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其实一脸懵,对于传送阵一无所知,就连他师傅也只是了解皮毛而已,根本就没经历过传送。
王若面前摆着一颗灵珠,吞下就鞥长生不老,却就是不能摸不能碰,那种感觉非常人能度量。
而陆寒再这方面表现出的专业程度,让他们有种仰望大佬的感觉,对其身份更神秘的背后,是越来越深的忌惮。
刘文凭自然满心火热,自从吃了陆寒为他炼制的灵丹,加上启发方法,寿元再次向后推迟了九年,这已经是天赐惊喜。而这九年之间,陆寒和华凌会达到什么境界,又是另一个让他火热的话题了,这两个人族妖孽奇才,到哪里都能绽放灼灼其华。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有极大概率也会离开这里,刘文凭早已料到命运被绑在面前的两个青年身上,所以对传送阵修复一事无巨细,殚精竭虑在旁边帮衬。
“若非地球上材料稀缺,修复转送阵的都是低级灵材,多传送一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会尽快恢复往日实力,在几年内回来一次,你有很大概率进阶元婴境界的,兵解在地球太可惜了。”
“啊?多谢小友……不,谢前辈提携!”
刘文凭一哆嗦,这似乎是他此生听到最舒心的话,老脸激动地不断颤抖,立刻对着陆寒深深施礼,虽然对于那句‘恢复往日实力’感到好奇,但已经确定自己当初的想象,这个年轻人输入无敌级别存在的转世轮回。
当然,这种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大能者就有大忌讳。
“这期间,你就是地球的主宰,外面的华夏国不能有事,还有这几个人,在我走后把他们接过来,指点督促他们修炼。只有咱们人多,势力越来越强,在修真界才能所向披靡。”
“是是!但有吩咐一定竭力!”
随后就剑陆寒一阵密语传音,把柳薇薇等六个人的资料都给了刘文凭,小世界里条件得天独厚,不抓紧利用纯属浪费,相信他们会震惊无比的。
旁边的华凌内心却微微一黯,才醒悟自己当初是多么可笑,还对陆寒颇为不服,在蜀山一度打的天昏地暗。经历无数事端后,他已成熟不少,身旁有个惊天动地的人物,正好像修行路上有了一盏灯,不但少走的弯路不可计量,也是他奋起直追的目标。
‘唉!这地方实在无处可装逼了,老子要开启新的装逼里程,不知是哪些家伙要倒霉了呢?’
这一晚,陆寒和华凌,都在尽力将身体状态达到巅峰,为不可预知的传送过程做充分准备。
翌日早晨,在刘文凭的带领下,三人一起向北飞遁,跨过足有近两千里山河,前方豁然开朗,一处才被清理干净的大号广场,映入陆寒眼帘。
中间处青石板平铺,原本早就消失的阴阳太极图案,以及无数晦涩符文,又被重新刻画一遍,处处透着灵力波动。
各种形体的萧条互相交织,然后全部向中间汇聚,集结在核心处的卡槽上,而最外围是八卦符文,中间处各有卡槽一个。而这些都被保护在一个小型法阵之内,青濛濛半透明的光芒闪动,周围灵气还在快速向这里聚集。
只见刘文凭一挥手,法阵顿时裂开个缺口,三人鱼贯而入,里面的灵力浓郁度,能将他们推个趔趄,吸收一口精神三分。
“其实,这里原本有一种叫浊地龙的灵兽守护,不知发生了什么,那畜生竟然不见了。”
“噗——!咳咳咳……!”
“你怎么了?”
华零件陆寒忽然剧烈咳嗽,这不是修真者能有的,感冒疾病根本不存在。
“没事,就是忽然对传送阵有些微微的排斥,这次传送绝对成功无疑。”
哈!这个谎给九分,连他自己都不厚道的笑了,想起才到地球时,遇到的那个九级蛇形小怪物,还被自己狠心揍懵。原来那莲花,就是守护传送阵的阵眼,大地浊气提供能量支撑,否则传送阵破损的更厉害。
“不错,这种程度足以抵消一次传送了,我们开始吧。”
陆寒化解尴尬,赶紧围着传送阵转了一圈后,没有任何纰漏,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启了。
“额……恕我直言,前辈真的有‘传送符’吗?”
“啊?没有!”
“什么?这如何使得?没有符篆隔绝空间之力,肉身就会遭到法则的撕扯,一旦支撑不住就连魂魄都被撕碎,本以为前辈都谋划妥当,唉——!”
刘文凭顿时大急,传送符就是为了跨越空间护身的特舒符篆,是一次性消耗品,同样出自于擅长空间神通的大修士之手。若无传送符护佑,境界再高也不可能和大道法则对抗,此举直接等同自杀。
“区区传送符太低级了吧,我的‘小跃空令’如何?”
“什么?跃……跃空令?就……就是那种传闻里高阶大修士才有的……?”
“开始吧,陆某怎会蠢到去自杀。”
“好!那就好,哈哈哈!”
片刻后,刘文凭打出一道玄奥法决,从指尖射出两丝蓝芒,立刻射在阴阳太极图的极阴极阳之眼,就是那两个黑白圆点。
嗡——!
附近虚空顿时波动大起,太极图案立刻绽放出湛蓝光芒,并且嗡嗡嗡开始旋转,近处的空间动荡开来。陆寒见此挥手一抛,八块上品灵石,精准的落入卡槽,随后亲自到达中央,将最后一块放在核心卡槽上。但并未停止动作,左手接连又出现几块普通灵石,直到把卡槽塞得满满为止。
‘哼!还是保险点为好,这中枢起到维持稳定的作用,当然消耗最大。’
随后转身向华凌一招手,两人站在中间处,感觉空间波动越来越大,已经有无形力量向他们挤压过来。
“开始!”
听到命令,刘文凭盘坐在地,略有担忧的看了二人一眼,依然脸色严肃的吟唱起法决。
这找那个传送阵也算比较低级了,高等级的传送阵,反而面积越小越精粹,具有空间神通的修士,最变态时可以随后就地布阵,瞬间传送万里,无论牛叉拉风,还是赶路逃命,都羡煞无数修士。
‘嗡嗡嗡……!’
太极图越转越快,同时九个卡槽里的灵晶开始消耗变色,周围本就浓郁无比的灵气,瞬间蜂拥在二人头顶,形成一个巨大漩涡,直接洞穿虚空,那里的尽头只有一个黑点。
“走——!”
见陆寒还未偶遇拿出小跃空令的意思,刘文凭越来越紧张,但是不能容许丝毫停顿,当周围八个符文同时涌出一股强烈波动,上品灵石瞬间化成灰色,刘文凭闭起双目,大手狠狠向前一点。
‘轰隆隆——!’
广场开始震颤,此刻已经根本看不清陆寒和华凌的身影,那里空间剧烈压缩,出现了个耀眼的光点。终于,一道璀璨光柱直上九霄,恍惚间,里面有个虚影跟随,被强力推动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华凌感觉自己就像被禁锢,想抬手都是幻想,身躯似乎越来越小,无穷压力尽数涌来,不由得开始担心慌张。更糟糕的是,眼皮也逐渐下沉,如缀上数百进石块,却还能看见陆寒无动于衷,似乎没有收到多少影响。
正当周围即将陷入黑暗,身躯忽然放松,还未等华凌欣喜,又有强大的撕扯之力传来,再把身躯无限拉长,此刻他感觉变高了,但那股力道越来越恐怖。
‘噗!’
忽然隐约有轻响而身侧发出,紧接着周身一送,如葱高空坠向九幽,啪的一下才停住。原来自己已经笼罩在一片白光之内,四肢百骸甚是舒坦,却早就满身大汗,不知是惊吓还是拼命所致。
‘跃空令?哼!我此刻岂会有那等级别的玩意,地球根本没有极品灵材炼制,还好有仙灵镜护佑住,我爱你!’
“即便如此,你我也要在加强防护,祭出真气盾以空间法则的影响。”
华凌忙不迭的点头,此刻他就把陆寒当做神明,就是他生命的守护者。
果然,几息时间过后,二人依然感受到空间的挤压,就连张嘴说话都很吃力,干脆各自凝神防护。紧接着又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五脏六腑想要翻江倒海,若非意志力很强,华凌差点就大小便喷出。
“啊啊!真的好难受啊,我受不了啦,哎呀呀……!”
不知坚持了多久,忽然极度难受的感觉开始消退,华凌才发现自己全身微微颤抖,似乎差点虚脱。但这并未结束苦难,又有头重脚轻的不寻常状态传来,仿佛不是在上升,更像从高空坠下。
‘呲呲呲——!’
‘咦?什么声音?似乎光线开始变亮了?’
尝试着睁开双眼,竟然能眯出一条缝,原来是周围虚空元气在剧烈摩擦,头顶尽头发现白点,而且越来越近。而陆寒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依旧闭目打坐,催动着真气盾徐徐运转。
不知名的地方,几个小山坳围住了一块草原,风景悠悠令人神往,本是休闲度假的胜地,此刻却被各种惨叫和隆隆声覆盖,空中血腥气息很浓。
方圆十几里的空地,已经被数十个身影填满,强光闪动厉芒横空,咒骂声大叫声此起彼伏。一群身穿黑衣、后背绣有银色恶蛟图案的修士,正和一伙全身蓝色道袍,外套棕色坎肩的修士拼死相杀。
中间核心处,交手最猛烈的有两个战团,四人双双捉对猛攻,每个人的气息和威压都强横无比。
“卡鲁,今天不把你的幻神帮铲除,我清影门誓不罢休,为以往惨死的兄弟报仇,杀——!”
身材大约六尺,脸色微紫两撇黑胡须的汉子,一面破口大骂,一边挥动两把红色半月弯刀斩去。虚空的波动比方才还剧烈,劲风呼啸红芒遮天,刀芒划过之处,立刻有道细细红线稍纵即逝。
“哈哈哈!耶伦你个废物,这句话我都听过二十遍了,老子依然横行三千里山河,区区金丹初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黑衣恶蛟图案,满脸横肉的胖子,恶狠狠凶巴巴讥笑几声,同时不忘举起一块残缺的半截树桩,顿时绿色枝条窜出,在头顶结成几张大小的绿网,无限生机勃勃,还绽放出耀眼强光。
‘咔咔!’
红色弯刀接连斩在上面,锋利的刀芒切割着无数纸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者互相对峙,片刻间都无可奈何。
“该我还手了,受死吧!”
胖子阴森森一笑,张口就喷出个紫色圆珠,砰的炸开后,从里面窜出一把三寸紫色小剑,迎风长大到六尺,就要发动狠命一击。
但就在此刻,他们头顶无尽苍穹,蓦然传出诡异的隆隆声,而且越来越大,那里的空间极度扭曲,以某个点为中心向四周鼓荡。一个黑点快速出现,无尽法则之力向下压来,草原尽数被笼罩,压力越来越大。
‘呼呼呼——!嗡——!’
很短的剧烈摩擦之后,耳畔开始狂风呼啸,华凌发现保护自己的白光不知何时消失了,但是眼前却豁然开朗,如从无尽深渊回到地面。
啊?白云!?
“快点加强防护,准备摔个狗啃屎。”
耳中蓦然传来陆寒的冷喝,华凌顿时就惊叫出声,因为穿过云层后,令他害怕的一幕出现了。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头朝下脚向上狠狠坠落,速度堪比流星,剧烈的空气摩擦,让真气盾产生了高温,在里面都热浪滚滚。
‘嗖嗖——!’
只见黑点一分为二,两个小黑点激射下来,周围全部是滚滚热浪,层层波动被迫向四周散开。
‘卧槽,这里还有人干架?’
华菱和陆寒,自然也看到了下方的一幕,但也同时无限接近着,拼命向真气盾注入灵力,在嗤嗤的刺耳尖鸣里,划过虚空狠狠砸在空地上。
‘轰——!轰——!’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两个筑基期修士,早就见事不妙各自退开,但动作还是迟了半步,被巨大的冲击波推动着飞起,又出去七八丈远才踉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