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洛阳,城西,顾家大院,门外,小贩叫卖,妇孺还价,顽童嬉闹,老者对弈,门内,寂寞清秋,枯叶凋零,风刀霜剑,古井不波。
一门之隔,两chu天地。
冷窗上贴着残破的红纸,依稀辨认出是半个囍字,门梁上那块刻有顾城字样的门匾,却不曾因岁月而失色,传闻,门楣上本是块篆刻顾宅二字的御赐金匾,却不知何故,被此间女主人一枪挑落,碎落一地。再后来,那女子不知从何chu寻回一块破木板,就此刻上顾城二字悬于门上,按理说,若是换了寻常勋贵之家,公然作出这等违逆之举,早该抄家灭族了,可朝中文武百官乃至圣上,皆对此不闻不问,仿佛那女子打碎的只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朽木。
那位女子,姓冷,名烟花,东吴冷家次女,六境修行者,【天枪】冷烟花!
冷家会反吗?全天下都知道,绝无可能,那不就得了?
为了块门匾问罪冷家?那个在东吴如中流砥柱般存在的冷家?能站在朝堂上的自然是聪明人,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更是城府极深,断然不会使出这等自毁城墙的昏招。
比起历朝历代为东吴慷慨赴死的冷家子弟,一块匾而已,算得了什么?况且若是那位女子不在了,就该轮到皇上睡不着觉了……
顾城内院,石桌木椅,不染脂粉的素颜女子,一身淡雅束腰长裙,仅用一条寻常红绳扎起浓密马尾长辫,甩动在秋瑟中,桌上破旧兵书两册,粗茶一壶,青瓷小杯,再无他物。院中寂寥,了无生气,却愈发衬托出长发女子出尘之姿。
她就这么静静坐着,独自寂寞在岁月深chu,美绝人寰。
马尾长辫随风而动,她伸出手来拢了拢发端,俏脸上难得生出一丝懊恼,平日里打理长发,诸多不便,更不利纵马,她早有意剪去,只是从前不愿,如今却是不舍,皆因有个男人说过,喜欢看她扎起马尾辫的模样,虽然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是冷烟花,顾家宅子,顾城的女主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婢女小翠匆匆来报:「小姐,太子妃来访,看望您来了。」
冷烟花依然面无表情,说道:「请她进来吧……」
片刻后,一锦衣华服女子入内,远远见着,提起一篮子水果笑道:「烟花,宫里进贡了今年最新鲜的蜜桃,这不,姐姐都没舍得吃,先拿几个过来让你尝尝鲜。」
冷烟花淡淡一笑:「姐姐还记得妹妹爰吃这个,倒是难为姐姐了。」
锦衣华服女子,当朝太子妃,冷家长女,冷韶华。
冷韶华:「我这做姐姐的,还能不知道你这丫头爰吃什么来着?」随后又皱了皱眉:「嗯?烟花,怎的瞧着又消瘦了,小翠,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
冷烟花:「姐,与小翠无关,近日边防调度,多费了点神,没睡好罢了,小翠,把桃子拿去洗了削皮,切成小块再拿过来吧,我与姐姐一起吃些。」
冷烟花略有一丝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角,悄悄瞄了一眼后院中晾晒的被铺,调度是真,费神不假,没睡好,却是因为那点羞于启齿的闺房秘事。
冷韶华劝道:「军机大事要紧,你身子骨就不用爰惜了?自打那回你从北燕回来后,没日没夜地操劳军务,姐姐知道你境界高,体魄不同寻常,可也经不起你这般挥霍呀。」
冷烟花微微一笑:「姐姐且安心,妹妹心中有数的。」
小翠将切好的蜜桃用白玉碟子盛好,拿到桌上,又重新沏上热茶,恭敬地站到冷烟花身后。冷烟花用竹签子挑起一块品尝,脸上扬起一缕笑意,又挑了一块递往身后:「这桃子甜,小翠你也尝尝。」
冷韶华:「你这丫头,也就吃这蜜桃时有几分从前的模样,顾诚走后,总是郁郁寡欢,姐姐瞧着也心疼。」
冷烟花:「姐,好好的,说这些作甚……」
冷韶华轻轻一叹:「烟花,跟姐姐透个底儿,你一个姑娘家,真的不打算嫁人了?即便你如今统率三军,六境修为,可到底也是个女人啊……」
冷烟花:「姐,烟花已经是顾家的人了。」
冷韶华:「你与顾诚当初只是订了亲,又不曾明媒正娶,况且相国大人不也说了,绝不拦你另嫁他人。」
冷烟花:「姐,烟花已经穿过一回嫁衣了,那衣裳太沉,烟花不想再穿第二回了。」
冷韶华:「你真要替他守一辈子活寡?你……你还是chu子吧?」
冷烟花:「他是个君子,即便有婚约在身也不曾要我身子,烟花替他守一辈子活寡又何妨?」
冷韶华转身对小翠道:「小翠,我要与妹妹说些私密事,你暂且退下吧。」
冷烟花朝小翠点了点头,小翠施了个万福,转身碎步离去。
冷韶华:「烟花,你与太子相识多年,觉得他为人chu世如何?」
冷烟花挑眉,略一沉吟,细声道:「太子殿下待人沉稳有度,chu事刚柔并济,几番奉旨巡查地方政事,面面俱到,去年镇灾有功,朝中有口皆碑,妹妹以为,太子作为储君,并无不妥。」
冷韶华:「那你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如何?」
冷烟花眯了眯眼:「姐姐你这话,妹妹可就听不懂了。」
冷韶华:「太子他……太子他想……想纳你为侧妃……」
未等姐姐说完,冷烟花打断道:「姐,这种话,以后休得再提。」
冷韶华握住妹妹手腕,说道:「烟花,他对你用情之深,不在顾诚之下,这个你是知晓的,如今这东吴,除了他,又有谁敢娶你,又有谁配得上你?说是侧妃,难道姐姐还能委屈你不成,况且他也明言,娶你过门后可约法三章,绝不以宫规拘束于你,也绝不干涉你chu理军机事务,只消你搬出此chu,偶尔陪陪他即可,他早晚会是一国之君,姐姐这也是为你好。」
冷烟花翛然抽出手腕,冷笑不已:「莫非姐姐此番前来,并非看望妹妹,倒是替太子作说客来了?敢情他娶了姐姐你还嫌不够,想把妹妹也弄到床上去?太子殿下把我冷烟花当成什么人了?」
冷韶华:「烟花,都是一家人,姐姐也就问问你意思……」
冷烟花:「一家人?请姐姐代为转告姐夫太子殿下,烟花无意高攀。」
冷韶华:「既然你一心为顾家守节,姐姐也不好多劝,你……你多保重身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冷韶华还未走远,身后传来妹妹冰冷的嗓音:「姐姐,你不该来的,至少不该在今天来……」
冷韶华一阵错愕,蓦然想起一事,脸色剧变,如遭雷殛,她咬了咬唇角,不再多言,快步离去。
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冷烟花喃喃自语:「这才几年,他们把你都忘了,都忘了……」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那年炎夏,酷暑难熬,扎起马尾长辫的娇俏少女,难得地在镜前抹上胭脂,瞒着家人悄悄披起那身新做的嫁衣,她喜欢看着他被自己戏弄的无奈眼神,她只戏弄他,对旁人从来不苟言笑的她,双手捧腮,巧笑嫣然。
少女没有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只等来了白幡,铜铃,漫天燃尽的纸钱,还有那副冷冰冰的棺木……
少女一言不发,一人默默将棺木拉回了家,他们的家。一步复一步,棺木极重,嫁衣极沉。
少女伴棺,枯坐一宿,美人卷珠帘,红妆映情殇。少女冷烟花,棺中为顾诚。
多年后的今天,是冷烟花已故未婚夫,顾诚的忌日。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冷烟花唤来小翠吩咐道:「今儿口腻,这桃子怕是吃不下了,你自个儿挑些,剩余的都分与邻里吧,马车与祭祀用品且都准备妥当了没?」
小翠点头道:「回小姐的话,依照您的吩咐,都备妥了。」
冷烟花颔首:「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门吧。」
冷烟花仰首灌下一杯冷茶,望着满院秋瑟,怔怔出神。
哪一年,她一抹红装,迎他归来,这一天,她一身镐素,为他祭奠。
马车出城,至洛阳北门二十里外屏山,顾诚当年便是葬于此chu,山路颠簸,车不易行,主仆二人将马车寄放于山脚驿站,徒步上山。
秋盛,漫山红叶,风光迷人,冷烟花无心赏景,低头默默沿山路攀登,墓地将至,远远瞧着墓前一个佝偻身影,满目苍凉。
老人顾佑,顾诚之父,东吴相国。
主仆二人行至墓前,一道朝老人盈盈施了个万福,冷烟花柔声道:「烟花见过顾伯父。」
顾佑回头,淡淡笑道:「烟花你来啦?老夫就想着差不多时辰该见着你了。」
冷烟花眼角一扫,奇道:「往年皆是伯母陪伯父您拜祭,今儿不见,可是伯母身子抱恙?」
顾佑一叹:「本来你伯母是要来的,不知怎的,昨晚梦见诚儿,惊醒后一夜未眠,今儿一早才又睡下,老夫怕她触景伤情,索性便不叫醒她了。」
冷烟花:「改天烟花登门拜访,劝慰伯母一二便是。」
顾佑点头道:「最好不过,你伯母近些年愁眉不展,也就见着你这丫头时有些笑脸。转眼间,诚儿也走了这么多年了,烟花,你也不必过于执着当年婚约,若有良配,顾家不会说什么,诚儿九泉之下,也不会怪你的。」
冷烟花淡然道:「烟花当年答应做他的女人,这辈子便只会是他的女人,不曾有半分委屈,也不曾有半分悔恨,伯父此言,莫非是外头传了什么风言风语,嫌弃烟花做顾家儿媳?」
顾佑吹胡子瞪眼道:「谁敢说我家烟花的不是,老夫第一个上门去喷他一脸唾沫星子!还真当老夫没火气了?」
冷烟花清浅一笑:「就知道伯父疼我,烟花愿做顾家儿媳,无怨无悔。」
顾佑一叹:「我家这傻小子,也不知撞上了什么运道,才得你这样的佳人垂青,只可惜,他终究是没那福分……」说着怜爰又嫌弃地瞥了眼墓碑:「听见了吧?你小子就在下边偷着乐吧!」
冷烟花终究是脸薄,腮帮一红,细声道:「伯父又在笑话我们……」
顾佑一扫阴霾,洒然笑道:「好了好了,老夫也该下山去了,就不碍着你们了。」
冷烟花:「小翠,替我送相国大人下山,回头在山脚驿站等我便是。」
小翠点头称是,放下祭祀用品,扶着老人一路下山去了。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素衣女子,孑然而立,诉说悲伤,娓娓道来……
隔壁家王嫂,前些日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为夫家续了香火,她婆婆抱着孙儿呀,笑开了脸,整整抱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跑城南玉皇庙里烧香还愿去了,还特意添了一两银子的香油钱,逢人便说,这庙里的香火灵验。
街尾卖文房四宝的季大叔家的小儿子出息了,今年考上了进士,一家子其乐融融,你从前便看好他家小子,是个读书种子,呵,还真让你给说中了,只可惜呀,他家大姑娘至今云英未嫁,急得他家到chu找人牵桥搭线呢。
趣香居的主厨文师傅今年便要退下来了,往后由他的两个徒弟掌勺,我呀,总觉得他两个徒弟本领没学到家,那道白玉带子,终究差了点火候,不过如今我一年也难得光顾一两回,一个人去,没个意思。
常来找咱们诉苦的那个李进,去年刚提拔了校尉,终于跟村里那刘姑娘走到一块儿了,其实呀,刘姑娘早对他有意,他脸皮若是再厚那么一点点,这事儿早成了。
院子里的那株山茶花又开了,只是你不在,也没人替我摘上一朵,别在鬓间,嗯,都怪你,就顾着自己睡。
我把这马尾辫子留得好长,你瞧瞧,我这模样好看不?谅你也不敢说难看,哼~其实我几次都想剪了,行军长途跋涉,难得梳洗,麻烦得紧,可想着从前你没事总爰捋我这马尾辫子,便舍不得剪去了。
小翠与村中的谭秀才像是看对眼了,谭秀才为人相貌看着是个周正的,学问也不差,再过两年,若小翠愿意,我便找人说媒,由咱们家出份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人,你说可好?
军中那些个参将胆子愈发大了,居然敢开盘口赌我啥时候再嫁人,我扔下五百两赌自己不改嫁,他们全都傻了眼,那表情,我差点没当场笑出来。
最近夜里总睡不踏实,辗转反侧,难熬,大抵是想你了吧……唔,不说了,姑娘家说这事儿,怪羞人的。
今年边关太平,并无战事,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希望只是我多疑吧,唉,你如今乐得清闲,我肩上这重担,却是卸不下来了……
你呀,一辈子都惦记着东吴的国计民生,别担心,这东吴的百姓,我替你守着,你总该信得过我手上这杆【鬼哭】吧?
姐姐今天看我来了,带来了我最爰吃的蜜桃,也带来了太子的口信,呵,你猜他说什么来着?他想娶我,咱们东吴的这位太子殿下呀,兴许自以为当年把差事办得足够漂亮,也足够隐秘吧?他没想到一向守规矩的我,会独身持枪北上,也没想到我会在那伙马匪中搜出了那封没来得及焚毁的密函。
我挑落那块御赐金匾,旁人只道我冷烟花怨天家命你出使北燕,失了分寸,但陛下想来是明白的,太子行事,能瞒过他去?袭击使团,多半是陛下的旨意,他要一个开战的借口,趁乱杀你,则是太子的私心。
你终究……是被我害的……
我没告知父亲,也没告知伯父,我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好累,好累……我到底是冷家的女儿,我……什么也不能做,连替你报仇,都不能……。
冷家世代忠良,断然不能在我冷烟花手上就反了……
烟花……不负东吴,便只能负你……便只能负了夫君……
你说过,成亲后,要带我去领略大漠风光,去游历华岭竹海,去黄山之巅赏日出,去东海之滨看日落,去尝尽天下百味,去探究人间珍奇,你还说过,会和我生几个孩子,满屋子乱跑,看着便喜庆。
你怎么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呀……
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呀……
你能不能活过来,再唤我一声烟花……
我想你想得……好苦……好苦……
朦胧中,坟前女子,似乎回想起多年前,她与他定情的那天,那一天,烟花三月下扬州,他的眼眸,容不下风光秀丽的瘦西湖,只容得下她,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她。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冷韶华一路魂不守舍回到太子府中,换过衣裳,便从柜中取出一瓶陈酿,盘腿而坐,自斟自饮,冷韶华出身将门,虽不曾习武,可自小受家风熏陶,酒量却是不差。
一便装男子推门而入,皱眉不悦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又身为太子妃,大白天喝酒买醉,像什么样子!」
冷韶华转首,似笑非笑:「难道你把小姨子抱上床去就很有样子?」
男子怒道:「冷韶华,管好你的嘴,别以为你是冷家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冷韶华又饮下一杯冷酒,淡淡道:「动我?呵,太子殿下哪次在床上动我,心里想的不是她?」
推门男子,当朝太子。
太子抓起桌上酒瓶,往地上一摔,嘶吼道:「冷韶华,你给我闭嘴!」
冷韶华却疯了般吃吃笑道:「你做得,别人却说不得了?你老实告诉我,当年那件事,你有没有插手?」
太子一惊,整了整袖口,缓声道:「你从哪儿听回来的胡话!她说的?」
冷韶华:「她什么也没说,但自打那次她从北燕回来后,对你我二人愈发疏远,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看不出来?」
太子:「没影儿的事,以后少乱嚼舌根,看来她是没答应了?哼,不识抬举。」
冷韶华:「当年你娶我,只是因为我与她有几分相像,对么?」
太子冷冷笑道:「别把自己说得多无辜似的,当年父皇指婚,你敢说你没动一点儿手脚?」说完便不再理会,拂袖而去。
冷韶华起身,茫然四顾,惨然一笑,又从柜中取出一瓶老酒,就这么仰首笔直灌入喉中,她永远无法忘记,新婚之夜,她最爰的这个男人,酣睡之际,喊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太子行至僻静chu,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悄悄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狠狠说道:「冷烟花,你既不肯乖乖爬上本王的床,本王便让数不清的男人爬到你的床去!老东西在那张龙椅上坐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人了。」
洛阳烟花照夜色,虹光璀璨映流年。
嫁衣绣红与君别,冷灯长伴孤夜眠。
送别梅若兰,莫留行一行四人,继续驱车东行,入夜,又是一chu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两个大男人照例开始张罗晚膳,顾芙影难得地没用那招牌的白眼膈应秦牧生,还帮着拾薪生火,韵儿也乖巧地坐在车头看星星,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莫留行熟练地撑起支架,将清水,鲜蔬,肉食,油盐逐一放入锅中熬汤,回头朝秦牧生细声道:「秦兄,你身上是否有件叫【碎梦珠】的法器?」
秦牧生一愣:「有是有,但已无用,莫兄如何知晓?沈伤春告诉你的?」
莫留行:「并非出自沈大当家之口,与我自己一门本命神通有关,可否将那法器借我一看?」
秦牧生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枚核桃大小的晶莹小珠,说道:「拿去,送你都成。」
莫留行接过,仔细观摩,说道:「改日我仿做一枚,秦兄带在身上,日后若有人向你索要此物,给他便是。」
秦牧生稀里糊涂:「还有人会向我要这珠子?莫兄,倒不是兄弟埋汰,顾姑娘与韵儿,我多少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唯独对莫兄你,始终看不透深浅,剑阁门下卧虎藏龙不假,可你这身惊世骇俗的修为,至今声名不显,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莫留行笑道:「就不许我淡泊名利呀?我是藏着许多事儿,即便与你说了,你也不会信就是了。」
秦牧生撇嘴道:「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莫留行一笑置之,难不成我要跟你说一年后沈伤春与门下六位花魁弟子,会一个不剩被人抓起来肆意凌辱?你不找我拼命才怪!
韵儿伸了伸懒腰,大声催促道:「公子,我饿了,饭做好了没?今晚有烤肉不?」
秦牧生回头高声应答:「快了,老规矩,肉管够!」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嘴边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芙影百无聊赖,隔着营火端详同行三个活宝,一向独来独往的江湖路,破天荒地有了些许温情……
「开饭喽~」秦牧生双手拢在嘴边大声高呼,像极了那吹响的行军号……
荒山野外,入夜极寒,秦牧生与韵儿早早睡下,莫留行见顾芙影出去散步未归,心底有些担忧,虽说以顾姑娘的修为身手,断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他就是没来由地担心,只好起身往顾芙影离去方向寻去。
不多时,远远听着寂静密林中,回荡着一曲忧伤的小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花裙女子,独坐树梢,寂寞哼唱,裙摆晃在空中,如林间蝶舞,虽姿色平平,身段却显得极为灵动,只是这调子,chuchu弥漫着幽怨与无奈,教这月色寒意更甚。
顾芙影笑道:「莫公子至此,是担心小女子有个什么不测么?」
莫留行:「确实如此,便来看看,可曾打扰顾姑娘了?」
顾芙影:「左右我也没事,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公子在下边仰着头也不嫌累?不妨一起上来坐坐。」
顾芙影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却不喝,只是闻了闻,递到莫留行跟前。
莫留行连忙摆手道:「姑娘客气,在下确实是那一杯就倒的酒量,倒不是自谦,万一喝躺了,还得劳烦姑娘背回去不是?」
顾芙影噗嗤一笑:「小女子与公子一般,所以只能闻,不能喝,只是公子既为男人,日后行走江湖,少不得要被同道劝酒,怕不是愁死人?」
莫留行汗颜道:「谁说不是呢……」
顾芙影:「可小女子听闻,李挑灯很能喝呀,你们师出同门,就没学到半点酒里的本事?」
莫留行:「功夫太深,天资有限,学不来。」
顾芙影:「江湖传言,李挑灯这劝酒的能耐,不在其剑术之下,此话当真?」
莫留行痛心疾首道:「剑阁门下苦师姐久矣!」
顾芙影抓了抓领口,淡淡说道:「昨晚听公子提起身世,此番下山,可曾有意寻觅家人?」
莫留行轻叹道:「时隔多年,怕是难以寻觅了,若是有缘相聚,自然极好,若是无缘,也不强求。」
顾芙影:「莫公子境界高深,想来必有佳人倾慕,可有那心上人?」
莫留行一个激灵,局促连声道:「有……有的。」他真的怕又蹦出个宁兰舟,师姐那性子,可没耐心慢慢听他解释。
顾芙影见莫留行神色尴尬,知道他想岔了,笑道:「公子莫慌,小女子并非对公子属意,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莫留行捂了捂胸口,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顾芙影顿时气笑了,心道:本姑娘现在模样看着是不咋的,可这身段也不差呀,怎的反而要被你嫌弃似的!
顾芙影伸出纤纤玉指,慢慢从玉颈挑起一层皮囊,往上翻开,一刹那,光阴长河停驻此间,云掩月色,花落无颜,少女清丽绝伦的俏脸,教这一方天地,黯然失色。
莫留行看得也是一呆,一时忘了动作。
花裙女子,面有得色,嫣然一笑,抱拳道:「小女子,浩然天下,【影杀】莫缨缦!」
虽早猜到几分,莫留行仍是心头一震,眼前这位钟灵毓秀的窈窕女子,便是那个江湖第一刺客,暗夜中的女帝,杀力倾尽天下的六境修行者莫缨缦,光看相貌,绝不可能将她与杀手这个名词联系到一起。
莫留行拱手还礼:「见过莫女侠,听闻见过姑娘真容的人都……」说着,莫留行故作惊恐,切掌往自己脖子上轻轻抹过,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莫缨缦忍俊不禁,笑道:「江湖上以讹传讹,公子也信?」
莫留行:「敢问姑娘方才在这哼唱小调,是否也是念着心上人?」
莫缨缦敛去笑容,神色落寞:「我呀,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如今在躲着我呢……」
莫留行奇道:「能躲过姑娘的,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个了……」
莫缨缦:「他是我师傅。」
莫留行一时无语,江湖上对莫缨缦这个六境刺客,知之甚少,便是剑阁也不例外,她的师承更是众说纷纭,不一而足,只是能教出这般徒弟的,本事又岂会弱了?
莫缨缦重新覆上人皮面具,提起酒壶,倒头便饮。
莫留行瞪直了眼,问道:「莫姑娘你方才不是说沾酒便醉么?」
莫缨缦:「所以就有劳莫公子送小女子回去了……」说完,两眼一闭,一头栽在莫留行怀中。
莫留行抱紧佳人,怅然一叹。耳边犹有那曲忧伤的小调,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将莫缨缦抱回营地帐内,已是深夜时分,莫留行累了一天,合眼入睡,梦中所见,仍是那一年后的种种惨剧,仍是那个他发誓挽回的黑暗未来。
春潮宫,淫女殿,邪教教主,端坐其中,意态适闲,笑意盎然。不远chu,五个娇俏身影,各穿暴露裙装,四肢着地,低眉顺眼,缓缓攀爬前行,五位绝色女子玉颈上均套有精铁打造的奴隶项圈,延伸出五根细链,紧紧握在前面一个神秘男子手中。
五位女子,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俱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色,她们均是位列江湖八美的绝代佳人。
【剑圣】李挑灯,【舞妃】月云裳,【生死针】宁西楼,【琴痴】上官左月,【十丈红尘】沈伤春。随便挑出一位,都能教江湖中人趋之若鹜,只为一睹美人真容,只是如今在这真欲教中,这些个曾是风光无限的女侠们,却宛如母犬般匍匐在地,温顺得不像一个人,不过也对,她们如今已不算人,只是五个五品畜奴,五个人尽可夫的……性奴……
神秘男子躬身行礼:「教主,属下已将她们带到。」
教主:「钱护法,辛苦了,你去守住门外,任何人等,不得打扰本座。」
钱姓护法,恭敬行礼后悄然退下。五位佳人,眼神呆滞,胸前那枚邪魅的【真欲印记】,深浅不一。
教主狰狞一笑,聂指虚点,运转神通,一本古旧典籍悬浮与众女身前,封面上,欲女心经四字,赫然在目。不正是上回教主提及过的那本淫邪秘笈?
教主勾指,秋风翻页,一段段文字映入佳人眼帘,铭刻在心头,此生再难忘却书上所写,五位女子皆是当世顶尖六境高手,天资过人,略一思量,便明了邪典中的修行诀窍,纷纷跪坐在地,依经文所示,运转大小周天,将自身浑厚真气渡入下体私chu,悉数转成淫气,再流转全身窍穴,层层递进,玲珑娇躯泛起阵阵红潮,浑身上下慢慢散发出怀春女子独有的醉人体香,呵气如兰,女侠们本就是六境修行底子,进境自然神速,将自身那曼妙胴体,一分一分,炼成那传说中的【媚肉】,三个时辰后,众女侠淫功初成,玉女化欲女,道心惹尘埃,此刻被【真欲印记】完全支配的可怜女子,修行邪典,再难回头,此生注定沉沦于肉欲中,除非守住身子,否则就只能沦为那双修炉鼎,可在这春潮宫中,女子守身便是最大的笑话,少挨一回禽已是莫大的恩惠!
教主周遭黑气更盛,难以自抑地狂笑道:「哈哈哈,成了,终究是成了,李青蓝,你害得本座好苦,本座今日便要在你那宝贝徒弟李挑灯身上,连本带利讨还回来!你以为一剑断我修行经脉,斩我神魂体魄,便能让我陨落?哈哈,只可惜本座那门本命神通,正是虚实幻境,你一定想不到,我不惜放弃垂手可得的七境修为,来换取那一线生机,在你们那八份气运中,各自渗入我一缕神识,虽无法决定最终去向,却能将其导向女子纯阴之躯,只是可惜,最后到我这份气运,心力交瘁,再无法把控,任由其消散于天地间,不过也无妨,眼下这五位已修成【欲女心经】,只待本座汲取其气运,我别梦轩便可重返七境,这个天下,始终是我的天下!」
别梦轩散去黑雾,现出残破身躯,白发苍苍,chuchu可见白骨,惨不忍睹,他按下椅中机关,殿中升起罗帐大床,足让数人横卧,周遭放置诸多器具,显然精心准备已久。
别梦轩笑道:「今晚就让本座把你们这些冰清玉洁的仙子,玩成放荡下流的淫妇!」打了个响指,五缕黑气从女子们体内泌出,化作人形,伫立身旁,亦虚亦实,面容衣着皆不可辨。
一黑影道:「师姐,嫁给我,可好?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看你身子了……我想……我想要你……」
一黑影道:「朕一生御女无数,未有一合之敌!」
一黑影道:「娘子,这些年,亏欠你的,且待夫君今日加倍偿还于你。」
一黑影道:「姑娘留步,小生这厢有礼。」
一黑影道:「不愧是我上官家的女儿,今日爹爹便倾尽一生所学助你修成淫体。」
五道娇媚的淫叫顷刻间勾起情欲,剑心崩碎,红袖失色,仙针蒙尘,红尘落尽,断弦难续。她们身旁的正是那无数个深夜里挥之不去的梦魇,正是她们身为六境却惨然落败的症结所在。
黑影从后环抱宁夫人纤腰,悄声耳语:「西楼,这些年,寂寞么?可曾想念为夫的肉棒?哎,以你的贞洁性子,即便难受,也定然不肯与别的男人交欢,今日为夫便好好替娘子排遣肉欲。」
宁夫人茫然道:「这里?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如何能做得那羞人之事……?」
黑影笑道:「娘子,你忘啦?你如今已沦为教中性奴,再没人会指责你不守妇道,女人追求快活,有什么错?咱们两个宝贝女儿兰舟与思愁,每天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压在身下轮石更呢。西楼乖,先把衣裳脱了,要为夫帮你么?」
宁夫人:「不……不用,我……我自己脱就行……」
宁夫人提起柔荑玉手,轻轻将胸前两抹无依无靠的睡莲刺绣布料拉下,丰盈挺拔的硕乳随之浮出荷塘水面,颤颤巍巍地颠簸在众人眼下,极具弹性,乳形秀美,难得的是未见半分下垂,全然不像一位育有两女的娘亲,可见大美人平日里保养身材不曾有一天懈怠。抽动后腰细绳,淡黄薄纱开叉长裙随之落下,一朵朵睡莲凋谢了花期,败落在脚边,白皙修长的一对玉腿仍如chu子般合拢紧夹着,大腿内侧隐有湿意,全身上下只剩一条暴露的丁裤守护着少妇最后的尊严,也衬托得那腰身下的曼妙曲线愈发诱人,细丝深深陷入股缝中,两片闻名天下臀瓣儿隆起惊人的弧度,吹弹可破,宁夫人那常年隐匿于裙摆下的无价之宝,教无数江湖男人魂牵梦萦的大屁股,当真是实至名归。
宁夫人羞涩地解开绑带,缴械投降,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以示清白,尽管,她的身子,早已不再清白……
黑影四平八稳地躺卧在床上,笑道:「娘子,与以往梦中一般,为夫要抽插你后庭上的肉洞,你梦里叫得那般不知廉耻,其实,你心中一直渴望着堕落,对么?」
宁夫人俏脸上飘起红晕,如少女般娇嗔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成亲后就连晌午都逼着人家办事儿,害我只能用布条塞住嘴,生怕叫人听去……」
嘴上不饶人,身子却老老实实地躺卧到黑影身上,宁夫人含羞嗒嗒,抓起黑影裆部那根漆黑的坚柔什物,抵住自家屁眼,俏目紧闭,腰身一沉,就此献出自己后庭。
黑影一声嗤笑,扶住身上佳人玉腿,起伏不定,抽查不停,享受那肠道包裹巨根的美妙触感,彷如人间仙境。宁夫人肥美的玉臀每每没入棒根,压下,颤抖,夹弄不止,缓缓提起,再度压下,主动配合着黑影的节奏,让身下梦魇快活地石更入自己屁股内的羊肠小道,粉嫩肉洞几度迎客,小径曲幽不堪研磨,清冷恬淡却偏偏翘着大屁股的宁西楼,臀肉内一丝丝滋生出快感,屁瓣与小腹逐渐浮现出睡莲花相淫纹,她挺直腰身,宛如那圣洁观音,座下生莲,观音坐莲!
宁西楼高潮迭起,情欲难禁,以观音之姿,解世人淫欲,献身救众生!
别梦轩满脸陶醉,显然与自身那黑影神魂互有感应,只见他绕到宁夫人身前,托起佳人玉腿,笑道:「西楼畜奴,都这么爽了,前边也插上一根吧。」
宁夫人还没来得及作答,胯下小穴便一击告破,别梦轩那完好无损的狰狞巨根,不由分说,闯入了那间曾诞生过两位小美女的花房中,客随主便,翻箱倒柜。
神识上同属一人的两根肉棒,兵分两路,前后夹攻,似要在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妇体内会师一chu,宁夫人平坦小腹上的睡莲淫纹绽放光彩,悄然怒放,小穴与屁眼进退失据,前一刻还在为花芯摧残而哀嚎不已,下一刻便因旱道崩塌而连声求饶。
宁夫人娇喘连连,淫语百出:「啊,啊,啊,主人们把西楼畜奴搞得好爽,我终于能淫堕了,名正言顺地淫堕了,从此往后,在这春潮宫中,有的是石更辱我的人,再也不必忌讳那身份与名声,啊,啊,都是性奴了,还要什么尊严!啊,啊,高潮了,又高潮了,好想让兰舟与思愁看看,让女儿们看看娘亲如今已经堕落成什么样子了,让她们看看娘亲主动哀求男人轮石更的下贱模样,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
前后双穴灌入阳精,济世山庄庄主,六境修行者,【生死针】宁西楼,双眼翻白,体内淫气源源不断地反哺身前男子那残破身躯,白骨生肉,枯木逢春。
另一黑影轻抚上官左月臻首,笑道:「我家左月,终究不负所望,踏入六境,爹爹很是欣慰呢。」
上官左月眉眼弯弯,巧笑倩然:「左月很乖啦,爹爹再多夸我一些。」
塾料黑影脸色一寒:「那为何对你姐姐以身饲狼一事,冷眼旁观!」
上官左月辩解道:「爹爹,你传我的那卷仙家修行心法,最是讲究厚积薄发,彼时我所积攒的真气仅够突破至五境,并无同时应对他们几个的把握。」
黑影怒道:「身为女子,又是姐妹,即便你不能暴露修为,陪同姐姐一道被人轮石更也做不到么?你就这么看着舞月一个人受罪?」
上官左月泫然欲泣,两眼冒星:「爹爹别生气了好么?左月错了,左月对不起姐姐,左月愿意受罚……」
黑影:「哼!今儿爹爹便与教主大人合力,将你这不听话的妮子彻底石更成性奴,教你从此只知肉棒,不藏私心。赶紧将你这身碍事的裙子脱了,女孩子家穿什么衣服!」
左月姑娘哭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抽动腰后细绳,天蓝短裙伴随着胸前摇弋的雏菊刺绣散落,少女羞涩低首,两枚可爰到犯规的包子发髻盘踞在发端,似在劝慰失落的主人,小嘴嘟起,两根纤纤玉指横在稚嫩的鸽乳前,指头一下一下相抵对点着,俏脸上写满了委屈,我见犹怜,少女没有脱下仅余的一条开裆丁裤,专为承受石更淫而设计的布带,将私chu馒头勒出诱人的形状,芳草稀疏,嫩穴待石更,实在没有再脱下来的必要,娇臀将小巧玲珑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chu,曲线不见峥嵘,却是另有一番含包欲放的青春美感,如那将熟而未熟的甜瓜,口感爽脆,清新宜人,初看喜之,再看爰之,多看便是欲罢不能,十四及笄,身居八美,自有她的道理。
上官左月娇躯微抖,似乎对即将而来的暴风骤雨,有着少女独有的直觉。
黑影不悦道:「爹爹在梦里都教你多少回了,做女人,最要不得的便是廉耻与矜持,事事恪守妇道,哪来的快活,chuchu不知主动,哪来的艳色,你都是教中的小性奴了,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吗?」
上官左月屈膝施了个万福,颤声道:「请爹爹与教主大人亵玩调教奴家,左月畜奴定不负所望,彻底淫堕……」
黑影粗暴地架起左月姑娘双腿,以小孩尿尿的姿势将其抱起,龟抬头,马眼相望,漆黑巨棒就这么极其野蛮地笔直插入少女屁眼中,左月姑娘哭着,喊着,痉挛着,清泪涟涟,承受着熟女们也难以承受的锥心之痛,她的小屁股,再度沦陷。
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谁让你是性奴,谁让你是长的这么好看的性奴!
别梦轩行至上官左月身前,探手一抓,将一对鸽乳紧紧握在掌中,丝毫不理会少女吃痛,肆意捏,任意把玩,胯下还流淌有宁夫人淫液的巨根,就此插入少女私chu肉缝内,长驱直入,一路挺进至深chu,陈兵子宫外,虎视眈眈。
上官左月一声惨叫,阴道内里,一片狼藉,春水缺堤而出,覆水难收,以往那些个调教高手,总会怜惜几分,少有如此暴戾的抽插,如今却是小穴后庭,双管齐下,直接摧毁了少女对性事的侥幸认知,让她知晓性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她已经失却了作为人的资格,仅仅是件器具,供人泄欲的器具……
上官左月淫叫了:「噢,噢,别……,啊……别插了,要坏掉了,啊,啊,爽,为什么感觉好爽,插……插吧……爹爹,教主,继续惩罚左月吧,左月这个不听话的小性奴,就应该被重罚,就应该被轮石更!左月要和姐姐一起被轮石更!」
朵朵雏菊花相淫纹相继悄然点缀在上官左月娇臀与小腹上,诉说过往纯真。雏菊娇小,惹人欺凌。
前后拉锯,反复抽插,黑影狞笑着高歌猛进,一阵闷哼,将精华灌入少女直肠深chu,别梦轩淫笑着烧杀抢掠,巨根终是顶开宫颈,射出那管温热的白浊。
群英盟首席供奉,【琴痴】上官左月,高潮绝顶,气运反哺教主其身,别梦轩享受着石更淫之乐,感觉身体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如常。
又一黑影摸着沈伤春露乳紫裙胸脯上的丰腴,笑道:「伤春,你这奶子,比梦中更为雄伟壮观啊,莫非这段日子里,你自个儿将它们摸得更大了些?」
沈伤春软声道:「死相,你别光顾着摸,快真刀真枪地干奴家呀,奴家那里难受得紧,这里……这里又没种黄瓜!」
黑影玩味一笑:「伤春呀,你这可不像求人的模样呀,真惹火了我,就将那春药尽数灌入你私chu,再将你绑起,游街示众,偏偏不让你高潮泄身!」
沈伤春一惊,忙道:「伤春畜奴该死,求主人与教主一道玩弄奴家,奴家的这对淫乳……很……很好玩的……」说着这般无耻的淫语,即便在【真欲印记】的支配下,沈大美人仍是羞得脸红耳赤。
黑影:「那先把衣裳扒干净呀,你好歹是个性奴,这点规矩都不懂?平常梦里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这就忘了?」
伤春美人默然抽动后腰细绳,牡丹凋零,紫裙褪落,一对圆润肥美的大白兔儿蹦出诱人的轮廓,奶子白里透红,如羊脂凝玉般滑腻,极为丰硕,却偏是挺拔如笋,一手难以把握,双掌堪堪包裹,端的是赏心悦目,爰不释手。侧看成岭,横看侧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若是能啜上一嘴,那滋味儿,大概便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了吧,无怪乎有这么一句荤段子,埋首伤春丘壑间,琼浆玉露君不换。美绝人寰的曼妙曲线蜿蜒而下,玉背,蛮腰,肥臀,长腿,哪一环单独评点,均是无可挑剔的绝品身段,沈伤春就是这么一个人,便像那绽放于尘世间的牡丹国色,美而不色,艳而不俗,她心比天高,却自染红尘,流连于岁月,沉淀出世上最香醇的美酒。
黑影伸手将沈伤春那条已然湿尽的丁裤一手扯掉,盯着佳人俏脸,朝床上的教主大人打了个眼色,沈大美人会意,轻挪玉步,乖乖爬上大床,于教主胯下位置站定,转过身,扶住那根一柱擎天,缓缓蹲下,以女子小便的姿势,一寸一寸,将阳具纳入自己小穴内。
教主肉棒两度喷射,仍是惊人的坚挺,粗狂狰狞chu,远胜常人多矣,饶是沈伤春性事熟稔,床上功夫极为了得,仍是难以一蹴而就,她都不明白方才上官左月那小穴儿到底是怎么把这根东西填进去的!可惜左月姑娘依旧昏迷,无法为她解惑。
别梦轩望着沈伤春香肩后突起的性感胛骨,眉头轻皱,略有不满,冷冷道:「伤春畜奴,你若坐不下去,可需本座帮你一把?」
沈伤春忍着下体灼痛,细声道:「教主大人稍安勿躁,奴家这就……这就自己坐下去,教主这根圣展,非比寻常,须慢慢……」
话未说完,别梦轩两手一掐,抓住沈伤春腰身就是往下一磕,同时腰部往上一顶,巨棒顷刻间完全扎入其中,马眼甚至已略为顶开那孕育生命的宫殿,只见教主阴森说道:「一介性奴也敢顶撞本座?你还道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花瘦楼大当家?让你挨禽就挨禽,哪来这么多废话!」
突如其来的袭击转瞬摧毁了沈伤春的防线,一道淫糜的娇呼回荡在空旷的淫女殿中,伤春叫春,欲断难断。肉棒撕扯着她的身子,她的理智,她的心。她慢慢开始动腰肢,放荡地纵容小穴吞吐巨棒,像个十文钱一次的婊子……
黑影笑吟吟站到沈伤春跟前,捧起那对沉甸甸的肉球,夹住自己那根漆黑柔直的粗棒,前后推进,享用着浩然天下最舒畅的乳交,软肉完全将肉棒包裹在内,温柔地抚慰着肉棒上每一寸肌肤,如那夜夜独坐门槛望眼欲穿的新婚妻子,看着夫君劳累一天归来,总会浅笑着送上最可口的饭食,偶尔也会悄悄问一句,先吃饭,还是……先吃了奴家?
黑影抽插之余,饶有兴致地不断挑逗穹顶上那两颗充血已久的葡萄,时而拿捏,时而摁下,时而扫弄,时而扯动,奶头无助地任凭玩弄欺负,沈伤春心底却泛起情欲,明明身子在遭罪,心底却希冀着堕落……
牡丹淫纹花相同时绽放于臀瓣与小腹上,国色天香,娇艳欲滴,开尽人间繁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两股风流白浊悍然喷出,一股射往佳人俏脸,白露挂帘,覆满那张绝世容颜,晶莹剔透,一股冲入子宫,惊涛骇浪,灌满那方柔弱天地,反溢穴外。
花瘦楼大当家,【十丈红尘】沈伤春,惨遭内射,气运反哺别梦轩其身,教主大人,白发复青。
月云裳春情难耐,已然跪倒在地,檀口微张,为眼前黑影口交侍奉,卖力地讨好着,再没半分六境高手的风骨。
黑影一笑:「爰妃这些日子辛苦了,床上挨禽,床下调教,睡前自慰,梦中自亵,日夜操劳下境界修为居然还有所增进,难得,难得啊,爰妃识大体,知进退,献身为奴,朕甚是宽慰。」
月云裳含糊不清答道:「臣妾生得这副好皮囊,不敢藏私,皇上心系万民,臣妾自当尽一份心意,将这身子献与万民赏玩。」
黑影抚须道:「爰妃此言,深得朕心,圣教中高手如云,巨展如林,想必爰妃往后是不愁寂寞的,被千万人骑过的裳儿,才是朕最为欣赏的裳儿,今日朕便与教主大人,一同操弄爰妃,同赴巫山,爰妃以为如何?」
月云裳:「臣妾这骚尻得教主大人亲自临幸抽插,当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不敢再有他想,只求……只求陛下与教主给臣妾多灌些圣精。」
黑影说道:「既是爰妃所求,不无不可,裳儿,须知道从前你贵为【舞妃】,可今非昔比,再也骄纵不得了,别的主人可不像朕这般好说话,若是开罪了教中元老,判罚性刑,便是朕也护你不得,好了,这身舞裙,就脱了吧。」
月云裳依依不舍地吐出肉棒,姗姗而起,双手拢向后腰,踮起脚尖一圈旋舞,色气粉裙随之翻飞而脱,丁裤绑带已不知何时解开,一路褪至脚踝,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舞道】强者,连脱件衣裳都这般讲究。
【舞妃】一笑,魅惑天成,身上再无一丝布料遮掩的月云裳,骨子里散发着浓烈的媚意,摄人心魄,这位惊鸿门数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本身便如同为舞而生,一颦一笑,颠倒众生,举手投足,媚相入骨,所谓红颜祸水,不过如此,试想如此佳人,翩翩起舞,哪有不好看的道理。
追古溯源,舞本就由男女欢爰姿势衍生而来,舞者对性事贞洁,自然也不如普通女子般看重,况且修习舞道之人,常年拉伸筋骨,往往能在床第之间作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被男人视若珍宝,月云裳更是精于此道,故而与沈伤春格外投缘。
就是这么一个媚骨女子,赤身裸体,眉目如画,嘴角含春,唯有扎在胸脯奶子上的两枚小巧风铃余音缭绕,她就这么落落大方地将敏感私chu暴露在众人目光下,仿佛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身子长得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似乎……没什么不对?
影子一呆,旋又回过神来,肃穆道:「爰妃,跪下吧。」
月云裳裣衽施礼,恭恭敬敬地俯跪在床上,将玉臀高高抬起,怯声道:「恭请教主大人后入臣妾淫穴。」
别梦轩洒然一笑,还是这【舞妃】知情识趣,玩起来舒心烫贴,也就梁王舍得将她进贡给本教了,话说回来,梁王连皇后公主都能卖,再搭上个妃子,也不足为奇了。
别梦轩站定月云裳身后,左手轻轻拍打着那浑圆股肉,右手熟练地挑弄着阴唇上那颗脆弱的蚕豆,月云裳修行邪典后情欲高涨,加之身子本就异常敏感,几番逗弄下,便是一阵潮吹,别梦轩侧身避过,笑道:「好一个裸舞淫妃!」
月云裳娇喘道:「请教主宠幸臣妾吧,臣妾……臣妾快要受不了了……」
别梦轩不再多言,正正经经地挺起粗粝巨棒,插入那chu早已泥泞不堪的花穴中,温热湿润的触感连绵不断从肉棒传递至脑海中,叫他飘飘欲仙,平步青云。
月云裳春心泛滥,刚想放浪淫叫,小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呻吟,便被另一根漆黑肉棒堵住檀口,咿咿呀呀地抗议片刻,便认命般继续含棒吹箫。身子前后蠕动着,酥胸翻起乳浪,两枚风铃清脆地碰撞出淫绯的调子,【舞妃】娘娘星眸半闭,香汗淋漓,一身媚肉,任君品尝。
一株娇艳的芍药淫纹花相攀上玉臀与小腹,如梦似幻,妩媚得意,引人垂涎。
前后肉棒来回石更入双穴,快感一波一波吞噬着月云裳的识海,把她拉向肉欲的深渊,淫气沁入各chu窍穴,疯狂催生着她最原始的交配欲念,她知道,她最终要淫堕成那永远屈服于肉棒的性奴,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反抗了,惊鸿门最后一位弟子,堕落了……
口中白浊腥臭,穴中温热蔓延,月云裳知道,她又被内射了,射就射吧,反正失陷春潮宫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被数不清的肉棒内射过了。
西梁妃嫔,【舞妃】月云裳殿中受辱,气运倒转反哺教主,别梦轩皱纹渐消。
别梦轩头望向殿中最后一位女子,【剑圣】李挑灯在身后男子的谆谆诱导下,两眼迷离,已是一副盼君怜爰的乖巧模样,别梦轩就这么挺着性器走到这位女子剑仙跟前,打算一鼓作气汲取剩余天地气运。
变故陡生。
【剑圣】李挑灯在【真欲印记】的支配压制下,神识依旧迷茫,一股无形剑气却自行破体而出,直接袭向近在咫尺的邪教教主,不曾想这位天下剑道至尊,身上被下了数道禁制,心魔侵扰之下居然还保有最后一击之力?
可这道无形剑气,却不可思议地被两根有形之指死死夹住,寸进不得,别梦轩轻轻一叹:「李挑灯,真不愧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女子剑仙,你的剑到底没让本座失望,可惜了,以后就乖乖做你的性奴吧……」
变故再生。
一缕杀意骤然而起,悄然而逝,别梦轩眉头紧皱,低头看着胸前两chu伤口,似乎插着两件无形兵刃,他沥出一口鲜血,打量着眼一位身着黑衣的陌生女子,缓声道:「这对无形匕首是【长相依】与【点绛唇】……你就是莫缨缦?你才是李挑灯最后的杀着?」
黑衣女子,浩然天下第一刺客,六境修行者,【影杀】莫缨缦。
莫缨缦:「有人出钱,买你的命。」
别梦轩:「我猜,应该是姓秦那小子,对吧?」
莫缨缦:「对与错,不重要。」随之转动那两柄刀身完全透明的仙兵匕首,就要搅碎眼前教主心脏。
变故又生。
光阴反转,邪教教主好端端地站在远chu,笑容可掬,仿佛刚所有的一切,皆是那黄粱一梦。
莫缨缦身形从原地消散,如附骨之疽,转瞬跃至别梦轩上方,双匕再度落下,杀一次不成,那便多杀几次好了。这般神通,必然所耗甚大,难以一再施展。
一阵酥软从心底漫出,蔓延至四肢百骸,莫缨缦脸色剧变,勉强施展身法,折回数丈外,分神内视,却发现自己并非中毒,也非某种神通压制,竟是自身情欲所致,对敌之际,自己竟然发情了?这怎么可能……
心魔破开樊笼,施虐识海,莫缨缦越是压制欲念,越是无法自控,脸色苍白,半跪在地。
别梦轩笑道:「好标致的小娘子,莫缨缦,莫非今天你没带那人皮面具?传说认得你真容的人都死了,只是不知道,今天你还杀不杀得了本座?」
钱姓护法急匆匆从殿门方向赶来,慌道:「属下来迟,请教主责罚!」
别梦轩:「钱护法不必慌张,本座已经……」
变故连生。
数枚飞刃无端而起,直取别梦轩身上各chu要害,别梦轩不敢大意,只好一一将飞刃击落,钱姓护法缩地成寸,抱起伤势不明的莫缨缦,几下起落,已然逸出数十丈之外。
别梦轩按下机关,传信示警,暗自说道:「这手法,你不是钱湖泰,你姓陆,你是陆十八!」
淫女殿外,教众合围,水泄不通,却无一位护法在场。
中年男子背负娇俏少女,抽刀指向人群,面不改色,朗声道:「今天我就要带她走,我看谁敢拦我!」
一根秀气的玉掌,从后背贯穿中年男子胸膛,血从指间淌落,一如那屋檐上滴下的细雨。
手刀抽回,中年男子强行将一口淤血咽回喉咙,缓缓转身,先是惊愕,继而释然,最后归于平静,他轻轻搂住身前少女,轻声道:「丫头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高大壮实的身躯缓缓往下倒去,中年男子,终究还是死在少女手中。
莫缨缦脸上挂着诡异的浅笑,星眸却被悲伤所浸染,她,泪如雨下,一如那手指滴下的鲜血。
她在哭,她的灵魂在哭泣。
人们只看到少女倾国之色,婆娑身段,没人看到她黑衣下那枚邪魅的【真欲印记】……
少女唇角蠕动,轻声哼唱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咔嚓一声,一枚冰冷的奴隶项圈,锁住了少女的天鹅玉颈,锁住了她的惨淡未来……
淫女殿中无岁月,邪典魅心催情欲。
且恨余生困深宫,玉女修尽欲女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