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觉得这画真不错的佟玉姣,在听到于南的这番感叹之后,都忍不住拿葱白如玉的手指头轻敲了他的脑袋:
“你,真是臭屁啊!”
今天的佟姐姐只穿着居家的常服,做这番动作的时候,仅用一根发簪固定盘着的长发顿时散落了下来,如黑色的缎布铺洒而下。
有一部分还轻拂过于南的头脸,痒痒的。
香……于南一进来就嗅到了好闻的香味,除了这女人身上头发上的,当然还有屋子里点燃着的一种熏香。
这就是古代相对灯红酒绿糜烂的生活了……于南并没有因此分心,他勘察了一下地形,就决定开工。
浴室淋浴房以及相应配套都建在一楼,水箱设在二楼,这样才会产生相应的压力。
之前于南就已经提供了图纸,佟玉姣这边让泥水工匠,也完成了基础构建。
不是现代的标准卫生间和淋浴设备,只是做成手动基础版的,这个于南还行。
咳咳,也就是在洗澡或者冲厕所的时候,要有人帮忙加装水。
于南在二楼打了个响哨,龙一和半月两人就将材料送了上来。
纪云大师兄继续端坐,他看到后院的大门进来一些人,每个人都扛着一个麻袋,人高马大的,走路却是没有太大的声音。
“不错哦,脚夫也都有这种素质,这家商行发展得还可以。”
纪云以为他们也都是送货的,还在心里感叹着,然后将注意力重新转到面前桌子上的甜汤里。
要不,再吃一碗?
“诸位是哪家店铺的,今儿我们飞龙轩没有再要什么货了,你们是不是送错地方?”
“没错啊,我们主子就是说了送飞龙轩后厨,要不让你们的许姑总管出来看一下。”
“那行,你们先等一下。”
负责接洽的飞龙轩小厮进去厨房了,这时候,这十几名粗狂汉子,放下了肩膀上的麻袋,当做凳子,坐在上面,但是他们的手,却都是悄然放在了麻袋口,抓住了藏在里面的兵器把柄。
这其中,赵大福也带着一顶低檐的毡帽,混在当中。
另有两人走到厨房门口朝里面,探头探脑的。
很快就给同伴做了一个来了的手势。
“哪家啊,这么冒冒失失的……”厨房门口脚步声传来。
许姑手里正拿着一块布一边擦着手,一边出来察看情况。
等到她跟小厮走到麻袋边准备察看一下是什么货物的时候,图遭变故!
“就是她!”赵大福低低地吼了一句。
数位悍匪顿时抽刀暴起,将许姑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将一个空麻袋,自头而下,快速将她套住,准备扛了就跑。
直接杀掉算是报仇,但不够解恨,所以先要将人掳走,然后再欣赏一下许姑临死前的忏悔,那才过瘾,不枉赵二福的一条人命,也不枉赵大福这么多年的蛰伏。
许姑块头挺大的,在麻袋里面手舞足蹈,叫声就像是坏掉的音响一样,含糊不清,十分沉闷。
“走走走!”
悍匪们原本以为将遭遇一场大战,毕竟风闻飞龙轩的看家护院也挺强悍,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
(这其实得感谢佟玉姣,因为于南今天来搞事情,她就将后院的护卫全部调到前面去了,有的还给放了假。)
现在收刀的收刀,扛人的扛人,托屁股的托屁股,风紧扯呼。
想要先把人给转移出去,再回来搞破坏,这是两件事。
留在飞龙轩外面接应的还有十几位悍匪,现在里外呼应。
咚!
门怎么出不去了。
跑得最快的悍匪,正想要冲出去,但等到撞到了,才发现门变成了闪,有个人在那里。
“诸位,这是发生了甚么事?”纪云手持长剑,扶着短须,站在那里。
特么的,虽然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但是一个女人被这样罩在麻袋里被带走,肯定不是好事情。
何况,刚才吃的几碗甜汤是这位好心的女人端出来的。
“滚开,挡路者死!”
终于遇到有人阻拦,有动手的机会了,悍匪再一次拔刀,两三把银光闪闪的刀刃,朝纪云砍去。
纪云冷哼了一声,手中剑轻轻一划,三名悍匪手中的大刀顿时齐齐折断。
许姑在麻袋里面的挣扎一刻也没有停止,人太长,缩成一团的时候,还勉强装得下,要是一伸直,双脚便露了出来。
后面托屁股“帮忙”那个,没留神还被踢了一脚。
扛人的悍匪气急败坏,将麻袋连人摔在地上,然后踩了几脚,骂道:“老实点,再乱动现在就杀了你!”
麻袋内发出几声闷哼,然后就一动也不动,老实巴巴的了。
门口那人的强悍,也让悍匪们陷入短暂的慌张当中。
而飞龙轩厨房里的厨娘们,这时候发现她们的上司遭遇不测,慌乱之下拿着锅铲菜刀什么的也冲出来,不过面对悍匪,她们只能在气势上咄咄逼人……
此刻,梁铁带着的接应人员,开始发挥了作用,跟纪云对上了!
“佟姐姐,外面怎么如此吵闹?”于南的听觉现在要比一般人更加敏锐,正在安装蓄水箱的他察觉到了院子里的不对劲。
“兰妹,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佟玉姣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毛巾,正在随时准备给于南擦汗呢。
兰妹跑了出去。
于南也让打下手的龙一和半月跟着去看看。
纪云大师兄在那呢,不会是跟人起了什么冲突吧,虽然这事概率不大,可这里是非常之地,要有了冲突,对宗门的影响可不太好。
“不好了,小姐,打起来了!”兰妹尖叫着跑了进来,近前的时候还绊倒了凳脚,摔向于南这里。
于南闪开了,兰妹就扑倒在旁边的一个装满水的桶里。
桶里咕咕咕地开始冒气泡。
于南一把将兰妹拽了起来,甩了甩水花。
兰妹顿时咳嗽连天。
佟玉姣有些花容失色,不是因为兰妹的摔跤,而是外面的情况,因为这时候,动静相当激烈。
于南提起桶倒入水箱中,一拉绳子吊着的阀门,水箱里的水便咣当呼哧地沿着管道倾斜而下。
“成了!”他拍了拍手,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人,说道,“走,咱们就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