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与楚辰瑾接触不多,也不能解释为何他会如此选择。不过他认为程昕说得对,楚辰瑾有如今的性子,必然是因为他母妃的关系。
程昕想到此番大皇子离京,在外人看来都是受到了排挤,可如今看来,事情恐怕并非如此。
“小公爷,你说大皇子若是能顺利完成在蜀地的差事,皇上是否就会属意他为太子?”
秦舒摇头道:“恐怕淑妃娘娘未必会轻易让他如愿。”
“那二皇子的意思呢?淑妃娘娘是二皇子母妃,若是执意想让二皇子登上皇位,也得看二皇子是否想要这个位置。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没有硬推上位的道理。”
“他,志不在此。只不过身在皇家,就无法真的随心所欲。”
楚肖晗与他闲谈时,虽然刻意避开朝堂上的话题,可他们身在京城,所见皆是朝堂之事。关于淑妃娘娘母族的行事作风,还有他们对二皇子的期望,他是无法当做不知道的。
“如果二皇子有心这个位置,那大皇子就难了。
虽说都是皇子,但是一位母族不显,母妃也被废了妃位,弃了冷宫。另一位的母妃则是盛宠了十几年,如今在后宫的地位,恐怕是连皇后娘娘都要靠边站了。
朝堂上就更不用说了,二皇子的支持者那么多,此次力荐大皇子前往市蜀地的官员都是朝中重臣。两相比较,大皇子完全不占优势。”
所以,程昕很是期待看到作者的大纲,看看温芸娴如何扭转乾坤,助大皇子登上这个位置。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程昕侧首:“怎么呢?”
秦舒道:“皇上肯让大皇子去蜀地,未必就没有考验他的意思。除此之外,还要引出姜氏余孽。”
“姜氏余孽?”程昕对这个词已经不陌生了,太子遇刺的最终,就是将其归咎于姜氏余孽,后来不了了之了。就连官府那边也没了下文。
“其实,我与二皇子,都怀疑此次的事情就与姜氏余孽有关。”
程昕有些懵:“你是说,那个书生?”
“他的身份不简单,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怎会孤身一人前往匪窝?与一众劫匪商议合作的事。有此等魄力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那几个劫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你们怎么就将他与姜氏余孽联系在一起了?姜氏余孽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姜氏余孽的事,牵扯起来得有十几个年头了。程昕不认为温芸娴的女主光环有这么大,让造反的余孽千里迢迢的来万国寺绑架她。
“你可还记得金大刀所说的话。他们只需随意抓两个世家小姐,并未指定是哪一个。”
秦舒说着收起了脚,看着脚下一只小青蛙一蹦一跳的远去。
程昕想了下,还真是,之前金大刀和铜头是见谁逮谁,抓温芸娴较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温芸娴长得实在是美,至于她嘛,是因为刚好出现在水井边。
因为吴管事这事先入为主,让绑架事件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温芸娴,从而让他们忽略了金大刀一行人的目的。
“若是没有明确目标,那书生只是想抓走像我们这等家室的世家女子。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打击京城的这些大官?”程昕又觉得匪夷所思:“这么做的范围也太大了,难道姜氏余孽他们是要报复整个京城?”
“他们的真正想法尚不得知,只是他们想搅乱京城是显而易见的。”说着秦舒问道:“你可还记得两年前,青阳街道上的翻车案件?”
程昕摇摇头,那时候她还没穿过来呢。
秦舒回忆道:“两年前,大理寺少卿之子从一家书店出来,被疾驰的马车撞个正着,重伤倒地。所幸正在附近巡查的周玉涛及时赶到,让马车停了下来。他掀开车帘一看,里面是受惊过度的岚湘公主。”
“你说的是五公主?”
“不错。此事闹的极大,禁卫军统领亲自前来查看,京城府衙全力配合,后来查出当日岚湘公主是微服出宫,而他的车夫在半途就被人击下了马车。马车受了惊,才在闹市中疾驰。
几天后,他们抓到了此事的主使,便是姜府从前的一位管事。他原本是想让五公主出事,却不想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程昕蓦然抬眸:“还要好?”
“若是周玉涛没有发现马车上的一些线索,恐怕此事就是五公主纵马行凶,害得大理寺少卿之子成了废人。此事即便皇上安抚得当,五公主也难逃责罚。更有甚者,大理寺少卿一家敢怒不敢言,以后极有可能会被姜氏余孽利用,成为对付朝廷的利器。”
听了秦舒这话,程昕突然间愣在原地。
这事是否可以解释,为何前世秦舒会无故坠马,成了废人?
难道也是姜氏余孽所为,那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也要利用成为废人的秦舒,来达到对付朝廷的目的?
见程昕脸色凝重,盯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秦舒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小公爷,你会骑马吗?”
“怎么突然问起?”
“你先回答我。”程昕道。
秦舒点头:“在云山书院随先生学的,只不过这两年没什么机会骑马。”
“答应我,今年不要骑马好不好?”程昕瞪大眼,神情认真。
秦舒疑惑:“为何?”
程昕迟疑,她该怎么说才好?
说他在今年年末的时候会坠马成为废人?这话说出来怕是会被认为是诅咒吧。
秦舒联想到方才说的话,道:“可是担心我会有五公主的遭遇?”
“是是是。”程昕闻言连连点头:“对,姜氏余孽连五公主的主意都敢打,未必就不会把目光放到京城其他人身上。之前是太子、这次是我们,以后说不定就是世家公子,还有……你。”
秦舒轻笑:“即便如此,他们应该也不会蠢到用同一个法子。自从五公主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所有官员外出,必会仔细检查车马,随行的车夫都是自己信得过的。那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时间久了,他们也许觉得大家都放松了警惕。总之,这回你要听我的,今年都不可以骑马。”程昕一把揪住了小公爷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