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胜一击之后,竟然还看到吕安在笑,顿时又是一阵的火大,直接冲了过去,对着吕安的腿就是一脚。
吕安靠在树上,整个人摇了摇,眉头一缩,但硬是没倒。
看着左胜,又是一笑。
左胜仿佛受到了刺激一样,对着吕安的腿连续踢了五六脚,大喊道:“倒,倒,倒。”
吕安受了这么多脚之后,刚刚还皱紧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
但终于还是没撑住,一条腿弯到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左胜看着吕安终于不在站着了,疯狂的大笑道:“哈哈哈,终于站不起来了吧,那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左胜说完就拿起了刀,对准了吕安的脑袋,吕安半跪着,嘴角微笑静静的看着左胜。
“好走不送。”左胜说完直接一刀砍了下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吕安看着刀下来了,一副无能无力的样子,整个人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然后缓缓闭上了眼,认命了。
但是就在刀下来的瞬间,吕安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猛然竖起,心跳直接加速到了最快,整个人的血液都感觉要爆出来了,紧接着一股血气直接冲上了脑袋,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刹那,吕安瞬间睁眼,一股厚重的煞气直接从身体内涌了出来,左胜直接连人带刀被震飞了出去。
吕安脖子发出了咯咯响,右手撑着剑缓缓站了起来,甩了甩有点弯曲的左腿,直接一扭,“嘎达”一声,瞬间掰直,一脸邪魅的望着不远处的左胜,咧嘴一笑。
左胜落地后,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吕安,只见吕安全身冒着淡黑色的红光,一双眼睛睁到了最大,直勾勾的盯着左胜,而且布满了血丝,再配合着全身都是血,因为腿受伤而稍显怪异的站姿,这一刻左胜还是觉得有点骇人的。
“装神弄鬼。”左胜紧了紧手里的刀,虽然刚刚有了一丝惊讶,但是并没有被吓到。
吕安盯着左胜缓缓的转动了脑袋,歪着脑袋看着左胜,眼睛内的血丝越来越多,此刻竟然已是血红,全身的伤口再一次全部崩开,血直接涌了出来,顿时整个人鲜血淋漓,原本还是银白色的陨铁剑,此刻也已变成了一把血剑。
吕安用怪异的身姿走向了左胜,一路上都是滴下的血线。
左胜骇然不已,看着全身都在淌血的吕安,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这么过年都挺过来的左胜,大风大雨也算见过不少了,直接心一横,暗骂了一句:“管你是什么东西呢。砍了再说。”一个寸步而进,一刀猛然砍去。
吕安抬剑一挡,接刀之后,一股大力,瞬间腿一软,差点再次栽倒,但是却硬是往前走了一步。
左胜看到此,冷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吓我一跳,还不是老样子。”随即继续又是一刀。
吕安再次一剑挡之,又一次差点栽倒。
就这样,左胜连续出了十几刀,吕安接了十几刀,每一次都是悬而未倒,硬生生的将左胜逼到了角落里,继续向前走去。
左胜此刻是真的急了,自己的体力也在这一刀又一刀的猛攻之下,慢慢下降,反观吕安,好像还是和之前一样,全身的血仿佛流不完一样,死命的流着。
左胜眼神决然,手中刀芒瞬间再次暴涨了起来,青芒颜色比之前的更深更亮,直接挥斩了出去。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吕安没来的急做出任何反应,任由这威力更强的青芒直接打在了身上,直接和身上淡黑色的红光搅在了一起,吕安的表情终于变了变,漠然的笑,变成了皱眉的笑,随后红光暴涨了起来,而青芒直接消散,之后一种更加浓郁的黑光扩散了开来,直接将两人周围的树木全部震碎杨飞,形成了一个直径十丈长的空洞。
左胜衣衫褴褛,满身是血,木愣的看着这一幕,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不是人?”
吕安脖子继续歪了歪,用一双血色略带黑色的眼眸凝视了一会左胜,又看了看手中早已变成血黑色的陨铁剑,一股浓郁的血气从剑上散发开来,吕安眼睛一缩,红色的眼眸顿时变成了纯黑色,一剑。
无风,无声,无势,无影。
一道血色的幽光将眼前的事物一分为二,包括左胜。
吕安身上的黑色血光顿时消散,身上的学仿佛被流干了一样,也停止了流淌。
吕安眼睛微微一动,睁了睁,模糊的看到了左胜倒在了地上,放心的合眼了,但双腿再也撑不住这个身体,直接跪了下来,右手耷拉在陨铁剑上,就这么跪在了地上,硬是没有倒下去。
......
第二天。
吕安朦胧的睁开了眼,发现身边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李清正老实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心一松,再次昏了过去,最后映入眼中的是李清朝自己扑过来的场景。
又过了许久。
顾言缓缓晃了进来,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吕安,看向李清问道:“怎么样了?”
李清满脸愁容,眼睛都是血丝,一脸的憔悴,听到说话声,猛然转头发现顾言站在了身边,回道:“你说什么?”
顾言愣了愣,重复了一边,“他怎么样了,还有你怎么样了?都守了两天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呀?”
李清摇了摇头,慢慢说道:“他刚刚醒了一下,就又昏过去了,我还好,比起他,不值一提。”
顾言绕有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吕安的床边,把了把脉,对李清说道:“放心吧,基本没什么大碍了,这人的身体简直和妖兽一样,外伤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就要失血过多造成的后遗症而已,在睡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李清听了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点了点头。
顾言继续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就好,有情况到时候我叫你。”
李清眉头一紧,嘴角动了动,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就起身出了房间。
顾言看着还昏迷的吕安,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一副很是凝重的表情,想了一会,竟然开始咬手指了,就这么站着吕安的床前,一动不动。
期间宇文川,和瘸脚的石林都来了一趟,望了望,就被顾言给赶走了。
半夜。
吕安再一次,慢悠悠的睁开了眼,发现身边站了个人在发呆,仔细一看,竟然是顾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吞了吞口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倒杯水。”
顾言听到这声音,一愣,转头过来一看,惊道:“吕师,你终于醒了呀。”
吕安点了点头,用眼睛瞅了瞅桌子上的茶壶。
顾言转身倒了一杯,然后将吕安扶了起来,靠在了床上,喂了一杯水。
吕安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嘴唇和喉咙,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这里是哪里?”
顾言回道:“沛城。”
吕安点了点头,既然到了,那就说明一切都安全了。
“师叔呢?”吕安继续问道。
“前天就到了。”顾言回道。
吕安听到宇文渊竟然已经到了,那就万事大吉了,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刚想抬手伸个懒腰。
手刚一动,就痛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顾言轻轻一笑,说道:“吕师呀,我劝你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好不容易绑起来的,你可别弄松了,重新绑起来,很累的。”
吕安看着自己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全身上下全是绷带,说道:“这绑的也太多分了吧?”
顾言笑道:“不过分,你也不看看你身上有多少伤口,数都数不过来,光几寸长的口子就有几十个,更何况还有其他的零零散散的小伤口,看着都恶心,你可不知道,我绑的时候眉头都皱成一字型了,差点就吐了。”
"你绑的?怪不得。"吕安声音一大,马上就哼哼唧唧了。
顾言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
吕安缓了缓,“我躺了几天了?”
“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顾言回道。
“对了,石林呢?他没事吧?”吕安突然想起这么一茬,那时候感觉石林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他?他比你好多了,他就伤了一条腿,其他都还好。”顾言回道。
吕安点了点头,就靠在了床头,默默不说话。
顾言这个时候就开始说道了,“话说,我们几个人找到你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
吕安疑惑的抬了抬头,哦了一声?
“那可不,我和李清找到你的时候,你满身是血,跪在了地上,另外一个躺在地上,被劈成了两半,方圆百米之内寸草不生,满是几米宽的沟壑,战况一看就激烈的不得了,李清看到你的时候,脸都吓白了。”顾言夸张的说道。
吕安白了一眼,回道:“寸草不生,几米宽的沟壑?”
顾言嘿嘿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是稍微夸张了一点,但是也差不多了,情况确实远超一般人的战斗,对手很强吧?”
吕安点了点头,“洞天境。”
顾言一副不相信的说道:“第五境?不可能吧?”
“真的,不过是个刚到洞天境,还没炼化出本命物的修士,否则我肯定早就死了,我连怎么赢的都有点模糊,不过那人好像和匠城有点渊源。”吕安淡淡的说道。
顾言顿时脸色冷了下来,“和匠城有关吗?”
吕安看着顾言冷下来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思索匠城那些复杂的关系了,赶紧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是个可怜人,是个被陈家人捉弄的可怜人。”
顾言哦了一声,但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说道:“吕师,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匠城?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得多的多,甚至比那些所谓的三门六阁更加的浑浊,所以只要是匠城人做的事情,那必要是有前因后果。而且有迹可循,可怜人?到底是谁可怜谁。”
吕安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再深,反正也和我不搭嘎吧?”
顾言嘿嘿笑了一下,轻敲折扇,缓缓说道:“吕师此言差矣,现在匠城年轻一辈可是以你为尊呢,怎么会和你不搭嘎呢?”
“年轻一辈?”吕安疑惑道。
顾言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然后比划了另外三个人。
“你们四个?就能代替匠城年轻一辈了?那匠城也太差了吧?”吕安不可思议的说道。
顾言脸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