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 ?(087)红衣服的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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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ino2019/3/13字数:9,498字第一部举兵自立第十二章引兵自立(5)红衣服的女人“裡面…裡面…啊…快出来呀…啊呜…”宁怡像不受控制野马般冲刺,朝后撞击我的小腹。

感觉到眉毛无法控制地扬起,我紧闭双唇。下体灼热但我仍努力地摇晃腰身,直线式的冲击没有什么快感,但想到没有充分润滑的女人正承受更大痛苦,我心中只想着快快爆发,好解除背上的刺痛与麻痺。

快…快点…快出来吧…我对自己呐喊……。

宁怡对生孩子的事情非常在意,船才靠岸她毫不犹豫直接杀来找我,话都还没说上两句迫不急待地直接推我进房做爱做的事。

她身材修长曼妙,在我所有女人中真正是唯一符合──奶膨、腰束、屁股翘,人美、腿长、体力好──美女六大标准的,但就是想孩子想到快疯了,只要日子对她就算生病也要把我裤子脱下来。

“宝贝…宝贝…小怡宝贝…”我狠狠搂住纤细腰身强迫她停下来。

“我要…”大眼中泪光闪闪,宁怡在我怀中不断挣扎。

“小怡宝贝,老公一定会让妳怀上的,不要这样好吗?”我爱怜地用鼻尖蹭着她的鬓角。

“人…人家…想要帮你生个胖小子…”宁怡的丰臀在我小腹上啪啪作响。

“坏小怡…明姿那么可爱,”我故意稍稍用力在她耳珠上咬了一下道:“一定给妳个胖小子,但妳这样我好心疼……。”

“上个月奶好胀,我以为怀上了…呜呜…”宁怡幽幽哭了起来。

“傻姑娘…妳的样子一定是我们家最会生的…”我捧起坚挺乳房道:“妳要生几个我都让妳生,但不要这样,我会心痛的……。”

“明德、明礼、明彦、明毅都好可爱…”宁怡哭得妆都花了道:“我也要…呜呜……。”

“但明姿都我抱着睡呀…”我堵她嘴道。明钰、明姿两个小女儿真是我心头肉……。

“我要胖小子…”宁怡歛起泪珠赌气道:“你不给我,我跟你没完没了……。”

“唉…”我心疼地叹了口气。宁怡生了明姿后乳房更形坚挺,她平常忙着运筹各地码头运输事业,少有机会哺育孩子,奶也退得早,所幸桃香小菱奶水充足,两人又都没生女儿,轮流喂养却也不怕孩子饿着。

“喔…快…快出来…”宁怡银牙咬得乱响、娇躯剧颤,修长双腿绷直、显出健美性感线条,香臀飞挺、膝盖骨抖得喀拉喀拉响。

美肉当前,但被爱妻强姦几乎磨破皮,却让我心情放不开,无意间低头见到那如玉般脚趾覆着丹红从高跟鞋尖端透出,却引发我小腹深处熊熊火起。

这几年小春、小梅姐妹花了相当大心思在女人服饰上,除了传统的衣裳、内外衣、裙裤外,各式男女鞋也是她们努力的重点。姑不论中国女人许多还裹着小脚,十九世纪长裙遮盖了下风光,到了廿世纪初女人露出脚踝就已算是惊世骇俗,直到2年代接受良好教育的女子梳短髮、抽菸代表新潮、流行,及膝短裙出现也带来了高跟、细长与优雅的线条。小春小梅两姐妹在我的默许和君儿鼓励下,在周遭环境能接受的最大范围内请师傅们打造了不少高、低跟鞋供姐妹们自用,一时间却也因君儿的社交活动在上海掀起小小风潮。

今天宁怡特别穿了双高跟凉鞋──在这年代是绝对不能穿出门的,露出脚趾脚踝绝对会让满街大爷大娘吓到心脏病发──刻意的小小性感燃起我的慾望。

我催动力量聚集在龟尖上面,狠狠朝阴道深处冲去,紧密肉壁夹得我阵阵倒吸凉气,我用力捏住充满弹性的两团圆臀,睾丸撞击敲打着嫩滑的臀肉。小怡浑身酥软边颤抖边哭了起来,小手无力地抚按在桌上,小麦色娇躯再次鼓力挺动迎合,努力想让肉棒更深入体中。

我心脏狂跳、剧烈喘息,噗噗一阵乱射,精液劲射入穴底嫩肉直中靶心,将宁怡射得颤抖痉挛……。

美女无力地仰卧在我臂弯中,头髮散乱披洒在床枕上,性感的小嘴娇羞抖喘,细洁锁骨下一对丰乳在空气中起伏。

“嗯…好棒…”小怡满足地娇吟一声。她努力挺腰将双腿高举,显然是担心无法完全将精液吸入子宫。

“睡一下吧…”我轻吻她的头顶道。

“最近新生的孩子好多呢…”宁怡微笑歉声道:“不认真欺负夫君,小怡会赶不上的呢……。”

“呵呵,都是妳在说…”我故意搔弄她腰肢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很多事夫君都不知道的呀…”宁怡慵懒道。

“喔?”我朝脸颊在吻一下问道:“有哪些我不知道呢?”

“君武叔推动推动奖励生育,夫君您知不知道吗?”

“喔…?”我真的不知这件事。

马君武广西桂林人,日本京都大学化学系毕业、德国柏林柏林大学工学博士、专长冶金,197年首度将【共产党宣言】翻译为中文名噪一时,在原本我那边的历史中武昌起义后他以3岁之姿担任实业部次长,后来出任国会议员,并曾担任孙中山的国民政府秘书长,后来思想由左转右,反对国民党联俄容共政策,曾出任广西省省长、北洋政府司法总长、教育总长,被国民党开除党籍后三任广西大学校长。

三年前任公伯伯致函介绍来晤,我与君武叔都是唸化学出身、相谈甚欢,来到这世界后我真的第一次遇到有人能了解我在化学上的观念想法。

君武叔很快地参照我建议改良了广州湾冶金製程,在PE、PP、PVC等化学品与合成纤维量产上君武叔叔也提供了难以磨灭的巨大贡献。更重要的是当我忙于刀兵帷幄时,君武叔还坚持作育下一代的理想──很多事他明白是对的,但不明白为什么我能轻而易举地推演出那些化学公式、製程──坚持将我转知他而他却不一定能理所当然接受的化学反应传授给下一代。

我的神祕或许是那吸引他留下来、难以言喻的原因,但有君武叔叔在,很多事情我只要向他说明一次就毋须担心后续发展的情形。

君武叔札实的训练是我们的宝贝……。

大半年前在众人期许要求下,我拜託君武叔接下【民政总监】工作──蔡泽膺他们太年轻,很容易就犯上【幼稚左】的错误──我需要一个既左又右、不左不右、能调和左又能调和右,够份量的人来主持──君武叔是我最好的选择。

“君武叔真的好厉害…”宁怡摀着下体将痠痛的双腿置上我大腿休息道:“他宣布只要在生孩子的,无论男女,顺利分娩公家就给四隻鸡、坐月子3天一天一只蛋,还给3块钱奖励呢……!”

“所以坏坏的小怡也想吃四隻鸡吗?”我笑着搔弄她道。一胎发下四隻鸡可以去化欧战结束后过剩的养鸡能量,3只鸡蛋对平民百姓来说如同天价地鼓励,但对整体来说送出新鲜鸡蛋再怎么也比加工成真空乾燥的蛋粉还好……。

“唉唷…”宁怡娇声抗议道:“小怡虽然没用…也没那么让您丢脸啦……。”

“都是君武叔叔害的,小怡身边几个体己的姐妹都怀上当妈去了…”宁怡羞赧道。

“这是好事呀!”

“是呀…但女孩儿大家都急着想当妈呢……。”

“呵呵呵…妳不也是……。”

“讨厌…”宁怡不依道:“都是您害的,还敢说……。”

“我可怜的女儿呀…”我故意低头突然吮上宁怡乳头──没有鲜甜乳汁,却微微嚐到些许荷尔蒙逼出的腥臊蜜水。

“唉唷…讨厌…痛呢…”宁怡朝我头顶轻拍一下道:“男人都像您这样我们女人就惨了……。”

“傻瓜,是女人都欢喜到不想起床了吧……。”

“贫嘴!”宁怡佯怒道。

“很多女孩子就决定生了吗?”

“哪呢…”宁怡笑道:“还不是被君武叔逼得……。”

“怎说……?”

“住房呀!”宁怡彷彿笑我是呆头鹅道:“这几年您不知道有多少湖南、湖北、贵州女孩子千山万水来这边……。”

“啊…?”我有点矇了。

“傻哥…我们织布厂、製衣厂、製鞋厂,现在女孩子一个月都有15元以上工资了呢!君武叔把大厂裡製衣製鞋的功夫外包,鼓励老干部自己搞…”宁怡笑我无知道:“现在不要说千元户,连万元都不知道有多少了。现在要生产的花样多,工厂裡不可能样样自己生产,就鼓励大伙上线上马…上面逼得紧,下面要找熟手都像热锅上蚂蚁似地…打衣版、车衣服、裁牛皮、打鞋样,就您这位公子不知道大伙在忙什么……。”

“呵呵…”我怎可能会不知道呢……。为了把财富分配给广大大众,我跟君武叔研究许久才定下方桉──只要是任职满三年以上通过考核的熟手,自备二成资本、工厂出二成、农会贷给六成,向工厂购买机器设备、原料自行加工,赚多赚少都看自己努力。

“光去年一年来的湖南女孩子就超过3万…”宁怡笑道:“您以为这些姑娘们到广西来都只是挣钱吗?”

“当然不是……。”“君武叔叔搞了很多【成家房】…来广西的青年男女都有,大家学了手艺接下来就是成家立业…”小怡说明道:“只要外地来广西的青年在地成家,都能免费分到【成家房】──钢骨水泥一栋五层几十户,小夫妻俩一户7多平米,三房不但能养孩子,还可以把老家父母长辈接来呢!”

工厂人力资源的主力并非本地人,本地人安土重迁,要他们离开土地到工厂去没那么容易,尤其土地改革后农家更在乎自己土地收成,要让孩子离开家不容易,反倒是连年战祸下湖南难民纷纷涌入工厂。

提供住宅让年轻人成家立业,新式住宅裡有电有水,小夫妻俩凑几十元本钱,向工厂沽一台缝纫机日以继夜24小时轮流干,一个月挣个1多不是问题,最近一两黄金约8元,相较于小学校长一个月1元、小学教师月薪4元,小夫妻俩一个月拚个百来元绝对算得上【中产阶级】。

先来时的身分或许是难民,但自立门户赚到钱后便又把老家年轻人拉来一起干,这才是人口暴增的真正原因。

人口快速增长,无论是桂平、玉林、贵港还是广州湾市面都跟着繁荣了起来,而推动兴建【成家房】不但提供充分空间给新移民使用,同时大量建筑工程不仅又提供了更多就业机会,连带也带动了各种建材、运输、家具等等的需求。

另外一个连君武叔我都没向他说明的秘密是──我挑选【成家房】建筑基地位置都在各城市外围进出要道旁──不要说对廿世纪上半叶的军队,就算对廿一世纪最强大的美军来说,要攻击一幢三四层楼的钢骨水泥建筑也不容易,标准【成家房】五层楼、连栋一排至少5户以上,不但提供了良好的观测所位置,更是坚强的防御据点。

“君武叔到底打算盖多少【成家房】呢?”宁怡问道。

“如果没打仗的话,计画是两年内在桂平、玉林、贵港、广州湾四地各先建5千到1万户……。”

“这么多呀?”宁怡乍舌道:“会有那么多人搬进去吗?”

“呵呵,现在单是这几个城市的大大小小工厂裡就各聘了超过1万工人,加上食衣住行、吃喝拉撒睡,少说一名工人就会再吸引两个人来提供其他服务,建这些房子到时怕还不够呢!”

“原来是这样呀…”宁怡恍然大悟道:“人多了要吃的要用的都会增加许多,难怪近几个月码头上忙都忙不过来。”

“就是这样,产业搞起来了人就来了,有人了以后城市就发达起来”我接着解释道:“城市发达会产生更多问题,用水、用电、住房、学校甚至垃圾都会成问题,就需要有更多人来工作、解决这些城市的问题。”

“希望这次战火不会波及到百姓们的新生活才好…”宁怡善感道:“码头那边好多人都急着离开……。”

“趋吉避凶是天性,后方事先有准备就能好好收容”我搂紧小怡道:“这次绝对不会让他们餐风露宿、颠沛流离的。”

叽叽叽~叽叽~房外响起鸟鸣般的暗号……。

宁怡一个挺身随手抓条巾被围身跃出房去。没几分钟回来道:“快起来!林修女那边有麻烦了!你快去救她!快去!”

************哒哒哒哒哒~十馀匹骏马狂奔道上,近5里路程转瞬即达。眼见即将抵达镇上,我回头朝陈仲弘挥挥手,示意众人放缓速度。

四年没见了……。

林修女从湖南来桂后落脚金田镇北收容战争孤儿,在君儿大力资助下规模逐渐扩充,从起初几间简陋草屋开始逐渐发展,孤儿院也正式命名为【中华天主教华兴中小学】,共收容3岁到14岁超过1名男女孤儿。

君儿诸女除了持续支援华兴每个月庞大开销外,逢年过节也固定会带领桂平地方头人、贵妇前往学校慰问孤儿,但这么多年来每次到华兴,林修女都藉故外出传教避开,一次也没有与诸女见面,君儿诸女心中有底也不勉强。

“来了来了!司令来了!”路人见我们到来纷纷奔跑走告。

说真的跑遍大江南北,从小以来到金田大概就一两次,我环顾市面景象,过去五六年桂平的飞跃式发展显然没有什么改变金田风貌,远远便能见到位在小镇另一头的华兴中学四层校舍建筑楼顶。

我们穿过镇中主街,孩子们难得见到如此豪壮的马队高兴得跟在旁边跑来跑去,似乎孩子们知道我的来意,挥着小手引导我们前往华兴中学。

“司令!”为首中年男子喊道。似乎有人通报,一众地方父老已齐聚华兴中学门口等待。

我认得他是镇长。

“大家免礼,正事要紧!”我纵身下马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形?”

“昨晚发生了绑票桉!”镇长道。

“绑票?!有人死伤吗?”

“今天接近天亮时分华兴中学来报,说是昨天半夜土匪闯入学校宿舍,制服老师保母后掳走十馀名孩童”镇长报告道:“土匪趁夜来袭学校并无警备,多在夜梦中直接被制伏,只有十数人被打伤,均无大碍。”

“掳走孩童?”听到有人闯入孤儿院掳走孩童,我一时间也迷煳了。

“遭掳走的十馀人都是3到5岁的男童……。”

“人贩子吗?”我第一时间直觉反应,随即恍然各地旱涝兵燹不断,鬻儿卖女时有所闻,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道:“嗯,应该不是,人贩子犯不着如此。”

“林修女呢?”

“校长被头部被击无外伤,但惊吓过度正由其他修女看顾休息中”镇长引我进入校长室道:“依人员供述和现场迹象,匪徒约5人左右清晨3点左右先翻牆制服门房,接着便闯入幼年院童寝室,将所有男性幼童綑绑掳走。”

“难道孩子们都没有吵闹吗?”我问道。要抱走一个孩子都会大吵大闹了,一下子要抓走十几个孩子场面一定相当混乱。

“歹徒是先控制与孩子们睡在一起的三位保母,再把孩子一个个套在麻布袋裡揹走。”

我听得很清楚却一点也不明白。

“大部分孩子都在睡梦中被制伏…”镇长道:“哭闹声将校内大人们惊醒,但匪徒早已控制各出入口,起来探视的都被制伏,所以才有十几个人被打伤。”

“那林修女呢?”

“据了解歹徒敲了校长寝室门请校长出面,林校长被押去幼童寝室与匪首谈判,后来一言不和给歹人打昏…”镇长解释道:“这些是几个胆大的大孩子听到骚动爬窗子出来看到的。”

“那几个大孩子呢?带来我问问”我劲声道。

不一会来了几个看来14、5岁的大男孩。

“我们那时正准备起床帮弟弟妹妹们备早餐,还没出寝室就听到小小班那边有哭叫声传出,接着就听到走廊上凌乱的脚步和斥喝”为首几乎跟我一样高的大男生道:“大部分同学都从睡梦中惊醒都吓呆了。”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有多少人?有没有拿什么样的武器?”

“我叫洪正则。我们从幼儿园到中学男、女学生各住不同楼、共有三栋楼,另外还有一栋教职员宿舍,合计四栋楼,校长和修女们是住在教堂后面的小屋…我们中学生住楼上,看状况不对我们几个就从后面窗户爬出来躲到屋顶上…”大男生道:“那时天色还不很明,隐约数了一下大约5人左右…多半是亮出大刀吓人,白晃晃地很明显,有没有带枪械就看不太清楚。”

“报告!我有看到四个人揹着像长枪的东西,另外有两个人挥手的时候手中握着像盒子炮之类的短枪型的东西”旁边自称罗清正的男生道。

“不错,眼力很好”我嘉勉道。活在乱世的孩子难免见过形形色色的武器,我并不意外。

“报告!当时我摸到围牆边去数了外面的马匹,看得见的有53匹马…”第三位脸上都是青春痘的男孩道:“另外听得到还有五到六匹马在外围,但天色太暗看不到。”

“喔?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报告司令我叫田嘉明,我们家原本是养马的,我从小跟马一起长大,就算百步外我也听得清楚马呼吸的声音”田嘉明道:“是洪正则叫我和范安治从后面沿水管爬下楼去镇上求救时看到的。”

“嗯,很好”我拍拍田嘉明肩膀道:“然后接下来呢?”

“我叫李长泰去通知校长”洪正则道。李长泰道:“我爬到操场旁就见到教堂旁已经有五个人在,校长出来后三个人押着校长去幼儿寝室那边,另外两个就守在教堂那。”

“那些匪徒有没有动粗?”

“倒是没有,校长是穿戴整齐后才出门的,土匪也只是押着校长,没有动粗”

李长泰道。

“后来呢?”

“我是伍泽”个头明显矮了一截的少年道:“后来我们看到校长走去幼儿园,洪正则他们都说我平常像猴一样,就叫我爬过去瞧瞧。幼儿园那有11个人,带头的是个穿红衣服的,很明显,看那样子应该是个女人,但光线很暗看不清楚脸孔。”

“红衣服的女人?”

“是!看样子听声音,确定是个女人没错。相当有威严的女人,是柳州那边的口音,不是本地这边口音…”伍泽道:“那女人问校长有关某个孩子的事,校长不愿意回答她就拿枪柄打了校长,校长就昏过去了。”

“有提到钱吗?”

“没有,没听到跟校长提到钱,不像是为了钱来的…”伍泽搔搔头道:“校长昏倒后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二当家之类的、也是带头的壮汉朝那红衣女人说了几句,有提到小孩跟钱如何如何,但是距离远、他又是讲我不懂得土话,详情就不知道了。”

“所以没向校长要钱,校长昏过去后他们就把孩子都带走了…”我续问道:“他们怎么把孩子带走的?”

“用大麻袋,一个袋子装一个孩子,露出头在脖子那打个结,几个土匪每人两手各提一个就走了”伍泽道。

“他们把孩子左右各一个搭在马上走的”田嘉明比手画脚道:“后来他们走的时候范安治跟童且元跟了过去。”

“范安治跟童且元回来了没有?”

“还没!”正当少年们齐声回应时,外面走进一个黝黑少年道:“我回来了!”

“报告!他就是范安治!”洪正则道。

“呼呼…”黝黑少年气喘吁吁道:“我…跑不动了…童且元叫我…先回来…报信…呼…呼…我们…追到了…军营岭…他们…往北去了…童且元…还…在追……。”

跑了大半天难怪这少年喘成这样。

“仲弘,你跟侯大苟先带几个俐落的兄弟跟过去看看,小心路上暗哨、埋伏,多留意各种迹象,看看有没有特别什么可疑的人!”

“是!”陈仲弘应道。

“你经验不够,沿路听大苟的,不要自作主张,更不可妄动!”我梳理思绪道:“对方显然另有所图,应该会另有联络,沿途多问、多蒐集情报!”

“是!”

眼见一时我暂时无法回城,便叫王济将卫士连一排4多人带了套无线电台派来支援。这一年我们虽在各主要城镇村落间都牵上了电话线,但桂平电话局交换机房只有3门容量,再说有紧急军情时也缓不济急。

陈炯明任叶举为【粤军前敌总指挥兼粤桂边防督办】,一如预期自江门扑向高、雷、廉、钦一线,号称拥兵5营,但在驻守阳江一线常耀东团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几次企图强渡均告失败。现在白健生拟的是一个【大坎尼】计画──先稍作抵抗挫其锐气,待粤军后续梯次抵达后再佯败快速后撤放开正面,常耀东部除小部西彻诱敌外、大部向北转进,待粤军前进到茂名一线时常耀东部指向东南封锁叶举退路,李宗仁部东进收拾口袋。

单靠常耀东部火力就足以让粤军吃足苦头,但我和德邻都一致赞成白健生用此次作战磨练大部队运动指挥的构想。

傍晚电台刚开设好就收到常耀东部发出的【开放正面】的电文──接下来就是等──成功不成功就看未来五天了。

近日落时听说林修女甦醒了,但坚不见客只是一个人在教堂裡祈祷。

不多时快马传令回来,说是陈、侯二人率五名精干弟兄在山区过夜监控,陈仲弘书信教传令带回。

他们依少年范安治所言到军营岭北方,循车马迹到三江河畔后发现贼人已弃车往北朝金秀瑶寨方向而去,经访问江畔土人,知道是盘据金秀山区悍匪,近年来横行柳州地面,有百来人枪,匪首赵红玉手段毒辣异常、以劫掠烟土贩子为业,平日并不做打家劫舍、掳人勒赎的勾当,行凶时若遇抵抗常有枭首剖腹挖心示众等举动,但与瑶民友好、土人多乐为掩护,故行踪飘忽来去不定,据说之前沉鸿英部前往进剿还有烟土贩结伙前往寻仇,均铩羽而归。

广西素有“夕夕匪”之恶名,固有“无处无山、无山无洞、无洞无匪”之说。

这种匪风的养成,据说是道光年间官吏纵盗养奸所致,太平天国后匪风更盛,地方官怕事不敢认真剿除,反而以高位重赏来招抚,让许多不安分的野心分子把当土匪作为晋身终南捷径。只要能拉上几十个人,即便只有几秆长矛、梭镖,只要接受招抚就可以一跃成为哨官、管带,是按部就班从军的人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的地位,像陆荣廷自己就是土匪出身,地方县长常常也就是最大的土匪头,姦淫烧杀、拉丁抽夫、派枪派款,加上匪匪相争、火拼连年,老百姓得不到一点安生。

加上广西民族複杂,先来后到者或争夺土地、水源,或争夺市集、渡口,甚至争风水、抢墓地,一旦谈判破裂就只能拳头相见,除了经济利益外,家族尊严像是悔婚、逃婚、聘金嫁妆不妥、婚后家庭暴力或休妻等等,也都是家族村落间械斗的理由。

土地冲突更是械斗的最高点,广西的土客械斗是太平天国的起因之一。广西的土客械斗起于清道光末年,明清两代客家人从广东、江西、福建迁到浔州府(也就是桂平)渐增,主要路线是从广东钦州北进,经玉林到桂平。在嘉庆、道光年间,移民广东钦州的客家人与两广交界的广府人和壮民交手,战场不分胜负,后来清朝地方官为了缓和矛盾,把钦州一带的广府人和壮民向广西移民,随后客家人自以为得胜尾随向北扩张,随即与广西本地土人发生了剧烈冲突。

广西土人是在浔州落籍较久的居民包括操白话的汉人和讲壮话的壮民等,称些客家人称为【来人】。185年的大械斗虽然没有后来广东的土客械斗那么激烈、死伤百万人以上,但也恐怖至极。185年1月械斗在贵港地区爆发,土客双方有超过5万人以上投入,双方互相厮杀4多天后客家人渐渐势弱,被广西本地土人击败,接着广西本地土人对客家人展开了大规模屠杀,一时间客家人屋宇被焚、无家可归、生命无保,根据清朝官员记载,有超过1万客家人被广西本地土人杀死,倖存的客家人许多奔赴金田参加太平军起义才得以脱生。

此后广西土客械斗稍歇,客家人虽持续不断进入广西,但不再主动向广西本地人挑衅,使广西的土客矛盾渐渐缓和,但是清朝地方政府为了防止少数民族叛乱,强行把少数民族内迁山地,同时利用桂柳人、广府人和客家人共同牵制少数民族,使得广西虽然不再大规模土客械斗,却持续不断有汉族和少数民族间武装斗争。

时序进到同治光绪后,广西的民族矛盾全面缓和下来。清朝无论是在广东、广西、江西还是台湾的大规模械斗,都是依照【语言】、【口音】的不同互相屠杀,同光后桂柳人渐渐会说白话、壮语、客家话,客家人也会说桂柳话、白话,广府人也慢慢学会桂柳话、客家话,少数民族也开始会说客家、桂柳、白话。民族间语言渐渐融合,也使得桂柳人、广府人、客家人、少数民族间渐次融合。

我们曲家族谱中也记载过去半世纪多的械斗血泪史,而我们曲家和君儿苏家也是因为械斗中长年合作,才编织出绵绵密密的姻亲网。

至于土匪问题,土匪分成【流匪】跟【坐匪】。流匪就是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自成之类的,飘忽不定、四处流窜,可以绵延危害数千里;针对【流匪】处理方式就是【堵】,彷李鸿章剿捻方式,限制流匪的行动自由,行动不自由【流匪】就会缺粮缺饷,自己往坚固阵地上面撞,问题就可以解决。至于【坐匪】是只有老巢、有根据地、有山寨之类的土匪,常常是跟地方上的村落、宗族结合在一起,对自己人来说他们是保卫乡里的【义民】,保护特定族群利益,但面对其他村落、宗族时他们就是匪,姦淫掳掠、打家劫舍不过就是分类械斗的另一种形式;对付【坐匪】的方式更简单,就是先剪除羽翼,再把坐匪活活饿死。

过去几年针对境内土匪问题我採招抚清剿并进的做法,公布【土匪招降要点】,要点有四:一、土匪投降只要有地方三人作保,既往不咎。

二、土匪预备投降者,给予投降准备金,以遣散帮众。

三、投降土匪给予土木工程等工作,保障其生活。

四、土匪须于要点公布后六个月内投降自首,期满清剿决不宽贷。

考虑到这种官样文章早就不知道公布过多少次,必先杀鸡才能儆猴。当时在公布前我就与李德邻商量,先拿桂平玉林交界山区的大股悍匪开刀,带着学兵连续急袭挑了几窟匪巢,所有抓到的土匪一律彷照古罗马规矩钉在十字架上,立在大路边活活晒死不准收尸。至于胆敢包庇悍匪或通风报信的村落则与土匪同罪,头人处决、房舍一概烧毁。

清剿命令一出,各村落不明白我玩真的玩假的,都不敢妄动。我军器械充足,加上採取口袋包围战术,先将一区团团围住再收缩清剿,所以不到一个月时间路边就有将近千具尸体挂在十字架上,后来【土匪招降要点】一公布,马上就有数千土匪前来投降。

后来我们在广州湾、钦、廉等地区也都採取这种作法,有了之前的狠辣名声收效极快,少数顽抗的匪徒也都成了我们练兵的好目标。

但可惜柳州和金秀瑶寨并不在我们的防区,更麻烦的是瑶寨山区民族複杂,眼下这股悍匪与瑶民间有着千丝万缕紧密关係,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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