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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9982016/04/28
——正文——
廖瑜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包厢门打开,缠着红艳艳丝绸的栏杆旁,挂着戏谑神情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秦安,你怎么在这里?」廖瑜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惊喜,这个天天在自己脑海作怪的孩子,居然也在这里!
「我和朋友过来玩,听着你唱歌的声音了。」包厢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秦安站在包厢外。里边说话声听不到,但廖瑜的歌声却通透清晰入耳。
廖瑜纤嫩如葱的手指拨了拨额前的发丝,掩饰着那份羞赧,考试时还和他写字条说他唱歌挑逗自己,晚上却被他撞见自己在学着唱他的《桃花开》,廖瑜觉得这个小流氓简直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自己那些丢人事怎么都被他阴差阳错的知晓了。
「秦安,你怎么在这里?」罗波夫却是十分意外,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廖瑜的话。他皱起了眉头,对于知道自己那点说不出口的丑事的秦安,罗波夫看着他就如骾在喉,难受得很。
秦安探头看了看跟着出来的丁亚彪,瞅着丁亚彪分明有些不耐烦,但还在那故作沉稳,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压抑着的欲望,喉结急剧地起伏了几下。
秦安没有理会罗波夫,眼神在廖瑜,罗波夫和丁亚彪身上转了一圈,看廖瑜的样子还算正常,只是喝了点酒,原本白皙的脸颊多了一抹红晕,并没有其他什么让人产生联想的症状。只是秦安看着罗波夫和丁亚彪,却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人有些问题。
秦安一时间也想不到罗波夫会给廖瑜下药,会这么做的男人,秦安偶尔也听说,也只是笑笑罢了,这种人也许存在,但自己生活的圈子里会有这种人?秦安没有这样去恶意揣测过。
「廖老师,我送你回去吧。」保险起见,秦安还是走过去,有意无意地站在包厢门口,把罗波夫和丁亚彪挡在里边。
廖瑜犹豫了一下,她现在只是感觉脑袋有些发昏。似乎是酒劲上来了,并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回去也没有问题,只是想想罗波夫和丁亚彪盯着自己喝酒的眼神有些不对,心头稍有不安,点了点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廖瑜潜意识毫无选择地认为,秦安是不需要防备的人,而罗波夫和丁亚彪则要时刻保持警惕心。
「你一个小孩子家送什么人,自己玩去。廖老师,再进来喝两杯酒吧。」丁亚彪一看有人搅场,顿时急了,面色不善地过来拉廖瑜的手。
见状,秦安毫不犹豫,迎上前双手抓住丁亚彪的肥猪手一扭,用尽全力把他推进了包厢,「给我老实点,别在这里动手动脚!」
「哟呵,你敢跟我动手动脚?!」丁亚彪一时没想到一个毛孩子还敢反抗他,居然被推了一个趔趄,旋即火气上涌,撸袖子就要动手。
「丁主任,丁主任!我来,这里动手不好。」罗波夫挡着,旋即转头,「秦安,不关你的事情,有我在这里。」罗波夫做贼心虚没有什么底气,但是依然声色俱厉地训斥秦安,然后转过身去,从兜里拿出一叠老人头,换了一副笑脸:「你拿去玩去吧,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
那次自己和廖瑜争执被秦安撞破,最后罗波夫也没有听说秦安把事情传出去了,心里自然以为是那些钱起了作用,这次又故技重施。
罗波夫的原计划是让廖瑜回她在县城的房子,他把备用钥匙交给丁亚彪,但现在看来,廖瑜要是让秦安送她回去,谁知道秦安会不会在廖瑜的房子里耽搁一段时间,那就肯定会发现问题了。
说完,罗波夫就把钱往秦安手里塞,然后打算拖着廖瑜往包厢里走。
秦安随手推开罗波夫塞过来的钱,这时候他还不明白眼前这事有些猫腻,那他就白活了。
廖瑜抓住包厢门沿,怒叱:「放开我!」
看到廖瑜挣扎,现在虽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罗波夫也心虚的松开廖瑜。讪笑着道:「在这门口闹,像什么事啊,先进来说话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秦安叹了一口气,廖瑜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了罗波夫?说鲜花插在牛粪上都是抬举了他。
「都别走……小杂种,你打了人就想走!?」丁亚彪挺着他的大肚子,把罗波夫推到一旁,伸出他的手在秦安面前晃了晃,凶相毕露道,「你给我也在这里呆着,不然别怪我收拾你!敢他妈推我,看老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劈头盖脸的挨骂,秦安心里也不爽,于是低声问廖瑜丁亚彪什么人,听说他是教委的一个副主任,怔了一怔,暗忖芝麻大的官也敢这么狂?
那头丁亚彪呼喝不止,俨然一副土匪作风,叫骂一会儿居然还要上手。
「他还只是个孩子!」廖瑜一把将秦安护到身后,气愤不过道。丁亚彪居然打算如此为难一个孩子,为难秦安,廖瑜想着就觉得特别火大。
「小孩子就可以随便打人?他是你的学生吧,那你也不能走,都给我进来!」丁亚彪找了个由头,上前便拉着廖瑜,一转身就要往包厢里拖。
「你撒手!」廖瑜杏眸圆瞪,有些慌乱,但仍旧把想要往前上的秦安护在身后,还抽空安慰,「你…你别怕,姐姐在这,你下去叫保安来。」瞅见秦安不听话,便艰难的露出笑容,「乖,听话。」
秦安非常无语,但见廖瑜这么护着自己,心里却十分温暖。
危急时刻秦安看清了廖瑜的本质,善良,最关键是自己对她十分重要。
保安却是不需要去喊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丰裕宾馆的保安站在了门外,将廖瑜和秦安都推进了包厢,然后把包厢门给关上了……
秦安心里冷笑,倒是早就看清楚了,丁亚彪被罗波夫挡在身后时,简短打了个电话,想来是找了帮手。
「丁主任,你这是要怎么办?」平头保安凑过来问丁亚彪。
「这个孩子刚才扭了我的手,我得找人揉揉啊,要不然伤了骨怎么办?」丁亚彪见人来了,知道对方走不了,于是倒也不着急,满脸揶揄从容,四平八稳的靠在沙发上,手臂搁在一旁,倒真的像受伤不吃力一般。
这模样哪像体制内的人,不过发生在天朝也合理。
「那也不能让这小孩子给你揉,他刚才对你下手了,谁知道现在还会不会伤着你?既然你是他的老师,你就给丁主任揉揉吧。」平头保安指着廖瑜,他哪里还不明白丁亚彪的意思?他也得赶紧巴结着,他可听说了,别看丁亚彪只是教委副主任,但他可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刘兴隆的表兄,丰裕宾馆的保安都算是县公安局的编制里,要想转正成为正式民警,丁亚彪可不能得罪,刘兴隆正是管着这一块的。
「你赶紧给丁主任揉揉,要不然丁主任怪罪下去,你们学校还不得给秦安处分?」罗波夫上赶着劝道,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他也干脆死不要脸了。
秦安冷眼看着这些人的丑态,廖瑜无助地看着秦安,虽然对罗波夫厌恶万分,但没想到这么靠不住了,眼前这阵仗她还不明白?丁亚彪已经顾不得掩饰,就是赤裸裸地想要她这个人了。
「给我处分就给我处分,我还真不怕这个。」秦安握住廖瑜的手,捏了捏示意安心,「姐,别怕。」对视上廖瑜苦涩惶恐的眼神,却是知道自己这么点大委实没啥说服力。
「秦安……一会你自己能走就走吧,到时候报警来救我就…就行。」廖瑜悲哀的低声蚊蚋。
秦安没说什么,再次用力捏捏廖瑜的柔荑,想让对方感受到力量,并信赖自己。
然后转头道,「你不是受伤了吗?我给人打个电话,至少给你送点医药费什么的。」
丁亚彪看廖瑜有些无力地靠在秦安身上,似乎连眼神都有些发虚,明白药效就要发作了,也懒得再玩这些名堂,只想赶紧赶走秦安,秦安的家人要真来了,只要留下一两个人应付就是了,他完全可以先带着廖瑜去享受,就算到时候秦安带了人来来找廖瑜,但他可是在丰裕宾馆开了房间,谁敢来丰裕宾馆闹?
想明白了这些,丁亚彪把手机递给秦安,「会用不,小心点,这玩意可得几万块。」
「87年的老机子,还几万块?我一万一个批发给你要不要?」秦安嗤了一声,给唐谦行拨了个号,只是说了一声,「唐叔叔,我在8号包厢,被人讹上了。」
平头保安眼珠子一转,暗忖还有人在这?
「呵呵,原来你家大人就在这里吧,还被人讹上了,谁讹你了?嗯?!」平头保安上前一把抢了手机,啪的一巴掌扇在秦安脸上。秦安身形单薄,那里是对手。
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让,却也扇了个结实。秦安坐在沙发上被扇的身子一歪,随后保安不依不饶的一脚跺来。
廖瑜听到那声脆响,掌风刮得她发丝晃动,一时间清醒不少,没有犹豫,挺身扑向秦安。
这一脚就落在廖瑜的后腰上,一声痛苦的惨叫,廖瑜表情扭曲,却是死命抱着秦安,一手别到身后按在痛处。
「我操你妈!」秦安红着眼怒吼,用力想要推开挺身相护的廖瑜。
他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暴戾,话都不说一句就动手,更没想到廖瑜会挺身而出,帮自己挡着。
怒火中烧,这一刻秦安感觉都要气炸了,奋力推着一心护着自己的女人,却被死死按住,耳边听到痛苦的啜泣,「呜呜……秦安你闭嘴别说话了,呜…大、大哥……我弟弟,我弟弟不懂事,你原谅他吧……」
秦安瞬间平静了,疼惜的抱着廖瑜,轻抚后背。她一定吓坏了,是啊,女孩子家家置身这种棘手的事情,一定吓坏了。
那头丁亚彪也心疼的呵斥平头保安,一会儿他还要享用呢。这边秦安轻声安慰廖瑜,谁知反而彻底让大姑娘哭的稀里哗啦,惊惧、痛楚让她在秦安怀里愈发委屈,泪水如同决堤连成串,只半分钟便让秦安胸口湿透。
危急时刻,包厢门被敲响,守在门口的保安一开门,两男一女鱼贯而入。
一人平头国字脸,体形彪悍,名叫齐军。另一个男人则是相貌平平,衣着也很简洁,但细看却气度不凡,女人则挽着他的胳膊。
「怎么回事,谁讹你了?」齐军大刺刺的进来,却看角落里狼狈抱在一起的两人,一瞬间脸上涌起厉色,梗着脖子怒道,「你们还敢动我兄弟?!」大跨步就要动手,却听秦安阴气森森的戏谑,「哥,我没事,咱们慢慢来。」
说完,秦安拍拍廖瑜肩膀,低语几句,旋而在沙发上相拥坐正了,廖瑜见秦安这么快叫来了人,略微心安,只是继续靠在秦安身上小声啜泣。秦安又温声询问,摸索着她的痛处小心轻揉。
丁亚彪还不知死活,视线全在进来的女人身上,看到进来女人的丽色,眼神一亮,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邪念,要是能把这青衫小美人和廖瑜一起剥光摆床上,那真是玩一次折寿都乐意。
「安子,到底谁动的手?」齐军却是脸黑的可怕,不打算罢手。
秦安吐了口血痰,冷笑着指了指平头保安,齐军登时就发力一个大踏步竟是窜出几米,仰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出招,那平头保安也会两下,但何曾见过如此矫健的对手?
一时间反应不及,如同被狂暴的野兽扑击,吓傻了一般。
秦安忙出声制止,「哥!军哥!别着急动手,那边那位可是大有来头,咱打不起。」见齐军停下看过来,玩味的指指丁亚彪。他是打算连对方背后的人引出来,想看看是谁罩的人这么猖狂,也好看情况一网打尽。
至于动手打他的人,秦安森然的眯眯眼,不动声色。
齐军闻言终于还是停了手,干兄弟赚钱方面神的很,所以他的话在齐军心里还是很有分量。但拳头没打上,拳风依旧刮得平头保安脸疼,占住他整个眼帘的拳头应声而停,极动至极静,这般强大的控制里不可谓不恐怖!
瞅瞅平头保安僵硬的表情,额头迅速渗出的冷汗,就知道面对这种猛人的可怕程度了。犹豫一下,齐军道,「行,听你的。」眼神却仍旧直直的盯着保安,如两柄寒气逼人的利剑,逼得保安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确让丁亚彪误会,以为会功夫的平头保安胜券在握,内心正为对方这种从容不怕、拳头近前都不曾动摇分毫的气势赞叹呢。
好小子,回头就给你升官!
而齐军这般威势惊人的汉子,秦安是怎么认识的?
自然是凭借先知的优势,秦安在重生后短短时间内通过各种手段累积的人脉,他重生后可不是光顾着泡妞,重生党该做的,该有的表现,他是不差分毫。
「这是你们家孩子吧,他把我胳膊给扭伤了。你们看着办吧,要么让那个是你姐,还是你嫂子的,给我来揉揉手就算了,要么就拿出一万块钱吧。」丁亚彪大难临头不自知,指了指齐眉,狮子大开口。
齐眉见秦安吃了亏也是面色冷冽,而对方的狂言更是让人火大,她转头看看挽着的男人——唐谦行,沉吟一下没出声。
丁亚彪倒也想过,秦安一个电话打过去,唐谦行就过来了,自然是带着手机,这年头带手机的非富则贵,可在这丰裕县,丁亚彪不敢惹的人还真不多,去年他喝了点酒,把一个女老师给睡了,人家丈夫提着刀来砍,还不是被表兄刘义隆轻松摆平,直接把那男的送到了监狱,丁亚彪还是安安心心当他的教委副主任,现在那女老师还不是老实当了自己的情人?
「一万块,可真不少啊。」唐谦行微微笑起来,县教委副主任丁亚彪,他是听说过,也知道是谁的。丁亚彪却不认识他唐谦行,在县委县政府序列里,丁亚彪实在排不上号,还没有办法和将直接提县委副书记的唐谦行结交。
「你们还是赔钱吧,一万块,不过分。」丁亚彪也没有太痴心妄想,人家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占了那女人便宜,倒是廖瑜,这可是罗波夫送来的,赶走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玩了就玩了,什么麻烦也没有。
唐谦行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压低了声音,其他人也听不清楚,丁亚彪只想着他是打电话让人送钱,笑了几声,就准备走人,拿了一杯酒从自己的胸口上撒了下去,眼睛斜斜地瞅着廖瑜。
「你这女人也太会撒泼了吧,居然往丁主任身上泼酒?丁主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另一个保安机灵地很,这种事情他见了不少,配合起来轻车熟路,却不见那平头保安猛使眼色。
以前倒也没这么瞎,只是面对丁亚彪这种大人物,只顾上赶着巴结,殊不知利欲熏心总是伴随大祸临头,或早或晚,他就是最最倒霉的现世报。
丁亚彪望着明显有些呆滞的唐谦行和齐眉,心道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发了点财也就是个土暴发户。
「这手漂亮,果然够无耻。」秦安鼓掌赞叹,一旁齐军也露出森白的牙齿诡异一笑。
「哈哈,学着点,小杂种。」丁亚彪还不以为耻,旋而皱眉看向秦安怀里,又看看被齐军威势吓的缩在角落的罗波夫,不满道,「廖老师,我这衣服可不便宜,说个数目你也赔不起。不过衣服嘛,脏了洗洗就行,你跟我回宾馆,我在那里开了房间,你给我洗干净了就可以走了。」丁亚彪好整以暇地用手指弹了弹衣衫,起身就过来拉扯廖瑜。
廖瑜慌忙的往秦安怀里拱,好似要钻进他身体躲着,秦安则是四平八稳的坐着,一旁铁塔般凝立的齐军却是动了,肌肉贲张的猿臂一伸,抓住丁亚彪像萝卜一样肥大的手指往上一拗,顺手一推,只听「嘎嘣」一声,断了!
丁亚彪吃疼肥脸扭曲,脚下一个踉跄,惨嚎着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妈呀……妈的!反了!反了!!都把人他妈的给我抓起来!啊!!」丁亚彪被罗波夫搀扶着站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一张脸都涨成猪肝色,两个保安则一前一后冲了过去。
齐军一个重拳,就将当先冲过来的保安放倒,对方只觉得如同被一辆卡车撞上,身体腾空的瞬间便失去意识,「砰」的一声巨响撞到墙上。秦安则捂着廖瑜的眼睛,耐心的哄着不安的大姑娘。
这女人今天的表现,成功触动了秦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现在的他不再是单纯的觊觎她的肉体。秦安觉得,如果跟廖瑜相爱的话,貌似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毕竟,一个愿意牺牲自己保护他的女人,有什么理由不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包容、理解对方,为她心甘情愿的做出改变与迁就呢。
那平头极度忌惮齐军,但老板发话只能把心一横,却是聪明的冲向秦安,打算劫持人质。
但齐军会让他如愿?
只见齐军猿臂一展,速度如刘光掠影,居然缩地成寸般瞬间越过两米,单臂擒住平头保安的衣领,低吼着惯足膂力一把揪了过来,平头保安奋力反抗,却发现平日引以为豪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如同小鸡仔,无法撼动分毫,惊惧中,旋即感觉自己被举起,然后绝望的视线中先是拉近天花板,随后急速远离……
「咚!」平头保安被齐军举起,重重的惯在圆桌上!
「哗啦哗啦!!」
这报复性十足的一击诠释了什么叫残暴,将近十公分厚的木质桌面龟裂破碎,平头保安呼吸骤停,疼得青筋毕露,表情万份狰狞的痉挛起来,旋即一口老血喷出,溅了自己一脸。
「嗬嗬」倒抽气,剧烈的想要吸气,却无法感受到分毫的氧气摄入,最终视线越来越黑,昏死过去。
秦安心里对齐军的手段也是震撼。暗忖这齐军笼络的太值了,为人义气,自己给他出点子赚钱,明明不要分毫,只要对方盛自己情即可,却被齐军说什么也不行,最终硬塞了两成固定分红,还认自己当干兄弟。
起先还没把握齐军是会做人还是真讲义气,现在看来,果然是未来靠勇力跟义气爬上黑帮顶峰的男人。
秦安在心里给他点一百个赞。
「哥,麻烦你把那头肥猪弄过来。」齐军闻言也没在意语气的问题,毕竟都是自己兄弟。也不犹豫,过去一记窝心拳,把猪头打的蜷成虾米,旋而拽着头发拖了过来。
「姐,没事了。你先出去吧?」秦安此时满脸的恨色不掩分毫,声音却克制的很。
廖瑜闻言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四下瞅瞅,结果猛的再次缩到秦安怀里,身子抖得更厉害。
刚才打斗声响了不到十秒,齐军干净利落的解决战斗,但动静可不小,特别是砸桌子那一下如同平地惊雷,随后却没有惨叫,廖瑜才稍稍缓解恐惧,这抬头一看却看到平头保安如同恶鬼的惨像,吓得没尖叫就不错了。
「秦安,不、不会出人命吧……怎么办……要不咱们快、快点走?」廖瑜吓得声音颤抖,本能的提出离开是非之地,却先是询问秦安,显然潜移默化的将对方当成自己的主心骨了。
「那可不行,那是畏罪潜逃。」唐谦行风趣道,但却媚眼抛给瞎子看,逗笑到没有,反而让廖瑜更担忧。
倒是秦安、齐军适时露出笑意。
「唐叔,让你看笑话了。」
唐谦行摆摆手,云淡风轻道,「我打过电话了,下面我来处理。」
「人没死吧?」唐谦行问。
「放心,我下手的时候,不想让谁死,谁也死不了。」齐军平淡的如同在说「我做饭肯定好吃」,而内容让人慎得慌。
说话间,秦安又一脚将丁亚彪踹倒,之前蠢蠢欲动的砸烟灰缸计划便放弃了——他怕吓到廖瑜。
丁亚彪则蜷缩着,疼的一身大汗,却不敢出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齐军那雷霆般狠辣的手段,也将他唬的死死的。
这辈子头一次看见这么猛的,电视里都没见过这么利索的动作场景……
包厢里闹出这么大阵仗,终于有人过来了,几个警察和宾馆保安冲进了包厢,当先一人走到丁亚彪面前,先是看着地上横竖二人的惨状眼皮一跳,旋即皱眉道:「亚彪,怎么回事?」
秦安一看倒是有些意外,对方的人先到了?
「隆弟……」一骨碌爬起来刚要告状,丁亚彪却狼狈的看看齐军,旋即连滚带爬的来到刘义隆身边,把着他的裤腿爬起来,这才歇斯底里的疯叫,「你赶紧把他抓起来!他杀人!杀人!!还把我……你看看!手指头给扭断了!」丁亚彪指着齐军,又指秦安,「还有他!这个小杂种居然也敢打我!隆弟,你可要为哥哥出头啊!把他们全抓起来!」恨得咬牙切齿,满眼浓厚的怨恨好像一条疯狗。
同时心中连刘义隆一起恨上了,这时候才过来,要是早点来,他就不用受这等侮辱、折磨了。
刘义隆转头看了看秦安,微微皱眉,这小子的眼神从容不迫,让他十分不喜,于是冷冷地道:「是你打的人?」
「是我。」齐军大刺刺的往前一步。
「铐上带走!」
几个警察上前,齐军也不反抗,他是聪明人,这种时候就得官面的唐谦行出马。
「喂喂,我们只是见义勇为。」秦安嘴角还有血迹,生疼,但他却嗤笑了起来,「再说我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打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他也好意思说。」
「和他废什么话,把这群人都给我抓起来!」丁亚彪颤抖几乎要原地蹦高,想上去施暴,但看了眼两个警察拖不动的齐军顿住了。于是只能站在原地,肥胖的手指从眼前的一群人脸上指指点点了过去,一张粪嘴污言秽语狂喷了起来。
「¥……%¥#……#……哔哔哔哔……」
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让唐谦行连连皱眉。
刘义隆不悦地瞪着丁亚彪,这时候却也不方便教训丁亚彪,让他知道谁才是公安局长。
「把他们给我带走。」刘义隆摆了摆手,指着秦安,看了一眼依然趴在秦安怀里的凄艳女子,心想是这样的女子,难怪丁亚彪搞出了这么大阵仗,但女人终究只是女人,有权有势在手,什么样的女人玩不上?现在县里局势紧张,丁亚彪还有心情玩女人,刘义隆已经恨不得将他阉了。
「刘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丁主任把红酒往自己身上泼,然后让廖老师跟他回宾馆洗衣服……要带走,你也该把他们一块带走吧。」齐军挣开挡在身前,秦安坐在沙发上悠哉的很,还有闲心拨弄廖瑜柔顺的鬓角青丝。
「我办案还需要你来指点?」刘义隆冷笑着。
「我来指点下你怎么样?」
刘义隆一惊,看到局长曾一鸣从包厢外走了进来,那个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着,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出来,和曾一鸣握了握手。
「唐书记,让你看笑话了。」曾一鸣刚走进来,就听见秦安在说丁亚彪干的混账事,刘义隆如此明显地偏帮,曾一鸣正愁没有机会压一压刘义隆。
「我倒是长见识了,一个堂堂县教委副主任,撒泼讹诈的本事倒是比街头混混还熟练,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不问青红皂白,是非对错就偏帮抓人,我要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好端端地今天晚上我就得在局子里过了。」唐谦行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这时候他也得这个态度,曾一鸣才好借着打压下刘义隆。
「刘义隆,你把丁亚彪给我抓了,不需要我再指点你了吧?」曾一鸣厉声道。
曾一鸣是近期民行抢劫案的头功,现在势头正旺,刘义隆也不敢在这时候和他唱反调,最重要的是,刘义隆可清楚这个唐谦行的来头,不说已经有文件下来唐谦行即将担任县委副书记,就是唐谦行还只是一个镇委书记,都够他喝一壶,刘义隆就必须在唐谦行面前低调做人,刚才要是知道唐谦行在这里,打死刘义隆他也不会趟这摊浑水。
刘义隆神色尴尬,连三个伤员的问题也不敢提出,一摆手示意手下出去,旋即亲自去押丁亚彪,丁亚彪这会算是蒙逼了。
书记?自己刚刚对他的女人似乎……非常不敬!
丁亚彪彻底焉了,刚才那股疯劲仿佛不存在过,这下兴头一过,如霜打的茄子,疼痛感愈发强烈,兀自颤抖了起来,盯着秦安低声问道:「隆弟……那小崽子谁啊,怎么居然……居然跟唐谦行一起?」
「我他妈怎么知道。」刘义隆推着丁亚彪出了包厢门,一直送到警车上。
「隆弟,放了我吧,我说,你把我往警车里塞干嘛?你……你不是跟老哥来真的吧?我可是受害者啊!你瞅瞅我指头!折了!」
「曾一鸣下的令,我敢放你?你要是光打那女人的主意,啥事没有,那女人和曾一鸣,和姓唐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给你说说好话也就完了,毕竟你也没有真上了那女人。可你他妈真是背,你居然敲上了那秦安,你瞧着唐谦行牵着他手介绍给曾一鸣时那亲热劲没有,简直就是当自个子侄。你敲上了他,唐谦行能不说话?他一说话,曾一鸣半点面子都不会给我。」刘义隆使劲把丁亚彪塞进警车,这回他是帮不了丁亚彪了。丁亚彪还不至于进牢房,但县教委副主任的帽子是没得戴了。
「还有王法吗?!」丁亚彪愣了半响,万分冤屈的嚎叫,又道:「好歹先送我去医院啊!」
刘义隆也懒得搭腔,丁亚彪这次估计是彻底完蛋了,所以对开车的警察挥挥手示意赶紧拉走,不念半分情面。
丁亚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彻底栽了。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通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那个小崽子,到底是怎么跟县里的大人物扯上关系的?
这自然是重生者的优势了,丁亚彪永远不会明白,秦安之所以能跟唐谦行扯上关系,自然是给齐军的妹妹齐眉搭上线的关系……媒婆,再加上秦安的能力,居然还依靠重生前在体制内的先知给唐谦行出谋划策,使得唐谦行如有神助,三十出头便到了县委副书记的高度,这般自然是亲上加亲。
被这事一折腾,谁都没有再唱歌的心思,齐军出手伤人屁事没有回了家,唐谦行和曾一鸣还有话要交代,便留在了包厢里。
「我先送我姐回去。」秦安拉着廖瑜的手和唐谦行说了一声。
唐谦行点了点头,旋而小声道:「那行,这个丁亚彪你放心,他敢打你,我就让他牢底坐穿。」
秦安也没客气,摆摆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