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
平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连摆手,手足无措地像个犯事的孩子。
雷森瞥了他一眼,倒也没再为难平八。他自己也能理解,脑癌发作的时候,自己一下子变得毫无反抗之力,平八会担忧也是在所难免。万一流匪出现的时候自己又发生同样的状况,到时候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算了,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会办好,你不用担心。至于别的,我相信你也不会真的关心。”雷森沉声道。
“对了,除了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物资,我还另外要两瓶酒。”
平八点头:“行……”
“走吧,该去等人了。”雷森说完,抬步向外,忽地又顿住脚步。
“噢……你先去给我准备一样东西。”
……
雷森和安什莉先行来道了水井边等候,过了十几分钟,天空已经亮了大半,十几个青壮男子率先出现。
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天已经完全亮了,七八十号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其中包括雷森昨天专门去看过的鹰山老人。
看这情况,雷森还是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但是有现在这样的人数,面对流匪,如果计划得当,还是有与之一战的机会的。
鹰山的花白头发在一群青壮年人之中很是显眼,年轻人们纷纷调侃。
“鹰山大伯,你也来啊?你一把老骨头可以吗?”
“嘿,他不知道多乐意呢,以前他就经常和那些流匪对着干。”
一个矮个子、带着头巾的男生出来解围道:“好了别废话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反抗了。”
来到这里的村民们打量着雷森和安什莉,眼神里依然带着怀疑。他们的目光不时四下搜寻,寻找那个他们信任的人。
好一会儿后,平八才姗姗来迟,手里还拿着一张纸。这是村子的地图,是雷森刚刚让他去画的;因为要的突然,画的很粗糙,但还是能大致看清村子的建筑布局。
“先生!你看下,我弄好了!”
雷森拿过地图仔细查看。村子后方背靠小山,流匪如果想要翻山入村,费时费力,显然不太可能;但村子的左右和正面村口,各有一条大路,这三个方向都有可能成为流匪的进攻路径。
稍微思索,雷森便道:“你和鹰山,先各带一半人,分别去你们村子左右的大路上挖两条壕沟。记住,壕沟挖的时候,相隔三米,足深至少一米五,宽两米,要横穿整条路。挖完了以后马上带人回来。”
平八不解,原本以为雷森是要安排村民们训练或是做什么作战计划之类的,可是竟然是要先去挖沟?
“先生,你这是要……”
“你先带人去干吧,晚点跟你解释。哦对了,另外找两个人,去山上把昨天那家伙的尸体处理了。”
平八仍是不解,但既然雷森都这么说了,还是先去将村民分成两拨,各自扛着锄头前去干活,又安排了两个青壮男子上山去。
雷森的视线则盯着平八那一波人中、那个个子矮小带着头巾的男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正午时分,累得半死不活的村民们回到了水井边,各个都是一身臭汗、灰头土脸,雷森和安什莉则在一边的树荫下等着他们。
这会儿的雷森正半蹲着,他面前的地面上是个建议的沙盘,就是按照村子的模样、用地上的泥土垒起来的。
“先……先生,沟挖好了……”
平八上气不接下气的给雷森汇报。雷森头也不抬:“再去村头挖五条壕沟,宽度深度和刚才一样,但是不要横穿整条路,交叠着挖。”
说着,雷森还拿着树枝,在沙盘里村口的位置比划了两下。
平八顿时有些傻眼:“还,还要挖啊?”
不只是平八,听到这话的村民们也是愣住,纷纷表示不满。
“不是吧?又要挖?”
“我们都快累死了?这是要干什么?”
那个身材矮小,带着头巾的男生站了出来,冷视着蹲在地上的雷森:“你是在耍我们吗?”
雷森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反而是看向平八:“不是让你去找能打的男人吗?你怎么搞了个女人过来?”
平八顿时脸色无比尴尬,连忙跑到那矮小男生旁边:“青子,你别闹了。”
矮小男生冷哼一声,伸手一扯,甩掉头巾,露出包裹在底下的披肩长发。这分明是个女子,包着头巾混进了这全是男人的队伍里。
这名叫青子的女生面孔稚嫩,乍看也算俏丽,但是看着雷森的时候满脸写着不服。
安什莉见状,莫名笑出声来,小声对雷森道:“大叔,你好眼力啊,我都没发现她是个女孩。”
但其他村民显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似乎都有些怕这青子,个个都站得离青子远远地,有些人则捂嘴偷笑,似乎就等着看好戏。
平八还想把青子拉走,但青子直接甩开他的手,走出来站到雷森面前:“凭什么你让我们挖沟就要挖沟,你就在这里偷懒?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耍我们!”
安什莉见状,正准备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被雷森抬手阻止。
雷森自己站了起来,平八见状,连忙跑到雷森面前将青子挡住,满脸歉意地对雷森道:“先生,她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从小就是这样野蛮的性格,村子里的人都怕她。她就是个小孩,您别跟她计较……”
“平八!说谁小孩呢!”没等雷森说什么,后面的青子先站出来表示不满,甚至还走过来一把推开了平八。
青子昂着下巴,傲然冷视着个头比她高不少的雷森:“你不就是比我们多穿了一件铁壳子吗?照我看,没了它你啥都不是!老娘随便动手就能把你收拾了!你这样的家伙,凭什么指挥我们?”
雷森淡然一笑:“那你想怎么样?”
青子盯着雷森上下打量,随即便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有种就把那铁壳子脱了,我们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