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颂获取了诅咒宝珠的同时,也获得了死神之嚎的控制权,成为了这艘幽灵船的新任船长。这让他联想起了加勒比海盗中的传奇海盗船——同样受到诅咒的黑珍珠号。
假如能诱使贪婪的海盗登船,触碰了受诅咒的金币,那么秦颂就拥有了一只绝对服从的海盗团。黑石堡仅仅只是为他提供了发展的根基,但是欠缺真正的,属于秦颂掌控的武装力量!
当无法背叛的百年契约结束,那些受到奴役的海盗们,恐怕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当海水从货舱中彻底的流出去,那些装着水手尸骸的橡木桶骨碌骨碌滚落一地,不少都碎裂开来,散逸出长满血红色珊瑚的骨头。
秦颂用腕足包裹着诅咒宝珠,至于地上那一堆堆永远无法带离死神之嚎的亮闪闪金币,就是最好的诱饵。
从货舱中出来的时候,秦颂捡到了一顶尚未腐烂的黑色皮质三角型的船长帽,毫不客气的拿起来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变身真·章鱼船长。
蔚蓝的大海上,挂满了海藻的死神之嚎号,船艏劈开白色的浪花,在黑暗力量的驱动下,无帆自航。秦颂头顶骚包的黑色三角帽,一只腕足裹着诅咒宝珠,两只腕足扶着船舵,迎着海风,纵情恣意的航行着。
海盗船有了,章鱼船长有了,就差一群上当受骗的水手了,桅杆上挂上象征着上古之神的独眼和触须标示,旁边再站一马戏团里的猴子,秦颂就真的能过一把加勒比海盗的瘾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事——爱丽丝可以晋级四星女巫了!
……
“爱丽丝大人,卡瑞克先生。请允许我对你们的慷慨相助,表达深深的谢意。”
黑石堡的会客厅里,梅森船长摘下帽子,手抚胸口深深一揖。相比上一次出于礼貌的敬意,这一次完全是发自真心的。
“哈尔西,请献上我们的礼物!”
陪着梅森一起来到黑石堡的哈尔西,恭恭敬敬的命人抬上一口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镶金线的白天鹅绒外套,还有一条黑钻石的金项链,呈到爱丽丝的面前:“爱丽丝大人,这是梅森先生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谢谢。”爱丽丝淡淡一笑,做了手势让卡瑞克收下,才示意梅森和哈尔西落座,笑吟吟道:“梅森先生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神圣之尘奏效了。”
“是的!”梅森先生点点头,由衷的赞叹:“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恐怖的海怪,遇到了神圣之尘,几乎是立即就逃走了。闪光珍珠号才得以顺利靠岸。爱丽丝大人,我现在心服口服。”
前往黑石堡的路上,梅森的好友哈尔西就得知了一切。他常年在深水城经营皮埃尔家族的生意,对于偏居一隅的黑石堡再熟悉过了,这里贫瘠而落后,年轻的女领主并不让他看好。
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惊奇。
“梅森先生。”卡瑞克面含微笑:“我想你亲身感受了神圣之尘的奥妙,对于它的前景一定看的一清二楚。假如我猜的不错,港口现在一定有许多商船无法出海。”
“如你所言。”梅森露出会意的微笑:“不过我很奇怪,黑石堡拥有这样的神奇的方法。那些急于出海的船长们,一定会很乐意付出令你们满意的金币。”
“这正是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爱丽丝点点头:“我让厨房准备了晚宴。关于神圣之尘,还有解药,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这是我们的荣幸。”
豌豆肉丝汤、蔬菜拼盘、腌制的咸肉、水煮鳟鱼,再配上葡萄酒。说是晚宴,实际上以黑石堡的处境,并不丰盛。但梅森船长可不在意,‘解药’让他无比的期待。
但第一件事就是能驱逐海怪的神圣之尘,卡瑞克之所以不让梅森船长宣扬,出于和‘解药’一样的考虑。爱丽丝和卡瑞克商议后的决定是,不出售神圣之尘的配方——实际上就是琳达汲取过力量的煤粉。
不过可以合作,由梅森安排人出面,以皮埃尔家族的名义,向出海者兜售神圣之尘,黑石堡只负责提供神圣之尘,利润二八分成,皮埃尔家族赚取两成,黑石堡赚取八成。
实际上海怪只徘徊在道谈港口,神圣之尘在阿拉贝并没有什么前途。而且比起利润巨大的‘解药’,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梅森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并让他信任的哈尔西,亲自负责此事。
关于‘解药’的讨论,就比较激烈了。梅森和卡瑞克充分发挥了商人应有的精明头脑,经历三番四次的唇枪舌剑,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争论的焦点问题,就是关于‘解药’的买断问题。按照梅森的意思,皮埃尔家族愿意支付40磅金条一次性买断解药的配方,而黑石堡不得向其他人再出售。
这让卡瑞克很不满意,他太清楚阿拉贝拥有多大的市场了,40磅金条只相当于2000枚金币。比起丰厚的利润来说,实在太少。而且他认为,配方永久有效,皮埃尔家族将会在未来不断赚取的利润,甚至十倍百倍不止,这对于黑石堡并不公平。
最终在哈尔西的提议下,双方各退一步,皮埃尔家族仍旧会支付足量的金条,买断解药的配方。但是,鉴于解药的长远利益,在未来的十年中,皮埃尔家族每年都会支付一定比例的金币。
其实说白了,相当于分期付款,最终商议的价格为皮埃尔家族每年支付30磅的金条,十年之后总计300磅金条,才能完全获得解药的使用权。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基于解药是否有效。而梅森将会在城堡住下来,持续关注整个过程。
晚宴在深夜结束,梅森和哈尔西离开之后。保持优雅足足一晚上的爱丽丝,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30磅金条!足足30磅金条!卡瑞克叔叔,我们黑石堡最繁荣的时候,一年才只能赚取不到500枚金币,只相当于10磅不到的金条。”
“哦,天哪!”爱丽丝小脸通红,兴奋的欢呼着:“十年!我们每年都有以往三倍的收入啊!而且,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个简单的配方!真是不敢相信,神明的知识,比世界上任何的珍宝都要贵重啊!”
卡瑞克望着兴奋欢呼的爱丽丝,他心里又何尝不高兴?谁能想到,贫穷的几乎要破产的黑石堡,在短短不到一个月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丽丝!”卡瑞克端起一杯葡萄酒送到她的面前:“让我们为了知识干杯,为了伟大的神明干杯!”
“干杯!”
不善饮酒的爱丽丝一口喝完,娇俏的脸蛋上浮现出迷人的酡红色,张开手臂像轻灵的喜鹊般转了一圈:“莉雅!莉雅,你快回来吧!你真应该亲自看看这一切,我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一切,都在神明的启示下,做到了!”
“爱丽丝,请原谅我的愚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神明的敬意。”卡瑞克脸上浮现出感激和赞叹:“我有一个提议,爱丽丝!”
“什么?”
“等我们渡过秋收,农夫们都闲下来。或许我们,可以为那位给黑石堡带来光明的神明,建造一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