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穿,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伤。”金天机抿着唇,忧心忡忡。
“很可惜,并没有呢。”陆形云慢悠悠地道,“就算有,也被那么多的奖励给抹去了,您给的东西很多。”
金天机怕他生气,有点不知所措。
陆形云道:“还以为会有些红印的,你看一个都没有呢。你都不亲我的,只知道弄我,一直弄,还不给碰。”
他再用力都没法在金天机近乎完美的身体上留下红彤彤、青的或紫的痕迹,一直都是白皙无暇,而他任何地方一掐就留下指印,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可太狼狈了。
金天机总算松了口气,含笑着低下头,掀开他的衣襟,搂住他半个身体,埋首在他好看的锁骨chu,用力弄出了一个,在他颈边,耳垂,轻轻地吻。
陆形云痒痒地偏头一笑,心满意足地拢上衣襟,道:“这才差不多。”
金天机由衷地道:“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我好想肆无忌惮跟你做这样的事。”
陆形云眸光发暗,抚摸着金天机背心的长发,在心里回应,好巧,我也是。
刻不容缓了,他得想办法让天机成仙,就算他活不长,他也会在活着的时候竭尽所能助天机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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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推演之术的能人,算不到陆形云和神子的所在,算穆芝也有点难度,但算周天元的去chu还是很简单的。
可到了穆芝这个境界,只要他拒不迎战,天道院院长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还得从天涯海角再折返回来。
“我还以为陆形云说要建的学院,是类似学阁,或者天道院,天下所有培养莘莘学子的道院,几乎都是效仿这两大古教。”
周天元和穆芝混熟以后,便说实在话了:“我以为他会取个清风朗月般诗情画意的名字,有个院长之类的称呼,但我真没想到他会给无字宗碑添上那两个字。任谁看到那宗名,都不会觉得是学院吧!”
“不也是劝人向善,改邪归正的吗。”穆芝护犊道,“怎么不学院了。”
“哪有学院叫‘天狱’的!”
大陆上对于“庭、园、府、城、庄、国……”之类的划分很严谨,至于狱,毫无疑问是牢狱了。
什么样的善类会进牢狱,这招揽的得是穷凶极恶吧。
周天元哭笑不得地说:“他那般君子,为什么会想拥有‘天狱长’这样完全不符合他温柔清雅形象的名头。”
陆形云,温柔清雅?穆芝想想好像确实是,不禁哈哈一笑。
一个不做坏事的人若成了穷凶极恶的头领,反而很有趣不是吗。
至圣创器村前,曾端过一chu悠远的囚牢,不少穷凶极恶闻他恶名大胆追随他,最终改邪归正的那几位都被他带进了器村,甚至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所以咱们这趟外出,就只是单纯地逛一圈吗……”至于走这么远?
“当然不纯粹是为了避开你家天道院院长,还是顺便将‘天狱’这一新兴势力像瘟疫般传播出去。”
“如何传播?”周天元一滞,这一路上都没见穆芝停留或吆喝,但就算是古尊神识笼罩偌大区域,在所有生灵脑海中传去神念,这也很叨扰,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早就过时,现在已经无效。
“我有我的办法,”穆芝得意地道,“你可知当年圣山神子的藏宝图,是如何在短时间内传得举世皆知的?”
藏宝图是突然浮现在珍贵的卷轴上,那卷轴材质本就十分珍贵,凭空多出了藏宝图,其上遍布险地,和正常的地图迥乎不同。
而经过实践,古尊们赫然发现藏宝图所记载险地和现实分毫不差,凭空出诡异地图,险地四起,这都是神迹,这才有了万千修士奔赴圣山这一说。
“那藏宝图正是老夫所为!”穆芝把他当初被困圣山和神子朝夕相对十年的事说了下,道,“别的暂且不论,在昂贵的石碑、画布、皮料等宝物上刻字作画,让一个消息如瘟疫般传播,乃是我的拿手绝活。”
周天元肃然起敬,突然很好奇:“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篡改古籍记载,为自己洗脱骂名呢?”
穆芝钻研这个纯粹是为了远程发号施令的,要不是被困圣山毫无办法,又不敢直接反抗神子大人,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哪知道其他用途:“怎么洗?还能洗?那么多本古籍,藏在那么多地方,我看都看不过来,改得过来吗?”
周天元不禁更加怀疑古籍所载的真实性。
这位传说中臭名昭彰的神庭老祖真精通各种阴谋诡计,算计得各大古教栽跟头吗。
您都能在昂贵的宝物上刻字了,还用得着一条一条改吗!
第34章天狱迷宫??(三合一)至圣现身了吗!……
话说回来,十方盛会,古教聚首,只为邀请某位声名惨淡的古教创始人,众人满面推笑地送走了穆芝老道以后,回过头来全都沉下了脸,感到情况不容乐观。
“穆老真能请来陆宗主和神子前来赴会吗?其实告诉咱们地点,咱们过去拜见,可穆老……”
“多半不可能。就算神庭老祖有心,神子何许人也,陆宗主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他们能来赴会,简直就像……就像有人给不知何chu的器村送去帖子,请他们村长来见他一样荒谬。”
“神庭老祖不靠谱,虽然看上去不计前嫌对我们都挺好,但无论我们怎么问那位陆形云陆宗主的宗门所在chu,他却缄口不言。”
“这回这位老祖倒是站对边,竟然指责古教做得不厚道,平白把自己人往外推,无论属于哪一古教,不都是咱们修炼一道吗,现在好了,药道、阵道、器道虎视眈眈,话说得漂亮,可他自己身为修炼一道,却跟我们分得这么清,敢说自己没私心?”
“……可能是装腔作势,关系没到那份上。”
见他们都避重就轻,神庭宗主忍不住了:“这些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他说有人假冒至圣,去那地方等了三个月!”
三个月……
他们的心都狠狠颤抖了下。
有件事没说。
“器村炼器师都慌了,听说至圣入世,不知所踪,该不是因为这事……”
“连器村至圣都亲自去他山门请他?”
“夭寿了!这结怎么解?”
至圣给出了标准答案,连至圣都不辞劳苦,礼贤下士,这才应该是正常展开,直接接受推演结果,而后亲自登门以礼相待。
而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各自为阵,把修炼一道扛鼎之人修为给弄没了,而且一点表示都没有地缩了起来,生怕被报复……
当然,还有人不接受这事实,恨不能跳脚说反话:“至圣太心机!明知道他在圣山,却不远万里亲自去他宗门找他,这般投其所好……我等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
“不愧是至圣,这格局,这手笔……”
那个时候的陆形云还在可推演的范畴,推测他会在什么时辰什么地点出现还算合理,但推测他的来历,甚至他姓甚名谁,却就不合常理。
但至圣嘛,谁敢说他一定做不到。
“幸好错过了,谢天谢地!虽然有些对不起至圣,但还是很想笑,又有点想哭。”
“至圣大人对仙古岛屿的归属,对咱们的盛情邀请漠不关心,却去他宗门所在的小镇上等了足足三个月……直至生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端,这才不得不离开……”
他们谁也没有点醒穆芝。
别说陆形云,就算是古教之主的他们,也无法拒绝易圣的亲自相邀。
若知道那是真正的至圣,怎么可能不去器道。
完了完了,他们完了。
一旦陆宗主和易圣聚首,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这可如何是好?
“幸好神庭老祖远离修炼一道核心,很多事情不清楚,他也不想想,这都什么世道了,谁敢冒充至圣,甚至还假冒心灯。就算至圣能容忍,咱们也容忍不了,若还让人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冒充至圣,给至圣名头上抹黑,我们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