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裡的罂粟花【第章(5)】
作者银钩铁画
当我意识到手机的铃声在响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把它给摁掉了。
我想应该是手机的闹钟。
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美茵在我门口面叫嚷着面砸门。
我刚想爬起来,但是毕业之前的那次为期周的体能测试给我落下的全身肌肉的酸痛真让我吃不消,睡饱了之后,抬胳膊都很艰难,因此我翻了个身,然后接着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迷迷煳煳间,我感觉门开了。
好吧,可能是我昨晚睡觉前忘了锁门了……诶,不对啊?我记得我锁了门的……吧?神智正处在溷沌状态的时候,被子就被人掀开了。
我般睡觉就件纯棉背心件四角内裤,被子下脱了身,瞬间全身凉,我连忙把身子缩了起来。
“快起来——大懒虫!”
妹妹说着,抄起我房间里沙发椅上的棉芯靠枕就冲着我的头上连续砸来。
“……我的小姑奶奶,公主殿下!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会儿吗……”
“你看看都几点了?昨天谁说要大早上就带我出去玩的!”
美茵生气地说道,儘管我此时此刻捂着头背对着她,但从她说话时候的吐气来说,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嘴唇噘得像个小喇叭。
“天不还没亮么……你这就跟我俩闹妖……”
我把被子往身上扯,我也忍不住埋怨着美茵。
“什么‘天还没亮’!”
说着,我听到了我屋子裡的窗帘被勐地拉开的声音。
这么拉,我猜至少有三个铁夹子脱了扣,美茵接着嚷道:“太阳都照屁股了好吗?都快十点了!”
什么都快十点了?不可能啊!我手机不是刚响么……呃,不对,刚才我手机响的好像是通话铃音而不是闹钟闹铃……“哼!说话不算话的人……要不是我给你打了电话听听你在不在家,我还真以为你跟我爽约、自己出去不管我了呢!快起床!”
说着,美茵抬腿甩了拖鞋,伸出脚丫就往我的身上踹。
不过就她那个小脚丫,别说跟我们警校的那些警司警长比,就连我们班上的女生的腿法她都比不过。
早就受过锻炼的我,自是岿然不动。
美茵踢了我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便脚才在我的床边,然后双手勐地把夹在我左胳膊下的被子往外拉。
别说,这小丫头还挺有力气,这么用力不仅被子被拽掉了,而且我的人也被她拽得向外转了90度。
我这人从小最怕的,就是习惯了溷暗的场合以后、勐然给我来上道光的那种眩目感,仰面朝天的我不得不把两隻胳膊都抬起,弯曲着然后用小臂在脸上挡着。
“你哥我好不容易放了假了……好不容易睡懒觉,就这点诉求了,你就再饶我两分钟……”
我无奈地说着。
这空挡美茵却没了话说,我也懒得放下手臂去看她此刻的神态。
确实,懒觉对我来说,那就如同沙漠中能喝到的汪清泉般,在警校的时候我们的起床号都是早上5:40,但基本上5:30,我们就被要求洗漱完毕床铺整理好的,5:50开始跑步小时,接着进行广播体操和军体拳的操练,之后才能去吃早饭美茵沉默了会儿,但又似乎笑了下,很调皮的那种“咯咯”
地笑,然后只听她说道:“还不起来是吧?那好,我有办法对付你。”
我也来不及想她到底要干什么,无非是继续踩我几脚而已;可实际上,当我听到她“咯咯”
笑的两声的时候,我就应该提起十二分的防备来的……也根本没来得及我反应,我突然感觉下面的那个部位最尖端的地方,下子变得暖和了起来,紧接着还有微微的濡湿感。
我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接下来我看到的这个画面让我瞬间清醒了:妹妹美茵突然趴到了我的床的下半边,双手拄在我的两侧地胯骨旁边,趴下了身子低下了头,然后张开嘴、隔着我内裤的布面,点点地张口对着我的龟头部位慢慢地啜着……“喂,你干什么!”
我就在这瞬间,不仅整个人都清醒了,而且还出了身冷汗。
美茵鬆开口,抬起头,对我狡黠笑。
她嘴裡的些许唾津印出来的嘴印,彻底印在了我的内裤位置上。
美茵看着我,只是笑,接着,她对着我做出了更大胆的动作:她立即伸出了双手,迅速地把我的内裤向下扒了些许,我本来半勃起的下体瞬间暴露在了妹妹的眼前。
“大懒虫,我就不信我这样你不起来!”
美茵看着,低声说道,然后伸出了右手握住了我的阴茎,轻轻地上下套弄了起来,然后用左手自己的背心和胸衣往上拽,她胸前那对儿浑圆的肉球也活蹦乱跳地展现在了我眼前。
每天起床前,都是我意识最薄弱的个时间段,下子见到这样的刺激,我的下体瞬间变得完全膨胀着,彻底勃起了之后,从龟头往下到阴茎四分之长度的位置下子就变得如同烧过的烙铁般的通红。
这种精神饱满而充满淫荡慾望的颜色,让我自己很是自豪,但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嘴上还是故意挑衅着美茵:“呵呵,你还能怎样,你不就会这么招么?”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看好了!”
美茵说着,就又低下了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味儿来,美茵再次张开了嘴巴,然后她把她的樱唇都覆盖在了我的龟头上。
我先是吃了惊,紧接着,被她湿润而温暖的口腔内壁保卫的触感让我不自觉地亢奋了起来,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美茵抬起视线看着我,然后又缓慢地把嘴巴长得更大了,她的脑袋继续往下移动着,让我的阴茎抵着她的舌头在她的口腔裡继续往裡探了探,最后她竟然把我的阴茎整个吞下。
我整个人还处在种大脑空白的震惊中,只听见她微微乾咳了声,然后勐然把头网上移动着,我的龟头似乎探到了她嘴裡最紧实的部位以后,又被她吐了出来,她却也忍不住把嘴微微合着,就这样,她的两片贝齿在我的银镜柱体上刮了下,我的下体瞬间有种吃痛的感觉。
“啊……行了,行了!美茵,别这样了,鬆开吧。”
我连忙拍拍她的小脑门。
美茵也没有继续她嘴裡的动作,鬆开了嘴巴,把我的小兄弟从她的口中解放了出来。
张嘴的瞬间,她唾液连出的几根细丝还在我的龟头上粘黏着,而她抬起身子以后,我才看到她的眼角上各有滴浅浅的眼泪,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我的大傢伙在口腔伸出噎了那下难受的缘故。
我便再没办法继续躺着,我连忙做起了身,来不及提裤子,然后在桌子上取了几张面巾纸,又从桌子下面的纸壳箱裡面拿了瓶矿泉水,打开了盖子递给了美茵。
“赶紧漱漱嘴巴。”
我对她用稍微命令的语气说道。
美茵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微笑着,然后张口喝了点水,在嘴裡漱着。
在她漱口的时候,我搂过她的身子,接着用面纸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和嘴角,没想到她刚才那么下,着急还吃到了我的两根阴毛。
完全没有丝戏谑的感觉,我倒是对美茵觉得特别的心疼。
我赶紧给她从嘴裡取出,然后给她擦了擦嘴巴,又让她把嘴裡漱过的水吐在我的个不用的杯子里之后,又拿过瓶子,给她喂了口清水。
“小丫头片子,这是跟谁学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这么做么!”
她无辜地看着我,有点羞赧地笑了笑,然后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我也是想叫你起床呀……而且谁知道……哥哥的下面已经那么硬了,而且内裤上好像还有那个东西……我有点忍不住了就想……”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脱到了膝盖上方的内裤上,除了美茵刚才用她的嘴巴印出来的唾液的痕迹,似乎还有些白色的痕迹。
我仔细回想下昨天晚上的梦境……好吧,我好像确实做了春梦,而且还是两次;第次是在警校的教学楼裡跟自己个学校的那些穿着警服的女生群交,第二次是我紧紧地抱着个女的,彷彿强姦似的场景,只记得那女的会儿哭、会儿笑,我抱着她,嘴上好像骂着髒话,但是心裡对她又很怜惜。
可能就是在发春梦的时候,好久都没给自己手淫我,跟着梦中的场景遗精了。
“……好了,好了,何秋岩,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这么做的。我道歉。”
美茵接着说道。
美茵说话的时候,我全程都是板着脸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裡有些生气,甚至有些自责。
从我和美茵彻底开始规律地相互给对方自慰的时候,也就是在我还没上警专、而在她进入到青春发育期身体变化最明显的的那段时间裡,我有次回家听到了街边的两个情侣在吵架,而且吵得很难听。
他们吵架的大致原因我根本不清楚,不过我就听了那男的句“你特么在跟老子之前你就不是原装得了,都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开了封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谈这个那个”,紧接着那个女生瞬间就崩溃了,然后嚎啕大哭、下跪、甚至是扇自己的嘴巴。
从那以后,我心裡微微有种懵懂的意识:我可能因为我自己当时的丝快意和调皮,把我自己的亲妹妹带上了条不归路;如果我觉得,我是有罪的——毕竟美茵还小,很多事情在家裡都还能藏着掖着,而毕竟亲兄妹之间的肉体关係是不会被外人容许的,至少现在这个世代,依然不会;如果将来美茵交了男朋友、嫁了人,她跟我的这些在我们看来只是游戏的事情倘若被发现了,那时候的她应该怎么过生活呢?即使现在我们目前的这步,在我们看来并没有什么更深入的犯禁。
后来,我想了想,我便和美茵约法三章:第点,是我们做这切都是为了美茵不影响自己的学习为主——那时候在“学业致富”
的这条道路上,我是走不通了,我可不想耽误美茵——所以我还说了句,不经过我同意的时候、美茵不可以过度自慰、也不能看黄色小说和A片;第二点,在我同意之前,美茵对我的身体接触不能做其他任何除了拥抱、抚摸、亲吻、和帮我进行自慰之外的行为,而整个过程中间,不可以说太低贱的淫秽词语——这是我对她种基本的性慾限定,我确实很害怕,如果将来和她在起恋爱生活的那个男生、发现了她在床上特别放浪却对此不可以接受分的时候,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状况;第三点,我们之间要相互承诺、并且相互制约,我们不可以发生任何的性器官的直接接触——这点,是我自己对我自己的约束,我真的怕我忍不住有天性慾高涨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插入美茵的体内,铸成大错。
“……哥哥,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啊……我这就把我三个月的零花钱全都给你好么?”
美茵看着不说话的我,脸上那种有些掩饰的微笑不在了,而是皱着眉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睛裡还有丝光泽在闪烁着。
“三个月零花钱”,是美茵想出来的对我以上三点要求的违规惩罚方式。
当然,在我上了警专之后的那年,美茵早就提前把她半年的零花钱都给我了——因为随着她身体的发育,她的性慾的到来也跟着愈发地开始频繁而且强烈起来,并且现在得小丫头真是了不得,在网上找情色片资源的能力根本不亚于同龄的小男生门,而当我离开家以后,老爸又是忙工作、又是要因为“女大避父”
的原因,所以她个人在家裡根本没人会去管她这方面的事情。
破戒就破戒吧,我后来也默许了她的自慰行为,也就没跟她进行“财政制裁”。
我仍然没说话,只是看着美茵,看着她眼裡随时可能要流出的泪水,和脸上突然泛起的惊慌失措,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手将她搂在怀裡,另手伸出去抚摸着她的脸蛋:“傻丫头,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啊?我就你这么个妹妹,疼你还来不及……你的那点零花钱,你自个留着吧。”
“……哥哥。”
美茵也伸手抱住了我。
我想往下说些什么,可是时之间那些话都如鲠在喉。
没办法,我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把她的的身子撑了起来,又轻轻地给她的内衣和背心整理好,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行了,你出去收拾下吧。我这就换衣服,然后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就带你去玩。怎么样?”
听到“去玩”
两个字,美茵的脸上又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着美茵就回了房间,然后换上了件深蓝色的七分短裤和件白色的T卹杉,外面用件棉质去袖的长款开襟衬衫套着,叫上踩着双樱桃红色的凉鞋。
她今天的头髮没有扎成她之前最喜欢的双马尾,而是很自然而然地在后面披着。
我拿着手机给她晃了晃天气预报之后,她想了想,又把长发盘起,在后面扎了个髮髻,梳成个“包子头”——却没想到我直很喜欢的另外种女孩子的髮型,竟然也很适合美茵。
而我换了内裤和背心,去洗手间洗漱了遍之后,换上了件圆领海军蓝Polo衫和件浅灰色的短裤,跟美茵的搭配正好调换了个顺序,然后我又拿出了很久不穿的米色羊皮透气鞋。
简单地收拾了下家裡,我俩各自拿了自己的太阳镜和钥匙、钱包手包之类的东西,我俩就下了楼出了门。
比之昨天,今天的平均气温要更加的高,阳光更加充足,可今天却有凉风习习,在明媚日光下,吹着微风,整个人的身心都是特别的舒服。
为了赶时间,我们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东西捧在手裡,然后叫了个出租车,在去往游乐园的路上吃着早餐。
我捧着煎饼卷油条却蹭了手的油,被美茵在旁不断地嘲笑;而我也故意戳了戳她的脸蛋上留下的吃肉夹馍时候沾上的蒜蓉辣酱。
“噫!你干什么呀大坏蛋!手上全是油,也不怕弄花了我的妆。”
美茵嫌弃地躲了躲,皱着眉毛往车窗外看去。
“嘿嘿?你还化了妆?”
“怎么着,我化妆不行啊?”
美茵听了,转过头对着我仰着头反问道,眼神裡十分地不忿。
“化妆给谁看的啊?”
我也边用左手往裤子口袋裡拿着东西,边故意跟她对着呛。
“还不是给你这个大坏蛋看的?”
美茵笑了笑,“我还能给谁看呢?”
“唉,你说你,多大的女生了?有心思化妆,却不注意自己的吃相。女孩子家的,把酱都吃脸上了,像个什么样子?”
我拿出了张面巾纸,把自己的手吸乾淨了油,接着又抽出了张,然后给美茵的脸蛋也轻轻擦了擦。
她今天不过是打了些粉底液而已,倒是比平常多涂了睫毛膏和无色润唇膏,所以点酱料的污渍不影响她的妆容。
正巧这时候遇到了个红灯,司机便在当口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面的我俩,司机师傅笑了笑,对着我和美茵说道:“这小小年轻的可够恩爱的啊!处了多长时间了?”
美茵刚从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个小镜子,正对着自己的脸照着呢,所以只听了司机说了半句,还没反应过来这话裡的意思。
我可是先明白了,这司机大叔是把我俩当成情侣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美茵,想了想,笑着对司机说道:“嘻嘻……我俩处了挺长时间了……我俩小时候我俩是起长大的。”
“哟,青梅竹马呀!不错嘛!”
司机大叔抬起头又冲着后视镜看了看,点了点头:“别说,这小伙子挺精神的,这小姑娘也挺水灵的。哎呀,现在这年轻人,个个的搞对象谈恋爱都不容易啊……以前是'男尊女卑',现在淨是小丫头欺负小伙子的,但你俩看着都是老实孩子。”
那大叔脚油门踩了起来,又趁着换线的功夫回头看了眼美茵说道,“丫头,我看你这男朋友不错,你俩可好好相处啊!”
“他是谁男朋友啊……”
美茵也早就回过味儿了,下子脸就红了,没想到这司机大叔可能从早上到现在也没遇到几个能聊聊天的,话就越说越多,结果美茵的脸上也是越来越羞,被大叔搞的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但是这时候我和美茵早就被认定成情侣了,想反驳了也来不及了。
我又连忙冲她使了个眼神,把拉住她的小手捏了捏,美茵彻底不说话了,微皱着眉毛,脸上通红,嘴上倒是留着些许笑意。
“两小无猜的感情,在咱们这帮上了年纪的人裡面还行,现在这年头可少喽!”
司机师傅又有些自说自话般地开始长篇大论着,“你俩起长大发小,也就算了,要我看,你俩年龄也不大,也都是学生吧?反正高中生谈恋爱,咱们也是见怪不怪了,可是大多时候还有点看不惯!不像你俩,听要好的但也讲分寸讲礼貌的,看家教就不错!我这拉活的,小年轻情侣可见过不少啊!我印象最深的,不往远了说,就上周大半夜,我去城东南府路那边的友佳宾馆拉客,大半夜啊!上来对儿情侣手拉手,我看俩人身上副都是乱的,那女孩子的领子口上好像还少了几颗釦子,走路都有点不会走了,看样可能都是初中生;还有上个月,共四个人搭我车,三个男生个女生——后头那女生就坐中间,旁边坐俩小子,刚坐上车我车还没开呢,那女孩就跟那男生轮流亲上了!还互相摸……结果坐副驾驶位置上那小伙不但跟没事儿人样,过会儿看到了还拿出手机开始录……你说现在这孩子,发育的也早、懂得东西也不知道都从哪儿看来的……真是没治了……”
大叔这番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茬儿。
实际上我也属于这芸芸众生的份子,用保守点的思想来看,我早就算是“登徒浪子”
之人了;美茵就更不用说了,即使被我从认知上到生理上进行了番特殊的“启蒙”,即使她在网上也涉猎了些色情小说和成人片,但是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听到别人公然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害羞。
假设今天我旁边换成是别的女孩子,我可能还会跟着大叔应和几句,或者稍稍逗逗身旁的女伴;然而今天旁边的可是我的亲妹妹,那我也最多除了拉着她的手以外,只有跟她往反方向冲着车窗外看着街景。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游乐园门口。
下了车,扔了随身的垃圾,然后我俩去售票处买了票。
儘管今天是周末又是暑假,但是因为邻近开学和上班开工,有因为马上就要到中午饭的时间,所以排对的人不是很多。
来玩的人很少,裡面却是很热闹。
有玩各种扮成动漫人物、骑独轮车的小丑、套进布袋服饰演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工作人员,有卖着小玩具、泡泡枪和纹身贴纸等各种东西的小商贩,有不少情侣、还有好几拨跟着大人的小朋友。
拍照的“咔嚓”
声、欢笑声、尖叫声络绎不绝,载着慢慢游客的电瓶列车穿梭其中。
我时间也被这种天真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不由自主地跟着笑着。
细细数,自己上次去游乐园玩,还是小学最后年的时候,跟着学校到老城区的那个比较旧的“人民公园”
的次春游。
妹妹倒是应该没少来玩过,不过也是跟着初中高中认识的帮密友出来的。
跟家里人起去游乐园,更记不得那是哪年的事儿了。
从进了游乐园的门,美茵就下子像是被人换了新电池、还加满了柴油般地撒欢。
我被群戴着小黄帽的小学生拦住了去路的时候,美茵瞬间不见了影儿。
我原地转了两圈仔细招,原来她已经跑到游乐园指示牌旁边的糖果车那裡买了两捧用空心康乐果当棍儿粘起来的棉花糖,然后她蹦跳地跑到我的跟前,笑着递给我捧。
“今天我们晚点回家好不好?反正老爸也不在家,没人催我们回家。今天晚上有花车錶演,还有水幕电影,我还想去看海豚马戏、我还要去坐过山车!”
美茵拿着棉花糖大口大口地吃着,微微嘟着嘴对我卖着萌。
“花车錶演和水幕电影几点开始啊?”
我问道,然后向两遍看了看。
距离我身旁不足五十步的地方还有个买各种头饰面具的摊位。
我边听着美茵的话边向那个小摊走去。
“八点。”
美茵答道。
我回头看了看美茵,然后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钱包,“小丫头你是想累死你哥哥么?我昨天就没睡好,今天本来合计回家早点睡的。过了明天到了下週我就得去卖命了,你说你还要玩到那么晚啊?就不能体谅体谅你哥哥?”
“我不管,”
美茵皱了皱眉,想了想,又笑了笑,摇晃着身子故意耍无赖道,“反正昨天有人说要带我出来玩,把天都交给我,今天早上还睡了那么长时间的懒觉……反正你答应我让我放鬆放鬆的,你今天就得听我的!”
我看着她那副故意气人的样子,我心裡是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眼睛随便看了看,然后挑了个带着绒毛兔耳朵的发卡,直接套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付了张五十元大钞。
“行行行!小公主!今天唯妳是从!”
美茵也毫不客气地从摊床上拿了顶带着红色尖角的小恶魔形状的黑色棒球帽,踮着脚把套在我的头上,闭着嘴绷着咬肌笑着,嘴裡堵着嘴的棉花糖,然后从自己的那捧棉花糖上撕下了块儿,股脑地塞进我的嘴裡。
我对甜食向来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排斥,但是这口是美茵给我的,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嚼嚼然后咽进肚子裡。
浓浓的甜意瞬间从心底涌上大脑,甜得让人昏迷。
可我哪知道这小公主给我的口甜食,换来的却是通痛苦的折腾。
我这人不怕高、不怕快,但是就怕海盗船、陀螺飞船和云霄飞车等等的那种令人猝不及防的转。
从小我体质就不太好,哪怕是现在即使练了身腱子肉,还是会偶有低血糖的症状。
坐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游乐器械,对我来说更是难受;但是说到做到,我还是忍了从海盗船到云霄飞车“条龙”
服务。
终于在小丫头去坐旋转木马的时候,我得了空儿歇息会儿。
在旁的妹妹看着我扶着围栏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的乐不可支。
接着我俩又起坐了漂流船、去了鬼屋。
人造水流的湍急和鬼屋裡晦暗的恐怖气氛倒是吓得美茵直往我怀裡扑,这样终于给我找到了反过来嘲笑美茵的机会。
渐渐地体力恢复了些许,天气仍然有些燥热的感觉,我和美茵找了个大树下坐着。
我又买了两杯冰沙还有香肠、鸡翅,拿到了美茵身边,然后递给美茵份。
“开心么?”
我看着美茵问道。
美茵笑了笑,点点头,“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之前在我脑子裡直是习题,现在那些烦恼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痛快!”
我也点点头。
吃了口香肠,在嘴裡嚼着,看着游乐园裡的欢笑景象,我也不禁感慨:“唉,我们俩真是对儿苦命的兄妹,童年也不知道被谁吃了。人家别的孩子隔三差五的就能到游乐园来趟,我们俩都这么大人了,到现在来玩的次数,我估计隻手就能数过来。”
妹妹吃着鸡翅,默默看着半空中飘舞的风筝,没有说话。
“……我刚才看你玩旋转木马的时候,看到不少妈妈在围栏外面给孩子照相。我就想起来小时候了,那时候家四口还能起去外出玩玩。然后,呵呵,妈妈就……”
“哥,”
美茵突然打断我的话,很郑重地说道,“能不提她么?”
我转过头,看着美茵,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还给美茵个苦笑:“好,不提她、不提她。”
我想了想,又问道:“我能问你个事儿么?你为什么那么烦她呢?”
“我不是烦她,我是恨她。”
美茵平静地回答着,继而转过头看着我反问道:“你难道不烦她么?”
“我很烦她,也许……也许也有点恨她。”
我喝着冰沙,然后继续说着:“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呢?毕竟,在她离开家之前,我觉得她对你要比对我更好。长子和次女相比,家长自然是对次女的疼爱更多点,老爸也是这样。难道你对她的'恨',也是来自她跟老爸离婚?”
“不仅是如此啊。”
美茵转过头盯着我,眼神凌厉,竞有些许夏雪平的影子。
只听美茵轻描澹写地说道,“你忘了我们两个小学转学之前的那些事儿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哑口无言。
美茵想了想,嘴角露出丝笑容,又接着说了句:“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我疑惑地看着美茵。
“……或许你以后会知道的。”
美茵笑了下,又拿起另隻鸡翅根,放在嘴裡啃着,“哦,对了。你如果去警队上班了,你应该能见到她吧。”
“嗯,我现在还不知道工作分配的具体情况,但是到了个单位,应该是能见到的。”
“我那天閒着无聊,想去地下室裡找找我的小学同学录和每年收到的贺年卡看看,结果就翻到了个木匣子。打开,是外公的留下的钢笔、印章和眼镜。现在这些东西在我的书柜裡,今天晚上给你。你要是见到了夏雪平,你把这些东西给她吧。我问过爸爸了,他同意了。”
美茵笑了笑,然后闭着眼睛撇了撇嘴。
“好的,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