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仙翁正与姜子牙在相府商量事情,杨戬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道:“启禀师伯、师叔,度厄真人……他被韩荣割了首级,张挂辕门。”
南极仙翁怒道:“岂有此理,度厄真人好歹是一名有头有脸的人物,韩荣如此对待他,简直向我们示威,欺人太甚!”
姜子牙默然,他没想到度厄真人会死得这么快,让人一阵心惊。
南极仙翁又道:“子牙,这一次师尊在玉虚宫大发雷霆,派贫道来西岐弄清楚情况。依贫道看,下一步必是对付韩荣,你暂且忍耐几天,等师尊指示。”
姜子牙道:“道兄放心,不管韩荣做得多么过分,我不会出城与他作战的。”
“那就好。”
南极仙翁交待了姜子牙一番,便离开了相府。
这时,一场舆论如海啸一样,席转整个西岐城,西岐城瞬间就像炸开了的锅,而舆论的风口赫然指向王宫。
“岂有此理,韩荣分明逼孤做决定!”
姬发脸色阴沉,伏案上的铜印被他狠狠掷了出去,落地后又弹了起来,打中周公旦的下颚,差点崩掉了周公旦的门牙。
周公旦强忍住剧痛,忙劝道:“大王息怒,这是韩荣的阴谋,目的就是逼大王你交出西岐城。”
前几天,散宜生带回纣王的圣旨,姬发一气之下,当场将圣旨撕成了粉碎。
姬发冷声道:“西岐城是我姬周的根基所在,岂能有失,韩荣倒是打得好主意,想坐拥西岐城,成为实力最大的诸侯,他还不配!”
周公旦附声道:“不错,我西岐城尚有可战之师十几万,若是临时招募一些士卒,可凑二十几万大军,这么多人马,难道守不住西岐城。大王,这只不过是韩荣的攻心伎俩,不必理会。”
姬发不可置否的点头,就在这时,守在殿外的宫卫统领进到殿内,朝姬发跪拜道:“启禀大王,宫外已经聚集了几十名官员,正往大殿赶来,要见大王。”
姬发怒道:“怎么,他们是想造反么!”
这话一出,那统领吓得说不出话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姬发。
没人说话,大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周公旦动了动嘴唇,最终一个字没说,因为他知道姬发已经处在盛怒的关头,不宜打扰。
而散宜生因为没完成任务,大失面子,这会哪敢多说什么。
“臣等见过大王,大王千岁。”
群臣进来后,乌压压的,一起向姬发行礼,空荡荡的大殿一向变得拥挤起来。
当年,姬昌重用姜子牙,肆意向周边扩张领土,不少善于投机的人嗅到姬家的野心,于是纷纷投效,指望姬家取代殷商,他们好享荣华富贵。
虽然姬发只是四大诸侯中的一个,不过手下的文臣武将比起大商也不逊色多少。
姬发面沉似水,大声道:“怎么才下朝不久,你们去而复返,可是遗忘了什么重要大事。”
当初,他命散宜生带乞降书前往朝歌,本是打算等纣王答应罢兵,再告诉群臣自己的决定,结果因为韩荣突然出现在皇宫,导致他的计划被夭折,如今反而惹上祸事。
“大王,外面流言四起,说大王迫于朝廷兵威,欲向朝廷投降,不惜让出西岐城,平息朝廷的怒火。”
其中一名大臣率先开口。
姬发不悦道:“你既知是流言,为何还要说起此事,居心何在!”
“大王息怒,萧大人一心为国事考虑。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臣劝谏大王,收回这个决定,西岐城是姬周的根基所在,一旦抛弃,恐有亡国灭种之祸。”
散宜生脸色一变,辩驳道:“危言耸听,大王乃是圣主,得上天庇护,气运加持,如何会有祸端。”
“上大夫,我听说是你蛊惑大王,才有前往朝歌送乞降书一事。”
一名大臣对散宜生发难。
散宜生却道:“本官是去过朝歌,不过是忠于国事,为了西岐数百万百姓考虑,也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流言飞语,往我身上泼脏水。”
“嘿嘿,无风不起浪,你既忠于国事,那么乞降书一事如何来的。你去宫外听听,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下官不知是真是假,需要上大夫解释一下。”
散宜生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分明是韩荣的阴谋诡计。”
“原来这便是上大夫的解释,好,下官不与上大夫争辩……”
“好了,这是大殿,不是尔等的书房,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成何体统。孤从未有过让出西岐城的想法,你们大可放心。”
下面争吵不休,姬发头大如斗,忙大声喝止。
“大王英明。”
群臣一听,不由放心了,他们不关心乞降书,只关心姬发会不会让出西岐城。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从旁边的偏殿走了进来,凑到姬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姬发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忙道:“此事属实。”
那内侍道:“这是武成王派人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姬发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虽然当初得知有两名神仙助姜子牙,他对这事并不看好,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才不过几天功夫,就死在敌营。
要知道,其中一人还是十二金仙之首的广成子。
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姬发变得犹豫起来,广成子上午死在敌营,下午西岐城满城流言飞语,韩荣这么做的用意不言而喻,他分明是想要这西岐城。
怎么办,到底给不给他,姬发一时心乱如麻,给了西岐城,他舍不得,不给,韩荣一旦发了狠心要取西岐城,凭姜子牙也守不住。
“大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群臣的目光都看向姬发,周公旦小声问道。
“周公旦和散宜生留下,其他们退下。”
姬发沉着脸说道,事情重大,他必需要跟左膀右臂商量一个结果出来,韩荣既然将自己的乞降书公布,接下来只怕有大动作,不得不防。
见姬发脸色阴沉,群臣不敢触这个眉头,转身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