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子车什么粗鲁无礼的话都说过了,比起来,这句不走心的玩笑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是……明堑心里竟然有一种古怪的躁动:就像是他的胸膛里多了一个气球,不知是谁往里头打了气,胸口里便变得越来越涨,他被无形的气体堵住了心,闷得要紧。
这一口气,必须要靠挥拳才能吐出来。
可又有礼教似绳索一样绑住了他的拳脚,他只能忍,又深呼女干了几口,迫使自己沉静下来,做回那一只“本世纪最讲文明的大猫”。
“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池杏痛快地接口道,“我可瞧不上连我都打不过的雄兽。”
听到这句话,子车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池杏摆摆手,“再不要说什么‘共妻’的话,除了明堑,谁配当我的配偶呢?”
听到池杏这话,明堑那股躁动才勉强平复下来,目光转到池杏脸上,但见池杏满脸的神采飞扬,颇为夺目。发现明堑在看自己,池杏便朝他一笑,明媚得很。明堑的心情瞬息好了大半,胸也不闷了,只是心跳又加快了。
子车以为池杏是说笑的,只是转头看向明德,见明德一脸惭愧,子车信了几分,脸上的震惊之色却更浓了:“明德,你打不过这狗子……?”
明德听不得这样的话,朝子车身上打了一拳,说:“你也打不过,好吗?”
子车仍不是很信:“怕不是你看到人家那张玉面狐狸脸,就身子都酥了,打不动拳了吧?”
明德也急了:“你把我当啥呢?什么骚狐狸老子没见过啊?这点定力都没有,我去什么军部,我去玩蛋算了!”
子车还是不信,明德便和他吵嚷起来。
池杏看着觉得无趣,便拉明堑到一边说:“真无聊啊,你带我四chu逛逛吧。”
“好。”明堑答应了一句。
明堑牵着池杏的手,闻着池杏身上散发出自己信息素的气味,心中舒坦无比,只觉得这山上老虎太多了,若只剩下他和池杏一狼一虎,那该多好。
明堑和池杏成双成对的画面却深深刺痛了明宝珠的眼睛。
原本,明堑对明宝珠不冷不热,明宝珠尚能忍受,她以为明堑就是这个性子。但现在发现,明堑其实还能对旁人温柔和气,怎么不叫明宝珠妒忌红了眼睛?
偏偏明宝珠拿这个骚狐狸狗没有办法。
主要是明宝珠发现自己打不过池杏。
明宝珠的脑子还是比较简单粗暴的那种,看谁不爽就挠谁一爪子,基本上十个里有九个都熬不过母老虎的一巴掌——偏偏池杏就是剩下的那一个!
明宝珠气得胸疼,独自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生闷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摇椅旁边响起:“大小姐生什么气呀?”
明宝珠抬眼就看到悄无声息出现的子车,倒不算太惊讶。大猫走路没有声音算是常识了。她和子车也熟,没什么戒心,便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了子车。
子车听了明宝珠的话,便猫猫蹲在地上,用爪子挠挠下巴,说:“我们是老虎,又不是人类,又不用讲礼义廉耻,想要谁直接抢过来就好了,怎么还生闷气?”
“这不是抢不过嘛?”明宝珠气鼓鼓,也不知是气别人还是气自己。
子车想了想,说:“那就用人类的法子?”
明宝珠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我们不是人类,不用讲礼义廉耻吗?怎么又要用人类的法子?”
“谁告诉你人类就讲礼义廉耻了?”子车好笑地说,“人类最无耻啦!而且人类有很多‘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能阴死你’的法子,特别无耻,而且高效,很值得我们学习!”
明宝珠听了这话,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吗?快告诉我!”
子车便拿出了《豪门小说恶毒女配阴招大全》供明宝珠参考。
明宝珠问:“什么是豪门小说恶毒女配啊?”
“就是你啦。”子车说。
明宝珠蹙眉,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写着:“豪门小说的恶毒女配一般是出身名门、长相美艳的白富美,性格张扬高傲,不拘小节,眼光很高,基本上都会爰上天之骄子。而那天之骄子却会选择出生平凡甚至寒微的对象,忽视甚至鄙视恶毒女配。”
明宝珠震惊:“那么说,我还真的是恶毒女配诶!”
明宝珠如获至宝,立即捧书细读,求知若渴。
看来看去,她得出一个结论:恶毒女配的阴招怎么来来去去就这些啊?
“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明宝珠眉毛皱得死紧,“去哪里找禁药啊?”
“巧了吗这不是?”子车从兜里拿出两个小瓶子,“我这儿正好就有!”
子车介绍道:“这是人类设计来给妖兽配种用的,可以刺激发`情。”
她惊喜不已,立即将小瓶子拿起来。
子车愣了愣,没想到明宝珠直接劈手就把药夺了过去,也是头疼,忙把药拿回自己手里。见子车这样,明宝珠不悦地皱起眉:“这不是给我的吗?怎么又拿走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子车没好气地说,心想:这个虎妞也太虎了吧。
不过,要不是明宝珠这么虎,也没那么容易挑唆呢。所谓是凡事有得必有失吧。
明宝珠哼了一声,说:“好,你说吧?”
“我们先得有个计划,是不是?”子车说。
明宝珠想了想,说道:“不就是给二哥下药,然后我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吗?”
“这样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子车说,“首先,你得先和他单独相chu,此外,还得确保池杏不会搅局。还有一点,就算你和明堑米已成炊,但池杏也不一定会放弃。你知道,豪门女配阴招是针对人类的。而妖族嘛,没有人族那么矫情,可不一定会因为‘生米煮成熟饭’就真的余生都和你开饭呢。”
明宝珠被这么一提醒,感到一阵苦恼,便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所以我才准备了两瓶药水嘛。”子车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一瓶是给明堑的,一瓶是给池杏的。”
“池杏?”明宝珠不解,“为什么要给池杏?”
子车低声说:“你大哥那么疼你,你想不想他得偿所愿?”
明宝珠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如果池杏和明德去‘开饭’了,自然没机会搅局,你就可以安心和明堑‘生米煮成熟饭’了,对不对?”子车低语,“不仅如此,池杏如果和明德勾搭上了,也没脸搅和你和明堑的好事了,对吧?”
明宝珠一听,整个茅塞顿开,看着子车这个发小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天啊!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贱啊!”
子车:……
明宝珠又说:“太棒了,谢谢你呀!”说完,她把两个药瓶拿过来,直接塞兜里。
子车无奈地扭了扭额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了一个猪队友。
子车一下子脑壳都疼了,又说:“你到时候会不会搞错啊?要不要先做个记号?”
“干嘛这么麻烦?”明宝珠摇头。
子车生怕明宝珠出错,又提醒说:“你要是搞错了……”
明宝珠不耐烦:“得了得了,就两个瓶子我还能搞错嘛?我又不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白明堑
子车无奈叮嘱道:“你小心点,两瓶药是不一样的,你别看错。”
“不一样?”明宝珠问,“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诱情剂’吗?”
子车道:“同样都是诱情剂,吃药的也都是雄性,怎么可能一个吃了会攻、一个吃了会受啊?”
“啊……”明宝珠惑然,“什么是攻?什么受?”
子车一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明宝珠犹如好奇宝宝一样问:“什么叫做‘一个吃了会攻、一个吃了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