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要坏事！
老妈神经紧绷起来。
老爸也坐不住了，出来赶紧道：“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快拿回去快拿回去，家里什么都不缺。”
吴默忙道：“伯父，就是一点心意。”
“先进屋，先进屋说。”老妈想着躲也躲不掉，于是让着人进来，关好门，这种丑事儿可不能让邻居听见，老人家可好面子了。
张烨纳闷道：“吴总，我地址你怎么知道的？”
吴默道：“给你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你关机了，我就问的我小姑，让我小姑从北大那边查到的地址。”
爸妈竖着耳朵听，看看，你看看，不远万里都追到家里来了啊！
张烨嗨道：“你那儿正忙呢，还过来一趟干嘛？”
吴默又兴奋地一把抓住张烨的手，握住，一个劲儿地摇晃，“再忙也得来啊！我这是……负荆请罪来了！”
啊？
负荆请罪？
不是兴师问罪的吗？
这一下，老妈老爸倒是被说懵了！
“你可别这么说啊，可别这么说。”张烨吓了一激灵，忙摇手。
吴默不撒他的手，摇晃道：“我真傻，真的，你在广告领域这威名，还有那之前摆在眼前的成绩，我就不应该有怀疑的啊，这几天还一个劲儿给你打电话墨迹，今天还说了点气话，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张老师，我比你小，也是刚自己创业，什么都不懂，有说错话的地方你多担待。”
“没那么言重。”张烨道：“吴总，你客气了，你担心公司产品也是应该的，况且我都不是特别有把握呢。”
吴默惊叹道：“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奇迹啊！”
老妈一愣一愣的，“你们说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那破广告不是不行吗？”
吴默立即道：“伯母，张哥出马怎么会不行啊，那广告根本不是破广告！是创造历史的广告！您知道吗？从下午开始，从广告播出以后的几个小时，我们公司就不断接到全国各地的电话，都是来催货的，以前一些超市卖不出去的脑黄金产品本来已经打了退回的单子，可现在全改口了，不但不退货了，还要批量再进，我们脑黄金的产品下午起就在全国卖疯了啊！”
老妈冒汗道：“还有这种事？这破广告也行啊？现在的人都什么品位啊？啊，我不是说你啊小吴。”
“没事的伯母。”吴默哈哈笑道：“这回可是多亏了我张哥了！要不是他，我们公司肯定破产了！现在是起死回生啊！而且不但回生了，照这个样子下去，以后的销售规模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张烨客气道：“是贵公司的产品质量过硬。”
吴默不赞同道：“酒香还怕巷子深呢，产品有实力没有用，关键就在您的宣传手法上了！太逆天了！”说着，吴默把包拿了过来，翻开，拿出一打合同来放在桌子上，找到了其中一份他们之前签好的合约，当着张烨和他父母的面刷刷两把就给撕掉了，“张哥，你那份合同也撕了吧。”
老妈吓道：“这是干嘛？”
张烨也不明所以，“吴总什么意思？”
吴默道：“之前的代言费太少了，少到我现在都感觉拿不出手了，咱们重新签一份合同，这一年的代言费和广告费，我给您三百万！”
三百万？
这显然不是一个三四线艺人的代言费的层次！这个价钱，到不了超一线，但也绝对是请一个普通一线明星的价格了！
张烨还是有原则的，“那可不行，签了就签了。”
老爸支持道：“对，说好的事情不能改，这是诚……”
老妈却悄悄踢了丈夫一脚，瞪瞪他，不让他吭声。
吴默却道：“这合同您必须签，不然我跟我小姑也没法交代，当初给您的代言费本来就给的不多，我知道您是看我小姑的面子才接的，现在我们公司缓过气来了，您是首功，肯定得给你补偿的，不说别的，就冲您当初在广告公司时说的让我们把你的代言费也拿来投资到宣传里可以分几年再付你款，谁都看得出来，您是真在替我替我公司着想，所以这事儿我也不能办得不漂亮，别人做生意讲合同讲钱，我不是，我讲情。”给了他一份，“新合同我刚找人弄好了，你看看，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三百万都写在代言费里了，一个月之内到账！”
张烨没看合同，退了回去，还是道：“我不能签，咱们按之前说好的来，我爸说的对，这是最基本的诚信。”
老爸微微点头。
老妈眨眨眼，“儿子，你看小吴说的也挺……”
“妈。”张烨苦笑，之前老妈以为自己让人家公司亏了钱，还骂自己呢，现在知道人家公司赚翻了，老妈这也开始不客气了。
吴默干脆道：“您要是不签，我今天可不走了。”一屁股坐下了。
张烨无语，“我们这儿正吃饭呢，吴总，你正好也吃点，边吃边说吧。”
“嘿，我还真没吃呢，这是伯母做的菜吧？一看就好吃啊，我今天是有口福了。”吴默也不见外，坐下就吃。
老妈眉开眼笑，“小吴真会说话，来，多吃点。”
吴默边吃边道：“张哥，合同也不是白签的，我后面多了一个条款，以后的广告代言和广告制作，比如下半年要换广告了？比如明年要续约了？没有非不可抗力因素的话，咱们得续约，当然了，这不算在这一年三百万的代言费里，如果有更改广告的需求，有明年您继续代言，代言费咱们那时候再说，不一定就是三百万了，您明年要是一线艺人了，区区三百万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拿不出手呀，续约的时候肯定要重新谈代言费。”
老妈瞎掺和道：“这个好，这个好。”
老爸敲敲桌子，“好什么好，吃你的吧，儿子的事儿让儿子定。”
张烨也很实在，要是别人，有些话他不会多说，但吴默是吴则卿的亲侄子，张烨也不可能糊弄他，“吴总，吴校长对我一直很好，也有知遇之恩，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咱们可以摊开了说，你这个广告不用换，就算以后一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你依旧可以用这个，你放心，过不了时，一辈子我不敢跟你保证，但五年之内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也不需要我重新给你们做广告策划了。”
吴默思考道：“一直用它？”
“对，一直用下去，只要销量上没有明显下降太多的反馈，就一直用到死。”张烨的广告经验其实不多，但他的优势是有他那个世界的经验来借鉴，这是什么人也和他比不了的地方。
吴默点头，“好，我听你的！”
张烨道：“那合约就不要提了。”
“不，这样的话合约更得签了，您能跟我说这番话，是真的信得过我，没把我当外人！”吴默笑道：“而且您一个广告策划让我们一劳永逸了，光给您一年的钱，这是让我背骂名啊，以后广告策略上有什么微调，我们也得请教你呢。”
张烨真觉得无所谓，“我免费给你做。”
“那不行，你这样说我以后都不敢麻烦你了。”吴默板了脸，把合同一拍，“你把我当朋友，为了我公司承担了这么多压力和骂声，我也不能不会办事，反正你看着办，您要是不签就是让我难做，反正你就算不签，我也给你打三百万代言费，走不了公司的账目，我私人补给你！”
张烨：“……”
老妈碰碰儿子，“签吧，以后你多给小吴出出主意，他们也能越来越赚钱。”
吴默忙道：“伯母说的太对了，就是这话，我们公司上下这么多人都指望着张哥的广告点子呢！”
张烨听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不多说了，“行吧，不过代言的钱也不着急给呢，这边广告刚打起来，其实还不够，得持续轰炸，最好能在我做的广告上多投一些钱进去，地方卫视，中央台，能上就上。”这钱也不是白拿的，张烨继续给他出谋划策上了，“多少都不嫌多。”
吴默呃道：“中央台也要上广告？成本太大了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张烨看看他，“如果你想拿今年全国保健品销售冠军的话，否则就当我没说。”
吴默心下微颤，“啊？冠军？”
吴默的心情还停留在脑黄金起死回生的喜悦呢，当然，也就仅仅是起死回生的惊喜心态……
冠军？
我靠！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冠军了啊？
他们保健品才做多久啊，满打满算也就上市销售了一两年时间，怎么能跟那些十几年的保健品公司比？怎么能跟那些巨资投入且有大集团背景的保健品公司比？吴默表示没想过日后要超越那些大品牌保健品，可是，可是也就是想一想罢了啊，现在张烨告诉他能拿冠军？
老妈也对儿子道：“你别给人瞎吹牛！”
老爸也觉得儿子在说大话，其实到了现在，他都不明白那个“破广告”怎么可能增加销量啊！
张烨苦笑，“反正你要是信得过我，就照我的宣传方法弄。”
“我当然信的过你了！”吴默一咬牙，“行，回去我就开股东会，跟其他股东商量一下这个投入，得重新规划！”
老爸忙拦了一句，“谨慎啊，谨慎！”
吴默笑道：“伯父，我张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八成错不了。”
张烨估计吴默现在也是将信将疑呢，他并不相信脑黄金真的能拿到这种全国销量第一的桂冠，但是张烨知道，至少在他那个世界的脑白金，可是连续七八年的全国保健品销量冠军啊，另一个世界的历史奇迹能不能重现张烨并不晓得，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重现的几率会很大！
张烨签字。
吴默签字。
新合约很快达成了！
老妈看得喜上眉梢，盯着那三百万的代言费数字笑个不停，一个劲儿给吴默夹菜让他吃。
胡乱吃了两口，吴默匆忙道：“太好吃了，谢谢伯母，我饱了，合同弄完了我也不久留了，我还得赶紧回公司呢。”
老妈挽留道：“再坐坐吧。”
“真不了伯母。”吴默擦擦嘴，起身道：“公司那边一堆事情等着呢，现在销量暴涨，我还得去加工厂那边监督一下，还有销量统计也要做，后续宣传之类的也得开会重新讨论，过年是保健品销售的旺季，肯定要抓好这几天机会，实在是没时间，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过来再拜访您跟伯父。”
老妈道：“那好吧，有空常来啊。”
吴默干笑道：“行，我今天说实话是冒昧了，也没打招呼就来打扰您一家，主要是看我张哥关了手机，我还以为他对我有意见了呢，这不，我心里有愧呀，才赶紧来补救的，幸好我张哥大度，不跟我计较。”
张烨失笑道：“你想多了。”
老妈也微笑道：“是我让这小子关机的，他一天到晚都是电话比总统还忙，我看不过去才让他关机了，而且网上这么多人骂他，关了机也清净，我儿子这人啊，没那么小心眼，他对朋友一板一的没的说，都是工作上的分歧，怎么能对你有成见啊。”
听到前面一句话，吴默也马上保证道：“伯父伯母，张哥，你们放心吧，等销售成绩一出来，我就给张哥正名，那些网上骂张哥的人，都是看热闹凑热闹的，根本就不了解事实和具体情况，这种殿堂级的广告是应该被纳入史册载入广告学教科书呢，只不过他们根本不懂罢了！”
张烨乐道：“快忙你的吧吴总，事情正多呢，我看你这个年是过不了了。”
吴默大笑，“别说过不了年了，这个销量要是能继续保持，让我今年不休息我都无怨无悔！”
吴默以前其实也是他口中的这些人群中的一员，不理解这破广告是什么东西，直到如今，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了张烨给他的这个广告策划案到底有多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