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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道扭头看着那几只鼠人手中的一截,旁边有呼喝声响起来。
“鸡翅肥美,作为生脍正合适,快快拿给我开开胃!”
正是那大腹便便的蛤蟆道士,它嘴巴上面流着哈喇子,双目放光,坐在它对面的壁虎道士同样也是垂涎欲滴。
很快的,一只鼠人就举着光秃秃鸡翅膀小跑到了蛤蟆道士跟前,双手奉上。
蛤蟆道士面露喜色,正准备将鸡翅膀时拿起塞到口中,但是嗖的一物闪过去,鼠人手里的鸡翅却是飞起,落到了壁虎道士的口中。
原来是壁虎道士趁着蛤蟆道士不备,吐出长舌卷起了鸡翅,它张着嘴巴,面上嘿嘿笑了几声,喉头蠕动,便要将带血的巨大鸡翅吞下去。
但是旁边的蛤蟆道士顿时大怒,喝到:“这多吃的,你这措鸟,偏偏抢俺的!”
呱的一声个,它也从口中吐出了一根长舌,猛地缠绕上了壁虎道士的脖颈,瞬间收缩紧,将壁虎道士勒得无法咽下口中东西。
如此这般,俩道士置餐桌上的“美食佳肴”于不顾,争夺起了血淋淋的鸡翅膀。
许道端坐在两人中间的,看的是眉头紧皱。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对两个道士的举动感到疑惑,但现在根据他筑基之后获得的感悟来看,这两个舍诏道士明显是被体内的妖血给影响,妖魔化了。
如此,血淋淋的大鸡翅膀方才会在它们的眼中更加诱人。并且对方所争夺的鸡翅,也并不一定就是简单的鸡翅!
许道再次打量向餐桌上硕大且肥美的鸡鸭鱼肉,依旧没有在上面看见点滴灵光和妖气,而只是寻常的血肉。
可不曾妖化的鸡鸭,如何能够生长的这般巨大,同人一般大小。
“咯咯咯!!”庭院角落传来惨烈的鸡叫声,一声咔嚓响起,咕噜噜,张着红冠的鸡头就被人斩了下来。
许道放眼望去,在公鸡的眼珠子当中看见了人性化的绝望之色。
不等他多看几眼,鼠人生出张着黑毛的手,一般攥住鸡头,连忙就走出庭院,消失在了围墙处。
紧接着,庙观的后院又传来咩咩羊叫声、哞哞的牛叫声,应是鼠人们正在屠羊宰牛,继续烹煮着美食。
而许道抬起头颅望五通庙顶上萦绕的怨气红光,敏锐的察觉到又有丝丝怨气注入到了其中。
嗤啦啧啧,方桌上响起吞食、吮吸的声音,两个道士吃的正香甜。
它们在解决到血淋淋的鸡翅之后,嘴角的血水都不曾擦拭,立刻伸手抓向巨碗、巨盘当中的肉食,并以手作为勺子,舀起肉汤喝。
整个五通庙,一时间烟火气息甚浓,道士们的兴致也高,都来不及顾着许道这个客人了。
而许道在看见种种画面之后,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碰上了什么。
若是说刚到此处时,是瞧见满庙的怨气,是因为义愤而生了丝丝杀意,眼下则是齿寒、怒从心来,不斩掉这伙化人为畜、大肆吞吃的妖道,他心中定会留下不快。
许道已草拟微闭眼帘,不想再看跟前两尊妖魔道士的丑态,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纵剑斩杀上去。
好在他终归还是记得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面,不宜冲动,否则自身难保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不想搭理眼前恶事,那两个道士却是要搭理他。
掀盘碰碗的吞吃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蛤蟆道士和壁虎道士吞吃一番,纷纷停住手上的动作,不怀好意的望向许道。
“嘶嘶!”壁虎道士出声:“使者为何不动筷箸,是瞧不起本庙的粗茶淡饭么?”
旁边的蛤蟆道士则是半冷笑半打趣,说:
“兴许使者身上就带着的上好的吃食,比俺们庙里面养着懂的牲口要美味多了!”
见两个道士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许道微抬眼帘,脑筋转动,假笑出声:“不好意思,贫道吃素。”
“贵庙这些大鱼大肉,过于荤腥,其味浓烈,可闻在贫道的鼻中,却是恶臭无比,消化不得。”
打了个稽首,许道从容说:“两位道长自行用饭便是,不用在意贫道。”
俩个妖头人身的道士听见许道所说,异口同声的发出质疑声:
“哦、是么?”
它们对视一样,目光诡异又嘲讽,当中蛤蟆道士出声:“雷使者不知客随主便的道理么?”
而稍显沉默的壁虎道士则是霍然起身,一丈多高的身躯顶着滑溜溜的壁虎头颅,面上斑纹抽动,俯视着盘膝而坐的许道。
它伸出一只肥大的手,点着许道,像是在打量鸡鸭一般,嘶声到:
“小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贫道可不管你究竟是真是假,连席面都不吃,肯定就不是自己人。”
“哦。”许道眼皮抬起,仰起头颅,面色淡漠的望着对方,口中到:
“贫道不吃,你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蛤蟆道士看着两人对歭,大笑连连,它拍动桌面,将碗盘掀翻一片,汁水迸溅,“有趣有趣!”
“雷使者,上一个来俺们庙中的家伙,可不似你这般,既不入庙拜神,又不上桌吃饭,他可是来者不拒,时不时还要来俺们庙中打些牙祭呢!”
蛤蟆道士口中的上一个,不必多想,就是雷亮啸。
许道听得这点,眼神瞬间低沉。
他在逼问雷亮啸时,有关五通庙的事情只是着重问了庙中布置如何,以及道士们的实力如何,没有详细问此人在庙中经历了什么。
这才一时疏忽,漏了有关道士们开席面的消息。要是早知对方不仅吃了席面,还时不时过来打牙祭,许道定然不会让雷亮啸轻易死去。
得知这点,许道心中也是想到:“本以为此人只是嚣张跋扈,没想到他也行食人之举,那所谓的洱海道宫,究竟是不是一方正经的道门……”
不等他过多思考,那站起身子的壁虎道士顺着蛤蟆的话,冷声道:
“想要坐稳这江城荡妖使,你就算不吃这席面,也得每旬都给本庙送来食材!某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一落,它点着许道的手掌,就猛地往许道的头颅抓来,动作又急又猛。
“嗤!”
一声的讥笑立刻从许道的口中发出,他身上灵光涌起,手持腰间挂着的小巧金瓜锤,便往对方的手掌击打过去。
两者硬碰硬。
正当许道以为拳锤相击,会迸发出猛烈的灵光时,壁虎道士的嘴角露出了残忍的讥笑。
只见它一掌拍到锤子上面,手掌立刻变得柔弱无骨,传来巨大的吸力,牢牢的定住了锤子。
“死来!”冷声响起来,壁虎道士另外拍打出一掌,狠狠的往许道的天灵盖拍来。
这一掌,若是落实,就算许道现在的肉身已经筑基,依旧会有性命之忧。
可当对方的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许道猛地抬头,目视对方,嘴角上同样做出嘲讽。
嗤嗤嗤!
一道道急促的气流在现场响了起来,直接将丈许宽大的木桌劈成了数块,上面的鸡鸭鱼肉,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大半被都搅烂了。
蛤蟆道士在两人做过起来后,呱的一叫出,就跳开了,它望着被两人打翻的餐桌,引颈叫到:“哎哎!席面全翻了翻了!”
可壁虎道士完全来不及回应对方的话,因为更激昂的剑气在它的左掌下窜起,直接给戳了几个窟窿,令其痛叫起来。
更令壁虎道士脸色变化的是原本是被它所吸附禁锢住的金瓜锤,突地融化开,反变化成了铁索镣铐,将它的一只手给抓住了。
“你这法器怎的这般厉害了!”
道士狠狠的扯动,想要脱身,可却因为铁索相连,挣脱不得。
许道凌空盘坐着,掐着剑诀,周身剑气激射,疯狂的往对方身子上面削去,瞧模样像是想要将对方千刀万剐似的。
别说,许道心中所打算的,正是想要将对方当做鱼肉,好生凌迟折磨一番。
他甚至还有闲情出声答复对方:
“贫道不才,此器虽被同族小人盗取,但他哪能使得贫道的法器,不过能用其蛮劲罢了。”
“痛痛痛!”壁虎道士身上气血涌动,身躯猛地胀大,妖气横生,想要抵御住墨鱼剑气。
可墨鱼剑也已经晋升成为筑基法器之列,而且是采用剑修法门祭炼得来,法器的威力等同,甚至高过寻常的筑基道士。
而壁虎道士瞧身上的妖气程度,也不过是一只筑基前期的妖怪罢了。
因此即便它变化出完全的妖身,身长四五长,气力庞大,依旧是无法挣脱掉拷住它的墨鱼剑。
轰!
一只庞大壁虎在庙观当中横冲直撞,彻底的将掉落在地上的吃食踩烂掉,脏污不堪,令旁边看戏的蛤蟆道士面上惋惜不已。
许道以手抓着法器,索性站在对方的脊背上面,任由对方疯狂的窜动,只是动用法器和法术,意图打伤、打死对方。
只是道士的妖躯皮厚,还滑不溜秋的,种种剑气和法术击打上去,都只能伤到其皮毛。
就在许道准备收回剑器,狠狠的砍上对方一剑时,旁边的蛤蟆道士叫到:
“呆子,挣脱不了对方的法器,你不知道砍掉他的手么?”
壁虎道士听见,猛地扭头,脖子打折,狠狠的往许道的右臂撕咬而去,满嘴利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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