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后,日近落山,张白才回来。
这一日,诸葛亮借口讨药,果然来到了悬壶院。
见到于吉的时候,当他知道对面的就是三国演义里被孙策杀死的那个仙人,又是好一番激动。
学传音的时候,因为诸葛亮天资聪颖,灵灵最擅长的传音入密,他没花半个时辰就学会了。
于吉原以为诸葛亮只是学识和能力出众,擅长政事,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强的修炼天赋,当时便对他刮目相看。
再加上诸葛亮这个人一向马屁翻天,两个人没多久居然相谈甚欢,于吉不但告诉了他很多修仙界的事,甚至还帮诸葛亮的修炼做了不少指导。
等张白回来,居然发现于吉在诸葛亮的忽悠之下一起去了丞相府。
张白当时就有点懵圈,没想到诸葛亮这么能来事儿。
他担心两人冒失,怕万一中了血冥教圈套,于是都来不及吃点东西,便又策马赶着跟去了。
等张白赶到丞相府,天已经擦黑了。
丞相府外吊起了风灯,旁边还挂起了灯笼。
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张白,守门的仆人急忙迎接,并快步向内通报。
府内正在开宴,引路的仆人不停地向张白表示感谢,说是诸葛乔的病情大为好转,如今睡得安然,还大夸医师的圣药神奇。
听到诸葛乔病愈,张白心里稍稍安定。
转眼来到正厅外,早有诸葛亮亲自过来迎接,身后还跟着一个没见过的中年人。
两相介绍,原来此人叫做黄展,字安平,是黄月英的堂兄。见他身材高大,面容瘦削,一身的儒生打扮,满脸堆笑。
据黄展说,他是听说了诸葛乔的病情,又听说堂妹日日陪伴,忧心不已,便特意过来看望侄子。而且他还带来了好药,也是献药来的。
黄展?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了。
三人来到厅内,张白见厅里灯火通明,宴席中酒菜如流水,笑声朗朗,宾客满座。
除了黄月英和于吉之外,满堂宾客中,其他大都是陌生人,只有两个人他见过,就是之前的那两个郎中。
见到诸葛亮和张白、黄展到场,这些人全数起身行礼。
诸葛亮满面带笑,团团还礼,等诸人各自落座。
“今日吾儿病体转安,全靠各位悉心帮助,孔明在此感激不尽。”
“与各位介绍,这名小公子乃吴郡张氏嫡子张白,字恩培,乃于道长的师侄。此次用药之中,那一味金鸡纳霜便是张公子辛苦求来,亦是出了大力气,请诸位见过。”
话到于吉处,他言语中只称于道长,并未多做解释。
接着他又向张白介绍了席间宾客,诸人一一见礼。
这一屋子里,除了诸葛亮夫妇和于吉外,其他人共有八个人。
一个是来自江陵的堂哥黄展;
还有三名医生,其中两个是本地郎中,就是之前曾反对使用金鸡纳霜的两个人;另外一名医生来自宫中,是皇帝刘禅派来的太医。
陪同这位太医的,有一名宫中太监,名叫景骞。
最后两人,都是来自青城山天师洞的道人,一个叫做凌轩子,面容白净,二十多岁。另一个叫做云鹤子,五短身材,不胖不瘦,颌下短短的胡须,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却事事以凌轩子马首是瞻。
这两个似乎是被请来驱邪念咒的。
张白和于吉坐在一起,轻声问起今日的情况,于吉却不回答,只轻轻说了一句:“传音。”
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张白环顾周围,忽然警觉起来。
“诸葛乔不是被金鸡纳霜救的。那个黄展带来了一枝昂贵至极的帝药,强行用灵气增强病人体质,这才使其当场治愈。”于吉道。
“什么?帝药。”
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个名词了,之前从东王公府逃出之前,他就从血冥教众身上抢到过帝药,这是修炼的圣药,是教众们献给王爷的最好礼物。
“正是帝药,我也是吃惊了好久。”
“那个黄展带来了多少帝药?”
“大概也就半个小手指那么大一点,炼作丹丸。”
“他要有帝药,肯定不止这些。难道黄展也是血冥教的?正在为那王爷找净化的药材?师叔可有探查过其气息和修为境界?”
“自然探查过了,这个黄展血冥教气息不浓,按境界来说是渡劫境的中期,与我不相上下。那黄月英境界也高过你,是合体境中期,与稻劳、亚历山大差不多。”
“比我高出两个境界,怪不得我查探不出他的气息。”张白吃惊,脸上却强行忍住了,此时如果动了声色露了怯,就难办了。
“还不止如此,那个太监景骞,是与黄月英不相上下的合体境。那两个道人,其中矮个子的云鹤子和你一样是化神境,也是后期,那个叫凌轩子的稍弱一点,是个元婴境圆满。只有那三个医者,都是普通人。”
“这...”张白迟疑道。
“这似乎是个圈套啊!”于吉直接说出了张白想说的话。
张白的身上冷汗直冒。
“赶快把稻劳和土蚤叫来吧!这里情况不妙。”
“不行啊!”张白哀叹起来,“稻劳已经走了,我连夜去大雪塘,您以为我干什么去了?因为怕飞船有危险,亚当号昨晚已经出发,离开成都往西面去了。”
这一下轮到于吉无语了,心说你的亚当号什么时候出发不好,现在出发?
而且,不是为了救沐镜吗?为什么向西行?
“怪我心急来此地,中了圈套,不提也罢。可沐镜在东,何以反其道而行之?”
“为了接我的大队飞船啊!就是亥特里和金赤指挥的那七艘飞船,得把他们引到密城去。”
“那么将土蚤唤来吧!好歹也是化神境前期,最起码挡住那两个道士也好。”
“来不及了吧,依我看他们快要动手了。况且,悬壶院也需要保护,此事不妥。”
“那你说,如何是好?”于吉有点没办法了。
“先假作不知,虚与委蛇。然后抓住机会,将这些家伙分而治之,一个个地解决。”
“说得容易,你有把握?”
“有,我现在正穿着方仙道袍,可以隐藏身形和气息。只要师叔不怕遭围攻,全力拖住他们。我这里,就能用月境之术,一个个解决他们。”
于吉一听,心里立刻安定下来,他素知张白能耐。
这小子看似境界较低,战力却比境界高出许多,他受沐镜的传授,精通精神力术法,若单论月境之术,别说于吉,甚至连南华这个已经人仙境界的,都十分忌惮。
看来,还是有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