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师傅,应该就是那个年轻人了,咱们这就去追,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广元听了大喜,连道:“好,既然赵公子愿意出手,那咱们就快点,别让他跑了。”
广元的师兄广济和尚念了声佛号,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二人的要求,于是二人来到之前的大街。
此时郭浩三人已经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李芙自己一间,他和郭福一天。
也许是不经常偷东西的缘故,郭浩一点没有做坏事的觉悟,知道这里是襄阳后,就想了解一下这个古城。
除了蒙宋之战,襄阳很少作为古代战场,后世金大大小说写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而且这里距离武当山不远,但武当派却还没出现。
郭浩带着三人在城里闲逛,打算放松一下,吃完晚饭再回客栈。
而另一边赵元朗和广元四处寻找郭浩,但郭浩不在那条街上,二人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于是就打算放弃了。
“公子你看,那里有个庙,咱们进去拜拜吧,咱们能活着到这里,也许是佛祖保佑呢!”
郭浩听了无语,心说怎么都是一个德行,有啥好事都把功劳归佛祖,也许是唐朝时佛教兴盛的缘故,让百姓们养成习惯。
郭浩心里这么想,但对寺庙还是挺感兴趣的,开封有个相国寺,他一直想去,就是没有机会,今天就先逛逛这里吧。
于是三人进了庙里,发现这个庙不大,里面佛堂不多,院子里有一棵树,旁边是客房,古色古香香和后世的一些寺庙差不多。
寺庙里冷冷清清的,客不是很多,和尚自然也没几个,菩萨堂里只有一个和尚打坐。
三人进了菩萨堂,郭浩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菩萨像,李芙和郭福都跪下磕头,郭浩却站在一旁。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来了,为何不拜一拜。”
和尚看向郭浩,郭浩闻言笑道:“师傅有所不知,其实我已经拜过了。”
“哦?施主既未烧香,也未行礼,怎么能说拜过了呢?”
“烧香行礼只是表面,只有内心的虔诚才是真的,在下在心里已经虔诚祷告过,想必菩萨不会在乎这些凡尘俗礼的。”
郭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这和尚有点多事,他刚偷完和尚的钱,这会儿你让他拜菩萨,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呵呵,施主所言听起来是有道理,但为人一世,礼不可废,公子如果内心虔诚,又何必在意这一礼。”
郭浩本来是想到处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没想到这个和尚竟然较起真来。
“大师说我在意这一礼,而我说菩萨不在乎,谁也不知道菩萨到底在不在乎,就算我行了礼,菩萨就能渡我出苦海么?”
“施主既然提到了苦海,轮回火宅,沉溺苦海,长夜执固,终不能改,只要心诚,自然能渡。”
“呵呵,心诚能渡,但心诚能当饭吃么,你这寺庙如果没有想过,难道你们都餐风饮露不成?”
“阿弥陀佛,施主你着相了,虽是苦海,却也是修行,人生来皆苦,却也是历练。”
不知为何,郭浩听“着相”二字有些别扭,好像佛家说不过对方,都会这么说。
“既然你都说了是历练,可见这也是人必须经历的,在下曾听过一个故事:
有一天,一个人去一座寺院游览,走到前殿时,看见两尊神态威猛的金刚神像,一人就问道。
‘这两尊金刚哪一尊更重要呢?’
和尚随口答道:‘自然是拳头较大的那一尊!’
当到了后殿时,他们看到了观音手持念珠,一人就问:‘观音既然已经是菩萨了,为什么还要数手里的念珠呢?’
和尚说:‘她也像凡人一样祷告呀!’
‘她向谁祷告呢?’
‘她向观音菩萨祷告呀!’
‘她自己不就是观音菩萨吗,为什么还要向自己祷告呢?’
和尚道:‘这就叫求人不如求己嘛!’”
郭浩说完,广济和尚抬起头,仔细打量郭浩一番,露出惊讶的神色,站起来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一语道破至礼,倒是贫僧着相了。”
郭浩心里得意,但还是回了一礼,脸上一副不敢的表情,李芙和郭福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这位施主对佛法但是很了解,比贫僧看的还透彻。”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略知一二。”
郭浩在翰林院时,和大和尚了解了些佛法,他那会儿也是无聊,有时候和和尚聊天还是挺有趣的。
“呵呵,施主太谦虚了,既然来了就是有缘,不如院里喝茶,最近得了一些新茶,倒也很有滋味。”
和尚要请他喝茶,郭浩觉得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他说的新茶应该就是炒茶,正好借机了解一下客户情况。
“既然大师邀请,那小子就不客气了。”
“呵呵,慧园,去泡茶。”
“知道了。”
广济和尚说完,里面传出一声脆声,应该是个小和尚。
二人在院子里落座,属下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上面有一个棋盘,不过郭浩不太会下棋。
很快小沙弥端上来两碗茶,郭浩端起来闻了一下,竟然是西湖的龙井,这个茶可是上等。
“好茶啊,大师好品味。”
“呵呵,贫僧也不懂这些,都是香客善人送的,在贫僧看来还不如粮食实在。”
郭浩品了一口,觉得好茶叶不会泡,有些可惜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说的也是事实。
“这个茶叶来自南国,江南物阜民丰,百姓能够吃饱饭,闲来无事喝点茶也是享受,可北国就不同了,连年的天灾人祸,让活着都成了奢望,更别说喝茶了。”
“施主所言极是,贫僧也觉得如此。”
二人在院子里聊天,这时寺院的门被人推开,广元和赵元朗走了进来,郭浩和广济和尚抬头,看到广元时,郭浩一脸见鬼的表情。
“师兄,没抓住,让那个小贼……”
广元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坐在石凳上的郭浩,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惊愕转为愤怒。
“就,就,就是他!”
广元肥胖的身躯有些激动,回头看着赵元朗,又看了看师兄广济。
李芙和郭福也吓了一跳,他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郭浩之前可是偷了一个胖和尚的钱袋。
“咳咳,其实这都是误会,这位大师,也是这个寺庙的?”
相比李芙二人的做贼心虚,郭浩脸皮厚到没觉得什么,这都能碰到只能说明他运气不好。
“误会?你偷我的钱还敢来我的庙,贫僧从未见过胆子像你这样大的贼,把钱还给我,要不拉你去见官!”
广元和尚抖动着他肥胖的身躯,郭浩越看越觉得他欠揍,回头看了看广济,广济这时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广元他说的可是真的?”
郭浩闻言默默拿出广元的钱袋,广元见了眼前一亮。
“你们看,我就说是他吧,我回来时只遇到他一个人,所以除了他没有别人。”
说完广元上前,一把抓走了他的钱袋,打开看了看,发现少了三贯,顿时火了。
“这钱不对,是不是你给花了,赶紧还给我,否则就拉你去见官!”
广元和尚仰仗着赵元朗在这里,根本不担心郭浩,而郭浩听了却做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钱确实让我花了,已经给不了你了,现在我身份分文,就算你拉我去见官,我也没法还你钱,如果官府把我抓起来,你的钱就彻底没有了!”
“你……”
广元被郭浩气的够呛,回头看向赵元朗道:“赵公子,我看他就是个无赖,欺负和尚我老师,现在该你出面了,如果他还是耍无赖,就给他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