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送了,又不是小曼,再送到厦門了!”
隔日下午,秦王宫外,黄博道。
“再见,博哥。”杨蜜道。
“嗯,再见。”于浩也没坚持,摆摆手。
黄博也摆了摆手,笑道:“厦門见。”
而后转身上车,一条胳膊倚在车窗框上,劝道:“回吧。蜜蜜,要是浩子欺负你,记得告诉你嫂子。”
“放心吧,博哥,他不敢!”杨蜜瞥了一眼于浩,对黄博说道。
“......”
须臾,黑色的商务车消失在俩人眼前。
......
夜。
此时秦王宫《未央》片场依旧人影重重,于浩正看着镜头下杨蜜的表演,“莫雪鸢临终前的嘱咐。”
“以后,你们服侍娘娘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娘娘她睡觉睡的浅,所以你们在守夜的时候不要发出太多声音。
...
这段剧情描述的背景是,在霍思艳饰演的蛇蝎美女慎儿的挑拨下,周亚夫意图利用兵权逼宫废后,并要雪鸢陷害窦漪房。
雪鸢两个人都不想伤害,但无论她选择哪一个,都会让另一个招致杀身之祸。
绝望之中雪鸢选择了自杀明志,她平静的向公众侍女交代好照顾窦漪房的注意事项,然后默默的含泪吞金自尽……
“卡。漂亮!”陈导大喊一声。
这段戏份,杨蜜将莫雪鸢从得知阴谋的震惊,到陷入两难的犹豫,再到决定自杀的无奈、悲戚诠释的十分到位。
现场虽然没有背景乐的烘托,但她交代侍女如何服侍窦漪房时那看似冷静,实则悲痛难当的眼神让于浩看了都为之感动。
“蜜蜜,你这演技可以啊,我看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于浩走上前夸赞道。
杨蜜抹抹眼角的泪水,并没有因为于浩的称赞而开心,她的心情还停留在剧情中,低落的说:“雪鸢就这么去了,为了她爱的人。”
于浩见杨蜜还没脱离剧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默默地陪她站在庭院里。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同情和怜惜莫雪鸢。”杨蜜缓了缓情绪,说道。
“差不多得了,悲春伤秋的,你这是要叛校啊?咱们北电不兴这套哈。”
“讨厌,还不让人家抒发一下感慨啊。”杨蜜不满道。
“我这是防微杜渐,中戏那套演部戏就得脱层皮的方式,咱们可不学。有个糖糖就够受得了,你要是再来这么一出,最后遭罪的不都是我么?”
“哼,刚才演的好吧!我听见陈导都夸了。”杨蜜昂着头,傲娇道。
“还不错,咱们功课没白做,我在场外都被感染了,到时观众看了肯定赞。”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走了,我换衣服,拍杀青戏去!”
......
秦王宫附近的山林。
“蜜蜜,把这个揣在怀里。”于浩掏出一个让剧组专门准备的红包,递给杨蜜,“戏拍完,你请剧组所有人吃饭,结账时一定别忘记把红包里的钱用了。”
“切,迷信。”
“图个吉利!听话。”
杨蜜虽然嘴硬,但还是乖乖的接过去了,放到怀里揣好。
于浩跟杨蜜交待完,又走到陈导身边嘀咕两句后,只见陈导拿起那抓了一个多月的大喇叭喊道:“大家抓紧时间准备,收工后,杨蜜请大家吃宵夜。”
“好嘞..”陈导的话立马得到在场众人的热烈呼应。
有了动力,剧组工作人员的动作明显麻利不少。
稍顷,“各就各位,准备。”
“开始。”
...
杨蜜的杀青戏可以称作史上最简单的杀青戏了,往棺材里一趟就完事,然后等孙丽在边上絮叨一会,扬把土就结束了。
前世剧情里莫雪鸢自杀后,下葬时连个草席都没混上,也不知是当时杨蜜忌讳,还是剧组偷工减料了,反正这点让于浩吐槽不已。
莫雪鸢虽然是个刺客,但也算窦漪房的心腹吧,要说只是手下,窦漪房却亲自来帮她下葬,连大红嫁妆都给换上了,却连个草席都舍不得,就随便挖了个土坑把她埋了,所以于浩攒剧本时就给加了幅木棺。
“卡。收工!”
随着陈导的喊声落下,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之所以这么罗里吧嗦的,是因为做演员这个行当也是有规矩的。
一般演员要演死尸,或者进棺材之类的戏的时候,剧组就会给他们包红包,或者是演完后放鞭泡图吉利也去邪气的意思!
红包里的钱也有讲就,这钱不能过夜,得立马花掉,一般主演都是请剧组吃个饭,把这个钱用掉。
另外要是去坟场拍戏时,千万不要碰到墓碑,更不能坐坟头上。
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横店大大小小的群演如果演死尸之类的都有1-10块的小红包,抬棺材,戴孝都是5块起步。毕竟这些都是比较忌讳的事。
当年有个新闻,是讲老谋子剧组干的缺德事。
当初拍《一个都不能少》时,剧里有张女人的遗像,就是剧组工作人员在拍摄现场路边找了个摆摊的妇女,给了五块钱拍了张照片,也没告诉她拍这个是用来当遗像的。
不过后来被这个妇女亲朋好友都看见了,于是她就去法院把老谋子剧组给告了。
所以于浩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把这一套只要有的规矩全部给杨蜜走了一遍。
......
宵夜后,酒店房间。
于浩洗漱完,穿着睡衣倚在床头上看着书。
“吃么?”
杨蜜手里拿着两个还沾着水滴的苹果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本来九分饱,可吃可不吃,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吃一个。
“什么时候去厦門?”杨蜜咬了口苹果,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
“等杀青吧,我的戏没几天了。你要去?”
“想去看看。”
厦門承载着她美好的回忆,虽然间隔时间并不长,但她挺怀念那段时光,日光岩的定情一吻,犹记在心,照片一直被她珍藏着。
“那就去。”他放下书,吃了口苹果,“去看看也好,毕竟在那里擒获一只小狐狸。”
“呸,不要脸。”
“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03级排毕业大戏《新黄土谣》,人家全去山茜体验生活,你也不去。”
“嗨,当时不是在拍《和空姐同居的日子么》嘛,再说五月份演出时,我也没掉链子啊。”
“要不说你脸皮厚,只有两句台词的龙套,你也好意思吹?”
于浩嘿嘿一笑,没言语,定角时,他正在外边拍戏,没赶上。难道让他去抢啊...
......
时光嫣然...
秦王宫某片树荫下,于浩正自闭目养神,昨晚没有睡好,胳膊又被压了一宿,现在还酸疼。
“给。”杨蜜递过一个瓶冰水。
“不在酒店纳凉,非得跟着出来遭罪。”于浩望了眼打扮清凉的杨蜜,上身短袖卡通t恤,搭配一条热裤,露出一大截明晃晃的大腿。
同样是露大腿,自己却全须全尾,带着冠帽,身着弋绨。
刘氏天子的衣冠,基本上就是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基本上皇帝的常服与士大夫的基本无二。某些民间有钱土豪的衣冠,比皇帝的还奢侈华丽。
当然了,还是有一样东西,除了皇帝外,一般人是不被允许穿戴的。
那就是太祖高皇帝刘邦发明创造的刘氏冠。所谓的刘氏冠是个什么玩意呢?
简单的来说。就是用竹皮制造的一种有些类似喜鹊尾巴的头冠。
因为它的发明者是刘邦,而且刘邦生前最爱戴此冠,所以刘邦死后,这种头冠就成了皇帝专属,其他人不能随意佩戴。
除了这个刘氏冠外,老刘家再未规定任何一种不允许民众穿戴的衣冠。
于浩饰演的刘恒,也就是文帝,生性节俭,只穿弋绨,革舄,赤带,只有大朝仪时才会换上华丽的天子衣冠。
通俗又好理解的说法就是,日常生活中穿着一身黑色汉服,里布外紗,很厚实。上班时才换一身华丽的打扮。
汉室尚黑,衣冠普遍是深绛色,在炎热的盛夏,只看着都会觉得热,更别提穿着了。
“一个人呆着无聊嘛。”杨蜜搬了个小凳子凑到他身边坐下。“多陪陪你,不乐意?”
“怎么会,只是不想你受累。”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个吐着舌头,不停摸着汗的大逗比—邓朝。
邓朝客串的角色是金王孙,前两天来剧组给孙丽探班,顺便把戏拍了。
金王孙在剧中完全属于“炮灰”角色,一共就二场戏,一场是参加考试,却被潜规则,又怀疑媳妇给他戴了绿帽,互相吵了一架。
其实最后他也算被绿了,他媳妇王娡为了帮他报仇,进宫当妃子准备刺杀刘启,结果有了感情,一起上了床...
另一场是他和丈母娘动手,结果被踢老二,跌在铁犁上,挂了。
他的戏份并不多,纯粹是动机不纯,赖着不想走。
“于浩,你绝对有才,大夏天拍古装戏,短路了吧?”刚下戏的邓朝抱怨道,“可怜我家丽丽,受此劫难,你得补偿你朝哥。”
“朝哥,这两天不是总抱怨丽姐跟我太腻歪么,我把最后这份“狗粮”,补偿给你吧。”于浩笑道。
“死去,到你的戏了,赶紧让座。”
“得嘞。您不一起欣赏欣赏去?”于浩起身,整理好衣服,准备上场,拍摄他的杀青戏。
“你再得瑟,我从杨蜜身上找补。”邓朝一扬手里的小马扎,威胁道。
邓朝的“逗比”并不是像后世所说的是人设之类的。他上学那会儿,在班里就是最活跃的人,经常以模仿同学为乐,每次话剧课都选的喜剧。
而他女装的爱好,从大三自导自演话剧《翠花上酸菜》时就有了,他一人分饰两角,其中一个就是女生。
只能说他目前的人设是高冷,毕竟刚开始走“电影咖”路线发展,得刷下逼格。
经过一番收拾...
未央宫中。
于浩躺在床榻上,盖着锦被,抱着孙丽,准备最后的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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