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了年底,再加上今年医馆人多,小风那是使劲浑身解数,足足做了十二道菜出来,姜蝉就趁着小风做菜的功夫做了两道点心。
一道红豆山药糕,另外一道就是核桃糕,这是忍冬最喜欢吃的。果然,在看到这两道糕点的时候,几个孩子的眼神都亮了。
姜蝉捡了一碟子出来,冲着忍冬招手:“和师兄师妹们分着吃这个,留着点肚子,咱们一会儿吃大餐。”
忍冬脆生生地答应:“知道的,师父。”
看几个孩子吃糕点吃地很香,姜蝉倚在厨房的柜子前面,也信手拈了一块核桃糕。忽然姜蝉吸了吸鼻子:“你们焐红薯了?这么甜?”
小风正在装盘,闻言笑道:“师父,医馆里红薯太多了,我们就想着焐熟了吃,焐的红薯特别甜,可好吃了。”
“我得要留着点肚子,这样,忍冬和我分一半,其余的你们几个分了吧,我可舍不得小风做的饭菜,太香了。”
姜蝉摸摸肚子,刚刚吃了点心还喝了茶水,真心不怎么饿,要是再吃个红薯,可能晚饭就吃不下去多少了。
那怎么能行?
厨房里热热闹闹地,香气一直传出去老远,厢房里的风家一行人就坐不住了,鼻尖嗅到的全都是丝丝缕缕的香味。
最先坐不住的还是风老,这是个老顽童一样的人,最先吸着鼻子来到了厨房。在看到姜蝉也在厨房的时候,那是笑地满脸褶子啊。
“弦月女娃娃啊,你们这是做地什么,怎么这么香啊?老人家想要睡个觉,鼻子里闻到的全都是这个味道,馋地我老人家……”
姜蝉笑了笑,递过去半个红薯:“您老先吃这个垫垫吧,小风的饭菜马上就做好了,等会儿大家一起吃饭。”
风老这下乐地眉开眼笑,抱着半个红薯乐地不行。就说这女娃娃心好吧,不仅收留了他们,还请他们吃饭!
跟着风老后面近来的风飞霜也笑了笑,忽然他的袖子被人从下面拉了拉。风飞霜低头一看,忍冬举着一个红薯:“请你吃红薯。”
风飞霜笑了,摸了摸忍冬脑袋上的两个小包包:“那就谢谢忍冬了。”
转头他对着风飞扬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你分一半,这么多咱们吃不了。”
风飞扬臊眉耷眼的什么都不敢说,姜蝉看着乖地像个小鸡仔模样的风飞扬,忽然挑了挑眉,看来风飞霜这个大哥在风飞扬的心里还是积威甚深的。
厨房里一时很安静,小风快手地装好盘,“师父,晚饭好了,咱们可以吃饭了。”
姜蝉回身,端起灶台边的两个盘子就走,风飞霜摸摸鼻子,用完好的左手端起一道菜跟在姜蝉的身后,几个人同心协力地,很快桌子上就摆地满满当当的。
医馆里就九个人,再加上风家的三人,一共就十二个人,围着圆桌排排坐。看风飞扬的右手拿不了筷子,姜蝉和冬青耳语了一句。
坐在姜蝉身边的冬青很快又倒腾了小腿过来,给风飞霜送上了一只勺子,随后又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姜蝉的身边。
姜蝉端起茶杯,“咱们这整个医馆都是小孩子,喝酒不好,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欢迎几位客人的到来,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风老哈哈大笑:“对对对,是该红红火火。”
“干杯!”
忍冬忽然说了一句,大家一愣,集体笑开,姜蝉挥手:“吃饭,吃饭,不要客气,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在家里就不要拘束了。”
姜蝉这话是对几个小孩子说的,这几个孩子也就才来了家里几个星期的时间,平日里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看得姜蝉都于心不忍。
她不能兼济天下,就只能够尽自己的所能照顾几个孩子。
“对了,咱们医馆从明天开始放假,大家有什么要买的要玩的都可以自己去,难得过年。”姜蝉吃了一口菜道。
小风举手:“出去玩哪有在医馆自在?师父,我有些地方不明白,明天你给我讲讲呗?”
其余几个孩子都点头,这几天他们是看到好多人来给姜蝉送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姜蝉是最厉害的人了,他们以后也要成为这么厉害的人才是。
“行,以后要是休息,咱们就上课,要是平日里忙的话,咱们就晚上开课,你们有什么想学的都可以来问我。”
姜蝉也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她更喜欢这种将自己知道的知识传播出去,哪怕仅仅是身边的人发生改变,姜蝉都觉得很有意义。
“是,师父!”几个孩子异口同声,随后又嘻嘻哈哈。姜蝉也不去制止他们,过年,就要开开心心的。
风飞霜一边吃着菜,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姜蝉。他倒不是对姜蝉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觉得弦月这个人很矛盾,让他一眼看不到底。
在他看来,弦月是非常矛盾的,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做事情非常地老到周练。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手下还聚集了这么多的孩子。
还将这些孩子照顾地很好,对待自己这一行算是陌生人的存在,也是非常地慷慨。小小年纪,医术也非常地精湛,这一切都让风飞霜非常地好奇。
而且弦月还非常地细心,知道他右手不能用,还特意交代她的小徒弟给他送上了汤勺,非常地贴心,一个少女能够做到这样,风飞霜觉得很不可思议。
晚宴是宾主尽欢,几个孩子那是吃地满嘴流油。他们现在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饿死鬼投胎了,也知道了饭桌礼仪,潜意识地在模仿着姜蝉的动作。
这也让他们看起来很有家教,很有礼貌。与此相反的是风老,这就是一个老顽童,吃饭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太好吃了,女娃娃,这小娃娃还有这一手啊,以后回了族里,老人家吃不到这么香的饭菜可怎么办啊。”
“我得要趁着现在吃个够本才是!”别看风老风卷残云地,可是动作还是很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