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每天都能见着的人,这会儿隔着一道门框对望,章明却红了眼眶,咂摸出了一点真正心痛的味道。他最喜欢的人,依l旧亮着一双眼睛,乖巧地站在那里,漂亮得不行。
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扑,把他整个拥进怀里。
身体是软的,体温是凉的,心脏规律跳动,手轻拍他的后背,他是真的存在。
“你在……你一直在……”
“我在,我会一直都在。”
周一的升旗仪式,他拿着满满两页的纸,当着全校念了检讨书。
汛期逃课私自下湖游泳,记大过,通报批评,即刻整改。
他在晨雾中站得笔直,念完检讨书后对着全校师生九十度鞠躬,下面一片混乱的讨论声。解散后独自走回教室,却发现黄恒和几个哥们儿依旧在走廊口等他,章明轻吐一口气,什么都变了,但什么都没变。
但这些事却让他的这个夏天变得更加真切了。
“可是,“爰”怎么能受惩罚呢?”
章明抬眼望了一眼电视机,低声重复了这句台词。
身下的闻青被操得胸口都红了,听了这话,湿润的眼睛不解地望着他。章明俯下身和他亲吻,嘴唇舔过嘴唇的声音盖过了交合chu湿黏黏的水声,响彻整个房间。
室外的高温又在积攒一场大雨,温度持续飙升,他们在闷热的房间做爰,彼此都被热度和情欲折磨得飘飘然然。唯一的风扇在卧室,狠顶一下,他额头的汗滴到闻青胸口,和他胸口的汗聚成了一滴雨,沿着他的身体往下坠,章明低头舔了那滴汗,舌头贴着皮肤,往上舔到乳头,狠嗳一口,女干得闻青腿根打颤。
头顶老式的五扇式风扇生透了锈不再转动,楼下的虫鸣是夏日唯一的协奏曲,听说楼上邻居的钢琴坏了,他们再也不能合着钢琴的旋律做爰。
“舒服吗?”章明拧开冰水,喝了一口。
“嗯…………舒服……”闻青小声回应。
他拿着那瓶水,往两人交合的地方倒了一点,闻青被冰得把他缠得更紧,小声叫:“嗯……唔……凉凉的……”水顺着两人泥泞的地方滴落到沙发上,浸湿了沙发。
一次高潮之后,他抱着他进卧室,衣柜的门半开着,柜门上装着一面镜子。
章明用脚拨开那扇柜面,使镜子整面暴露出来,映出他们彼此的样子。
“你看。”他抱着闻青转过去,小孩子把尿一样,掰着他的大腿,朝着镜子展开他的嫩穴。
闻青在看到的第一秒便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下面,他不敢看。
“你看看镜子。”唇贴着闻青的耳朵,手伸到下面去玩弄他湿漉漉的穴,闻青抗拒地动着身体,颤抖着说︰“我……我不想看……”
“看看吧,看看镜子里的我们,看看我们做爰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章明过他的头,强迫他睁开眼睛,镜子里,他的脸和身体都红透了,章明也红着脸,手却拨弄着他的那一chu,故意弄出很大的水声。
“看,你真美,真漂亮。”他抚弄着闻青瓷白的身体,两人望着镜子,视线跟随那只手在闻青身上游走,接着,那只手抚弄他的穴,扭弄涨起的阴蒂,掺动翘起的性器,骚刮两颗小小的卵蛋,然后用手指故意掰开那个嫩穴,让闻青看到他嫩粉色的穴口和粘膜,上面沾了白色的精液的晶亮的淫水,淫糜至极。
“没什么,你的这里多美,多紧,形状也好,每次都夹得我爽得快升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插在里面,插到你怀孕。”章明一边扭弄他的穴一边在他耳边说,闻青听得是腿颤得越来越厉害,穴竟然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于是章明把他提起来一点,让他一眼一眼地看着,自己的鸡巴是怎么插进他又小又紧的穴里,然后猛地捣干,直到两人都高潮的。
望着镜子,那种禁忌隐秘的快感尽数暴露出来,闻青羞得不能自已,却不能克制自己不去看镜子里两人结合的地方。
小小的穴口被粗壮的鸡巴撑得很开,只剩下两颗大卵蛋在外面一抖一抖的。
抽插间能看到鸡巴上的青筋和淫水,于是他又冒出更多水来,嘴里喊不出呻吟,穴却是绞得越来越紧。
在沙发上已经高潮两次了,再插下去他会控制不住地喷出来。
而章明像打桩一样每次都干到最深最爽的地方,耻骨撞到阴蒂上,没插几下他就隐隐有要尿的感觉。但他不像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这个姿态,于是他不断动着身体掐着章明的手臂,委屈地说︰“不要……要来了……嗯嗯……不要…”
“来吧,没事的,我会看着你。”
“不要…………真的不要……”着急得掉了眼泪。
章明一边猛操一边舔他的脸,闭着眼睛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别怕。”
无论再怎么拒绝,高潮来临的感觉还是没办法回避,小腹一阵酸楚,穴一阵一阵地收紧,一股暖流开始走遍四肢。
“喜欢……章明,我喜欢你……”
章明情动,回他:“我爰你。”
“啊…………要去了……哈啊……”
这下他也配合着他,在他潮喷的同时,猛顶几下尽数射了出来。
我也会去,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去。
去每一个夏天,赴每一场约会,共每一次高潮。
直到雨下起来,水喷出来,精射出来,鸟啾啾唧唧探出头来,观看这一场荒唐却旖旎的爰。
于是我们又会在千千万万片树叶里组成的绿里相遇了,我们抱头痛哭,我们舞蹈欢笑,我们把生和死置之度外,我们在这座由你造的幻境和我造访的森林里建一座花园,花园比外边的世界好,我们永远不老。
雨一下起来,就感觉夏天要过完了。
凌晨雨停,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他们毫无困意,章明坐在床尾,还在思索关于夏日的讯息,闻青穿着短袖,光着两条腿靠在章明对面的墙壁,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窗帘半开,偷了外面街灯的光。
灯光穿透树叶,在夜晚的白色墙壁上透出细碎的树影,闻青刚好靠在那面墙壁,树影拓在他瓷白的腿上,偶尔被风吹动,他腿上的光斑也摇摇晃晃,在他双腿逶迤,像是深夜里一幅动态的画。
章明从他的脚看到脸,然后锁定那双藏在黑暗里眼睛。
“闻青,你是不是我的一个梦?”
柔软、冰凉,没有形状。
大雾、青苔,水藻、树叶,将它喂养。
一个注定生猛、湿润、朦胧的梦,带着木的辛辣、叶的甘甜、土的腥,和一树一树的光。
那光是闪烁的、流动的,冲撞的,一如他冲撞他的身体,扯开棉布纤维为他织的绒毯,掰开莹白的大腿,将他滚烫坚柔的自我深深插进去,他们一起流出泪来,彼此颤抖着,让粘膜和粘膜的接触更加深刻。
靠在墙壁的人也许是站太久,听了这话,微微动了动腿,树影追赶着他的皮肤。
闻青浅笑着,轻声问他:“如果这是一个梦,你愿不愿意醒来?”
——“咚咚咚!”
门板颤抖,剧烈的拍门声让章明从睡梦里惊醒。
直觉告诉他门外不止三个人,他警觉地放低声音,轻吻闻青的嘴唇把他包进棉被里,而后小声对他说:“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一定不要出来。”
章明快步走到门前,人也跟着那要把门震碎的动作颤抖。
门外是真正的世界。
门内只有他和闻青。
他隔着一块薄薄的门板,和现实对峙,和生活对峙、身体里奔腾反抗的鲜血,在短暂的冲动之后,还是把门拉开,不等门外的人窥见里面的景色,闪身走出去,把他们带下去。
章母在看到他那一瞬间眼泪啁地流下来,声音颤抖:“儿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走,跟妈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