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的手臂,小心!”
阿尔弗雷德惊慌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蝙蝠侠立即向他的手臂看去。
已经死去的尸体,手臂缓缓抬了起来!
那似乎被改造成了利用机械装置操控的机关。
被抬起手臂的手上举着一把手枪,对准了蝙蝠侠。
“跑!布鲁斯!快跑!”
阿尔弗雷德撕心裂肺的喊出声。
然而还未等陷入讶异状态的蝙蝠侠反应过来,手枪的扳机就被扣动了。
砰!
一抹黄色的光照亮了漆黑的犯罪小巷。
子弹旋转着朝蝙蝠侠冲击而来。
......
“......后来呢?”
小丑讲到这里就结束了,整个故事到高潮处戛然而止。
渡鸦很不满的向提灯里的小丑问道。
“这可是我的最后一案,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把整个精彩的故事全部奉献完毕吗?当然不可能,最精彩的演出一般都会在最合适的场所上演......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秘密要揭露,那就是最后一案中,蝙蝠侠被我成功的推了一把,混乱与无序,就这么诞生了!”
小丑咧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我以为蝙蝠是坚持真理的人,但是当他发现世界的真相时,原来也会这么脆弱?这真是最令我意外的收获......”
小丑对于自己安排的“最后一案”能把蝙蝠侠套路进去感到很得意。
艾瑞克听着小丑的讲述,沉默了半晌。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雌狐见到自己时,会说是蝙蝠侠毁灭的世界。
串联起自己所知道的线索,就会隐隐看到整个事件的真相。
小丑做了一个局,把蝙蝠侠套路进去,轻易的摧毁了他的信仰。
无论那个“最后一案”发生了什么,它一定会对布鲁斯.韦恩产生了非常的大的影响,使得他的人生观和信念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变化。
这并非没有先例,在黑暗多元宇宙里,小丑就是导致蝙蝠侠黑化的最主要元凶。
最凶残的狂笑之蝠,黑暗多元宇宙的-22地球。
小丑抓住了布鲁斯.韦恩,在此之前,他已经杀了包括猫女在内所有蝙蝠侠的反派以及詹姆斯.戈登局长。
随后,小丑绑架了哥谭市所有父母双全且有一位独生子的家庭,一边在蝙蝠侠面前枪杀一对对父母(模仿当年犯罪巷里韦恩夫妇的死状),一边不断地让小孩子感染特制的笑气毒素。这不堪回首的记忆与折磨使蝙蝠侠失去了理智,他挣脱束缚、扭断了小丑的脖子,但小丑心脏内部最强的毒素也感染了蝙蝠侠,并转化了他。
从此地球-22的布鲁斯成为了最凶残的反派——狂笑之蝠!整个宇宙上演了浩劫!
想不到在无论在哪个世界,小丑这个家伙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如果不是看他现在无法作恶了,艾瑞克估计会直接将他扔到滚烫的海水中。
“蝙蝠,对于我的发言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吗?毕竟你的同位体都被我说服了,哦不,应该是被我逼着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你真应该看看他最后的表情......”
小丑似乎对于自己精心布置的“最后一案”很满意,他眼睛转了转,得意洋洋的向艾瑞克炫耀道。
艾瑞克嗤笑一声,“我以为你的歪理会有多么强大的事实支撑,也不过是精心炮制的一出案件来试试人心。小丑,你在哥谭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看透,但其实你也不过是庸庸碌碌做着无用功。”
“什么意思,蝙蝠?”
“混乱并不会为这个世界创造真正的平等,因为你本来的立场就是错的!每个人都会遭遇不幸,也许只要有一个坏日子,被厄运降临的那个普通人就会彻底发疯!也许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会挺过那个坏日子,但只要有一个,那就代表这个世界还有救。”
艾瑞克将目光投向渡鸦,似乎在向她讲述自己的理念,“詹姆斯.戈登,他的女儿被你打断了脊椎,他被你绑架凌辱了数遍,他身边所有同事和同僚都在排挤他,他的上司时时刻刻和他作对......”
“按照你说的,他应该是最疯的那个。毕竟你的主张就是人类是个无聊的笑话,只有在太平时期会当好人,一旦遇到一个坏日子,积累的恶念就会发作,就会堕落成疯子。但是......戈登没有疯!他只会永远说出那句话:让小丑见识见识正常人是怎么做事的!”
艾瑞克说的话铿锵有力,渡鸦完全被他震慑住了,小丑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也是,小丑,估计你从来没有看得起戈登,他只不过是一个又老又硬的条子罢了!但他无论经历哪个最坏的一天,都不会妥协和堕落。人类伟大之处就在这里——我们可以选择成为那百分之一!”
艾瑞克注视着远方的地平线,沉默了片刻,低声的说道:“也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多少正义可言,但那也是为什么偶尔有那么一些存在会令人如此满足。”
艾瑞克的话讲完之后,小丑并没有反驳,只是在提灯里眼睛咕噜噜乱转。
而渡鸦,似乎被艾瑞克的情绪感染,她咬着嘴唇,激荡的情绪充塞着她的内心。
对于艾瑞克的一席话,她生出了既敬且佩的感情。
艾瑞克拥有和阿扎神父们一样的崇高品格,他们都向自己表达了对于人类的喜爱和对美好品性的向往。
这让渡鸦对于艾瑞克的认识又多了几分。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不然估计整个旅途都会被压制,小丑张开猩红的嘴巴,“太感动了,蝙蝠,你说的我几乎都要落泪了。”
他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哭腔。
“但是......也许你不知道,戈登可以杀了我,但是某次行动中,他选择打碎我的膝盖!哈哈......”
他乐不可支的笑起来,“多么伟大的品行,面对法律与秩序,他选择了报私仇,要替她女儿复仇——打碎我的膝盖,这真是最伟大的那百分之一!不妥协和不堕落的戈登局长!”
小丑完美的将了艾瑞克一军!
艾瑞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现在最想要干的事情,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个混蛋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