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昇背着手,看向宋时初:“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然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大白天做什么梦!”宋时初眼睛抽搐一下,无奈摇头,看齐昇的时候就跟看智障一样,瞅瞅这是正常人能说的话吗?
“我说你可别喜欢我,你这么丑,又胖又黑又……”齐昇说着,略带挑剔的视线落在宋时初身上,目光慢慢呆滞。
冬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地面上,就如同度了一层柔和的光一样。
连宋时初都好看了很多。
齐昇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宋时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见鬼了,齐昇这目光该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撤了撤了!可不敢招惹小孩子的春心。
看着宋时初大步离开院子,齐昇发觉他似乎生病了,他眼睛似乎瘸了,不然宋时初那么胖的一个人,怎么才半年功夫,就变的那么勾人。
院子里咯咯声响起。
灰色的野鸡扑闪着翅膀扑到齐昇身上。
齐昇抱着野鸡,突然说道:“丑女人都能变漂亮,你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孔雀?”
老实窝在齐昇身上的野鸡突然战起来,强有力的翅膀对着齐昇敲打,两只爪子将齐昇被玉簪扣住的头发弄乱,院子里再次鸡飞狗跳起来。
另一边,宋时初回到自家院子,看见忧郁中的南沉。
心里狐疑起来,南沉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个样子了,以往不是嬉皮笑脸的吗?难不成也遇见什么难题了?
“你什么情况?”宋时初挪到南沉身边,稍稍带着试探问了一句。
南沉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心里不堪的想法,看一眼宋时初说道:“想家了。”
等世子回来,他就要申请远离这里、回去成家,这段时间心态这么奇怪,肯定是因为没有成家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理所当然得规避错误,远离风险。
南沉的心态,从纠结无奈瞬间转为果断,眼神也变得坚毅很多。
宋时初看着南沉表情的变化,心里微微疑惑,短短时间里,这个人到底想了些什么,露出那样决绝、壮士扼腕的表情又是为了什么?
然而不等宋时初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南沉就一脸决绝的离开原地。
“一个个的都奇奇怪怪的。”宋时初念了一句,回到书房。
正看着书房里的书册,外面就传来银瓶跟村长说话的声音,不大一会儿,银瓶就走到书房外面:“主子,村长过来了?”
宋时初推门走出来,将村长带到客厅。
看一眼村长问道:“村长伯伯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商量吗?”
“确实有点儿事,咱们村现在跟县城通了路,以后去县城就方便了很多,村里人想去卖些菜也方便很多,每家每户都有余钱了,这不我就想在村里开办一个学堂,你家那个元景先生,据说是秀才,可以去学堂教书吗,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元景?”村长说到这里,往外看去,确定院子里没有想要找的人,眼里多了几分疑惑。
随即露出恍然神色:“三丫头,你是不是跟人家秀才闹崩了,我说你现在确实恢复之前的样子了,好看又招人,但是人家元景先生在你最胖最丑的时候都能接受你,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干出抛弃糟糠之夫的事情。”村长眼睛一眯,脸上的表情也严谨了很多。
这种话,如果是外人他根本就不管的,只有自家的人在做事上出了什么差错,他才会劝一下。
宋时初嘴角抽搐一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对上村长严肃的目光,想到顾景垣在村里的身份,无奈的点头:“我知道。”
“沈秀才虽然成了举人,你现在也不差,不能因为他流了一两滴猫尿就心软,懂不懂?”
“懂得懂得。”宋时初点头。
村里终于有了想法跟她一样的人了,大多数人都觉得她不知好歹,举人低头都还清高,只有村长看得清看得远。
“你懂就好,记得把我的话给元景先生说一下.”村长说着既要起身离开。
宋时初赶紧拦住村长:“村长您打算把学堂要建在哪里?”
“自然是你家附近了,一来这里空地多,二来元景先生腿脚不便,距离近了方便。”村长眯着眼,一副睿智的样子。
腿脚不便,好吧鞋子里垫着那么厚的鞋垫,任谁都方便不了。
不过,顾景垣大概是不会去当什么村学的老师了。
思考一番,宋时初将自己的考量说了一下:“村长,元景志不在此,他不喜欢跟孩子接触,这事情估计做不了。”
“不喜欢孩子,那我去哪里找先生?”村长皱起眉头,一时间惆怅起来。
村里的孩子大多数都送到隔壁村子,是因为隔壁村子有个老秀才,自己村子好不容易出个秀才,竟然是个不喜欢孩子的。
那不喜欢孩子那喜欢银子吗?伸手在自己兜里摸了摸,村长干笑一下,喜欢银子也没有办法,他没有!
“要不,你给他讲讲,男人得有自己的事业,总不能一直在家吃软饭,对不对?”村长说着嘿嘿笑了一声。
宋时初无奈:“成那我跟他讲一下,但他听不听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备用着,我也去县里打问一下请个先生多少钱。”村长跟宋时初说了一句话,就往外走去。
宋时初目送村长离开,轻轻叹息一声。村长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顾景垣离开的时候说,给宋赟带个合格的先生。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先生才叫合格。
等等吧,等顾景垣回来了就知道了。
然而,这一等直接到了腊月二十七,再有三天就除夕,县城的主干道路在这段时间已经修葺完成,齐昇的修路小分队终于全部放假,虽然假期只有五天,但是那些修路工人一个个的都满意的不得了。
宋时初正包着饺子,外面传来脚步声。
宋时初往后看去,对上顾景垣带着疲累的俊颜。
此刻的顾景垣并未涂抹染色草,院里洒扫的银瓶直接看呆了。桂婆子咳嗽一声,银瓶慌忙在地上划拉两下扫把。
这么好看的男人她从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