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端午佳节、晌午刚过,仆人就唤唐菲,说曾恬儿不眠不睡,身体冰凉,唐菲连忙走到女儿房中,果然恬儿脸色惨白,这么热的天竟是点汗也不流。连忙叫人去太医院请胡晓。
胡晓把脉之后,半晌无语,唐菲只道不好,连忙问胡晓长叹声:“唉,小姐这是、天气炎热,暑气侵入,若是平常人,架出去走走吃几副药就好了,但小姐六神失去主宰,根本无法自我调节,这次怕是大限已到。”
唐菲听大惊失色,眼泪在眶内转了几个圈就落下来:“我苦命的孩子啊!这可教为娘怎么活啊。”
抽泣了阵,抬头问胡晓,“胡太医,真就无药可医治了吗?”
胡晓见唐菲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心里也是动:“怪不得薛岳对她神魂颠倒,真是个倾国倾城的风情。”
随机转入脸愁容。道:“虽有个药,但说了等于没说。”
唐菲咬牙:“您说,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找来。”
胡晓摇了摇头:“只有用极品龙蜒香点燃、用香气引导曾恬儿体内调整,老朽再施以金针方可得活,只是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即便大内皇宫也没有存留,非得等海外诸国进贡才有。”
唐菲知道胡晓所言非虚,两眼发呆忽然胡晓拍大腿道:“夫人,各国使臣未晋见皇上时,朝贡之物在礼部留存,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来过,令侄就主管该事,何不让他去……”
胡晓掐去后半句不说。
唐菲听的出胡晓的意思是让薛岳以职务之便、盗窃贡品,虽然知道请薛岳帮忙定遭羞辱,但现在也只有这条路了,既走到薛岳的房间,说明情
况。
薛岳想了想,张口说道:“事情艰难、但师姑吩咐、我只有尽力去做,成与不成却要靠天意了。”
唐菲道:“如不成也是恬儿命里该着,我不怪你,真成功我母女同感大德。”
薛岳嘻嘻笑,低声说:“盼望师姑莫忘今日之言。”
唐菲听出薛岳话里有话,脸色红,不再言语。
薛岳这去不返,过了晚饭当口还不回来。唐菲平日里恨不得薛岳死在外边,今日竟三次跑到门口去等待薛岳回家,心中惴惴不安、难道这奸贼窃药被抓?
直至日落、唐菲在内堂听得外边有脚步声,步履声熟悉,正是薛岳回来。迎上前去颤声说:“如何了?”
薛岳嘻嘻笑,从怀里拿出个布包,里面三颗龙眼大小的物件,晶莹如玉、透体雪白。胡晓拿起颗仔细看看,兴奋道:“不错,正是此物,白到这种程度,定是在深海超过七八十年了,真是极品。”
胡晓当下将个龙蜒香碾碎,放在香炉内点燃,时间屋内清香扑鼻、那香气走五官通七窍,唐菲闻了精神振,似乎周围的暑气也淡了许多。
这时胡晓已经在曾恬儿身上插了几根金针,不到盏茶的功夫,曾恬儿的呼吸平稳、面色红润、酣睡过去。胡晓双掌轻轻拍,拈髯而起,笑道:“这娃儿命算保住了。”
唐菲大喜:“多谢胡太医妙手回春。”
胡晓正色道:“不必客气、只是这龙蜒香需要天天点,直到挨过这炎炎夏日,否则再来次真是无药可救了。”
“啊?”
唐菲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刚刚进伏、这酷暑夏日少说还得四十几天,薛岳只拿来三颗龙蜒香,这可如何是好。”
胡晓哈哈笑:“薛岳大人聪明绝顶、自然有办法。今日端午佳节,老朽要回家去了”说完收拾物品,飘然离去。
唐菲这才想起今天是端午节,看看薛岳,正想如何苦求他再去搞点龙蜒香,却张不开口。
薛岳不再理会唐菲,召集仆从,宣布今天端午,放假晚,明天再来,仆从大喜,时间走得精光,空荡荡的院落,就剩下薛岳和唐菲。
薛岳这才笑吟吟的对唐菲说:“他们都回去了,你我辛苦多时,也该喝杯雄黄酒应应节气才对。”
唐菲瞪了薛岳眼,心道你把仆人都赶走了,这功夫谁给你弄酒喝?
薛岳似乎看穿了唐菲的想法,嘿嘿笑,道:“我已经在后堂花架下摆好了,今夜我陪师姑共饮。”
唐菲有心不去,但想到龙蜒香还要着落在此人身上,也就不再言语。
后院有棵丁香花树,树下有石桌,两人落座后,唐菲见桌上摆着几样瓜果、杯筷应俱全、桌下个酒坛里阵阵飘出雄黄酒的香气,而正当中却放着个描漆匣子,不知是何物。
两人坐下,薛岳自斟自饮,唐菲见酒香正常,知道并无药物,也就放心喝了两杯,狠狠心对薛岳讲:“师侄,你能否再搞些龙蜒香来。”
薛岳见唐菲两杯酒下肚,脸上晕起了抹醉人的嫣红,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煞是诱人。
当下呵呵笑:“古人说得陇望蜀、真是不错,这三颗龙蜒香师姑答应谢我还未兑现,要我再去搞吗?”
唐菲脸色红,悲悲切切的说:“现如今我们孤儿寡妇的无依无靠,还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送人的,师侄何苦明知故问?”
薛岳见唐菲副楚楚可怜、惹人疼爱的样子,心下荡。伸手将桌上匣子打开。唐菲看真是惊喜万分,里面满满层都是龙蜒香,不下百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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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薛岳继续说道:“这是今日满加刺国送来的贡品,明日呈送内务府,礼单今天已经送过去了,是我偷偷扣
下几颗,宫里应该看不出。”
唐菲听高兴道:“既然已经拿了,不妨多拿些,恬儿总要有四十几颗才能够。”
薛岳阵冷笑:“师姑啊,你可真狠,这里面不过百余枚,拿四十几个任是个傻子也都看出来了,到时候你女儿的命保住了,师侄却要被问腰斩了。”
唐菲知道薛岳说的不是假话,偷拿贡品是重罪,但见薛岳说话时候,语调虽然尖刻,眼角眉梢却带有笑意,知道他定有埋伏,也不答言。
果然薛岳呵呵笑:“师姑啊,你要让我担风险总得有个代价啊,”
唐菲望着薛岳说:“薛岳,你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薛岳从桌下拿出个来青花瓷碗,里面“哗哗”有声,竟是六枚骰子。薛岳道:“今天是端午、平常人家今天团聚堂,打打马吊,掷几把骰子,咱们今天也来玩玩,赌个彩头,我就用这龙蜒香做赌资,把枚、输了算我运气不好,内务府追究起来我人承担。”
唐菲知道薛岳没那么好心,冷笑道:“你输了拿龙蜒香,那我输了给你什么?”
薛岳阵淫笑:“师姑好聪明,知道天下无白吃的宴席,如果师姑输了,我也不要金银,就要师姑在我们面前脱件衣物了帐。”
“你,淫贼!”
唐菲羞得满脸通红,虽然知道薛岳提出条件定颇为苛刻,但那曾想是如此下流的事情,真想掌毙了这个奸贼。
薛岳呵呵笑道:“
师姑如不答应也没什么,我现在就把龙蜒香送走。”
唐菲心想,自己早已被这奸贼污过清白,女儿却需要他手中之物救命,也罢。
今天算甘受耻辱也要将龙蜒香搞到手,心中盘算已定,缓缓坐下。看看瓷碗里骰子,银牙咬,开始吧。
薛岳见唐菲答应,心中狂喜。原来曾恬儿根本没病,是他在曾恬儿的食物中下的药物,串通胡晓来做场戏调理唐菲。现在见唐菲已经上勾自然很满意,龙蜒香倒真是贡品,不过此物在内承运库存放,是胡晓偷出来给薛岳做道具的,有百余颗,而唐菲身上衣物都里外算上去不过数件,薛岳打定主意,好歹今天也要叫这俊俏师姑脱个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