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世代功勋,五代单传到了老太国公那里,家族已是没落。
为了振兴家族,老太国公送自己的独子秦珣入了军营,以求建功立业,保住爵位。
秦珣不负所望,刻苦努力,几番战绩,如愿成了朝中得力武将。也因此结识了为人豪爽的景平三王爷。
两人志趣相投,也曾一同远赴战场,历经生死,成了难得的知己好友。
十七年前,姜太后与四王爷发生宫变。景平王爷与秦珣在关键时刻及时领军入宫,大败了逆党,平定了宫变。
秦珣有此功绩,受封护国大将军。又有秦太后在后撑腰,秦家声势显赫,如日中天。
宫变之后的两年,景平王爷一直在追查姜氏余孽,查到他们勾结了外族,要进犯天楚。
皇帝就派了景平王爷和国公爷一道出兵平叛。
那一役,死伤惨重。
安国公为护佑景平王爷被乱箭射杀,而景平王爷坠崖尸骨无存。
“……小姐,这便是玟棋知道的有关于安国公府从前的事。”玟棋擦拭了下眼角,为小姐那素未谋面的父亲感到难过。
程昕穿越之初就知道老国公殉国的事,本没有太多的感触。
可今日了解了原委,不免感叹世事无常。
“小公爷那时候才不到三岁吧?”
“是。”
程昕微叹,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小公爷也是真够惨的。
“太夫人那时身怀六甲,也是听闻了噩耗才早产了。”
是了,原主也惨。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她年幼被送去江南,回京之后格格不入,以至于有了这样的悲剧。
程昕又是一声长叹。
“小姐,您节哀。”玟棋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玟棋转身出门。
程昕虽然伤感,但却没有玟棋这么难过。毕竟对她来说,这只是作者笔下的故事,那些人那些事,只是寥寥数笔做的铺垫罢了。
‘我的小乖乖,安国公府这事别也是个副本吧?’
程昕也如此以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词。
功高盖主。
小书咋舌:‘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能理解为何大夫人常年礼佛,小公爷又为何深居简出了。这是典型的安分守己,夹着尾巴做人。’
他在系统总局也看过不少的剧本。这样的情节安排,他再熟悉不过了。
‘有这个可能。否则原主身为堂堂安国公府小姐,为何这么不受人待见?’
就算她是从江南回来的,和京城脱离了关系。可她的身份摆在那呢,是安国公府的小姐,母亲是江南大族嫡女,小公爷又深受太后喜爱,家有荫庇不愁没有人来结交。
可事实上,她连去深宫宴席,都得先巴结了丞相府的小姐,才有机会。
小书道:‘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毕竟安国公故去已经十几年了。小公爷看起来也不是个有大出息的。’
程昕当下反驳:‘小公爷虽无功无禄,可也没长成纨绔子弟,为人也正直。他现在这样,也许这是太夫人希望的。’
‘嘻嘻嘻嘻……’小书一顿窃笑。
‘你傻笑什么?’
‘我笑你真把自己当妹妹了,我还没说他什么,你就这么维护了。’
程昕哼一声:‘我如今既成了安国公府的小姐,那就一定要扮演好自己这个角色。’
之前她就曾吐槽过原主有这样好看又好相处的哥哥,为何还要嫌弃和不满。如今她代替了原主,那自然好好好孝敬关心这位哥哥的。
虽然目前看来,他们的关系还疏远的很。
‘别光顾着小公爷了,想想女主的事!’
程昕顿时扶额:‘我了解安国公府和小公爷,也是为了温云娴。否则连我自己的处境和安危都不清楚,如何出手去帮她啊。’
小书笑了:‘哈哈,以后明面上有男主相护,暗地里还有你。你是抢了男二的剧本吧?’
‘我要是男二,就没男主什么事了。’程昕轻哼一声。
‘哈哈……’
……
京城的春天,外出游玩的人很多。城中、郊外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一道从宫中传出的圣旨,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
京兆尹接到了任务,开始派人负责清理和布置主街,动静极大,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小姐,小姐,有消息了!”
巧婳匆匆跑入房间,把举着扇子发呆的程昕给惊回了神。
“什么消息,这么慌慌张张?”
巧婳深呼吸,接过一旁玟棋递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小姐,我在丞相府里打点的下人有消息了。说是温丞相今日上朝,皇帝就赐婚了温二小姐和太子的婚事。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此事。我差人看了,府衙那里连布告都贴出来了。”
程昕听了也是一喜。
丞相府有这等大喜事,温丞相和丞相夫人定是要忙着筹办喜事,哪里有功夫搭理温芸娴的事。
恐怕温蕙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拿玉簪子的事去触霉头。
这段时间对于温芸娴来说也是个难得喘息的好时机。
“好,打听消息的事,你在行。拿点银子去,多多打点丞相府的下人,以后一有消息就来报。”
“是,小姐。”
“记着此事要低调,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巧婳点点头:“小姐放心,出面打听的是我一个远房表哥,他是丞相府的一个内院小管事,已经做了十几年了,绝对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的。”
“那就好。”
“对了,小姐,净安寺那边也有消息了。”
巧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方才秦总管让我转交小姐的,说是太夫人寄来的。”
程昕打开信,就见上面写着:【吾儿逢凶化吉,为娘喜不自禁,愿在净安寺吃斋念佛,为吾儿祈福还愿。勿念。】
“这么说,她是还没有打算回府了?”
巧婳点头:“秦总管说太夫人还打算在净安寺再待上一个月。”
“净安寺离这远吗?”
巧婳摇摇头:“奴婢是跟着小姐来京城的,也没去过净安寺。”
一旁的玟棋道:“不远,在城北的方向,乘马车半日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