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比较年长的那位中年医生已经将姜蝉救治的那个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他也不是不识货的,“小同学,你这一手金针度穴那是相当厉害了,就算是比起我的老师来,那也是相差不了多少了。”
姜蝉谦虚:“哪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这是雕虫小技,就不班门弄斧了。”
中年医生正色:“那怎么能行?该表扬的就得要表扬,你的师父是谁?”
姜蝉低头做伤悲状:“我师父几年前过世了。”
她去哪儿给她找个师父?现在看来救人还有些小麻烦,不过要是再给姜蝉一次选择的机会,姜蝉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的,那毕竟是一条生命,生命是无价的。
“那倒是可惜了,你小小年纪的能够在医术上有这番造诣,也是天纵奇才。”
这位医生是一位中医,陪着来的那位青年医生是急诊室的西医。他也将刚刚姜蝉的那段视频看了许久,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张医生,中医就这么玄乎啊?那根金针为什么会自动地冒出来?”
他这话一问出来,救护车里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姜蝉坐在一角,将这个解释的机会交给这位张医生。
“这位同学之所以没了心跳是因为他当时胸闷气短,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你们看这里,小同学先用金针打开他周身的穴位,然后握空拳在他的胸膛处不住地敲击,待到这一口气上来之后,这口气就会顶着这根金针出来。”
“这其中的诀窍是非常关键的,稍微有一丝偏差都不行,也是这位同学命大,要不是有小同学及时施以援手,后面就危险了。”
剩下的话张医生没有说出来,这到底是谁家精心培养的弟子?看着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连这么软的金针都能够使用了?
这要是自己的徒弟,他做梦都能够笑醒了。胆气心性手段,样样不差,要是有这样的弟子,还担心以后中医式微?
常可缩缩脖子,在看过了这个视频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刚刚是有多么的危险。差一点,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位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儿,他一把抱住姜蝉的手:“大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
姜蝉手指动了动,强忍着没有将他甩出去:“不用,记得给钱就好,以身相许就算了。”
张医生瞪眼:“对你的救命恩人下手,你亏不亏心?”
看着这么优秀的姜蝉,张医生都想要将姜蝉拉回自家去。像这样的优秀的孩子,家庭背景已经成为了次要,人们第一眼看到的只会是她有多么的优秀。
“大佬,你刚刚让我做个详细的检查,是不是我有什么很严重的病啊?”常可还是抱着姜蝉的手不放,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姜蝉。
现在姜蝉在他心目中可是保命符一般的存在,没有听到姜蝉亲口说他很健康,常可根本就不敢放心的。
姜蝉皱眉:“你等会儿去医院就知道了,再说了这里还有张医生和其它医生在呢?哪一位不比我经验丰富?”
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她一个年轻面嫩的人,旁边还坐着一个老中医,他难道就没有看见?
常可死活都不松手,张医生笑道:“不如小同学说说你看出来他的哪些症状了?等结果出来咱们也好比照比照?”
他也是有心想要考校一下姜蝉,看看姜蝉除了这手金针渡厄,别的知识掌握地怎么样?
姜蝉扫了眼救护车内,人人都看着她,就看她能够说出个什么花儿来。如此一来,姜蝉倒是不避讳了,有真本事的人是不怕任何考验的。
“那我就直说了,我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脸色泛白,精神倦怠,刚刚我还看了你的舌苔,你舌苔胖淡暗,苔薄白,再结合我刚刚给你诊脉的时候,你心跳缓慢。”
“你这个症状应该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最少应该也有一个月了吧?”
“我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很容易累,也容易头晕恶心。”常可挠挠脑袋,迟疑地说着。
“这是典型的心肾阳虚,心阳不运所致脉象迟滞结代、心悸怔忡、胸憋气短等症,也就是俗称的心跳过缓症状。”
姜蝉后面又补充了两句:“你也真是够心大的,这样的事情也不和家里说一声,等后面真的出了什么大事,看你找谁哭去?”
常可此时后背都泛起了一丝凉意,“大佬,我这还有救吗?”
姜蝉不再看他,张医生笑道:“这只是粗浅的看法,最重要的还是等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再说,小同学你放宽心,这不是什么绝症。”
说话间,就到了三院,急诊科门口早就守着几个医生护士。可是在看到病人活蹦乱跳地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众人全都傻眼。
说好的病人呢?那位急诊室医生刷刷地开单子,常爸常妈和体育老师则是陪着常可一起去做各项身体检查。
常可的爸妈也早就到了三院,在接到学校电话说孩子在学校里忽然心跳都停止的消息的时候,常爸常妈当时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们就常可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常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常爸常妈推了公司里的会议,当即就匆匆赶往医院。
虽说后来学校有打电话来说孩子脱离了危险,可是在没有实地看到常可之前,两人的心都是一直揪着的,现在看常可虽然面色苍白,可是好好的,两人才算是放心。
姜蝉无所事事,索性和这位张医生聊起了医术。这一聊天,才发现两人是一见如故啊,说到医术的时候,那叫一个激昂滂湃。
常可主要就是做一个心电图的检查,一个小时候,结果出来,果真是和姜蝉判断的心率过缓。常妈顿时腿就软了,好歹有常爸在一边扶着。
尤其常妈在听到常可说这种感觉已经有了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常妈的眼泪更是簌簌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