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
蔡根掏出电话,是老婆,估计是下课了,有时间回电话,赶紧接通,
“老公,刚才我在上课,那个大师为什么请你吃饭?对了,那元宝钱给他们了吗?还有,儿子画画班要交钱了,400元你给我转一下,速度啊。”
先回答哪个问题呢?先解决哪个问题呢?蔡根心烦意乱了,
“元宝钱给了,不知道为什么请我吃饭,我一会挂电话就给你转。”
老婆那边很久没有回话,好像是在开车门,发动汽车,一阵熟悉的汽车皮带兹兹声以后,
“大师请吃饭,你就别去了,我感觉不太好。元宝钱给了,以后不找他们这群人了,可能缘分不对。下次我再领你去一个大师那看。”
还去看大师?三千多都花了,还去看吗?蔡根内心很抵触,目前看是白花钱了,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去不好。”
老婆好像突然距离电话很远,声音小了很多,
“那你就去,有警察,不跟你说了,我去接儿子。别忘了给我转钱。”
说完,老婆挂上了电话。
蔡根赶紧转过去400元,儿子的画画钱。
其实,对于儿子的各种补课班,蔡根是很抵触的,正经上学就完事了呗,还学那么多没用的干啥?
小孩子就应该每天玩玩闹闹就好了,不过大环境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意见也不是很重要。
还好,老婆就职的培训学校很人性化,本学校老师的孩子,可以在本学校免费上各种补课班,英语,作文,文言文,国学,全都免费,每个月已经节省了好几千,让蔡根尴尬的财务状况不那么太尴尬。
米饭的库存不是很多了,以前生意好的时候,每天都需要蒸米饭,后来慢慢的,变成两天一蒸,由于电饭锅蒸出来的米饭量比较小,还有损耗,蔡根的饭店选择用大型的蒸饭箱制作米饭。
大米是产自黑土地的顶级大米,只要开始蒸饭,整个小店都弥漫着米饭的香味,非常好闻。
手把手教会了小孙,以后这个项工作又可以甩手了,蔡根好开心。
2个小时后,米饭熟了,蔡根先盛出来两碗,每碗加了一勺荤油,一点酱油,一点葱花,一顿晚饭就做好了。
小孙可能小时候没有这样吃过,一开始有点抵触,心里可能想,这老板也太抠了,不给吃菜,大米饭拌酱油,黑煤窑还有炖大白菜呢。
看蔡根吃得很香,小孙也试探的吃了几口,然后就被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饭食给征服了,一个字,就是香。
每人吃了两碗以后,到了学生放学的时间,屋里的家具很给面子,没有用障去迷惑外面走过的客人,来了三桌客人,11个人,11份饭,5杯饮料,2个汤。
小孙经过两天的适应,已经非常熟练,和蔡根配合得相当好,不到10分钟,餐齐了,不到20分钟,学生们吃完走了,整个过程没有超过25分钟,把快餐两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下一次活的到来,蔡根趴在吧台上看石英钟,小孙躺在条凳上思考人生。
蔡根发现,石英钟有点调皮,变得不那么规律,不再是每分钟都少走一秒,而是每隔一分钟少走一秒,开始玩花样了,可能他被挂在墙上也很无聊吧,一些工作可以靠着时间的积累和精力的投入做出成绩,石英钟的工作只是时间的积累,没有成绩。
清脆的铃铛声,永远都能牵动蔡根的神经,啊,已经10点多了,9点那波学生没有来,那来的是谁呢?
呵呵,果然是刘莹,蔡根心里还真的想过,晚上刘莹不会来找自己吧,没让自己失望,真来了,估计谢不安也在门口等着呢吧。
小孙听见门响,一下就坐了起来,看清楚来人以后,因为不是客人,有点失望,再次躺下了。
这个表现在蔡根眼里很不正常,要是进来个普通人,小孙这样表现无可厚非,但是进来的是刘莹,死鬼刘莹,穿着一身病号服,脖子上带着一个大口子,不停的往外流血的刘莹,小孙你这么淡定的表现真的好吗?
这里需要表扬一下谢不安,可能是怕刘莹卖相太吓人,惹蔡根不高兴,好像还给刘莹的脖子处理了一下伤口,不过处理得很敷衍,缠了一圈胶带,还是透明胶带,血还是从胶带与皮肤的粘合处,往下慢慢的流,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除非是瞎子。
蔡根也算是认命了吧,点上一颗烟,抽了一口,站在吧台后没有动,尽量温和的说,
“请问,有事吗?”
这个问题好像难住了刘莹,无助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怯生生的说,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谢大人说这里是地府判官驻东北办事处,去地府以前需要先在这里评级。”
恩,谢不安,我一会就跟你要经费,你要是不给我,到跟你没完。蔡根恶狠狠的想着,
“他没说,怎么评级吗?”
可能刚死,脑袋都不太灵光,费劲的想了一下,刘莹才说,
“谢大人说,只要诉说自己生平苦难,罪恶,善举就好,不可以随地吐痰,不可以打骂老板,不可以毁坏物品,不可以接触老板身体,不可以自残身体,不可以......还有几条,我忘了。”
很好,记住你记住的就已经很好了,这点要表扬谢不安,明天是不是跟他要一份,打印出来,贴在墙上?
“姑娘请坐,小孙,去给这位姑娘倒杯热水,来者是客。”
被打扰思考人生,小孙很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去倒水了。
害怕自己的血迹弄脏桌椅,刘莹坐的小心翼翼,拿过小孙端上的热水,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变成鬼以后真的很冷吧。
白天的自杀,刘莹真的很决绝,伤口割得很深,食管气管动静脉都割断了,那一小口热水,冒着热气,混合着鲜血从脖子上的胶带缝,漏了出来,画面很立体,充满动感,也很鲜活。
蔡根看得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尽可能的在心里建立一种感觉,对面不是鬼,不是灵魂,是一个人,虽然死了,也是应该,必须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