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龙话语说完后,目光有些恍惚,复杂的看了林玄离去的方向一眼,带着感激,旋即他深深叹了口气,转而恢复了之前的情绪,只听赵大龙佯装谦虚道:
“哎,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多日不吟诗,今日有些生疏,还望诸位莫要见怪,赵某在此献丑了”
说完,赵大龙向着众人抱拳一拜,当然了若是大家只听赵大龙说的话,不看他嘚瑟的表情的话,当然会认为这是一个谦逊有礼的生,然而他那满脸的笑容,以及那傲然不可一世的神态,鼻子都快翘天上了,全然无法让众人联想到谦逊二字
“好好龙哥你好样儿的星弟拜服”
孙星手下刷刷的记下了刚才的诗句,留待以后日夜朗诵,同时他激动得看着赵大龙,目光中透露着崇敬之意,不过孙星这样想别人就不会那么想了,纷纷怪异的看着赵大龙,觉得这家伙刚才说的话,牛皮吹得老大了
“我呸,这两家伙可真脸皮厚啊?刚刚被打的跟狗似的,现在又活蹦乱跳了?我看他们是五行缺打”马行坤与李长木悻悻,觉得赵大龙真是个‘异人’。
“呵呵,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今日我王出云见到大龙兄弟的风采,也来献丑一番大龙兄弟你可听好了啊若兄弟话语有鄙陋之处,还望兄弟不吝赐教。”
只见不知何时,王出云推开众人,已经走近到了赵大龙身边,满脸笑容的看向他,开口说道,赵大龙闻言先是一诧异,眼神斜睨的看着王出云,那贼眉鼠眼的模样,脸上露出大大的怀疑,表示不信,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问询道:“王兄弟,此言不虚?”
“呵呵,王某一生不说大话,今日献丑了”王出云轻笑,对着赵大龙表态。
“遇良才
---王出云
浩瀚玄剑争修道,无人可知心境高
吟诗作对非末流,可悲世人愿苦修
非是凡间生道,自身陶冶情操高
悠悠微沉五音蕴,明明弘扬德行高
多日曾闻君风采,心血来潮要一和
吾常叹息曲高寡,不料今日遇良才
至此结为亲密友,不说天长要地久
日日歌赋奏素琴,生生和歌明本心。
只求龙兄不介怀,你我二人展风采。
可叹世间长寂寥,生死渺渺弹指间。
既知君前召灾祸,王某挺身未曾躲
希冀明日一番顺,满心欢喜回宗门。
到时夜夜把歌唱,不胜修道胜长生
”
王出云轻声吟唱,黄豆大的眼睛里,神光灼灼的看着赵大龙,颇有一较高低之意,整个人带着一股神秘气韵,折服人心,让众人目瞪口呆,至于赵大龙此时听闻后,早已激动的无以复加,猛地一个箭步上前,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以及孙星喷火的目光,猛地拉着王出云的手,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好好王兄没想到一表人才,吟诗作对也有这般造诣,王兄真吾知己也你我二人以后把酒言欢,和歌而唱”
赵大龙激动得说道,全完不顾身旁孙星那‘愤怒’的表情,此刻后者看向王出云的目光都快把他给吃下去了,至于李长木与马行坤闻言,一阵撇嘴,他们觉得王出云那长相完全配不上一表人才啊?赵大龙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王出云可没那么想。
“赵兄,今日遇你,此生无憾也”王出云听到赵大龙夸奖后,脸色激动,他入戏太深,也觉得自己是一表人才,才貌不凡,当下惊喜万分的回应道。
“我滴娘啊这老王不光长得不好使,脑子怎么也不好使啊?怎么跟赵大龙这么肉麻那?话说他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文采了?俺老李搞不懂”
李长木与马行坤见到这一幕,挠了挠头,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明白平凡的放在人群里找不到的王出云今日是怎么了?不明白总是阴森森傻笑的王出云,为何今日才高八斗?难道他是生么?不对呀
当然如李长木与马行坤这般疑惑的不止一个,此时众人也是饶有兴致的围了上来,对王出云恭贺道,毕竟后者不说才情惊人,单单是修为在筑基境大圆满就足以让人另眼相看了,毕竟明日的试炼还要多多仰仗这些年轻高手。
当然了此时院落内的目光都凝聚在赵大龙与王出云身上,让远处的肖飞剑内心一阵暴躁,他本来以为这次自己来到八方圆满定能好好的出一把风头,可先不说其它城池强悍的高手层出不穷,就连与自己同行之人,就有卧虎藏龙之辈,这让高傲的肖飞剑内心受不了了。
“哼,修道之士,追求长生之道,岂能标榜些吟诗作对的旁支末流?我肖飞剑不屑也”冷哼一声,肖飞剑转而找了间居室开始打坐调息,至于院中的弟子,各自相交甚欢,一片和谐。
与此同时,在八方院落的中部,那座是法阵中枢的三层楼阁,其外奢华无比,门外有弟子守卫,戒备森严,楼阁内的第三层,空间宽敞,其中古色古香,墙壁上雕刻着各种浮雕,有通天巨树,栩栩如生,遮天蔽日,让人猛地看见仿佛一股浓郁的生命精气袭来。
楼阁第三层中,有着一张庞大的青石桌子,桌子上摆放有各色各样的果实,郁馥芬芳,茶水清新淡雅,应有尽有,此时在桌子的四周,依次坐着十一道身影,有男有女,年龄不一,有的血气如虹,有的白发苍苍,有的精神矍铄,更有的花容月貌,风韵十足,魅惑万分,所坐之人形貌气质各不相同。
不过,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散发出结丹境修为,这些人都是此次神木阁派出的执事长老,前往各处城池招新弟子,之前在白玉来之时他们便开始了会议。
只见,楼阁内有些压抑,白玉端坐于东方主座,神色略显阴沉,其左手旁是一袭麻衣的长老萧钟,面容平静,他是神木阁驻守在八方院落的总长老,地位不可谓不高,但是在白玉来到后却主动让出了主位,可见白玉身份的不凡。
至于白玉右手边,则是一袭血红色长袍的马风,面色冷冽,他的年岁不大,是马家中青代年轻高手,先前他与赵桀针锋相对,此时坐于白玉身旁,显然较为亲近白玉。
石桌周围,其余之人依次自主座而向下排开,只见桌子的正西方是一身黑衣的赵桀,其左手边是身着白衣的张晨,二人关系较为亲密,此时他们两个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白长老,关于李坤之事此间已经明了,你还要争论什么?难道你要包庇他么?也是,宗门中人人皆知,你与李坤的关系不一般,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啊哎你这是怎么着了啊?脸色不太好啊?不会是生病了吧?也是,修士哪会生病呢,白长老您看看我这烂记性”
只见坐于赵桀身边的张晨,一脸笑容的开口道,话语喋喋不休,甚是犀利,无不是针对白玉而来,不过这些话语自他这个年龄段儿的人说出来略显泼皮,有些不知庄重。
“张晨,闭上你的狗嘴年龄一大把还憋不住话?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真正的情况还需将血瞳子等人交与宗门刑罚堂决定凭你还无法遽下定论”
坐于白玉右手边的马风,听到张晨那冷嘲热讽,连忙出言反击,煞气十足,实在是看不惯张晨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只见马风面容坚韧,俊朗不凡,长髯随着他说话时飘舞,很是飘逸。
“马风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我同为宗门长老,你何故三番两次羞辱于我虽说你隶属于战堂,可你也不要太嚣张了赵桀兄正是刑罚堂之人,想必他的话语应该有足够的分量了是吧?赵桀兄?”
张晨听到马风的呵斥,气得脸色发青,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几次被马风这般羞辱了,无奈马风的修为是结丹大圆满,自己打也打不过,而且马风的身后更有马家这座庞然大物做后盾,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更是无法抗衡。
所以张晨闻言,非常识时务,敢怒不敢骂,不然的话,他早就骂回去了所以此时他连忙把赵桀给扯出来,让他替自己说话解围,好歹不那么尴尬。
“呵,马风兄,张长老虽说言论有些讽讥,可也不必这般折辱张长老吧?他之所以话语有些直接,那是因为他此生最痛恨叛徒了,而且关于李坤之事,如今情况已经**不离十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与我刑罚堂吧,毕竟战堂与杂堂不负责宗门事务,还望马兄,白长老莫怪。”
此时,身着黑色玄袍的赵桀听到张晨的话语,内心鄙夷,觉得这老家伙真是没用,三言两语便要自己出言相助,若不是看在他忠实的站在自己一旁,恐怕自己懒得搭理他,虽说赵桀内心有些丰富,不过他还是淡淡的开口替张晨说话,神色上挂着笑意,同时对着马风以及白玉抱拳,整个人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你好,我马某定要看看你赵家能查出个什么东西”
马风闻言,脸色不是很好看,毕竟赵桀所言为实,宗门往大的说,是一个宗门,实际上往小的说,又分为四个堂口,各自执掌一边,分别是战堂,刑罚堂,杂堂,功堂,各自有各自负责的事务,彼此各不相干,但是宗门内不管事务大小,只要是类似于刑罚之类的事情,皆交与刑罚堂处理,纵使战堂实力强横,也无法插手刑罚堂的事务,这点儿马风心知肚明,所以只能愤愤。
“赵桀你言之有理,不过白某有一事不解,为何之前我发出了那么多道支援的信号,怎么前去的赵明,还拖拖拉拉的,难道不知道性命攸关,十万火急么?”白玉话语苍老,不过却底气十足,此时他目光环视看了一眼,锐利无比,在萧钟与赵桀身上略微停顿,便移开了。
“呵,白长老,瞧您老说的,我族弟赵明不远千里的前去营救你们,没想到却被您嫌弃去的慢了,要知道,我族弟听闻白长老身陷险境,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执意前往救援,难道白长老没有看见么?而且你发出救援命令,萧钟长老收到后,我赵桀便请缨让赵明前去,难道您还有什么疑问么?是,我知道白长老一直对李坤之事耿耿于怀,可咱们就事论事对吧?我赵桀此言可未曾说谎”
坐于西方的黑衣赵桀,嘴角微翘,缓声开口,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萧钟一眼,然后直直的盯住坐于主座的白玉,内心暗笑:
“白玉老儿,纵使你今日巧舌如簧,李坤之事你也翻不了案,哼,萧钟老匹夫不识好歹,今日赵某便挑唆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果然,白玉闻言后,脸色一凝,看了左手边的萧钟一眼,神色带着不解,没有出声,然后他霍然转头看向赵桀,低沉道:
“诸位同宗在此,想必赵桀你也不会说谎,是老夫唐突了,不过李坤的事实真相,日后便会揭晓,我们为今之计说之尚早,到时候希望刑罚堂给老夫一个交代”白玉脸色平缓,目光越过众人,凝视在赵桀身上。
“呵,那是自然,谁人不知宗门刑罚堂铁面无私,执正不偏,为诸多弟子长老平冤昭雪,白长老可以把心放肚子里”话语出自笑眯眯的张晨口中,此时他发现白玉已经处于下风,连忙在赵桀面前表现一番,出言回应,话语落下之后,谄媚的看了赵桀一眼,丝毫不因为自己年龄这么大而感到羞耻,毕竟修道界实力为尊。
“咯咯诸位师兄弟,何必这么剑拔弩张呢?既然白师兄安然无事返回,李坤之事尚不明了,我们不如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明日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