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两只信鸽,掠空而过。
凌玉娇道:“鸽子在黑夜里也能传送消息?”
柳含笑道:“真正训练得好的鸽子就能够。”
赵君璧道:“这几只就是她们-袁衣霞的?”
柳含笑道:“哼,真希望看看她到底长得有多美!”
这一夜,她们就因为杨欣需要“练功”,所以她们都没有轻举妄动。
她们盘膝打坐,却也在静静地戒备有任何突发状况。
幸而这一夜都平安无事。
晨光稀微中,她们奇怪杨欣那边怎麽都没有声息,轻著步子过去察看,只见宁儿馨儿兀自在地上呼呼大睡,却不见了芸娘与杨欣踪影。
柳含笑心中一惊,急去拍醒宁儿馨儿道:“杨欣呢?芸娘呢?”
她二人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芸娘昨天半夜就带著她的所有武士,全都走光啦!杨欣在那边洗澡!”
原来杨欣正赤裸地泡在沟凉的河水中。
见赵君璧走近,他竟伸手向她,嘴里说出一个字:“来!”
赵君壁有些意外:“你会说话了?”
杨欣伸手拍拍水,再说:“你来……”
赵君璧立刻欢呼道:“你们听到了没有?他会说话了,会说话了!”
果然大家都为他高兴。
杨欣仍固执地伸手拍拍水:“你……下来!”
赵君璧道:“不行,这麽一大清早泡凉水会生病的,你还是起来吧,我们要走啦!”
她走到水边,伸手拉他上岸。
谁知杨欣也握住她的手要拉她下水。
赵君璧当然不会跟他下水去,运力向上一提,这一提之力何止百斤,一头大水牛也会被她提上岸来。
谁知那杨欣纹风不动,口中仍在坚持:“你……下来!”
第十二章春花秋月
赵君璧惊叫一声,已经砰地一声,被他拉入水中。
河水冰凉,她又是摔不及防,张口要呼叫,冰凉的水立刻往喉中灌去。
幸好杨欣反应很快,已经双手一捞,就将她抱了起来。
即使如此,赵君璧也已经浑身湿透,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子,惊魂甫定,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怎麽会反被你拉下水来的?”
杨欣低头吸她的脖子:“练功。”
赵君璧一怔:“是你在说话吗?你说什麽?”
杨欣道:“练功。”
赵君璧立时红霞满面,呸了一声:“胡说,大清早的在这里练什麽功。”立刻就被他吻住了嘴唇。
但是杨欣抱住她的身子,飘浮在河水中,双脚轻轻一蹬,就已缓缓地漂了出去。
这初春的季节,此地尽是芦苇,青葱苍翠,以漂浮在水面之人来说,恰好就如青纱帐一般,既凉爽又隐密。
朝阳升起,照得水波金黄耀眼,浸水之处清凉,浮出之处却又暖烘烘的,舒畅之极。
杨欣仰面浮在水中,似乎毫不费力,而她也因浸泡在水中,浮力关系,只需要轻轻托住即可。
他本已赤裸,而她那身又轻又薄的衣衫,因为泡水的关系,几乎完全透明……
分离了这些天,担心受伯,饥肠挂肚了这些天,终於能平平安安,真真实实地拥在怀里,赵君璧幸福又贪婪地紧紧吻住他,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
杨欣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轻道:“练功。”
赵君璧已感觉到他的坚硬昂然,将要叩关而入,不由心神悸动,搂紧他的脖子,咬著他的耳朵道:“好,练功。”
水是有浮力的。
波是有音乐的。
人是有感情的。
赵君璧的感情很快就迸发。
杨欣却在她耳边轻轻道:“练功,练功。”
她心神一惊土止则将那马上要爆炸的酥麻之感用力逼住,她知道这阵强烈的刺激应当好好疏导运用,但是她不知道应该往那里引导才好,不由烦躁叫道:“怎麽练呀!”
这声音当然轻易就被宁儿馨儿听到,因为杨欣抱著她并未远去,只是在附近岸边的浓密
芦苇丛中而己。
宁儿立时朗声道:“抱元守一,乐而不淫;杨根外吐,阴蚌内含。走龙门,上曲骨,停大赫……”
这声音在耳边清晰响起。
赵君璧不假思索,立时运功提气,将那股强烈的酸麻引得离开精门,汇在龙门,刚刚驱过曲骨土止刻就化为一股热烘烘的暖流,自动钻入了大赫。
竟是如此神奇!
赵君璧这才相信凌玉娇与柳含笑所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耳边又听宁儿馨儿念道:“……和合四象,藏眼神,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意……砷庭失火,山根水熄,人中定宴,地合走席!”
赵君璧既已信服,当然照章而行,果然又顺利又圆满,真是受益无穷。
宁儿馨儿就这样一开一关的念下去。
赵君璧就一关一关地练功。
就这样,她已经练完了六关,只觉全身舒畅:心满意足,一阵痉挛,略嗦中畅畅快快地泄了阴精。
守候岸边的柳含笑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位赵大小姐,精开之固,远远超过你我二人…就连宁儿处女,也只能支持六开呢!”
凌玉娇道:“那是因为她在水里的关系!”
柳含笑恍然大悟:“对对,水有浮力,大有帮助。”
宁儿眼珠一转,道:“如昧温泉,岂不更好?”
馨儿接道:“如是寒潭,又当如何?”
凌玉娇道:“猜测无用,试过方知……叫他们起来,我们该离开这里啦!”
※※※※※※※※
天色早已大明。
锦江口已有人在活动,但这些人并非打渔,亦非耕作,他们只是在监视。
而且监视得很明显,要不是他们实在对“监视”太外行,就是根本不怕让人家知道。
他们东站几个,西站几个,就那样远远地盯住柳含笑他们。
柳含笑暗自好笑,对这些人视若无睹,继续往岸上走去。
原来那些监视著的人并不跟过来,他们用不著跟过来,因为前面还有别人在继续监视。
宁儿按耐不住,大声道:“喂,你们是谁派来的?是不是袁衣霞?”
那些人竟个个都是聋子,只是定定地注视她们,完全没有回答。
馨儿更是忍不住,一闪身就掠了过去,伸手抓向一名高大壮汉。
谁知她快,那壮汉更快,也是一闪身就掠了过去,让馨儿扑了个空。
馨儿毫不犹豫,已顺势斜扑,抓向左侧一民农妇。
岂知那农妇亦非弱者,只是腰肢一扭,就已避开她这一抓。
柳含笑疾喝道:“馨儿回来!”
馨儿又已迅快无比地退回,那壮汉与那农妇仍是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监视著,并未离去
馨儿这样扑出又退回,并未因此而惊动其他的监视者,他们仍是各站在自己位置,一动不动,继续盯视。
看来他们个个都不是弱者,他们既不回答,亦不动手,但是那样的神秘气氛,已经叫人心头发麻,不知所措!
凌玉娇道:“不理他们,我们走!”
她们护住杨欣,加快脚步上了堤岸。
岸上一条碎石路,一块石碑竖立路侧“浏家集”。
凌玉娇正要领著他们往前,却出现四名青衣女婢,拦在路口,向杨欣捡衽行礼,莺声呖呖道:“婢子春花秋月夏荷冬梅,恭迎姑爷,沐浴用餐!”
说著用手往侧面一指。
只见那侧面一片杨柳浓荫,碧草铺地,搭起一座巨大帐篷,虽不及芸娘为南诏王子殿下搭的那一座豪华,却是更高雅宽敞。
凌玉娇道:“你们称他“姑爷”,他是谁的姑爷?”
春花答道:“当然是“衣霞山庄”的咕爷。”
凌玉娇又问:“衣霞山庄可是姓袁?”
春花恭谨回答:“正是姓袁。”
凌玉娇道:“那麽,袁衣霞小姐来了没有?”
春花唁地一笑道:“谁说我们衣霞山庄有位袁衣霞小姐的?”
凌玉娇皱眉道:“没有袁衣霞?那你们的山庄,又为何以“衣霞”为名?”
春花笑道:“也不止你一人误会而已,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衣霞山庄是因为一对姐妹花,一位叫袁蝶衣,一位叫袁紫霞!”
宁儿惊道:“原来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春花笑颜连连,道:“不错,是两个,而且就跟你们两个一样,也是一对。”
赵君璧道:“也是长得一模一样?”
春花道:“一样漂亮!”
柳含笑斜睨杨欣一眼,道:“你还真是艳福不浅!”
宁儿道:“又有一对。”
馨儿接道:“那可好玩!”
宁儿道:“有什麽好玩?”
馨儿道:“捉迷藏!”
孩子就是孩子,她二人早已忘了刚才的惊惶紧张,此刻竟已你一句我一句地玩笑嬉闹起来。
春夏秋冬四婢,将他们延入帐内,安排先让他们各自沐浴更衣。
这衣霞山庄果然不凡,只一夜之间,就已为她们各都全新剪裁了款式新颖,质料上等,又合身又合适的新衣。
又服侍他们都梳妆打扮好了,这才招呼入座,安排一顿丰富的早餐。
赵君璧一面大方享用,一边问:“你们家主人呢?怎麽不出来相见?”
春花道:“敞上正在赶来此间,贵客稍安勿躁。”
凌玉娇道:“何必有劳贵主人亲来,引我们去拜谒不就行了?”
春花摇头道:“引你们去?连我都不知道我家主人在何处……”
柳含笑道:“不在衣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