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任何资源、人类或者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又或者是创造奇怪生物的造物主,都将湮没于这两道武器之下。
“再见,所有囿于□□不得自由的战友。”张呈隽最后看了一眼D-06,“愿众星与你们同在。”
第89章chapter89
“王常悯被带回了。”
大翅捂着脸在通讯器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从通讯器的界面外面伸过来一只手把一袋冰袋放在他脸上。季西风看到大翅被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身体还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他的声音从界面外传来:“嘶——这么凉,你谋杀啊?”
紧接着海葵带着笑意的声音:“冰敷嘛,咱们这儿没有冰块,我拿液氮给你冻了一点。”
“液氮?”大翅的声音猛地高了一下,紧接着又低下来,“你是真不怕我冻死啊,冻死了我你来当副队长是不是?”
季西风一边听他们两个说话一边从身边捞起一本杂志来回翻了翻,等着大翅接着坐在原地才继续跟他说话:“现在他关在军部?”
“没错,军部现在可是垃圾桶了,赵燕川也在那里。”大翅捂着侧脸含混地说道,对着通讯器里自己的影像调整姿势。
季西风看他龇牙咧嘴地调整表情,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大翅的手顿时停住了,捂在侧脸上不愿意说话,倒是海葵在后头帮他回答了:“让人打了。”
“还有你打不过的人?”
“当然有了!”大翅不服地申辩,顺便把自己手上的冰袋拿开,指着侧脸的伤痕狠狠地控诉道:“海葵打的啊,你看看她下手多狠。”
他的右脸都肿了一块,左右脸有点微妙地不对称,看起来不但有点奇怪而且有点好笑。
海葵都笑出声来了,一边笑一边解释:“队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冲他的脸下手的。是双人对练的时候,大翅非要不带护具双人对打,我一时上头,拳头挥出去没收住劲儿,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我以后再也不会跟海葵对练了!我要去找八爪!”
“八爪个人训练还得再过两个月才能上,双人对练恐怕得半年以后了吧。”海葵坐过来挤开大翅,像是说笑话似的跟季西风分享自己的发现,“队长,你猜八爪怎么回事?他的脊柱复原还没完成,就急着复建,现在又回去躺病床了。听说他的主治医生可严厉了,根本不让他出门。”
“是啊,我们去看他也被那个医生赶出来了。”
“可凶了。”海葵不禁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然后又转了个话题,“——明天好像是公开选举投票了,队长你会去吗?”
“明天吗?”季西风看着严远洲轻手轻脚走进房间里,提着鞋子坐在他对面做着口型问。
通讯对面的海葵像是在回答他似的:“明天投票选举,军部好像也会派人过去。”
季西风也对着严远洲轻轻点头,听海葵这么一说也问了句:“韩首长会来吗?”
“可能不会,应该会象征性地派人过去。现在军部好像在审讯赵燕川和王常悯,不怎么能腾的出手来参与政府的事情。”
“赵家那边有动向吗?”季西风也就这么一问,毕竟他们抓了赵家现任继承人,那边怎么也要有点反应。但他也没指望着得到答案,毕竟他们现在还chu在无任务的放假阶段,不管是审讯还是别的什么事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但他却没想到海葵会兴致勃勃地跟他聊了起来:“赵家那边跟军部要人来着,还让政府跟军部施压了。但是咱们早就跟政府分家了,文上将直接没理。后来他们好像也没有再说话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赵燕山出手了。”严远洲在一边开口解释道。他一说话不要紧,倒把海葵吓了一跳。
“呃,”海葵吓得打了个嗝,“是严组长吗?”
“我觉得你现在不用这么客气了,”严远洲从桌子的另一边绕了过来,从季西风身后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换个称呼吧。”
“……”海葵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突然觉得对面那个严组长好像也不像传说中的脾气那么好。虽然他肩上的精神体依然清晰可见,但海葵总觉得那株植物越看越像自己前几天看过的一个什么电影。
“队长夫……”她换了几个称呼都觉得不太对劲儿,忍不住露出抓了抓头发,“呃……”
大翅在她身后只说了两个字就解决了她的困境,他说:“严哥。”
“嗯。”严远洲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转过来安慰他们,“你们不用担心,赵燕山手段很高,少了赵燕川,那这次选举必然十拿九稳。”
“等他当了委员长会把赵燕川他们送上法庭的吧?”
“当然了。”严远洲点了点头,“还有之前的委员长,他们都会被公开审判的。”
“那就好那就好……”海葵放心地叹了口气,“这样我就能对那个哨兵小妹妹有个交代了。”
“你还是在意你家乡的事儿吧。”
大翅的一句话也戳中了海葵的心,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之后她一直都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其实不是的。她挺在乎的,可能这种心情比起爰丽丝那疯狂的复仇心理来说不值一提,但也算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体验了。
她从记事起就在黑市里度过,看着那些来到黑市的客人从街上走过去,有时候也能看到被带过来的孩子。但那些孩子跟自己不一样,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被人抱着走过肮脏的街市。她也有羡慕,心里也会想自己在来到黑市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都是被父母疼宠着的。
但海葵这个孩子,心大。季西风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就知道。想象是不重要的,只有生存才重要。之前的生活她很好奇,但现在的生活她也足够珍惜。
“我在意啊。”海葵看得很开,“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个小妹妹嘛。”
“对了,提醒你们一句,那个小妹妹也是会上法庭的。”严远洲的消息比他们要灵通许多,毕竟也是严家人,他父亲总会把必要的消息告诉他的。
“为什么?”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参与非法人体实验,策动非法□□,危害国家和公共安全。”严远洲掰着季西风的手指一项一项地数她的罪名,“还有那个凯伦也会一同被送上法庭,现在她们正在警察机关接受调查呢。不过他们是主动投案,量刑应该会轻一点。好像还有一个人,是个开酒馆的,他无罪,现在已经被释放了。”
“无罪?警察机关会做这种判断吗?我记得他们都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
“因为这位常先生的履历是清白的,完全清白。”严远洲也觉得奇怪,“其实他本来是有杀害杨文的嫌疑的,但是爰丽丝,就是你说的那个哨兵小姑娘,把所有的罪责都揽过来了。也有足够的证据显示确实是爰丽丝做的,购买凝血剂买通监狱方,都是由这个小姑娘来做的。”
“所以他被无罪释放了?”
“就是这样。”严远洲点点头,“不过与其关注这个倒不如关注一下这个庞大组织留下的东西该怎么办,我听说有不少关于人类精神领域的研究成果。”
季西风活动一下手指,把通讯关掉了,戳了戳严远洲的脸:“你想多了,那不太可能留存下来。”
“也对,”严远洲的脸被他戳得凹下去一块,“机密资料肯定留在了D-06星,也不太可能会有备份。”
“不过倒是有很多地下研究所还留着,战时的转移太仓促了,不可能全部转移,赵燕川应该知道它们的位置。如果你想去看的话可以等审判结束后让军部标一个地图出来。”
严远洲把他的手指拿下来,握在手里亲了亲他的指尖:“但他不太可能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