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5/9第十一章黄昏将近,一天的比试也有了结果。
除了孙,卓,尉迟三个门派以外,还有三个其他的门派从初期的选拔中突围成功。
但宋莫言却无心关注这百草山庄的一众事情,宁氏的胴体带来的诱惑力实在巨大,以至于整个晚上都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本非好色乱性之人,但往往越是这种人,面对那种致命诱惑时,越难以坐怀不乱。
此时宋莫言的心里总是存在着一个念头,等这个桉件了结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和宁氏百草山庄有什么瓜葛了。
所以只要瞒着苏希娇,这只偷腥的猫儿偶尔尝尝宁氏这条野味的鱼也未尝不可。
一天的选拔过后,山庄里的气氛还算不错,那些被淘汰的门派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并没有什么沮丧。
而晋级的门派此时更是不敢松懈,都在各自摩拳擦掌准备着明天更加关键的两轮比拼。
晚饭过后,早早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躺在宋莫言身边的苏希娇,心中有些失落。
她本来今天打算和丈夫一起试试昨日玉蝴蝶给的精油的效果的,为此她晚上还特地沐浴更衣。
然而等她风情万种地来到床上的时候,宋莫言却已经呼呼大睡了。
其实宋莫言这几天他休息的颇好,一天的观礼并没有什么伤神的地方。
所以宋莫言并非对娇妻的风情置之不理,而是明晚的“大战”
在即,他不想提前消耗精力。
就像是在洞房花烛也之前一样,心中在默默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春心放空的苏希娇无聊地躺在床上,只能借着昏黄的油灯翻阅了一会儿书卷。
但是此时她也同样心绪不宁,事隔两天之后再次见到珊儿,这个少女竟然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因为有今天的比试,所以她早上特地很早就去了雷斌的住处替他行针。
此时经过精心包装过后的珊儿虽然还是恭敬的服侍着雷斌的梳洗,但举手投足之间意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大妇风范。
更重要的是,此时珊儿眉目含黛,嘴角微扬,肌肤华润。
精通医理的苏希娇知道,这是女人在情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下的状态。
苏希娇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状态,在自己新婚燕尔之期,夜夜通宵达旦的她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滋润,但这两年两人四处奔波,倘若依然这样放纵的话,那宋莫言的身体可吃不消了。
不过目前对于需要解毒雷斌来说,只要身体不出现过度的亏损,这床第之乐可是越多越好。
针灸完后,苏希娇和珊儿先行去到了比武场,一路上,苏希娇没有少调笑这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怎么样,这两天庄主待你可好吧。”
“多谢夫人,珊儿这两天才体会到这做女人的快乐。”
“哟,瞧你这满脸春风的样子,庄主这两天没有少疼你吧。”
苏希娇笑着说道。
“夫人,你又笑话奴婢。”
珊儿娇嗔了两句,却说道:“夫人,不知道庄主这么放纵,会不会伤到他的身体,你不知道,他昨晚,他…算了,不说了。”
苏希娇知道,她曾经吩咐过珊儿要两天一次让雷斌泄精,昨天晚上定然又是春色无边,一时兴起,便要珊儿说说昨晚到底怎么了。
珊儿娇羞地说道:“因为这几天,庄主的身体越来越好,珊儿已经难以招架了,所以昨天晚上,我便找了两个未经人事的姐妹跟我一起侍寝。结果没想到昨天庄主兴致大发,竟然把我们三个都弄得差点起不了床。”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苏希娇却觉得珊儿的描述画面感十足,脸上也是微微一红。
“夫人,我有些担心庄主纵欲过度,伤了身子。”
珊儿说道。
苏希娇却笑了笑说道:“无妨,现在庄主体内还有毒素,只能通过泄精来慢慢祛毒。况且他修习至阳内力多年,自从上次中毒之后,一直情毒郁结,正好借这个机会释放一下。所以目前来说,床第之术只要不是夜夜通宵达旦,那是越多越好。”
“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都败下阵来。这样下去的话,庄主会越来越勇,我担心以后服侍不好庄主。”
珊儿说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傻丫头,你选这未经人事的少女来,只会帮你起到反面作用。这未经人事的少女,不堪伐挞,床第之时需要的是怜惜和呵护,庄主行事起来定然是小心翼翼,这样反而不能起到好的效果。只有那些经历过床第韵事多年的女人,才能让他肆意发泄。”
“可是我不想让庄主去碰那些被很多男人睡过的女人。”
苏希娇明白,雷斌在她心中的地位,让弱那那些侍寝过多人的女人去服侍雷斌,珊儿心里不悦是正常的。
于是低头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道:“你可以事先让你的姐妹多联系手上和嘴上的功夫,倘若床第上不堪,这样还有补救措施。”
想起早上这露骨的对话,苏希娇只觉得脸上一针灼热。
以前和闺蜜这样的对话很少,偶尔有过也只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而今天,她们两个女人竟然大早上就在林荫道上聊着这样赤裸裸的话题,确实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和往常一样,苏希娇想要起身来倒杯水缓解心中的燥热。
此时周围万籁寂静,苏希娇突然想起也是在前一次夜不能寐的时候,无意中窥探到了珊儿的自慰淫戏然后选定了她作为替雷斌解毒的人选一事,心中又是一阵激荡。
不知不觉中,披上了外衣的苏希娇竟然来到珊儿曾经住过的那个偏房前,推开了并没有上锁的房门。
珊儿以前的被服行头,还整整齐齐地放在隔壁房间里。
自从上次开始照顾雷斌之后,珊儿就再没回来拿过自己的东西。
按照山庄的规矩,杨兰茵已经把她的一切用度都更换一新。
若不是想到过有些东西可能还用,恐怕这些东西早就被赏给其他下人了。
苏希娇小心翼翼的翻看着珊儿的东西,她并非有什么窥探心理,只是脑子中竟然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事物。
她要找的是那个珊儿曾经用来淫乐的假阳具,她只是好奇,那样一个钢铁做成的东西,真的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吗?精铁之物,触手微凉,那个假阳具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珊儿床头的衣柜里面,掩盖在一堆私密的小衣里面。
苏希娇好奇地拿着那个假阳具端详着,原来那个假阳具并非用一整块的钢铁铸造而成,而是被分成了好几段,然后再用机簧消息连接。
苏希娇这才明白,这玩意进入女人身体后,是可以随着女人的动作灵活变化角度的。
也不知道珊儿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比起之前在极乐宫,被用来探入下体的角先生,这个玩物显然更加高明。
“这东西,真的那么有趣么?”
苏希娇握着假阳具,脑海里又浮现起珊儿那充满欲念的表情。
“要不要悄悄试试?”
苏希娇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女人的矜持,另外一方面角先生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又让自己的心跳个不停。
“既然只是个玩物而已,就算不得对夫君的不忠吧。“苏希娇安慰自己道,偷偷地拿起了假阳具。先是来到房外,确定四周都没有人在之后,才瞧瞧回到珊儿的房间,将房门从里面牢牢锁上。“这样的钢铁之物,倘若硬生生刺入身体,不会疼么?”
苏希娇突然想起,那日珊儿下体的阳具,晶莹透亮,显然不只是被珊儿的体液润湿,之前定然还涂抹过别的东西。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
苏希娇心念一动,伸手在衣服的外兜里摸出来了一个陶瓷瓶子。
这个瓶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瓶玉蝴蝶给的精油,她将它放在衣内,本来是想今天晚上按照玉蝴蝶说的那样,和丈夫尝试一下这精油涂抹在私密处的妙处。
而此时,她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苏希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子,然后将一滴精油滴在了假阳具的上面。
“咦,怎么会这样。”
滴在了阳具上的精油,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
苏希娇这才发现,原来这阳具的顶端,有着一排细细的小孔,这个小孔将精油尽数吸了进去。
苏希娇不明白这个小孔的作用,只好又往上面滴了很多精油,直到多出的精油已经布满了阳具,让漆黑的铁器发出点点的星光。
苏希娇看着这个硕大的玩物,俏脸微红,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的亵裤褪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珊儿的床榻,扶着床头的扶手,慢慢坐在了那个假阳具的上面。
这是第一次玩这种性爱玩意,毫无经验的苏希娇不知道这铁阳具要事先捂热才能使用,苏希娇只觉得下体的冰凉和坚硬并没有那种意想之中的快。
但涂满了精油的玩具确实润滑无比,铁质的龟头慢慢分开两片蜜唇的感觉,还是让她难以抑制。
“这东西好大。”
苏希娇只觉得这下体的玩意儿比丈夫的下体大了不少。
也不知道珊儿是因为自己的下体比较松弛还是什么原因,竟然选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物。
苏希娇废了好大的力气,也不过才堪堪进入了几寸长短而已。
不过随着下体的摩擦,铁阳具慢慢升温,竟然让苏希娇感觉到一阵酥麻。
苏希娇努力用床头的扶手控制着自己的平衡,但下身的扭动还是让这个假阳具在自己体内有些不受控地乱窜。
但恰好是这种乱窜的感觉,竟然让她心中的情欲慢慢苏醒。
“怎么会这样?”
苏希娇的心中,再次浮现起这个问题,但原因已经不同。
一开始她尝试这个假阳具,其实更多是一种好奇心。
但此时她只觉得下体一阵异样,竟然有一个十分膨胀的感觉,就像是阳具在进一步涨大一班。
苏希娇不知道这精油涂抹在下体摩擦后,会刺激人体的敏感处,产生一种火热的感觉,还以为是铁阳具摩擦所致。
女人已经慢慢熟悉掌握了铁阳具的角度和力度,加快了下体的扭动速度。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着这个寂寞的苏希娇的内心,此时她甚至觉得,这铁阳具的快感比起那日在极乐宫的按摩要来得更为强烈。
月亮羞涩的躲在了云彩背后,用一丝温柔的月光透透窥探着房中羞涩的一切。
此时女人的激情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倘若有谁在此时经过珊儿的厢房,定然会听到一阵微微的如泣如诉的呻吟,这呻吟,好像在讲述着主人心中无限的春情。
此时的苏希娇,已经完全将自己释放出来,双手拽着一条从床梁下垂下来的帐幔,饥渴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腰间的缎带因为这样的运动而终于慢慢散开,一阵风将云层吹散,洁白的月光一下洒在了房中,把衣衫半截的苏希娇照的清清楚楚的。
一面铜镜,正好放在床头的地方,苏希娇一下看到了自己淫荡的样子。
此时她已经忍不住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完全解开,双手用力地揉捏着自己高耸的乳头,而下身,还在不知疲倦地扭动着。
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让苏希娇想起了那日在替雷斌解毒的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珊儿那混身颤抖的样子,还有她身下那个雷斌的不亚于自己现在身下之物的阳具,却牢牢被她刻画在心头。
虽然这些日子,她努力手链心神不去想这件事情。
但此时,情欲枷锁尽去,这一幕的画面立即又浮现在了她的心头。
想到雷斌下身的庞然大物,苏希娇突然心中一阵迷离,不知道那个肉玩意,比起自己的这个铁玩意,有什么不同呢。
心念动初,苏希娇下身更加用力,紧紧地夹住了那个假阳具。
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一夹之力下,竟然引动了这假阳具的机簧,阳具顶端突然张开了一个小口,一股精油激射而出。
原来这假阳具最大的妙处是,在女人情欲巅峰之时,夹紧的下体会引动机簧,将之前涂抹的润滑液连同吸收的女人的体液一起激射而出。
这感觉,竟然和男人在女人体内泄出阳精的感觉差不多。
被这突然的刺激一弄的苏希娇,浑身如同电击一般。
在这之前,宋莫言和她从未在体内泄出锅阳精,所以此时初尝这等滋味的苏希娇,即使已经久经房事,也猝不及防地到达了情欲的巅峰。
高潮过后的女人无力地趴在床上,任由不知是精油还是体液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湿润了一大片的床单。
“这真是个宝贝。”
苏希娇红润着脸颊,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假阳具,在床上躺了很久,待到体力回复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清理干净后的假阳具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晕晕乎乎地轻身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也许是因为昨夜的迷情,苏希娇的月事不期而至。
虽然她每次月事来的时间比别人短,但却比起一般的女子要更痛苦一些。
腹内如同刀绞的她只能独自躺在了房中休息,让宋莫言一人去参加门派选拔仪式。
“第一场,孙玉蓉胜!”
潇湘子宣布的结果让大家觉得有些遗憾。
经历了第二天上午枯燥无味的斗药比试后,最终只剩下四个门派进入了比武夺魁的环节。
孙,卓,尉迟三门都毫无悬念的进入了最后的比武环节。
倒是一个叫柯映寒的年轻人,率领门人力克强敌杀进了最后的比试,让宋莫言颇感兴趣。
这个柯姓一门本来是山庄的一个势单力薄的小门派而已,此次比试却展现出了强劲的实力。
此时包括宋莫言在内,都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给大家更多的惊喜。
然而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这个柯映寒会不会创造一个奇迹时,孙玉蓉却把这个可能性无情地摁压了下去。
在刚才的比武中,孙玉蓉面对对方凌厉的招式,竟然一反常态的用处了更加凌厉的爪法。
一番剧斗后,终于寻觅到了柯映寒的破绽,一记手刀砍在了对方的肩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不过和宋莫言的遗憾不同的是,雷斌这边对这个这个结果很满意,尤其是向来喜形于色的张康,几乎就要高兴得跳起来。
而接下来的一场比试则更加关键了,是尉迟义进对卓一凡。
对于此战,雷绍裘可是信心满满,这尉迟义进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他的功夫甚至已经直逼蒋铁青等人。
加上这两年他暗中点拨了尉迟义进不少,由他来对阵卓一凡,只要没失误,这新晋的两个掌故席位就都是他们的人了。
而这纳新而不吐故的策略,自然就达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第二场,卓一凡对尉迟义进!”
这卓一凡是宋莫言第一见,一身绿色劲装的他,使的是两把长剑。
而另外一边的尉迟义进,则使了一条熟铜棍。
因为是庄内比武,所以所有的兵器均没有开刃,这样相比之下,尉迟义进又占了一分便宜。
果然,尉迟义进一上来便利用兵器之利不断进招。
这尉迟义经确实颇些实力,一条熟铜棍使得行云流水,举重若轻间隐隐有些风雷之声。
另外一边的卓一凡只能不断利用身法和防守招式进行抵挡。
雷斌这边的人见尉迟义进一上来就占得先机,十分高兴。
但其中武功底子最深厚的蒲心兰,雷氏兄弟,还有宋莫言四人,见了场中的情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卓一凡虽然是疲于防守,但一双铁剑抱元归一,竟然使得密不透风。
无论尉迟义进如何进攻,都始终无法突破双剑形成的保护圈。
和双剑相比,这熟铜棍要重很多。
倘若尉迟义进无法很快用雷霆之势突破防守,一旦陷入这种拉锯战,那么他的消耗就会比卓一凡要大很多,只要这样消耗下去,尉迟义进迟早会露出破绽。
果然,在相持了上百招后,尉迟义进棍中的风雷之势更盛,每一棍都带着几乎拔山起岳的力道。
但已经有更多武功老道的人,看出了这尉迟义进的招式开始变慢了,尉迟义进过大的消耗,让卓一凡在体能上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必须要找机会强行进攻了”
此时作为当事人的尉迟义进更是苦不堪言,刚才谋划了一连十几招的套路被对方化解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了。
于是立即铜棍虚点,众人眼前一花,只觉得金光闪闪,尉迟义进竟然几乎在同一时刻,打出了十多下的进攻。
“好一招八臂罗汉!”
人群中有人叫道。
这八臂罗汉,是尉迟义进的杀招,一帮常人只是在刀剑等兵刃上使用很多虚招,但尉迟义进竟然能用这熟铜棍练成如同长剑一样的招式,这的确不简单。
然而他的一招八臂罗汉还没用尽,卓一凡却突然双剑合一,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拔地而起,径直攻向尉迟义进的中路。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蒲心兰等人立时明白,尉迟义进已经输了。
这一招仙人指路,乃是卓一凡专门为尉迟义进准备的大杀招。
他一开始的所有的招式,都是在消耗尉迟义进,除了消耗他的体力,也在消耗他的耐心。
终于,他等到了机会,在尉迟义进强行使出八臂罗汉的时候,他的一招仙人指路,立即让对方中门破绽大开。
“叮”
熟铜棍重重的砸在了双剑上,随机铜棍上前,点在了卓一凡的前胸。
这突然的变化让大家始料未及,就在卓一凡的仙人指路反守为攻就要得手的时候,尉迟义进突然铜棍一横,竟然强行用蛮力将双剑的进攻之势击溃。
眼见卓一凡双剑脱手,这尉迟义进是赢了,尉迟一门的年轻人立时发出一阵雷霆般的欢呼。
然而这边,就连张康却也看明白了。
刚才那一招仙人指路,卓一凡本来已经剑随意到,眼见就要得手了,但他的剑招却突然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顿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顿,给了尉迟义进的反击的机会。
“这卓一凡,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宋莫言悄声对蒲心兰说道。
蒲心兰也摇了摇头,只说道:“这人武功卓绝,且城府颇深,莫言你日后要小心此人。”
“听说此人暗中得到了潇湘子的很多点拨,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潇湘子的算计。”
雷绍裘的话让众人心中更是觉得异样,然而眼下也无暇再琢磨这其中的原因了。
“比赛得闭,结果已定,孙玉蓉所率领的孙门,和尉迟义进所率领的尉迟门,成为优胜者。按照庄主的规定,这两个门派着即册封为山庄六大门派。立即举行,大掌故册封之礼。”
潇湘子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谁获胜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掌故册封仪式短暂而简单,其实就是拿着一本组上的山庄法令读一遍,再磕上几个头就行了。
待一切完毕后,作为东家的雷绍裘对场中朗声说道:“这几日,幸苦各位亲临观礼,山庄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今晚在山庄里,我们安排了盛大的筵席,还有我们山庄最好的百草酒,各位今晚请开怀畅饮。”
雷绍裘的话,自然让众人又是发出一阵欢呼,就连比武落败的柯映寒的门人也是慢慢心情转晴。
只有在即将获胜的一瞬间落败的卓氏一门,一脸的不悦,尤其是门中的一些老者,竟然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卓一凡这个年轻的门主,似乎颇有责备之意。
比起那日迎接蒲心兰的龙头宴,群侠毕至的山庄盛宴自然更是热闹百倍。
山庄之中大多是江湖中人,四处奔波惯了,这样的热闹的场合,竟然让大家心中泛起一阵家的感觉。
百草山庄的百草酒,是用多种补气强身的草药泡制,香洌清醇,几碗酒下肚,宋莫言已经有些微熏了。
夜已深,鼓点响过了初更的讯号,而在广场上的盛会却还在继续。
宋莫言坐在人群中,却觉得时间倍加难熬。
今晚的二更就是他和宁氏约定的私会时间了,刚才他好不容易将月事心烦的妻子哄睡着。
而此时,一想到宁氏丰腴的胴体,宋莫言只觉得下体都变得火热。
终于,广场上的群豪开始散去,宋莫言也乘机离开了盛会,独自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了蒋门所在地山坡下的那个破旧的木屋。
不知道此时,宁氏是不是已经暗中将里面收拾成了一个温柔乡,是否此时,她正穿着华丽的袍服正在等待自己,而袍服之下,是否是不着丝缕。
宋莫言不断幻想着,只觉得此时异常的口干舌燥,来到小屋门前,只觉得里面好像在发出女人的声音,于是立即推开房门。
然而宋莫言没有想到的是,一切比他想象中进展还要快。
当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具赤裸的胴体带着火热的温度扑入了他的怀里…却说这边,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的苏希娇从梦中醒来,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但丈夫却依然未归。
平日里她睡眠极佳,半夜很少会醒来。
此时她偶然的午夜梦回,却发现丈夫却依然没有回来,本就烦躁的苏希娇,心中突然泛起一阵不安。
强忍住小腹的疼痛,苏希娇慢慢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拿起长剑,出门来寻找这正在春风一度的宋莫言。
此时雷斌,蒲心兰,还有几个山庄的头目等人,正在厢房门口聊天。
苏希娇隔着老远就能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见到苏希娇,蒲心兰还调笑着问道:“徒儿,怎么了?大半夜的拿着剑,是不是这莫言又惹你生气了。”
但苏希娇却问到:“师父,你们看到莫言了么,他还没有回来。”
“哦?他还没到二更的时分,不就离开筵席了么。”
张康结结巴巴地说道,此时是喝得最醉的一个,几乎行走都困难了,笑嘻嘻的道:“难不成,宋老弟喝多了,上错了床。”
“张大哥,宋兄弟伉俪情深,这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小心说错话烂嘴巴。”
雷绍裘笑骂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跑到众人面前,急冲冲的说道:“不好了,庄主,出事了。”
众人一听,立即紧张起来,雷斌问到:“怎么了?”
“小姐失踪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立即酒醒了一大半。
他们知道,这个婢女所说的小姐,就是即将被宣布成为雷斌侧室的珊儿。
珊儿不会武功,如果有谁要对她下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雷斌一听说珊儿失踪,心中一凛,努力回想起最后自己和珊儿分别的情景。
今晚在初更时分,珊儿说有些倦怠,想要先回房,雷斌便同意了。
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完全不知。
“有找过吗?”
“都四处找过了,都没有小姐的踪迹。”
侍女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焦急。
“这样,我们在这里着急不是办法。”
此时脑中最清醒的雷绍裘说道:“我们现在立即分成两组,一组寻找宋先生,一组寻找珊儿。虽然我今天提醒过职守的哨探今晚要严加方法,但此时山庄鱼龙混杂,不要真出了什么乱子。”
“庄主,我见过宋先生,”
突然,一旁的一个哨探跑过来说到:“半个时辰前,我见他往蒋门的地界去了。”
大半夜的,宋莫言去蒋门干啥?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希娇心中冒起一阵强烈不安的预感。
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当众人几经周折的来到那个隐蔽的木屋房门前的时候,里面的场景让众人惊呆了。
一脸呆滞的宋莫言,此时正混身赤裸,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
而他的身边,一个女人同样混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这个女人很貌美,但她却不是宁氏。
这屋中每一个人,都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即将在明天称为雷斌的侧室,这个女人,就是同样神秘失踪的珊儿。
而然珊儿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
此时她两眼翻白,脸面朝天,竟然已经失去了呼吸。
在她的脖颈处,有一道宽大的血痕,显然是被人勒过的。
这个勒他的人,就是宋莫言,这时他的双手,还保持着勒人的姿势。
看到眼前的惊人的一幕,苏希娇立即急火攻心,几乎就要晕过去。
而其他众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雷绍裘颤抖着声音问道。
但他的话音还没落,雷斌和蒲心兰却突然同时鱼贯而出,两人一起出掌,往宋莫言身上拍去。
这一下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又是一惊,众人都以为,这二人是要取宋莫言的性命,因为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
一个会觉得这个徒弟有辱师门,想要大义灭亲,而另外的一个,痛失爱人,出手的理由更加充分。
然而,众人都猜错了,这两人的双掌击到宋莫言胸前,却并没有将他击飞,就在双掌击中宋莫言的一瞬间,这两人突然一前一后,将四只手掌贴在了宋莫言的前胸和后背。
“宋先生中了剧毒。”
最先反应过来的雷绍裘叫道。
果然,在雷斌和蒲心兰的联手施为下,一口漆黑的血液,从宋莫言口中喷射而出。
“这是迷心散?”
雷绍裘嗅了嗅突出的血液的气味,对雷斌说道。
雷斌点了点头,又在珊儿的尸体上检查了几下,才阴沉着脸对众人说道:“宋先生和珊儿都肿了迷心散,这毒药最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变得至淫至戾。大家先不要慌乱,看来这山庄之中,有人搞鬼。”
此时满脑空白的苏希娇见到眼前的一幕,心乱如麻,哪里还能有正常人的思维。
但刚才雷斌的话她听得明白,看来并不是宋莫言有失德之行,既然如此,那一向谨慎的他,又为何会在这里,还身中剧毒呢?“不好,调虎离山。”
雷斌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夺门而出。
众人之中,蒲心兰和雷绍裘最先反应过来,立即飞身而出,待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人已经窜出数丈之远了。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而周围的一切却依然被笼罩在阴霾中。
预感中的危机终于爆发了,萦绕在众人心中的诸多疑问,似乎在此刻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众人跟着雷斌来到炼药房的时候,这里果然是一派可怕的景象。
炼药房的火炉还在燃烧,负责值夜的药师和侍卫的尸体,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之上。
房中的一切布置依然井然有序,只是这些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似乎这些人是在一瞬间就被凶手集体出手杀死一般。
“庄主!”
雷绍裘紧张告诉众人,山庄炼药方的药方库被洗劫,几乎所有的药方被贼人抢走了。
雷绍裘的话,让所有人心中又是一震,这山庄以炼药为生,倘若这药方大量泄露,那山庄的生命线可以说就掐在别人手上了。
“这是谁干的?”
张康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地上的一地尸体,尤其是这药房中还有几个人是他熟知的,语气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怒。
同样闻讯而来的负责山庄炼药房安全工作的潇湘子,此时更是一脸铁青。
“是她。”
雷斌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想错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竟然就是为了此事。”
雷绍裘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走到雷斌身边,问道:“大哥,我要不要立即带人把她们全部抓来?”
雷斌摇了摇头说到:“她忍了这么多年,这个计划定然是想了很多遍,此时我敢断言,她们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就在这时,一个山庄的侍卫跑了进来,对雷斌说到:“庄主,刚才山门的侍卫来报,半个时辰前,宁氏还有蒋门中人,叫开了西侧山门,说有要事要出门。”
众人立时大惊,这些人如果是早有准备的话,那此时一旦被她们逃出山庄,就等于是泥牛入海。
而此时,雷斌的表情却反而变得十分平静,对雷绍裘缓缓说道:“二弟,安排人替一众兄弟收尸,这事不要惊动江湖朋友,等他们走后我们在为他们发丧。”
然后顿了顿,又转过头对众人道:“诸位如果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原因,就请随雷某来一下。”
雷斌的居室里,此时姬月娥正替代着心乱如麻的苏希娇,给宋莫言施针排除余毒,而其他的众人均是一副一头雾水的表情。
从刚才的迹象来看,这宁氏应该是这一次袭击的主要策划者。
那为什么雷斌反而如此的澹定呢?雷斌从一个衣柜里拿出了一个卷轴,看了看众人,缓缓打开。
“这,是庄主夫人和宁氏?”
张康的话,让苏希娇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立即惊呆了。
这幅画上面画着两个女子,虽然她没认出这两个是谁,但她知道,这两个人和极乐宫里面的那副在桃花昔日的闺房里的画中的人是相同的两人。
那日在极乐宫内,她就觉得这幅画上的两个女子似乎有些熟悉,而现在雷斌拿出来的这个卷轴表明,这宁氏昔日和桃花是认识的。
若说这桃花是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那这个宁氏的背后的真面目,定然也是西夏一品堂安插的卧底了。
“这件事情,要从那日我们发现桃花是西夏一品堂开始说起。那一日,我发现了桃花的秘密,而她也对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这些事情,在座各位都是知道的。”
雷斌说道:“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在我山庄中,却还有一个西夏一品堂的卧底。这个人,他一直掌握着山庄很多绝密,为了掩饰他的身份,他甚至多次为了山庄出生入死。他用真诚,豁达当作自己的面具,而这一切,最终还是无法掩饰背后的真相。”
难倒雷斌说的是蒋铁青,这个宁氏的丈夫,对山庄忠心耿耿,但这个人向来不苟言笑,什么时候是一个豁达的人了。
但雷斌说道这里,众人中的一个人脸色却变了。
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两个人影在面前一跃而起,交手在了一起。
“张大哥?”
苏希娇惊讶的发现,雷斌突然出掌攻向了张康,而张康竟然更加早有准备一样,在雷斌出掌前就先约起了。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平时对她和宋莫言和蔼可亲的大哥,竟然是幕后黑手。
然而她可以肯定的是,本来应该已经武功收到巨大损伤,本来此时应该酩酊大醉的张康,此时却像是个正常人一样身手矫健。
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张康背后定然有猫腻的。
想到这一层的人,自然不只是苏希娇一人。
所以此时,张康的内心可谓如坐针毡一般,雷斌的武功未恢复的状态下,他要应付起来已经十分困难。
而这房子都是高手,倘若众人中有一人出手,自己就会立即不敌。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和雷斌真的交手,就在雷斌掌力击到的时候,他突然借着雷斌的掌力迅速后窜。
而就在同时,张康的手中突然飞出几颗青黑色的铁球。
一看到这几颗铁球,雷斌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身法,大叫道:“雷火弹。”
话音刚落,这几颗铁球就在空中爆炸,发出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屏住呼吸,小心有毒。”
雷绍裘从一旁的桌子上扯起了一块桌布,运足了内力,竟然将桌布弄成了一把巨大的蒲扇一样,替众人挡住了烟雾。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张康已经逃出了房屋。
潇湘子正要去追,却被雷斌叫住了,说道:“潇湘子,不必了,你忘了他年轻时候的名号吗?”
“千里无痕!”
潇湘子的话,让蒲心兰心中一惊,苏希娇等后辈不知道这千里无痕的名头,但她却是知道的,说道:“原来多年前纵横七省的大盗千里无痕,竟然就是今天的张康。”
“是啊,几十年前,他是着名的江洋大盗,后来被家师折服,加入百草山庄。我本以为他已经不在做鸡鸣狗盗的事情了,但我发现,如今他还是喜欢偷,而且是偷更重要的东西。”
“他看上了我山庄的诸多药方。”
姬月娥说道。
雷斌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这些东西,恐怕他还看不上,这张康,要偷的是国家。”
雷斌的话,让众人心头又是一震。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雷斌叹息道:“刚才我拿桃花最为珍惜的一幅画给大家,不光是要告诉大家,宁氏曾经和桃花交情甚密,我还要告诉大家的是,这幅画的作者,就是张康。”
“那一日,我发现了桃花的秘密后,立即兴师问罪。而参与了整个过程的,除了我和舍弟,还有一人就是张康。我原以为他是去联手除贼,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逼迫桃花弃卒保帅的。二弟,当时桃花死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雷绍裘努力回忆了一下,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当时好像桃花说了很多对大哥的不舍和愧疚,但具体的忘了。”
雷斌说道:“桃花的话语我可一句没忘,当时她说的是,我的人生本就被一些生来就逃不避开的东西所控制,宁可舍弃我自己的生命,我本也誓要保全你的。我本想只是要挟你,但你太过小心。除了你,还有四大掌故,我只能说,对不起。”
“不错,当时桃花是这样说的。”
雷斌说道:“这几句话夹缠不清,语法混乱,我一开始以为桃花只是在慌乱之下,有些惊慌失措。但后来,我将她语言中那几个发音最生涩的词连了起来后,发现桃花竟然是话中有话。”
雷斌说道:“当时其实桃花说的是,我被宁誓挟持,小心大掌故。”
众人听了这话,立即脸上一阵阴云。
看来这一切张康都是早有准备的,但眼下为什么选择这样的一个时间发难,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雷斌顿了顿,却说道:“然而当时,我并没有理解桃花所说的。后来我身中剧毒,智力昏聩,但却无都有偶,也许因为桃花的这一段感情吧,让我在昏乱中一直记住了她的这几句话,而也就是在昨天,我才解开了这个话中间的玄机。”
“哦,庄主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何不提前做准备?”
潇湘子问道。
“私心。”
雷斌叹息道:“潇湘子你是知道的,张康这些年为了山庄出生入死的时候不在少数,我虽然从桃花的话中听出了玄机,但我也一直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早做了安排。为防万一,昨天晚上二弟已经将所有的药方换成了假的。可以说,目前他们的计划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说来,他们对宋先生和珊儿下手,也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甚至让我们自相残杀,用心不可谓不毒。只怪我不能当机立断,所以才连累了宋先生和一众弟兄,也连累了珊儿。”
雷斌的话,让大家心头一阵唏嘘,尤其是此时心如刀割的苏希娇,她没想到这山庄的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一番恩怨。
而她也没想到,自己在山庄的最好的朋友,竟然被自己的丈夫中毒后所杀。
虽然刚才雷斌所说的,其实是在是帮宋莫言开拓。
但他越是这样说,苏希娇心中就越是歉疚。
自己本来是一番好心要成全珊儿对雷斌的一片情谊,但没想到这却成为了珊儿的催命符。
虽然此时张康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苏希娇却隐隐觉得,似乎这并不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歉疚,彷徨,怜惜,失落,此时的一切就像是一块大石,沉沉压在这个女捕快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