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旦!”
勾旦定了定神,赶紧跑上两步:“在!”
陈玄丘道:“把旗子给我!”
勾旦忙把他那件破布衫改的旗子递给陈玄丘。
陈玄丘接旗在手,如掷标枪,“嗖”地一下掷了出去,寨门附近的寨丁发一声喊,便如树倒猢狲散,仓惶逃开。
刚刚陈玄丘那一拳超人的恐怖一幕,他们记忆犹新,谁知道他这一枪掷出来又是何等威势。
却不料那旗掷出时甚急,飞至半空速度却陡降,笃地一声,正插在那倒塌了一半,变成三角形的寨门上。
大旗迎风展开,上边一行大字:“陈玄丘来取大巫神狗命啦!”
陈玄丘舌绽春雷,大声道:“大巫神呢,叫他出来受死!”
众寨丁噤若寒蝉,没人敢答话。
陈玄丘大步向前,行至一名寨丁身旁,突然身子一顿。
陈玄丘嫌弃这么传音破巫法太慢了,这一路行来时,便时时将神念浸入葫中世界,召来那群擅长巫术的高手,对他进行轮训。
由于内外时间有别,陈玄丘这边打坐一个时辰,在葫中世界就是一个月。
这一路行来至少七八天,哪怕每天只拿出一个时辰来学习,他在葫中世界也足足向那些大巫学习了七八个月。
那些大巫能活这么久,哪个在人间时不是一等一的大巫,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所谓秘技自珍,在陈玄丘面前是不存在的。
因为这是老天爷指定要他们帮的人。
教徒弟他们都会留一手,但是教老天爷指定的人,他们只是生怕自己的本事人家看不上眼,所以是竭尽所能。
因而,此时的陈玄丘,一身巫术在一群绝世大巫的调教下,已经是出神入化。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时间去实践练盅,没有拥有自己的奇盅,但是对于巫盅之术的运作和原理,以及针对、破解之法,却是早已烂熟于胸。
此时他就发觉,身旁这名寨丁不同寻常。
陈玄丘一向他望去,那寨丁便是一颤,哆哆嗦嗦地道:“大……大人,小的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壮丁。”
“哼!装神弄鬼!”
“我不是,我没有……”寨丁大概是想来个否定三连,可惜还没说完,陈玄丘已经伸出手去,摇摇一抓:“出来!”
那寨丁只觉一股强大的吸慑之力,连他的神魂都要吸走了似的。
“啊~~”一声怨魂似的嚎叫,那寨丁只觉毛骨悚然,因为这声嚎叫,竟是从他体内发出来的。
他的确不是一个普通寨丁,而是被秋灵儿带来的大巫师任命为苍云部落新四大长老的第二位。
第一位就是刚刚磨成了一地血肉的勾二虎。
但是,他是一名战士,并不是一个巫师。
而且此时对陈玄丘也确实怕的要死。
可我身体里的嚎叫声是怎么回事。
陈玄丘的手牢牢地遥抓着他,沉声道:“还不出来?”
随着吸力越来越强,从那战士口中发出的地狱冤魂一般的哀嚎声也是越来越凄厉,听得人毛发直立,宛如那是地狱传出的声音,无比的邪恶。
这时,那名战士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了开来,旁边的人看着他,只觉得浑身发麻,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因为……因为他张嘴巴的动作太吓人了。
他的嘴巴越张越大,就像是要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挨地似的,下巴已经贴到胸颈,上嘴唇却掀到了额头的位置。
那张怪异张开的嘴巴,不但扯断了他的面部骨骼,也把他的嘴角彻底撕开了,鲜血淋漓。
就在如此恐怖的一幕中,一只拳头大小的人面蜘蛛,从他的口中爬了出来。
那人面蜘蛛似乎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从那战士口中一爬出来,立即纵身一弹,扑向陈玄丘,同时,它还从腹部吐出一抹蛛丝,射向陈玄丘的眼睛。
“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大威天龙!不对,走错片场了。
陈玄丘大喝一声,掌力一吐,根本没让那人面蜘蛛挨他的身子。
那人面蜘蛛吃陈玄丘真武拳意一吐,啪地一声,就在空中炸成了一滩浓液。
再看那个刚被封为二长老的战士,依旧大大的掀开着嘴巴,仿佛他只是一具装甲,驾驶员已经从中离开了似的。
众寨丁看得亡魂直冒。
陈玄丘冷冷一扫,道:“这蛛心盅,是用来控制此人的,他不是普通人吧?”
一个寨丁战战兢兢答道:“他……他是大巫师刚刚任命的四大长老之一。”
陈玄丘沉声道:“另外三个长老呢?”
寨丁指了指远处的旗杆:“那……那底下有一个,也死了。”
哦,原来勾二虎就是刚被任命的四长老之一,陈玄丘恍然,道:“还有两个在哪里?
他们也被下了蛛心盅了!”
此言一出,人们下意识地就扭头看向两人,那两人早已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陈玄丘一看就知道,另外两个不幸的长老,就是他们了。
陈玄丘眉头一皱,道:“蛛心盅是取尔人心而代之,自中了盅,便性命合一了。
解不了的,唯一的解脱之道,只有死。”
那两位长老浑身簌簌发抖,其中一人悲愤叫道:“该死的童伯子,你害我!”
“童大巫师没有害你。”
一个头上戴着尖尖的白帽子,长相特别妖异的清秀少年翩然从山道上走来,他脚下就有勾二虎一路溅磨出的血肉,却浑不在意。
走得一路妖娆。
一位少女走猫步,那是很曼妙的。
可是一位少年走猫步,你能想象么?
陈玄丘虽然容颜俏美,一如处子,但是性情脾气,言行举止,却阳刚的很。
所以他很不惯这种阴柔气息的男人。
少年微笑道:“有了一颗蛛心取代你们的人心,你们的力量比原来还要强大。
蛛心盅只是保证你们的忠诚罢了,你们只要不生反心,便永远不会发作。
那又有什么影响呢?
难不成你们想要反叛?”
“你……”那两位长老气得发抖,偏偏说不出话来。
陈玄丘乜着那少年道:“你这二尾子,又是什么人了?”
那少年脸色白了一白,这才忍怒道:“童大巫神、阮大巫师已经听说陈公子来了,着小的请公子厅内一见。”
陈玄丘道:“哦,原来只是个传话儿的,头前带路。”
陈玄丘走了两步,又一回头:“勾旦,你跟我来,看我替你收回苍云部落。”
那少年撇了撇嘴角,宛如少女,对于陈玄丘的大话,神色有些不屑。
勾旦一听,立即跟了上去。
这人倒也光棍,既然选择了相信陈玄丘,便也毫不犹豫。
此时胆怯,没得叫寨丁们小看了自己,大不了及时自尽,自残肢体,免得死了还被那些巫师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便是。
陈玄丘漫步上山,扬声说道:“那两个人,已不可救,杀了吧!”
七音染一听,妩媚地一笑,便扬起了纤纤玉指。
不料,陈玄丘的声音又遥遥传来:“让南姑娘出手。”
南子抗议道:“我只负责端茶递水,铺床叠被。”
陈玄丘的声音远远传来道:“你若不去,今晚暖被窝。”
南子“嗖”地一下,“蝶舞天涯”步法施展,就纵身掠向了那两个呆若木鸡的新晋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