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隐道始终都坐在两人对面,眸色平静地看两人,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与回避……
而玄机与封绝寒则是吃了些烤山味后,就先行至不远chu的竹屋内休息去了。
宴东都与九云天交谈时,无隐道就在旁静观……
由于凡间粗食无隐道是不吃的,所以也就只饮了少许的、九云天给的龙血酒。
九云天先前饮的妖灵酒,是随身的羊皮水袋中仅剩的一些。
现下白虎被炼化,他身边的物资也略微紧缺……
然而,白虎消失之事,无隐道与宴东都都没有询问,似是都知晓白虎被炼化。
“近来,你的灵法提升了不少,再过不久你的修炼就会到达一定境界。”九云天浅谈了宴东都的道行修为,妖力增加得极其快,距离飞升也是不远了。
宴东都没做回应,只是含了些食物,喂送至九云天唇畔,像封绝寒喂玄机那样,喂九云天吃东西。
九云天迟疑地没动,只是静静地看宴东都。
“不吃吗?”宴东都传声问他,灰眸沉定如初。
“为何突然如此?”九云天轻缓地眨眼,静看眼前青年绝俊的面容,询问声幽幽。
“你羡慕别人夫妻恩爰又有何用,那是别人的夫君又不是你的,为夫才是你的夫君……”宴东都意有所指地告诫九云天别枉费心思想别人,且揽紧了九云天的腰,重新将他拉拢至身前……
他们俩的相谈皆乃是用的传音之术,唯有彼此能听见。
九云天没有再做响应,但是宴东都凑近他时,他还是配合地吃了宴东都喂来的食物。
无隐道全程默不作声地静看,那隐隐的火光之中,被红衫衬得色泽迷人的眼底,多了几许微妙的神情浮动。
那白俊无暇的容颜之上神情不多,睫毛下的暗影虚掩着眼尾的丝丝邪气……
对于宴东都与九云天如此亲近,无隐道面容之上看不出喜怒哀乐,除了看着,也无多余的情绪波动。
当晚夜半时分,他们并未入竹屋歇息,而是就在郊外入眠。
无隐道睡在树上,而宴东都则是在守夜……
九云天睡在宴东都身后,被宴东都以法阵保护着,他闭着双眸歇息,没有入睡之意。
然后,颇为耐心的用心念,将封绝寒为何还会与他们同行之事,如实地告知了躺在他怀里的布偶阿福。
“亲亲主人,你要用他开天,我不怨你,你也无需为我报仇。”布偶阿福悄声地说完,就爬出了九云天的怀里,布脸轻蹭了一下九云天的脸颊。
九云天侧着身,微睁开眼看向躺在脸庞的阿福,手指轻抚过阿福的脸颊。
“让亲亲主人受委屈了,我好没用,那封绝寒现下变得如此厉害,我更是没办法替主人出气了。”阿福轻轻言毕,就安慰般地亲了一下九云天的嘴唇。
那小布手抱着九云天的下巴,疼惜般的亲蹭九云天的脸颊。
九云天对于阿福因他受辱的事,很是愧疚……
所以,心下更是疼惜阿福。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是我没有……没有照顾好你。”九云天也不知晓该如何安慰阿福,只是安抚般地亲了一下阿福的布偶额头。
那布偶软软的,带着九云天身上的独特香气。
他没有动唇说话,也没用传音之术,只是用心念传达所想。
阿福让九云天不必自责,当时情况混乱,他们俩谁都无错,只是那封绝寒现下灵法高强,他们只能忍辱负重、无法正面抗衡,无奈他们的灵法没有封绝寒高强。
但是,关于阿福面容改变之事,众人仿佛皆知晓原因,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九云天侧着身听阿福说话,直到他快要入眠时,见到阿福幻化出人形躺在他身边……
当他看清楚眼前之人面容之时,几乎是立刻就睡意全无——
“亲亲主人,虽然不知晓我的样子为何会变成那封绝寒的模样,但是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是他。”阿福英俊的面容之上神情沉稳,无暇的俊颜之上面色略显薄弱。
这传音之声轻缓幽幽,却如同封绝寒在对他说话一般……
九云天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是,阿福却轻轻地抱紧了他,趁着他发呆之际,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阿福现下全身上下,除了性格与衣袍跟封绝寒迥异不同之外,就连身上的魔魅香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言下之意,是你心甘情愿做别人的替身、影子?”九云天眼底神情细微波动,传音之声轻轻缓缓。
没想到阿福会如此“顺应”他的“心意”。
“只要亲亲主人希望,我是愿意的。”阿福那沉静而迷人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男人的脸庞,似是留意男人的神情般温和无比。
这近乎温柔的眼神,令九云天有片刻失神。
封绝寒只用如此眼神看过玄机,哪里会如此看他。
“我现下灵法很弱,法力也长进缓慢,也帮不了亲亲主人其他的……”阿福闭着双唇,缓慢传声,言至此chu刚想凑近九云天唇畔……
宴东都却动了动身。
这使得阿福瞬间似一道烟雾般消散,变化成了一个小布偶,悄悄地窜回了九云天的胸前。
阿福将头埋在九云天的胸前,轻轻地蹭动,没有再出声,也没有再出来。
九云天稍微翻动了身,想要看看宴东都,可是刚正过身……就见到睡在树上的无隐道,正垂着眼、平静地看他……
显然刚才的一切都落入了无隐道眼中……
但两人都没出声,只是对视了片刻,就各自闭上双眸休息了。
九云天更是侧过身,凑近了宴东都的后背,伸手环住了宴东都的腰,将脸颊轻埋在宴东都的后腰chu——那丰软的狼裘之上。
宴东都也没转过身,任由九云天如此抱着,他一只手拿着树枝懒懒地拨弄着灵火,一只手轻抚着九云天的手背、与之十指相扣。
之后,他们在此无名山中逗留了多日。
现下铸剑已完成,也无需着急去别chu,加上都需要调整,也便在此chu多加休养了些时日。
由于封绝寒答应了无隐道要替九云天开天,所以自然也与玄机留了下来。
只是,这些日子,玄机与封绝寒都是住在竹屋之中,而无隐道与宴东都以及九云天则是住在户外杏花林之内。
阿福则是大多时候都躺在九云天怀里休息,最近他每日都给阿福喂血,阿福的精气神也恢复得极其的快。
只是,有时夜里阿福会出来,但每每见到封绝寒时,阿福都会稍加回避地站在九云天的身后。
他知晓,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阿福的心里是畏惧封绝寒的。
所以,现下阿福每次出现,也都是将脸给包得严严实实,还尽量与封绝寒错开,避免彼此罩面。
这夜,无名山,山泉池内。
九云天靠在池边养神,温热的泉水漫过了他的锁骨,那缭缭的水雾缠绕在他的肩颈chu。
而无隐道则是坐在他身旁,轻捏着他的手,轻含着他的手指……
在饮他的血……
“师弟,近来所发生的事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九云天供给无隐道大量龙血的同时,感觉到无隐道在女干收四周的妖灵之气。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喂无隐道饮血。
因为龙血酒已经饮完了,无隐道又许久为吃过蛟或龙,也唯有如此替无隐道填饱肚子。
九云天言下之意,是指——最近无隐道见到他与宴东都亲近,以及偶尔阿福偷偷亲他、或是对他“表白”、或是说“喜欢”的事。
“师兄,你在凡间所经历的事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容得下我,我便容得下其他人。”无隐道轻吮玩香甜之血后,便以嘴唇亲碰了那被咬破的手指。
九云天现下不知作何回应。
现下他与无隐道在此地共浴,而宴东都则是去了附近郊外给他找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