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巴老僧神神秘秘的找到了贺远。“贺师傅,这次要辛苦你一趟了。”
贺远问道:“出了什么事?”
普巴老僧说:“从中都出发的队伍遇到刺客。领军的可数万户受了伤。”
贺远先是一愣,接着问道:“那支队伍中,不是有大师的师弟坐镇吗?他也是密教三位宗师之一。”
普巴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神色,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刺客很厉害,而且不止一人。”
贺远问:“死伤严重吗?”
普巴说道:“信使连夜带来了求援信,巴切师弟受了伤。让我们派人接应。”
贺远说:“这么说来,对方的刺客果真厉害。”
普巴说:“具体的交手过程,信使也说不清楚,只是求援。刚才,两位宗主商议了一下,为了避免力量分散,由贫僧和贺师傅一起赶去救援,只带少量人手,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贺远问道:“对方用刺客,一次不成,会用第二次吗?避人耳目是什么意思?你怀疑这里有对方的探子吗?”
普巴答道:“对方行事出人意料。贫僧原本猜测,中都派出来的队伍中,有巴切师弟随行。而新鲁派没有宗师坐镇,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可惜,对方偏偏选择了中都的队伍出手。
中都来的队伍人数虽多,但未必挡的住厉害的刺客。如果对方再次派出刺客,巴切师弟受了伤,未必能挡的住。一旦领军万户被刺,这算路人马,就会面临群龙无首的局面。所以,咱们只是去防备刺客。
至于对方有没有探子,贫僧猜测,这里多半会有的。新鲁派宗主加央,也是这么想的。
贺师傅,你猜猜,新鲁派为何提前到达,而且一路平安无事?”
贺远摇头。
普巴老僧说道:“加央真是个厉害人物。他们从西京出发的时候,就没按照预定的行军路线走,经常行至半途,便突然改变方向,甚至同行的人都不知要走去哪里。等到巴颜与他们汇合之后,队伍在五原稍加停顿,绕路赶到了逐涂山。他那一路的行走路线,很难被人掌握。等他们到达之后,咱们也很快到了。加央几乎没有留给对手准备的时间。贫僧猜测,金巫教派出刺客,对付中都的队伍,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贺远回想起那加央那张大圆脸上,一幅喜感的模样。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他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普巴答道:“去救援的事情,只有两位宗主知道底细,要去的人,都是由两位宗主和贫僧一起挑选的,只要有任何的问题都不会入选。
您带上兵器,不要与任何人打招呼。”
贺远悄悄回了帐篷,带好了随行的兵器物品,对勒真说自己出去逛一逛,就悄悄的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一只商队已经整装待发。贺远和几个僧人混入了商队中。
商队驶出莫特部族的聚集地。
离开一段距离后,一批人分头离开商队,待到商队走远,他们改换方向。
普巴老僧带着十个人,换上能长途奔走的马匹。
贺远打量过随行的人。这些人虽然比不上普巴这样的宗师,但在密教中应该也都是好手。
一行人在熟悉道路的信使引导下,一路疾驰。清晨出发,途中只休息了两次。下午,他们翻过一座绵延的土丘。
一行人站在土丘上,看到远处的有座正在搭建的营地。
带路的信使回头对普巴说:“大师,前面就是大军营地。”
普巴说道:“他们今天走的慢了。”
说罢,打马奔向了营地。
一行人还没靠近营地,就有哨兵过来拦截。
信使立刻上去答话。
不久,众人被军卒带入营地。
密教的高僧与弟子们听到消息,立刻出来迎接。
贺远跟随普巴老僧,来到一座大帐篷。里面有几个人,看到普巴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贺远见到一位坐在毡子上的老僧。那个老僧应该就是巴切。
这位巴切宗师比普巴看起来更老一些,头皮上少许的头发,已经开始花白,干瘦的脸上皱纹堆叠。唯有一双眼睛隐隐透出精光。
贺远注意到,老僧枯瘦的面容,泛出少许红晕。
巴切抬手行礼。“师兄到了,一路辛苦。”
普巴说道:“辛苦师弟了。”
接着,他向巴切介绍了贺远。
大帐中正席上,坐着一位大号的胖子,如同灰熊一般,把衣服撑的快要爆开。胖子留着一部卷曲的大胡须,可惜,一脸病容,一只胳膊被绳子吊着,想来是被打折了。
胖子对普巴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一个随军的将官便开始分派任务。
这些事情与贺远无关。他坐下之后,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喝水休息。
巴切盯着贺远看了几眼,开口说道:“贺师傅的大名,贫僧听说过。辛苦您跟着走这一趟。”
贺远放下茶碗,说道:“大师不必客气。”
他们说话的时候,帐中的人开始布置之后的行程以及夜间的护卫。
普巴对贺远员说:“具体的行程不用咱们去管,咱们与巴切师弟说说刺客的事情。”
帐篷够大,用软屏风分割成前后两个空间。普巴、巴切与贺远来到安静的屏风后面。
巴切说起了遇到刺客的具体情况。此时,老僧才露出了一丝疲态。
他想让贺远夜能听明白,所以,说的是汉话。
从中都出发的队伍中,有领军万户与督军两个主官。巴切一直与万户住在同一帐篷,方便就近保护。
但是两天前额夜里,刺客无声无息的潜伏进来。巴切精修禅功,耳聪目明,稍有异动,立刻发觉了不对。刺客一共有三人,万户的护卫瞬间就打倒。
一个刺客冲向了万户,另一个刺客拦住了巴切。
巴切舍命抵挡,那位万户也是武将,依仗一身蛮力抵抗了几招,就被打倒。
巴切赶上去救下了万户。
两个刺客发觉不能立刻得手,就开始围攻巴切。
老僧以一敌二,挨了对方一击。密教的僧人很快赶来。刺客突围逃走。之后,众人才发现,督军已经被刺客害了。
普巴老僧问到:“能确定对方来了三个人,而且全身而退?”
巴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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