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哪是我要就给的人,他要算计完我价值再考虑。
就如我对大顾总索要的三天,顾琛说要考虑,我猜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单纯想放晾我几天。这时间就是双方慢慢露底牌的时候,谁坐不住谁就先输。
我不急,我急也没用。
当我准备走时,顾琛突然喊了我一声,我回头。这时阳光温柔,均匀撒在顾琛脸上。像镀了层干净的金色。
考虑清楚了?
是国外项目上,是交通不便的郊区,是和国内的一切说再见,是涅槃的真正起点。
嗯,顾总,我没退路了。
我要了顾琛最后一个保证,我要我妈在老家平平安安的,一个人都动不了她。
这种要求对顾琛来说不难办,他一口答应。
顾琛到底还是没把他最后的底牌漏给我,秦颂和温白待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半张照片流出。是顾琛给拦截了。
目的是为了兄弟秦颂,也是为了自己捏在手的最大底牌。
顾琛的打算,该是在影响力最盛之时,给予最后一击。这照片在任何时候放出来都没最后时刻好,他也怕触了秦颂那边不是。
他肯露给我的,是温白和汪文的照片。
多精明的顾琛,一早就准备好这一手。在我还没发现温白和汪文有一腿的时候,他已经保存了这么多好货。
现在看照片上汪文和温白嘴对嘴的样子,除了觉得伤面子的羞耻外,没有半点不舍和伤痛了。
照片被我小心翼翼收进包包里。这上面毕竟还有汪文的脸,我直接递给婆婆,恐怕她第一反应就是撕了烧了,清理得一干二净。
这么宝贝的东西,得经过她的手推到更宽广的位置,可不能毁在她手上。要怎么细化过程,我还在想。
国外项目这两天开始在公司传开,人人自危。
这种出国的项目就是如此,一年11个月都是在国外待,一到外面就上交护照。出国听起来不错,可项目一般安插在偏僻地方,想出去买点东西都不容易。
就这样,谁还想去。
我说啊,就算再加点钱我也不同意,工资是不少,但拿着那些钱还没地方花,白搭一两年青春在里头,女人怎么受得了。
我正着手出国准备,文姐这么抱怨有她的道理,国外项目的女人更屈指可数,这次说不定过去的,就我一个了。
打给大顾总秘书,提出我的决定,过了一个多小时,秘书给我回电话。说大顾总知道了,如果需要假期,他这边就能批。
我应下了。
又去办公室找了顾琛,接到他亲手批准的请假条,为期一周。他很罕见这么大方,看来真是渐渐把我当自己人看了。
我拿着假条,先请叶九宋景辉吃了个饭,说明我打算,叶九把脸埋在碗上一段距离就开始哭,说她知道这是我最好选择,可她舍不得。一想到再见不到我,她难过。
谁又说叶九不是个纯良的人,感情毫无顾忌的表露,结果另算。宋景辉心疼又好笑的帮她擦眼泪,叮嘱她别耍小孩儿脾气。她呜咽两声,很乖的点点头。
刚跟这小两口道完别,坐上回老家的车,一路辗转,见到我妈后嘘寒问暖几句,我就说明了自己来意。
从小我爸妈就开明,只要我选择的,没太大问题他们都支持,我抓着我妈的手,这时有点心酸情绪。
去国外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可最难受的是我要远离她。
小西你是懂事孩子,妈妈不会成为你选择的阻碍,只要你能幸福,妈妈也高兴。
在老家陪我妈住到第三天,这期间踏进家门的人不少。十有八九都是来说媒的。让我考虑这个看看那个,劝我离婚了不要紧,我是大城市待过的,回老家还是很抢手。
我都婉言拒绝了。我刚回来都经历这么多,我妈不得天天被人在耳根子边念得起茧子。
她却还来劝我。别放在心上。可这样那样的舆论压力堆起来,真烧得心闷的慌。
我是要走了,我妈怎么办?顾琛那边支人保护她安全,可这些闲言碎语,我妈要怎么避。
到下午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门口闹出了不小动静,好像村里老少来了不少人挤在门口,吵吵闹闹的。
我以为出什么事了,追出去一看,一辆车被人群整个围起来。大多都是调皮的小孩儿,看着车上下来的人咯咯直笑。
穿着件黑风衣外套,里面的毛衣雪白干净,像他皮肤细腻的脸。秦颂有种漂泊后浪子的痞样,又生出双招人桃花眼。
他是真的很好看。
他似乎不太习惯这场合。拧紧的眉峰一直没舒开,却很克制的站在车门口,避开小孩儿朝他伸去的手,本以为他会破口大骂,却没有。
我看得入迷。没料他眼神突然像我扫来。
我下意识的,还是想逃跑。我下意识的动作被他发现,他气乐了,绕过小孩儿,直直超我冲过来。
我赶紧退后两步,到院子门口后,却被秦颂大掌拽着手臂,听他咬着牙低骂,你跑个什么,老子能吃咯你?
狰狞起的脸却不可怕。直到我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秦来了?
秦颂马上舒开表情,换上比平时更谨慎的温和,松开手掌,撞着我肩膀往我身后走。
阿姨,我过来看看您,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秦颂如他所言。从小就嘴甜,特别在长辈面前很吃得开。我妈见到他过来,得知他是来接我,半是惊讶半感动的把秦颂请到客厅里坐。
秦颂完全把我当成空气,坚持坐在个小木凳子上。把我妈扶到沙发上坐好,放低了自己姿态在跟我妈聊天。
我坐到我妈旁边,几次接收到趁我妈不注意的冷眼,只好埋着头吃瓜子。
聊着时,我妈突然提到我要出国的事,她低声说着自己担心,气氛越来越紧,有点闷得透不过气。
阿姨,小西这是要出国了哈。秦颂音调变了点,我妈也听出来了。挺疑惑的,她说她跟一个很照顾她的老板去,不是你吗?
秦颂打着马虎眼度过了这话题,等我跟我妈打完招呼上车后,眼看他开出我妈视线之外,一下重踩油门,我赶紧抓住安全带。
开出段距离,他猛地把刹车踩到底,差点把我甩到砸玻璃。
你他妈折腾了半天就是这个结果,国外?知道那地方狼多肉少吗?一年到见不到个女人。是个男人得多憋?还是你就打算要去挑个再嫁的老公啊?
还挺照顾你的老板?你说顾琛?笑死老子了,顾琛没把你皮扒了?你在顾琛那哭了多少鼻子自个儿都忘了?
秦颂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通,好像我真这么选,就十恶不赦了。
秦颂,我那么说顾琛也是为了安抚我妈。没别的意思。我要离婚,也不想汪文婆婆他们好过,留在国内我四面楚歌,到国外去度这一两年,我回来什么事都没了。
秦颂的态度太古怪。我还是很耐心的解释给他听我的选择,我这么做的原因不是我想,是我被逼的。
他双手肘还搭在方向盘上,手掌抱着耳朵,胡乱折腾自己碎发,咬着牙瞪我,像呲牙的小兽。
接下来他的话,又在我心上轻咬了一口。令我哆嗦难受。
你他妈走了,老子怎么办?!
多么美的一句话,我已过了幻想年纪,可听到后的心悸是本能,故意用理性压了半天,却反被吞噬干净。
我明明知道秦松是什么人,就不该如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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