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最冤不过清白入狱的人,在经历了层层黑暗后,也盼不上阳光了。
那就先谢谢黎小姐帮忙了,等事情过去,那二十万
吴太太,那钱我就不要了。我拿着太烫手。怕被人嗤怪。
我就要回房子和我应有的资产,就足够了。
黎小姐看着胆子不错,原来顾虑不小。嗤怪黎小姐听多了就会习惯的。谁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帮把手的人都拿什么资格说教,不过是闲心多的嘴碎罢,没进心的,别人来过你这日子。怕更不如你。
她既然打算跟我合作,就肯定透彻的调查过我。我的那些烂账事,她都清楚。
被吴太太稍器重的评价弄得受宠若惊,她却没再提这个,又说婆婆那边她会当做体恤职工,送她到精神病院,等看情况是否好转,再转送敬老院。
我不至于欺负个老人。但也不会因为是个老人阻碍我行为,怜悯同情心真的很多余,这社会还是弱肉强食的。
吴太太,那要是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黎小姐。有我在,就没有意外。
吴太太笃定的打断我话,也让我安心不少。
她说风头过去,还想跟我再见面。
黎小姐你这人很有意思。你知道女人相轻,谁都不一定见得惯谁,黎小姐感觉很低调,但又很有存在感。如果有兴趣换个工作,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想吴太太整汪文的原因我现在问不太出来,但她主动提出再见面时,总会卸下防备说出一二。吴太太恨的缘由,倒成了我现在最好奇的一件事情。
现在只等帮佣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亲子鉴定后,就能判定汪文罪行。
而吴太太想整汪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一直没办法怀孕的女人当帮手,设计让专人在吴老板跟汪文房事后采集到汪文精液,这一步因为实际情况预测不了,就非常难办,但吴太太一直坚持的守着等着。
在吴老板跟汪文在各个地方开房时,吴太太就等着搜集两个人欢爱后的液体。
具体怎么办到的,吴太太肯定不会告知我细节。
想想一个女人这么守着老公和男三。心里要多强大,才能不被这些烂事影响情绪。
吴太太给了帮佣足后半生衣食无忧的钱,和每个月调查一次亲子状况的要求,也向她保证今后她跟孩子的安全。
吴太太自己都有儿有女,不会白白为了自己复仇牺牲个小孩儿,这帮佣早晚要人工受孕,找谁都一样。还不如顺水推舟帮自己和孩子以后生活添点底气钱。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收好你怜悯心。没有你,没有这计划,我照样能整死他。
吴太太说得我哑口无言。她这么说也更让我怀疑,吴太太要找我当她帮凶的原因,不是想靠我如何。而是她答应了别人要这么做。
而我也有足够理由向法院上诉离婚。
等我妈回来,叶九兴致冲冲的拉着宋景辉到我家来庆祝。我妈还不知道这事,惊讶的问我汪文怎么可能同意离婚呢。
她连问了好几遍,压根不肯轻易相信。我妈原本对我离婚这事就讳莫如深。她不比叶九知道的多,但光她记下的那部分,就足够她一直心疼我的。
阿姨,没事儿。以后我们老西姐就是单身一个,还是如花似玉的,您千万别担心,她又怎么聪明能干,肯定给您找个好女婿
叶九拍胸脯保证,我妈半忧半喜,又突然问叶九,那陈珂那边
叶九和宋景辉交换个眼神。他当然也不错哈,但西姐配得上更好的
哪需要多好,那些有钱的有权的找姑娘都是闹着玩儿,不当真。吃亏的永远是女人自己。只要小西另一半能对小西好。就够了。我妈看我的眼神充满期许,又赶紧收回去,低低的叹声气。
我听得懂我妈在暗示我什么。
汪文杀人未遂的罪行不因他的辩解而改,在下通知的那天,吴太太约上我,离她说风头过去的时间段仿佛差了点时间,但她像一点不在意,冲着我身后打闹的儿女招收。笑容里有母亲特有的慈祥。
再看向我,吴太太说,她精心设计了这么久的局,总算等到了今天,没想到事情定性后,她心里像空了个地方。
吴太太难不成还想他了我故作轻松的打趣。
吴太太抿了口咖啡,也微笑,我想了想。我这么做是不是还对他太收下留情了,要不是跟你扯上关系,我还想跟折磨他一点儿。
她是认认真真的在遗憾,汪文只是坐几年牢这么简单。
吴太太您是个好母亲。我点到为止,她眼神里划过一丝惊讶。
你猜的倒不错,你看看我这两个儿女,你仔细看看。
我回头,去看打闹的俩孩子,旁边阿姨谨慎的盯着,生怕出一点意外。
我跟我老公结婚都是为了各自家族利益,当初还是他高攀的我,我看他踏实能干,也就同意了。公司都是我父亲给的,现在事业做大了,他在外面怎么花怎么乱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花花草草的灭不完,光碍眼倒无所谓,但有人想死了。
是汪文。但我看了一阵她儿女,都没什么奇怪。吴太太笑声很轻,眼神阴冷。
总算才提到了真正原因。
她说有几次她出差,汪文就有恃无恐到她家里,见到她两个孩子。
就有一次汪文因为不爽或者别的,趁着吴老板有事出去,坐他们主卧里玩儿电脑。
房间的摄像头是我很早前就放上去的,我跟我老公很久没过性生活了,也提过我有洁癖,家里的床要是沾了点别人的味儿我就能闻的出来,他当笑话听,但也一直没做过出格到这程度的事。
但她俩小的玩闹时误打误撞的就进去了,当时的汪文正在看g片预热等吴老板回来。见小孩儿进来,没撵,反而来招他们进去,电脑上的画面没关。
吴太太确认过,当时的音量条调到一半,那声音该多清晰画面该多清楚的被俩小的听进去看进去。
说到这,吴太太的话戛然而止。她是再说不下去了,太气,太恨。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除了眼皮稍微眨次外,就像个雕塑。
他啊。是个杂种,找了我儿子过去,我女儿吓得在原地不动,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被欺负。
我听到这心如刀绞。脸上像被挠开花了一样疼,这些震撼话冲击着我心脏,怎么会是这样。
还好我儿子聪明,拉着他妹妹跑了,但这俩小的有时玩过家家,她哥哥的屁股都是光着的。
他可能心存侥幸,觉得我孩子小,不知道表达,新闻里频出的虐童事件不就是这样么。当事人利用小孩子位弱心态施加暴行。
是啊,这样的新闻屡见不鲜,却仍然像恣意生长的毒蔓,无法完全根除。
吴太太现在的话音太平淡了,像说着天气。她平静那表情的背后,是吞进了多少煎熬难受。
那是她在放轻家庭放轻事业后唯一看重的东西,差点被汪文彻底毁了。
而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恨是嫉妒吴太太的儿子合情合理的占着他试图吞占的公司资源,又可能因为点别的,都不得而知。
汪文的这些龌蹉肮脏下作行为的真正原因,除了他本人知晓外,已经没人愿意去了解。了解即是渴望被理解。他汪文还真配不上。
所以我在想,人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会彻底完全的绝望,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够完全,我要他活着,又生不如死。
到现在我分不清究竟是吴太太更恨还是我更怨。但我们联手推了汪文进地狱,而留下的残局,让我们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