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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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天还没有完全亮,是蒙蒙的灰白。铃木就披上一条青花和服独自起床了,他靠在墙边后点燃了一支烟。

“可忆,你竟然还真是‘米瞩埃奇’这令我喜出望外。”

折腾了大半夜之后,我有点累了,真想迷迷糊糊地睡去,见他发话了,我才一身慵倦地说:“你说什么?什么叫‘米瞩埃奇’?”

尽管我的日语非常好,但还是有不少词汇没有掌握,像这句话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真不知道日语‘米瞩埃奇’的意思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那就是女人的身体头一遭被男人占据,即我们说的初夜。日语就称:“米瞩埃奇”——mizuage。

“mizu”的意思是“水”,“age”的意思是“升放上去”。你可以任由自己的想象作诠释。

我从被子里坐起来,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这难堪羞辱的一幕总算过去了,说来也真够神的了,偏偏碰上自己例假的最后一天,以至于落了红,加上自己四肢僵直、表现得很紧张,竟然莫名其妙地又当了一回“处女”。

其实,处女与不处女又有什么呢?没想到铃木这臭家伙还有这种可笑的“处女”情结。

“看你刚才穿上和服后凄凄切切地流泪,受尽了委屈般的,我就知道我会成为钻入你洞穴的第一条鱼儿。”铃木得意地边抽烟边搂紧我说。

“粗俗的货!”我暗暗骂道。

我十分惊诧日本男人对处女的看重。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处女情结只有传统的中国男人有,而且往往还是那些老土的自私的男人们。

“女孩总有第一次的,那并不重要。”我附和着他,也安慰自己的心灵。对于我,无论头一遭还是第二次,都与爱情无关,这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悲哀。

“这年头,20岁大姑娘里真正的‘米瞩埃奇’已很少了。不少人都是作假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来铃木果然是个情场老手,这令我十分紧张,脚底冰凉。幸亏凌晨的朦胧掩饰了我的窘迫。

天哪!原来这狡猾的铃木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处女!“所以,你才是稀有的宝贝。”说罢,铃木就把嘴唇往我的唇上贴,用舌尖深探我,一路下滑,吮吸了我圆润而娇小的**后,就疯狂地席卷我的原野,他不断地用胡茬摩挲着我的双腿深侧,我感到有点晕眩。

“真是久违了的好味啊!”他低沉的声音从唇中吐出后,又如饥似渴地吮吸起来……

他又一次覆盖到我的身上。

“可忆,听我说,刚才因为疼痛你不舒服,有了第一次后你会感觉慢慢好的,会渐渐有快感还会到**。”

鱼儿又一次出游了,那么滑润。就在他融入的那一瞬间,我的体内爆发出一种摩擦震荡感,那一刻,我完全进入了一种幻觉状态,我身上的男人是那位伟大的情爱大师啊!我为自己的这一幻觉而深深陶醉。之前,我从来不敢对情爱大师做任何肉欲的想像,他是那么高尚和神圣。

我醉倒在这样的梦境中,感觉确实是越来越有快感了。我情不自禁地伸展开我的四肢,让它们完全放松。我成了仰倒在大地间向神虔诚奉献的教徒,“千野,千野君,是你吗?真是你吗?那是你,一定是你。我要勇敢地对你说我爱上了你,我也只能在你进入我身体的这一刻有这样的勇气对你说,我爱你。从我得到你的第一封回信开始,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心颤,以后每给你写一封信我的心和手都会抖动,心跳加快,血脉横冲,仿佛你这位遥远的情爱大师是我今生要邂逅的另一半。你那么懂我,好像我的心灵世界早被你触摸过无数遍了,而此刻你在触摸的是我另一个**的世界……千野君,对不起,我其实在今晚之前已经失过身了,我多么愿意是真正的处女,以神圣的‘米瞩埃奇’奉献给你啊!”

身子的感觉越来越轻盈,燥热的火星好像要从我两个樱色的小圈点上冒出来,而潮热的河流则在激情荡漾。我闭上了眼睛,使劲地抱住身上的男人,我在心中狂热地呼唤:“千野君,抱紧我。我要你知道我爱你,知道吗我爱你……”我几乎被自己的爱激动了,我的泪溢满了眼眶,完全被一种甜蜜的疼痛淹没。

生命随着小舟在飘荡,划过一波又一浪,就在要冲向汹涌澎湃的浪潮、紧紧抓住风帆时,铃木在我的耳边呓语:“可忆,感觉舒服吗?要到了是吗?……”

我被一个浪头打回了岸边。潮,退了。

清晨醒来,铃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我靠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觉得女性的尊严已被揉碎了。我一骨碌起身,跑进浴室,让大水流朝着身上冲洗,我将整瓶的沐浴露顺着肩头往下倒,双手使劲地搓洗着寸寸肌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冲去我的耻辱……

就在我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急急地关掉水龙头,从浴室里走出来。

我连浴巾都没有裹就裸着出来了,头发和身体上的水不断地滴在榻榻米上。我的眼睛骨溜溜地朝屋子里扫了一遍,见矮茶几上的茶壶旁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压在我心上的那块沉重的石头才放下来。

望着这个信封,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没有去动它,而是折回到浴室,我将水开得最大,直到这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我一边淋浴一边大哭起来……

我拭干身子擦去眼泪,然后套上一件外衣,拿上这个信封就出门了。我跑到银行,将这张高额的银行现金支票存入我的户头下,然后从中划走折合10万元人民币的日元电汇到我苏州的家。

“上帝保佑。”走出银行的时候,阳光暖暖地照在我的脸上。我用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一颗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我默默地为父亲祈祷,只要能活着,只要能健康地活着,女儿也就安慰了。没什么,这没什么,女儿已经长大了,应该要为爸爸承担些什么了,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角的泪不觉又涌了出来。

一个月后,舅舅来电话说父亲的病已经稳定了,叫我不要担心。我捧着电话感慨万千,上天这次总算眷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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