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项目上工地去,秦颂站在楼梯下指了指二楼房间,是刚才他牵我进的屋子,他说这时候工人大多玩儿完回来,叫我先上去。
这工地上原本就枯燥,工作艰苦,他怎么说都是个工头,别人平时喊他一声秦工。他得在工人面前做做样子,别搞得他晚上找女人解渴一样,工人总会心里不平衡,这影响不好。
他刚回来那会火急火燎的抽了个空闲时段,见没人才把我拽进去的。
他考虑周全,顾琛也就没再说什么,自己先上去了。
我偷偷摸摸的被秦颂视线盯着,赶紧打开秦颂房间钻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边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没多久秦颂也进来,落了锁还没开灯,但月光明亮,透着窗洒进来部分,还能勉强分得清人,朦朦胧胧的,半点不少秦颂的好看模样。
他轻手轻脚的过来,站在我面前后停了,等我揣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抬头望时,他弯腰,正正的朝我亲下来。
他亲吻的很浅,像有意克制,舌尖扫过我唇面,挑逗的勾了角度,我配合,慌张间睁眼,一眼望见秦颂弯起的嘴角,笑意深深。
被他推到抱紧怀里,他手贴在我小腹上,偏身把腿搭在我腿缝间,像夹了我一条腿,我明显感觉出某部分的硬度,又烫。
他凑我耳边轻声叫我别乱动,戏谑说,这边隔音不好,晚上全是大老爷们儿的打鼾声,我怕动静太大吵醒他们,要不你配合我去床下?
暧昧不清的语句只被他故意放浅的声音说到一半,我脑子一转扫了眼地面,那禁忌的画面跳进脑海里,脸火烧着烫。
也是怕真擦枪走火,秦颂紧抱着我再没说出格话,直叹气着抱怨这地方有多艰苦,跟玩命一样。
他之前做it的,父亲做建材转器械生产,没像这样切实的下工地,临来前他请教了不少有经验的工头,下足了功夫,但刚来那会儿,还是有工人不服他。
懂行不懂行的,进行多少年的,经验老道的都拎得清,见秦颂刚开始一板一眼的明明没经验还撑着,拿话笑过他。
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可是老子偏不信了,他顾琛能干老子不行?老子下工地跟他们一起干,不懂的就多看多记,总他妈能被老子学到点。
秦颂见识广博,在实打实的工地上派不上用场,那就重新学。
他抱怨归抱怨,说到学上的真功夫,他又开心的咧开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齿直乐。我小心翼翼的打探他,又被他吸引,也因他紧张。
他跑这么快,我追不上要怎么办。
以后你过来了,我让顾琛给你挑别地方住,这里都是男人,洗澡都不方便,像什么话,你去镇上,等有需要的时候就叫上你。你他妈今天来也不说,老子前几天都不这么丑,真的。
他多正经的向我保证,除今天外他的形象都还好,怪我不会选时间,把他最丑的时候看了去。
我伸手去勾他脖子,感觉他身体又僵了点。
你特别好看。我夸他,夸完他就笑。
见他嘴角笑意颇深,我不好打断,却禁不住问,为什么孙政会同意给顾琛介绍这边政府里的人,而且还在没有确定下来时就开始动了工,顾琛哪来的这胆子。
最深的原因我掩进心底,是不是跟孙芸芸联姻有关系。
秦颂摇摇头,这些都是顾琛自己干的,他跟老子也不说,就分我跑工地的活。你说的这些我都怀疑过,我们都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什么?
孙芸芸在马场出事的那次,是温白找人动的手脚。
我猜顾琛是把这事在孙政面前捅出来了,他肯定不会说一开始就知道,就说后来查到的。孙政估计都快想灭了顾家,顾琛又提出自己可以帮忙不污染孙政的手,孙政地位高但做事更要谨慎。
我顺着他话想,有几分道理,之前顾家人也没得到政府批准就敢下动工,是借了孙政关系,现在顾琛依然能借孙政重蹈顾家覆辙。关键顾家人想闹,还闹不了。孙政能给他们这机会?
顾家人要是知道他们费尽心思的筹备因温白的一次恶作剧而白费,温白会落得什么下场?而顾家那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总该找顾琛麻烦,除了大顾总在应晖事情上出手外,顾老爷子呢,怎么一点没动静了。
但这都是我跟秦颂的猜测,秦颂不耐烦的说,猜他想法干什么,关老子屁事。
我们又低声聊了会儿,秦颂渐渐的没再说话,不多时他发出轻微的鼾声,又慢慢变重,他是真累坏了。我心疼的把脸贴在他滚烫的胳膊上,愈发迫切的想早点过来。
当初死拽着顾琛的手一定要把秦颂和我都送过来,也是担心像现在这样,他的劳累辛苦无人分担,电话里的抱怨又不及苦痛的十分之一。又渐渐的没了打电话的力气。
我不能就口头上说两句安慰话,那没有帮到秦颂,只安慰到了我自己已经可以了。
但没帮上实际忙就不可以。
我贴着他肩,安稳的睡去。
第二天秦颂一早就摸去了工地,我醒来他在,等中午我去工地上找他,我不敢待太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在盯秦颂表现。
还坐在那块石头上,我还分到了一盒盒饭,他还打算挑肉给我,我不让。
等我快速扒完一整盒,秦颂要继续工作,我也要走了。
我把空饭盒捏手心里,眼睛盯在上面发神,秦颂我先回去了,过段时间我就再过来。你先苦着等我两天。
他笑着想掐我脸,忍住了,傻不傻,快滚,别耽误航班,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机场,车上,到家,都要给我打电话。
秦颂也怕顾家在这时候就会在我身上施压,也叮嘱了人在路上看好我。
等我走后,在机场给他打电话,秦颂接了,算放心。在路上也是,没任何意外。等到了家门口,我开门时准备再跟秦颂打去电话报平安,拉开的门缝里面,不止我妈一个人。
我妈站起来,神情古怪,她身后一直坐着的不是别人。
顾老爷子,您来我家做什么。我手不禁握起了拳头,还努力克制心中恐慌。
我妈朝我跑过来,拉了拉我衣服,她问我这人难道不是我上司,我冷笑两声,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顾老爷子弯着眼睛笑,朝我招招手,我劝我妈先回房间里,自己朝顾老爷子走过去,又问了一遍,他才开金口的感叹,别怕。我不是来难为你一个小姑娘的,但有件事,我想从你这问个明白,顾琛他是不是有个人还没交出来。你应该知道地址,你说出来,我立马就走,也不在这耽误你时间。
刘怡恩。
顾老爷子要动刘怡恩了。
不知道他现在具体打算,但既然提到的是刘怡恩不是别人,我更不可能说。
真的很抱歉,顾老爷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刻意保持的微笑在顾老爷子眼里挺没用的,他摆摆手,重新问我一遍。
就是怀了我儿子的种被打掉,又被顾琛捡了去的那女人。她在哪?
初听这话没什么差,但细想后我脑子像要炸开了。
不对顾老爷子说的儿子不是顾琛,是顾磊。他说刘怡恩怀了种,是顾磊的种!
不可能啊,这太荒唐了。我瞳孔急缩,脸泛着密密麻麻的痒,刘怡恩流掉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顾磊的呢,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