀面杖冲了出来。
「我呸！小贱蹄子你在这作践谁呢？」
看见婆婆她脸拉的更长。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留不住男人还怪别人。」
下一秒沉默的婆婆突然伸手拽住她的头发猛扯：
「你个下贱东西，小时候要不是老娘顾着姐妹情分带你进城，你这辈子还在农村喂猪呢。」
「你和林建军勾搭在一起，就是两个狗屎配苍蝇的货色。」
「林建军呢？！出来，我要跟你离婚！老娘忍了你二十五年不想再忍了。」
公公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只把大姨一个女人推出来应对。
将他的恶行化成两个女人的对立战斗，自己美美隐身。
但不得不说李秀燕的战斗力极强，没几步路的功夫将大姨头发薅下来几大把，头皮拽的青紫。
疼的大姨哭着求饶。
我们和看热闹的邻居进来时，公公终于装不了死。
他恼羞成怒沉着脸阔步走过来扬手打向婆婆。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一棒槌砸开他的手。
见他当众还想打自己，婆婆嘶吼着冲上去对公公又挠又掐，公公脸色铁青却不肯后退一步。
大姨的房子不算大无儿无女，独自一人住着一个两居室，只是此刻其中一间卧室房门紧闭。
碍于我拿着棒槌站在一旁形成威慑。
公公只能任由婆婆打，嘴里不断驱赶着看热闹的人：「出去都出去！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见我一直看着那个房间，公公神色紧张了起来。
一时间我开始好奇那间房里到底有什么，于是假装吆喝大家离开。
「好，大家都出去。」
锣鼓队的大爷大妈顺势向外走，公公脸色这才缓和些许。
我立刻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快步走到紧闭的门前几下砸烂了门锁。
婆婆气势汹汹地推开门走进去，却在进去后骤然塌了腰板脸色苍白跌倒在地。
15
还未走近，房间内传来弱弱的一声「妈」
是林晖的声音。
李秀燕瘫坐在地嗫嚅着嘴唇张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不回家会住在这里？」
我走进房间发现这间卧室完全是林晖的。
床品是他喜欢的品牌，柜子里摆满了他收藏的海贼王手办，墙上挂着林晖从小到大的照片，甚至还有他和公公大姨的合照。
俨然一家三口的样子。
李秀燕直勾勾看着墙上那张合照，嘴唇发白略带嘲弄的张口：
「这是，你们的家？」
林晖忙跪倒在婆婆身边焦急解释，这时我才看清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想起来应该是欠钱被赌场的人打了。
「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秀燕对上他的眼睛质问：「林晖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爸出轨的？」
林晖一向在婆婆眼里是听话懂事的乖孩子，是她从来的骄傲。
只是此时她的骄傲纠结犹豫着开口：「............大学。」
没什么比自己孩子的背叛对一个母亲的伤害更大。
李秀燕的目光一瞬间暗淡了下来背影佝偻，她不可抑制地落泪声音颤抖：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妈？」
闻言林晖抱住李秀燕大哭了起来。
「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会和爸离婚的，可我太爱你们了想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李秀燕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林晖抱的更紧乘胜追击：
「妈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特别忙，每天凌晨两点起来磨豆子做豆腐，卖豆腐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我每天只有睡觉前一小时能见到你，你从来都没送我上学过，我那时候特别特别难过想要妈妈陪我。」
「你不在的时候让大姨多陪我，大姨对我很好在她家给我准备了房间让我上学休息，所以才有了这个房间，至于这个合照拍照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
「妈，你别不要我............」
林晖哭的悲痛，婆婆神情纠结了半晌抬手回抱住了他：
「妈那时候想让你能有钱上学每天忙，确实亏欠了你。」
「妈怎么会不要你，我会跟你爸离婚但不会不要你的。」
见此林晖才停了下来啜泣着。
婆婆注意到他脸上的伤不由关心起来，林晖又哭了起来哭诉自己因为我心情差被别人带去赌博，欠了钱被揍。
「妈，我不回家住在这就是怕那些人找到咱家骚扰你。」
李秀燕原本很生气，但在林晖的再三保证下还是拿出了存折让他先把债还了。
16
一场闹剧后婆婆和公公开始办理离婚，尚在冷静期内。
公公狮子大开口要半个豆腐厂，婆婆气的砸了东西：
「这厂子是我一点一点开起来的，这几十年你有工作过挣过一分钱吗？」
公公得意洋洋：「那又怎么样你懂不懂法，这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当然要分一半。」
虽然在离婚，但他还是赖在了原来我们住的房子里不肯走。
「不仅是豆腐厂，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
而这些天拿到存折的林晖还清债务后强忍了几天，又偷了婆婆那张储全部积蓄的存折去赌场玩。
据赌场的人所说，林晖现在铁了心要靠赌博翻身暴富，比从前玩的更大。
与此同时也欠的更多。
这件事在婆婆找不到存折后爆发。
她先是怀疑是公公偷走，公公矢口否认时，我拿出林晖在赌场的照片给她看。
「我朋友说在赌场看到林晖了，他又开始赌钱了。」
李秀燕满脸焦急：
「小晖这孩子怎么回事，他上次不是答应了我不再赌了吗？」
连老无赖公公也皱眉担忧：
「再这么赌下去迟早会出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晖早已赌红了眼难以回头。
在我的友情提供下，公公婆婆向警局告发了赌场。
警局里公公吐沫横飞说着赌博如何害了他儿子，却不知端了赌场会惹来黑社会的报复。
赌场被端的第二天，林晖回到家匆忙收拾东西。
见到婆婆他埋怨着：
「妈，你和爸爸好好的报警干什么我本来很快就能翻盘了。」
「这下好了，我没得赚，赌场的人知道是你们报警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先出去躲躲。」
不顾李秀燕的阻拦他执意要走，只是在走出家门时又折回来扯下李秀燕的金戒指金项链。
「我手头没钱生活了，妈你这些先给我，以后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电梯门打开合上。
李秀燕站在黑漆漆的楼道里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我真的把这孩子宠坏了。」
许久，黑暗中她说。
「从前我太忙了，陪他太少总觉得亏欠了他，就总想着补偿他。」
「我是个失败的妈妈，没有教育好孩子。」
17
赌场的人找来的很快。
凌晨两点，大门被砸的咚咚响。
没几下门锁就被拆了，一群壮汉坐在客厅里。
公公唯唯诺诺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赌场老大抽着烟，随意将烟灰弹在公公脚面。
他立时软了腿。
「报警端我赌场？你们儿子欠了我钱知道吧？」
公公弯腰陪笑。
「知道知道，只是他现在不在家............」
赌场老大一脚踹倒了茶几，提高了声音：
「我不管他在哪，他欠了我钱跑了就得他家里人来还！还有我赌场查封的损失！」
茶几撞倒了若干物件，客厅里一片狼藉。
公公缩在墙边不敢出声。
我冷眼瞧着这一切脑中计划着林晖的下一步遭遇。
李秀燕却悄然走上前低声询问：「我儿子欠了你多少钱？」
赌场老大叼着烟抽出张欠条来，上头赫然印着林晖的指印。
「连本带利三百五十万。」
李秀燕一遍遍仔细看了欠条，背影萧瑟。
良久，她沉默着走进屋里，拿出房产证递给黑老大。
「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把这房子抵给你。」
黑老大翻看着房产证满意地点头：「好，明天过户。」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临走时李秀燕突然走上前叫住了赌场老大。
「老总，您下次见到我儿子能不能别让他赌了。」
面对一群黑社会的直视，她有些局促地说着。
「就、打他赶他走......」
李秀燕鬓角的头发已经斑白，莫名这一刻让我心口有些闷。
赌场老大静静看着她，又瞥了眼我，随手将烟捻灭在墙上。
「你没生个好儿子。」
「但我不是个没有道义的人，江洲所有赌场看到林晖都会打出去。」
「还有，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租房搬家，这个房子一个月后办理过户。」
18
一直到人进了电梯下楼，李秀燕仍弯着腰鞠躬致谢。
我们一走进家门公公立时伸着手指鼻子骂李秀燕。
「现在你把房子给他们了，我们住哪？你可别忘了这房子有我一半，我的那一半我没同意给！离婚的时候房子的这一半 175 万你得补偿给我。」
李秀燕却是像失去灵魂般僵硬地走进屋无视他，只留下句，「你说再多也没用，一切法院会判。」
公公还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推开。
「你那嘴连直肠了？蹿个不停。老登闭嘴，吵到我眼睛了。」
他不服气又走了过来，我拿起一旁的碎玻璃开始浑身刺挠。
「啊，手好痒好想捅点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
公公这才悻悻离开。
一切归于平静后我躺在床上一点点回忆姜稚的记忆。
这一次我的任务是改变姜稚命运替她复仇。
可是我现在有些茫然。
林晖许父该死，那么李秀燕该怎么处置？
连着想了半夜也没想明白，清早就听着屋子里吵闹的声音。
林晖乐呵呵回来被李秀燕打了一巴掌。
我出来时李秀燕的手还没收回，抖个不停。
一句句控诉者林晖赌博，害得房子没了。
林晖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个破房子吗，我赢几局就能再买，有什么好埋怨的。」
李秀燕气急了再次扬手被公公推倒在地。
「臭娘们！你别太过分了，那男人的脸是能被打的吗？！」
「我们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的错，你要是能看好林晖他怎么会染上赌博。」
我上前扶起李秀燕被林晖拦住。
「你别碰我妈，都怪你个臭婊子害的我。」
说完他又抱着李秀燕的腿不放，「妈，我这次真改了，再也不赌了。」
李秀燕冷着声音明天就回单位上班。」
林晖一脸不屑：「就那一月万八千的班有什么好上的，妈我和朋友发现个新项目，我想创业，您给我再拿五十万。」
李秀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立时拒绝。
「妈！我是想好好工作挣钱孝顺你，你怎么连你自己儿子都不支持？」
「我赌博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怎么那么不理解我。」
「咱家不是还有个豆腐厂嘛，你盘出去换钱给我，你就我一个儿子不给我给谁啊？」
林晖滔滔不绝之际，门被敲响，顺丰快递员递给我快递。
我打开看了里面的报告勾唇一笑，那边林晖还在给李秀燕洗脑，李秀燕被磨到不行。
「你先静静心回去上三个月班，三个月之后我把一半豆腐厂交给你。」
「林晖一时的堕落不可怕，只要你能回头脚踏实地一步步努力，以后还能再买房子。」
林晖俨然听不进去表情不忿，又强忍着在李秀燕面前装。
我将亲子鉴定报告递给了李秀燕。
「可是，林晖不是你儿子。」
19
从那天看到那张宛如一家三口的照片后我便一直怀疑。
因为按照常理来讲，大姨那样的人是不会对自己情敌的孩子那么好的。
只有一种可能会让她甘心对林晖好，那就是林晖是她的孩子。
这也就意味着大姨和许父早就勾搭在一起，早在许父和李秀燕刚结婚，长达 25 年。
取林晖和李秀燕的毛囊很容易，于是我送去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今天才出来，好在不出我所料。
此刻李秀燕着看手里的纸张，被林晖抢过撕掉。
林晖怒然拽着我的衣领。
「你个臭婊子整个假报告骗我妈？」
我淡淡道：「上面有章印造不了假，还有婆婆是 O 型血公公是 A 型血怎么可能生出一个 AB 型血的孩子呢？」
林晖思忖了下发现败漏找补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没有血缘又怎么样，我妈养我这么多年就是我亲妈。」
我悄然一笑：「承认了啊？可是巧的是婆婆的血型并不是 O 型也是 A 型哦。」
「你敢骗我？」
林晖恼羞成怒朝我挥拳。
李秀燕陡然拉住他的手腕让他松手。
「林晖，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教养长大的，任何时候你的拳头不能挥向自己的妻子。」
林晖泄了力跪在地上哀求李秀燕。
「妈，你帮帮我，帮帮我。」
「这么多年的养育相处，难道就因为一个血缘你就不要我了吗？」
「我是你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你得帮我我再还不上钱，那些人真的会杀了我的。」
「你给我钱好不好，给我豆腐厂，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给你养老！」
李秀燕满目苍凉看向林建军，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当时生了孩子的，如果林晖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
公公目光闪烁：「我怎么知道，抱错了吧？」
「他是李秀霞生的吧，难道到现在我还看不出来吗？我的孩子呢？！」
李秀燕拍着桌子咬牙。
见要钱无望的林晖却是一把将李秀燕掀翻在地。
「吗的，你到底给不给我钱？」
「老子求你半天了，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你享受我叫你妈这么多年你不该付出些东西吗？」
「我爸妈说的对，你就是个只认钱的老东西，你根本就不爱我没把我当儿子养！」
「你和姜稚都是黑心肠的贱货，想看着我死。」
李秀燕惨白着脸看着不再伪装泰太过陌生的林晖。
她付出所有心血的人，此刻将无尽的恶意谩骂还于她。
公公居高临下看着李秀燕捂住胸口，鞋跟敲击地面的啪嗒声响起。
大姨开门进来搂过林晖：「儿子别生气了，再给自己气坏了身体。」
她虽然妆容精致，但从前脖子手上戴着的首饰都没了，想来应该是被她的好儿子拿去卖了。
大姨和李秀燕似乎都是被压迫的对象，我开始思考这次任务自己为什么对大姨没有分毫恻隐。
这个世界的包容性在于它可以兼容各式各样的存在。
深渊中有人渴望奋起，有的人甘之如饴在圈养的规则下沾沾自喜所得的赏赐，还不忘嘲笑拉扯下旁人，像斗兽场撕咬同类的鬣狗对着人类摇尾巴。
就如同此刻。
大姨一脸得意嘲讽地看着着呼吸急促心脏不适的李秀燕，故意刺激她。
「你想知道你的孩子？」
「呵，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你同一天生我打了催产针才生下小晖。」
「你这人天生命贱生下来的也是个贱丫头，辉哥说女孩没用就扔家里的猪食槽了，哦对了那时候你站不起来，还躺在屋里坐月子呢。」
李秀燕逐渐呼吸困难，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我的孩、孩子......你、你们......」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角落下，没入脖颈。
20
这一次时空管理局给我的任务是改变姜稚命运，帮她复仇。
李秀燕是复仇人之一。
但此刻的她似乎可怜又可恨。
可恨她曾经深陷其中，可怜她醒悟太晚。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姜稚一样惨。
这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违规，将李秀燕的资料报告上传空间站审核。
完成这一切后我回归现实叹了口气：「再不送医院的话李秀燕会死，被你们活活气死。」
闻声林晖看向我。
「死？死就死了。」
「她现在不给我钱，但她死了她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说完他舔唇看着我变态一笑：「姜稚，你很快也要死了呢，只是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公公和大姨一左一右簇拥着林晖，冷眼瞧着地上的李秀燕。
「要强了一辈子挣钱有什么用，会拿捏男人才有用，到头来我过的还是比你好呢姐姐。」
「秀燕啊，很可惜你就要死了。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我一见钟情的是小翠，娶你只是为了你那做豆腐的方子，但现在好了这一切都会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了。」
在这家人废话中，我已经打了 120，把速效救心丸塞进李秀燕嘴里。
她半阖着眼目光空洞，嘴里不断嗫嚅着。
耳机里传来响动，我揉了揉眉心：「收网吧。」
听到我说话林晖拎着棍子朝我而来，但还没碰到我时，被我一脚踹飞狠狠撞到墙上。
「真以为我只会变态吗？」
看到我这一脚，冲进来的赌场老大默默退后了几步，又上前把林晖当球踢。
「吗的，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不忠不孝的东西。」
一旁的兄弟迅速控制住了叫嚷的大姨和公公，剩余的人做了个简易单架抬着李秀燕下楼到 120
林晖被人拖起来，我缓缓走到他面前抬手将手机举到他面前。
「这就是你的礼物吗？一份意外险保单，受益人是你。」
「你和一个癌症晚期病人约定好让他开车撞死我，你分一半保险钱给他家人对吗？」
林晖恶狠狠盯着我，「你怎么知道？」
「蠢货。」
我解下他衣服上的纽扣打开后是一个极小的窃听器。
「你上次回家收拾东西前，我已经把你所有衣服上都安了窃听器。」
「我原本是想亲手送你坐牢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坐牢太便宜你了。」
林晖双眼猩红嘶吼：
「贱人，姜稚你这个贱人算计我！」
我按照约定将姜稚名下的所有财产交付赌场老大。
他挠挠头询问出声：「林晖怎么处置？」
「送到缅北吧，找个能把人榨的干净的园区。」
21
李秀燕醒来时，我正靠在墙边小憩。
见她醒了，我递上了一份文件袋。
「这是那天林建军和李秀霞所说的话的录音，你可以告他们。」
她缓缓张口：
「林晖呢？」
「这阵应该到泰国了吧。」
她闭上了眼自顾自的说着。
「人是会变得吧？从前林建军喝醉酒要打我, 林晖那时候五岁那么小一个小孩挡在我面前说要保护妈妈。」
「他说爸爸不可以打妈妈, 老公不可以打老婆。」
「可现在............」
我接上了她的话, 「可人就是会变，任何一种欲望都能让人面目全非。」
李秀燕笑了笑, 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为那个刚出世就离世的小女孩哭泣。
我离开病房后自顾自的在花园里游荡,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还剩下林建军和李秀霞。
在我晃了第十三圈的时候，终于林建军和李秀霞包夹而来。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水果刀冲向我, 口中叫嚣着我毁了他们的孩子。
我静静看着他们表情狰狞地冲向我。
从前我只说了我是个变态, 忘了说我是个武力值强的变态。
我随手撇了根树枝准备先击倒林建军, 再抓住李秀霞，这里的监控很多。
再加上李秀燕的上诉，可以保他们俩一辈子牢狱之灾。
只是在林建军还没接近我时，一道拐杖横空而来绊倒了林建军。
李秀燕一手抡着拐，一手将我拉在身后让我快跑。
抓捕林建军李秀霞的行动很顺利，但最后离开时我有些奇怪李秀燕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
她抓着拐的手有些发紧：「你走了，我追过来。」
「想和你道歉，我欠你一个道歉。」
「对不起，姜稚。」
她又思忖了片刻, 扬起了我来这后看到的她第一次笑容。
「还有............谢谢你啊。」
我背对着她摆摆手离开了这个城市。
姜稚会收到你的道歉，原不原谅是她的事。
22
每一次任务结束时，我都会借助原主的身体在世界多呆几个月四处转转。
我看了日照金山, 雪顶连绵，在我一路辗转到缅北时听到了李秀燕的死讯。
电话是律师打来的，他大概讲了这段时间李秀燕做的事。
李秀燕四处奔走回到当年的医院收集证据。
她还专门为林晖和林建军做了亲子鉴定，巧的是林建军被绿了。
这时我才理解为什么她醒来后问我林晖在哪。
鉴定报告通过律师递给了林建军，法庭上一同出席时怀恨在心的林建军咬掉了李秀霞的一只耳朵。
两个人最终都被判了无期。
这些日子李秀燕似乎做了很多事情，她打官司离了婚，她为那个小女孩立了墓起了名字，她自杀在一片田野中留下一张纸条
【我是我，宁做我。】
这些原都和我没关系，但在提到给我打电话的原由时律师声音严肃了几分。
「李秀燕女士将名下财产做了整理, 指定遗产继承人是姜稚。」
「她还说你还很年轻，希望你可以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
挂断电话时我已经到了林晖身边, 看过林晖后我就将离开这个世界返回管理局。
此时林晖被榨干了肉体价值关进水牢, 他身上遍布脓疮混杂着排泄物的恶臭，一次次被牢笼拽入水底。
「妈，爸，救我啊！」
他断断续续哭喊着。
在看到我时他眼中迸发出奇特的欣喜, 像是溺水中抓住一块浮木。
「晓晓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只可惜我这块浮木喜欢当打狗棍。
我用脚尖抵着林晖的头顶，将他压入水中，看他被污水呛到吐。呕吐物漂浮在水中又汇聚在他身边。
「放、放过我。」
我蹲下身看着他几近昏迷。
「你说如果当时你放过姜稚该多好。」
「你们一贯奴役不了女性便总想着扼杀她们，以便调教出父权社会的牺牲品。」
「姜稚是, 李秀燕也是。」
随着时空转换时间最后敲响的时刻, 我站在顶楼看着万家灯火无端像个熔炉, 越来越多被扑灭的火苗自燃投身于此间铸就开天辟地的利剑。
瞬息间我已经返回到了时空管理局。
姜稚已进入局内成为人事部管理人员忙着纳新，听闻近日添了不少人。
我受邀观摩之际在新成员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两鬓斑白却腰杆挺直地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 我叫李秀燕，我自愿加入时空管理局，想帮助更多的人。」
（全文完）
作者：腌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