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点小风波,徐闲并未在意。
对那个寒梅一剑也只是略施小惩,用定身术定他个几天,让其好好长长记性。当然,这几天对方会不会气血凝聚,封闭经脉,内功全失,这就与徐闲无关了。
定身术徐闲已经算是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相对于这个,徐闲之前临走时的一眼,才是真正的神通手段。
那是徐闲的剑意。
自领悟剑意恒通后,徐闲的剑意也随着修为在不断提升,而且提升速度更快。
尤其是当年降服地煞剑时,徐闲的剑意经历过一场蜕变。
也是因为如此,徐闲学任何剑术都要远超常人,御剑飞行,一夜学成便是因为如此。
……
五行门,黄门擂。
重伤初愈的聂勇重新站在了擂台上。几天之前,他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打下擂台,而且当场晕厥。
此事已经传开了,聂勇成了众人笑柄,他已经颜面无存,自然是无法忍受。
所以伤一好,他就来了。
他要报仇,他要重新夺回黄门擂第二十名的排位。
上台之后,聂勇就说要挑战第二十名的徐闲。
“上一次只是我大意,没有闪,这一次,我必然将你斩下擂台,一雪前耻。”聂勇面目狰狞,身旁,两柄大刀旋转飞转,泛出一道道刀气,声势逼人。
只是等了许久,却不见徐闲来,只见管理黄门擂台的弟子从门楼取下一张剑帖上了擂台。
“师兄,徐闲人呢?”聂勇不解。
管擂弟子面无表情:“徐闲留下剑帖,你若挑战,只需抵挡住剑帖上的剑意便可获胜。”
剑帖?
聂勇一脸不屑。
五行门内,天门擂,地门擂,甚至玄门擂的确有留下类似剑帖、法器和化身代替擂主应对挑战者的先例。
但是黄门擂,因为只有炼气期的弟子才能参与,所以还没有听说过。
“他区区炼气期,哪来的剑意,简直是故弄玄虚。”聂勇冷笑,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徐闲不在,他就将那剑意贴斩碎。
在他看来,这一场挑战,他不可能输,就是有些胜之不武。
管擂弟子看聂勇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想了想,还是好心劝了一句:“聂勇,既是擂台挑战,切不可掉以轻心。”
说完,也不管对方听懂了没有,当下是抬手一甩。
下一刻,这剑意贴悬在空中,无风自开。
聂勇刚要施展手段,但是下一刻,他眼瞳一缩。
因为在剑意贴打开的瞬间,他居然是看到了一柄剑,指着自己的咽喉。
“怎么回事?”
聂勇动作一凝,当下不敢乱动。
那剑刃锋利,极为真实,甚至于喉咙的皮肤上,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一股寒意,就仿佛他一动,这一柄剑就会刺出。
片刻之间,聂勇已经是额头见汗。
台下弟子却是不知情,只看到那剑意贴打开之后,聂勇师兄就不动了。
“聂师兄怎么不动了?”
“不知道,看着有些奇怪。”
当中有聂勇的支持者,此刻是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只是他们越喊,上面聂勇表情越是难受。
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
这徐闲作弊。
一个炼气境的弟子,怎么可能写出如此厉害的剑意贴?
绝不可能。
可他现在根本不敢动,要知道聂勇也算是五宗炼气期弟子中的佼佼者,不然之前不可能打到黄门擂第二十位,实力是有的,天资也不差。
此刻他脑袋急转,却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大可偷偷运转天狼刀诀直接攻击剑帖,如此不就能解自己这边的危急?
想到就做。聂勇偷偷掐个法诀,只是刚要施展,面前那一柄剑上散发出一股滔天锐气,直刺过来,吓的聂勇头皮发麻,也不敢施法了,急忙就地一滚。
只是他忘了,他站的是擂台边,这一滚,直接从擂台摔下,咣当一下磕到头,又一次晕了过去。
台下众多弟子见状,自然是目瞪口呆。
很快,聂勇败于一张剑意帖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传了出去。
五宗之内大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毕竟能被收入五宗,至少都是中品灵根,这种天资,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体质。
自然有人不信邪前来挑战,毕竟赢了,就可以名列黄门擂前二十,声名鹊起。
“剑意帖,顾名思义,便是以书法,凝聚剑道真意,刻印在字帖之上,观之,则受剑意影响,可若是不去看它,不就能轻易取胜?”一个头脑机灵的弟子想到关键,上台挑战。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比试开始之后,他闭着眼睛,依旧是看到了一柄剑悬在面前。
“简直见鬼了。”这弟子吓的一哆嗦,感受到那凌厉剑气的瞬间,他就立刻跳下擂台,主动认输。
他修为本就一般,此番只是想要取巧,却没想到他认为找到剑意帖的弱点,最后发现,小丑竟是他自己。
这一下,黄门擂第二十名,徐闲的剑意帖算是彻底出名了。
每日,都有炼气境弟子前来挑战,但无一例外,没有人能抵挡剑意威逼,即便是勉强抗住这种压力,真正开始对决,几招内,也会被剑气所伤。
有一个炼气六层的弟子,更是被剑气刺穿手臂,血流当场。
如此,一般弟子已经是不敢上台挑战。
徐闲并不知自己留下的剑意帖造成如此轰动,甚至引得黄门擂前二十位的炼气弟子的关注。
他现在已经是到了恒城一处小宅。
这宅院自然远不如绝剑门,看上去也就和寻常百姓家没什么两样。
“前辈,这便是那个姚家,恒城中姚姓之人不多,却也有七八户,世代习武的就只有这一家。”
夏侯玄对恒城很了解,尤其是恒城当中跟武林有关系的,他们绝剑门更是专门调查过。
“这姚家数十年前在恒城也算小有名气,开了武馆,教人拳法,不过后来逐渐衰败,如今靠贩油为生。”
徐闲点了点头。
站在这里可以闻到一股香油味,显然夏侯玄所言不假。
夏侯玄也很有眼色,此刻看徐闲的样子,急忙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
徐闲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然后才微微一笑:“请问,这里可是姚承文的家?”
少年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屋里走出一个老汉,看上去六十多岁,眉宇之间倒是和老姚有那么几分相似。
“恒生,怎么回事?”
这人开口问了一句。
少年赶忙道:“爷爷,他们找一个姚承文的,咱们虽然姓姚,可家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谁料听到这一句话,这老汉面色一变,立刻是看向徐闲和夏侯玄,见两人衣着不凡,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拱手一礼。
“二位要找谁?”
“姚承文!”
看对方惊愕的表情,徐闲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