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牌极顺的银灰色奔驰,恭候在一旁的,西装笔挺戴墨镜的霸气司机,恨不得亮瞎瞎何清韵的双眼。见到她从电梯理出来,司机刘千立刻打开车门,“何小姐,请上车。”
何清韵犹豫得扫了一眼这骚包气场,“我先打个电话。”
“迈巴赫加保镖司机?”舒语默停了停,“没问题,你就坐吧。”
何清韵上了车,刘千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说,“小姐说今天派一辆车过来,尽量低调,隐藏身份。边宅的五辆车,知名度都比较高,所以蓅叔才从外边调了一辆车过来。这车总价没过200万,看着不显眼,车主身份也查不到,何小姐放心。”
一百多万,看着不显眼......
边宅的司机说的这么随意......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何小姐,蓅叔真的是认真考虑后安排的。”
后视镜中的眼神儿,真诚地让何清韵无奈,她混了职场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得刘千想表达的意思,只是,“我是舒董的下属,执行她的命令,没有多嘴的余地。如果舒董有疑问,会自己打电话询问的。”
刘千应了一声,神情中透着某种难言的落寞,认真开车不再开口。
易衡科技在在市区东部新开的高科技产业园区,离着处于ABD核心区的梁氏集团有一段距离。何清韵低头,开始检索易衡科技的官网,了解公司的组织结构和主要产品等信息。她以前工作的薛氏集团主营领域是娱乐相关产业,与梁氏科技公司所在领域差距较大。虽然财务上没有多大差别,但何清韵工作态度极为认真,不想自己在看财务相关数据时,连哪个是易衡科技的主营业务和主打产品也搞不清楚。
车停下时,何清韵才抬起头,“到了?”
“是。”刘千下车,打开车门,“面前这个就是易衡科技的办公楼。”
许长右的气质温和,眼神坦荡,比网上的照片还看得还让人舒服,何清韵偷偷松了一口气,“许总,舒董让我过来的。”
许长右微笑点头,“这是近期的账目和相关票据,需要你帮忙审计市场销售和盈利数据和记录,麻烦何小姐了。”
何清韵的眼睛快速眨动,很快收敛情绪,拿着东西坐在一旁的办公桌后,认真核对。
许长右帮她倒了一杯茶,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继续工作。半个小时内,办公室内只有轻轻翻阅纸张的声音,许长右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低头工作的何清韵。
容貌尚可,气质如兰。若说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在电子计算器上跳跃的,修长纤细的两根手指,再配上她认真地表情,让人觉得计算数字是一件极为吸引人的工作。
也算有点特殊吧。许长右想,可能就是这一点吸引了美女环绕的薛林宗?
何清韵把账册合上,送到许长右面前,“从账面上看,没有问题。”
“恩,那麻烦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并在这份文件上。盖舒董的个人印章。”许长右递过一份审计证明文件。
何清韵利索地签了字,又仔细看了第二份文件的内容,谨慎问,“我可以拍照么?”
许长右温和笑了,“如果是发给舒董,可以。”
照片发过去,何清韵拨通舒语默的电话确认后,才盖上她的私章,工作完成。
回公司的路上,何清韵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何女士,是在抱歉。幸幸参加班级室外活动时摔伤了膝盖,我们的医护人员已经做了及时处理,伤情不重,但是幸幸因为受了惊吓情绪有些不稳,您能过来一趟么?”
刘千看到后视镜内,何清韵的小脸立马刷白,“您能先把电话交给我女儿么?”
电话里传来压抑的抽泣,何清韵的心像被刀割一样,“幸幸,是妈妈,乖,别哭,别哭。”
听到真的是妈妈,电话那头,立刻变为大哭,“妈妈,幸幸害怕,要回家。”
听到女儿的思路和声音还是正常的,何清韵微微放心,声音轻柔地哄着,“妈妈知道幸幸受伤了,幸幸疼,哭也没关系。妈妈很担心你,只是妈妈现在在工作,我现在请假过去接你,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先跟老师在一起,数到第五个一百,妈妈就到了,乖,别怕。”
“呜呜~五个一百,要好久~~”电话那头的小幸幸,委屈地哭着。
“你开始数,就很快了,相信妈妈,五个一百,妈妈肯定到,你每数一个一百,就喝三口水,好不好?”何清韵又安慰几句,才给舒语默打电话,“舒董,我可以请一个小时的假么?幸幸在幼儿园摔伤了,我需要过去看看。”
舒语默也担心小幸幸的伤势,“可以,伤得重不重?需要送医院么?让司机直接送你过去。”
有个这么好说话的上级,何清韵很是感动,“多谢舒董。”
鑫和小区与易衡科技距离不远,何清韵很快赶到,“刘师傅,您不用等我,直接回去就好。我待会儿自己回公司。”
刘千却很坚持,递过一张名片,“我在这里等你,如果需要帮忙,直接打上边的号码。”
何清韵也顾不得客气,穿着高跟鞋,飞快地跑进小区,直奔小区内的双语幼儿园,小幸幸正在数第四个一百。看到妈妈真的来了,一脸泪花的小丫头,哇地一声又哭了,伸开小手要抱抱。
何清韵冲过去,小心地抱起女儿,用力搂在怀里,慌乱的心,才渐渐平复。低头看到女儿两个膝盖和小腿上大片的紫色消毒药水,何清韵的心又揪了起来,“幸幸疼么?”
“疼......”小丫头把头扎在妈妈的肩窝里,妈妈身上的汗水和小丫头脸上的泪混在一起,格外的湿腻。
何清韵偏头蹭了蹭她的小脸,抬头还算平静的问一旁满脸歉意的带班老师,“幸幸是怎么受伤的?”
年轻的老师也心疼孩子的伤,语气满是愧疚,“今天十点,我带着班里的小朋友去户外玩,玩滑梯时,幸幸身后的一个小朋友推了她一下,幸幸没扶住,从上滑梯的台阶上摔了下来,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看顾好孩子们。”
幼儿园上滑梯的台阶,是铁质的,女儿从上边摔下来,看伤就是双膝滑下来的,何清韵深吸一口气压下腾腾燃起的怒气,哄睡了已经疲惫的女儿,低声说,“我要看录像。”
知道家长一定会有这个要求,幼儿园三十岁出头的女园长早有准备,“可以,您把孩子放下,跟我去监控室吧。”
何清韵摇头,抱着女儿进了监控室,仔细观看调出来的画面。三个老师,一前一中一后带着班里二十多个小朋友到了室外活动区,然后是准备活动,开始玩滑梯,看起来一切正常。
然后,自己的女儿从滑梯上滑下去,一脸笑容地又上了滑梯,转身伸手要拉下一个小朋友上来。就在同时,她背后的小男孩,忽然伸手把她推了下去!
然后,场面一片混乱。
何清韵怒冲冲冲地指着僵硬立在上边,绷着脸的小男孩,“这是许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