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草露沾衣 第一章 惊天一笔 冠绝群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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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19日

第一章·惊天一笔·冠绝群伦

薄纱般的水雾将这方天笼罩在一片梦境中湖心里的烟波山在清晨格外

旖旎温柔。《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桃林梨园里青叶沾珠鲜花含露不说坐落于山顶的天阴门这一派院

落也都一派云蒸霞蔚。

辅以这一带山势的千岩竞秀山溪争流比起从前的天阴

门又何止清秀如画了十倍?

长夜漫漫终有时不知不觉朝阳跳出了面。

天湖被照射得发出万丈光芒

也驱散了烟波岛上的薄雾。

壮阔广袤的天湖上飞鸟翱翔白鱼跃波浪花翻卷

水映长天。

欢愉恨宵短。

倪妙筠很少睡得这么香这么沉日光洒入窗棱她没有醒来

百鸟鸣啼也没有醒来一直到窗外传来丝竹之声她才朦朦胧胧睁开惺忪睡眼。

一曲《清心普善咒》似山间溪流之缓心灵为之荡涤烦恼尽去一时忘

尘。

倪妙筠揉了揉双目见吴征正侧身而握不知何时自己的螓首已枕在他大臂

上:「什么时辰了?」

女郎异常慵懒鼻音腻腻双臂痴缠着伸了个懒腰。

吴征才笑吟吟道:「时

辰不知道就知道大体是个日上三竿。

「啊?」倪妙筠大吃一惊腾起身锦被从她柔嫩的肌肤上顺顺滑下展露

了半边赤裸娇躯:「那么晚了怎么不喊人家哎哟……」

昨夜彻底尽兴一回之后吴征并未索求无度倪妙筠也满足无比二人相拥

沉沉而眠。

欢好的时辰不算太久可过程却激烈万分。

倪妙筠身负高明的武功却

是处子新破这一着急起身终觉胯间一阵异样大腿内侧更是又酸又痛。

「不是迫不及待要让大家知道么?」吴征伸手在女郎胸前的腻滑肌肤上摩挲

依依不舍起身道:「慢慢来谁好意思笑你你反唇相讥便了。

倪妙筠瞪着大眼睛乍听像是吴征在给自己鼓气越想不越不对头。

陆菲嫣

韩归雁等人与吴征结缘良久哪有什么可反击的方?冷月玦玉茏烟当时也没那

么不堪冰娃娃可没让自己看出什么异样来玉茏烟还去拜见了婆婆。

至于瞿羽

湘爱的还是女人与吴征可没那么热烈。

说来说去能在反唇相讥时说出个一二

三有理有据让人信服的唯独一个祝雅瞳……可那是祝雅瞳这么大的事情

自己可是万万不敢自作主张说出来!

想明了前因后果倪妙筠才回过神来胸前两团妙物就此被轻薄了好一会儿。

她拍开吴征双手嗔道:「人家都急死了你还作弄人家!」

「我没呀你能反唇相讥谁逮着她一个人说不就得了。

」吴征口中随意答

道一双手不依不饶就缠在那对笋乳上享受丰绵弹滑怎么也不肯被拍开。

「哎呀人家说正事……咦?」倪妙筠娇嗔不依间忽然灵光一闪。

吴府女子

多个个都聪明伶俐一个人想辩解得过她们莫说没道理就算有道理又哪里

辩得过来?自己唯一能【说得过】的只有祝雅瞳可不就是只要把她【说服】了

余人哪里还会再多嘴?

想通了其中道理倪妙筠白了吴征一眼。

倪妙筠也是心思缜密聪慧机灵的

女子可是在吴征面前时便时常反应不及。

除了与韩归雁一样女子到了喜欢的

人面前容易变得【笨笨】的也因吴征做事不依常理奇招迭出让人难以捉摸。

情郎的本领出众女子少有不欢喜不与有荣焉的。

倪妙筠芳心窃喜终于发

觉美乳又教情郎把玩了好一阵这下终于跳了起来撒娇道:「好了啦莫要再折

腾人家快帮人家着衣打扮。

描眉画目倪妙筠从前做得并不多以她的天生丽质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无

甚增色因此每每需要上些妆容时都有些不耐烦。

今日画起妆容来不仅耐心细致

还觉甚是有趣。

虽是匆匆忙忙吴征除了递些用品也帮不上什么忙可与她一同

坐在镜前欣赏她梳理云鬓略施粉黛个中情意缠绵难以言表。

梳妆完毕倪妙筠才强撑着酸麻的双腿迈高了膝弯足胫上那只栩栩如生

的翠鸟在裙角下若隐若现一如她平日行步的模样。

可是吴征见了便笑倪妙筠

撒了会娇也知【身体不佳】强撑无用索性不再装模作样气嘟嘟出了小

院。

院落之间的石板路多置有桌椅凉亭冷月玦清早起来就给柔惜雪请了安。

惜雪昨夜梦中全是昔日同门以及那曲笑傲江湖见了冷月玦便又央她再奏一遍。

冰娃娃见师尊心神不宁按孔吹箫时便放慢了节奏以轻缓柔和的清心普善

咒助她安定心绪。

柔惜雪自是极爱闭目听了一遍又一遍。

冷月玦见状也不停下

翻来覆去缓缓悠悠演奏。

烟波山上的丝竹之声正自她口中而出。

冷月玦音律大进吹箫时心绪虽曲起伏原来一派光风霁月全身心都似虽

山风溪流飘荡。

但倪妙筠出了院门她便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声之突然连玉箫都来不及从口中取下。

噗嗤声就此灌入箫管曲调乱作

一团不说玉洞滴露也发出如竹中空的喑哑之声。

倪妙筠见状一脸侥幸瞬间绷

了起来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嘴角却也有一丝好气又好笑的笑意。

原来她双腿酸麻行路时颇不自然尤其大腿内侧更是酸得发疼。

为了缓解

这片肌肤的酸痛不得不小腿与腰胯多多发力。

如此一来不由就扭腰摆臀行

路姿态比起平日要妖娆许多。

倪仙子的风情可与搔首弄姿向来无关难怪冷月玦

见了会失声而笑若不是箫管在手只怕要捧腹绝倒。

吴征未起诸女也都在小院中等候闻了院门打开的吱呀声与忽然岔了气的

箫声也都一一出得门来。

但见吴征笑吟吟与手足无措的倪妙筠在她的小院前

并肩而立心中俱都明了。

倪仙子早就动了真情吴征悄无声息奉上天阴门一

座这般大的惊喜让女郎再也没得半分抵抗之能就此投入情郎怀抱也在情理

之中。

当然能猜得到倪仙子是主动为之的尚在少数。

「当与掌门师姐禀报一声。

」祝雅瞳嘴角含笑以目光止住诸女几乎忍不得

的笑意携起倪妙筠的柔荑。

吴府上下含羞带臊的女子不是没有但像倪妙筠这么容易惊慌的唯她一人。

倪仙子可是向来以冷静得近乎冷酷坚忍刚强刺杀无情著称。

见到她在府上这

般模样实在谁都忍不住想笑。

「是。

」倪妙筠早已羞得不敢抬头任由祝雅瞳拉着她来到柔惜雪身前忸

怩了片刻才忽然抬起头来道:「禀掌门师姐小妹与吴掌门情投意合愿结百年之

好。

两家也曾提过亲小妹并无异议望掌门师姐成全。

」一句话一气呵成几无顿点

说完之后脖颈又开始弥漫着粉色香唇紧闭紧张得像要立时晕过去一样。

柔惜雪百感交集起身携着倪妙筠的手道:「都好都好你们想要做什

么师姐只盼能尽绵薄之力哪里还会不许。

妙筠这么漂亮能寻得绝好的归宿

师姐心里只有高兴。

「谢掌门师姐。

」倪妙筠终于松了口气今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笑容来。

「令尊令堂……允了么?」

「还不能和他们说呀……」倪妙筠又紧张起来螓首与柔荑齐摆吃惊着道:

「只是提了亲其余诸事家中还未知……请掌门师姐可怜……」

「哦~~」柔惜雪也露出揶揄的笑容俄而又转为欣慰之笑道:「天阴门重

生之妙筠有大喜事这是列祖列宗护佑吴掌门青眼有加。

师姐虽愚笨人情

世故还是懂得一些妙筠只管放心万一遇见令尊令堂师姐不会多嘴。

把自己和天阴门列祖列宗相提并论吴征有些无奈挠了挠头。

一份再造之

恩当得上这些但是被人顶礼膜拜一般千恩万谢吴征着实不太适应。

但掌门师

姐待吴征如此尊重落在倪妙筠眼里便倍觉荣光不由紧张之意大减回头向吴

征感激望了一眼。

柔惜雪双手合十时将倪妙筠的小手一同合在掌心念了段祈求佛祖祝福与护

佑的经文。

从前天阴门荣光显耀之时柔惜雪常以此为些达官贵人家的孩童赐福。

每逢此时较之人前尊荣人后却是深陷魔手朝不保夕自她登上掌门之位起

竟从无一回【赐福】时心甘情愿。

唯独这一回不仅诚心诚意还心安理得。

今后不需再违心对贼党奴颜媚态也不会有人要她一个失了位与武功的常

人【赐福】。

此刻再没有高高在上的天阴门掌门只有为情同手足的师妹祈求一

段美满姻缘的同门师姐。

柔惜雪念完了经文睁开眼来当是闭眼久了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黑白难

分。

她朦胧的目光黯然伤神幸亏神智清明不像坏了倪妙筠的大好心境忙展

颜笑道:「师姐唯有一片心意师妹莫要嫌弃。

她武功全失之后一点点细微变化全在这一众高手的眼里纤毫不漏诸人见

之亦觉心酸。

这一句唯有一片心意也可说仅有一片心意可知她已身无长物

自认废人一个。

人心之所想尤其意志消沉之时一言一行莫不透露出内心的点

点滴滴。

天阴门重生虽是大喜却不是她努力所得。

从今往后天阴门延续香火

都要落在两位师妹与徒儿身上也与武功全失的她没有太多干系。

她只不过是见

到了这一切仅此而已。

她已经尽力打点精神想方设法尽一份绵薄之力

可是她知道自己能做的极为有限甚至可有可无。

倪妙筠方才的羞意与喜意一时尽去掌门师姐往日是何等人物?现下落到这

般田。

怜惜恨意哀伤齐齐而起又觉悔恨。

自己现下可谓春风得意可天

阴门不过刚从废墟之间立起若欲重振山门还有无数事情要做。

更不用说师门大

仇未报掌门师姐无时无刻不在炼狱中煎熬。

女郎心中懊恼竟也落下泪来。

「傻瓜开开心心的时候又哭什么了?」柔惜雪武功虽失察言观色的本

事不曾落下。

倪妙筠从兴高采烈而至落泪全因自己之故她心中更加难过又找

不出言语宽慰只能说出这等毫无作用的话。

倪妙筠心中更加黯然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觉自己肩头被搂了搂。

「柔

掌门得闲么?在下冒昧想请柔掌门清谈片刻。

」女郎回头见吴征立在身后

搂肩宽慰的正是爱郎。

他嘴角挂着自信又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这座似乎凭空变出的天阴门里此时此刻他神通广大似乎就没有能难倒他的

事情。

「但凭吴掌门吩咐。

」柔惜雪赶忙起身鞠躬着道。

吴征皱了皱眉对柔惜雪卑躬屈膝之举并不喜欢。

他也知柔惜雪感念重建天

阴门之恩又无以为报只能执恭敬之礼一时也不好数落遂伸手道:「柔掌

门请。

「是。

」柔惜雪又是一躬身半低着头随在吴征身侧。

吴征莫可奈何只能

回头朝祝雅瞳倪妙筠冷月玦做了个无奈的鬼脸。

天阴门前殿俱是佛堂大大小小共有十三座。

吴征与柔惜雪信步而行直到

正中的大雄宝殿时才拐头入内。

过去未来现在三座佛祖金身矗立颇有巍峨庄严之感。

吴征取了三炷香

在油灯上点着却并未跪拜向柔惜雪问道:「柔掌门还带着那串念珠么?」

「贫尼随身携带。

」柔惜雪取出那串刻着已故同门名字的念珠呈上嘴里又

念念有词似在向泉下有知的同门报以天阴门重建的喜讯。

吴征接过念珠待柔惜雪默念完了才自言自语道:「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

成佛。

我知道这是一句劝人向善的话只是佛祖留下的经文这么说大体是佛

祖自己的意思了。

小子无理敢问一句为何好人行千般善事未能得正果。

坏人

作恶无尽只需悔改从此不作恶就能抹平昔日的一切立成佛?」

他越说越是激动又向柔惜雪道:「晚辈斗胆敢问柔掌门一句若是霍永

宁向无极放下屠刀诚心悔过就此得成正果柔掌门肯不肯?服不服?」

柔惜雪面色大变!她修行日久佛法精深可成年后又迭遭大难委身贼徒。

法是她安身立命甚至还能活在世上的根本。

多少个煎熬的日夜都是佛祖安宁

人心的经文抚慰着她伤痕累累的内心。

但是在内心深处她同样有无数的疑问

无数的不解只是从来不愿也不敢去深思。

吴征这一句话直指内心深处以吴征现下对天阴门的恩德问话轻易不能不

答此举形同逼迫。

柔惜雪脸上白了又白咽喉起伏几度红唇不住颤抖始终

说不出口。

「其实柔掌门也知道他们可以的……若是霍永宁一统天下从此他就是开

国圣君立成佛受人万世景仰。

那些在他屠刀下的冤魂自是永世不得翻身

了。

」吴征拿起香案台上的杯卦仍是形同自言自语道:「霍永宁这种人能不

能成正果?小子想向佛祖问一卦。

与往日天阴门的大雄宝殿不同这里的香案上共摆了七对杯卦各具其形。

有半月有牛角有阴阳鱼有犀角有青竹节形等吴征随手拿起那对牛角形

杯卦。

「不要。

」柔惜雪骇然之下猛扑上来一把夺走吴征手中的杯卦这一下发力

太大夺得杯卦之后一个踉跄倒在上喘息不已。

而吴征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还手

也没有丁点的阻挠之意一代天阴门掌门有数的绝顶高手变得全然弱不禁风。

「柔掌门怕佛祖宽恕霍永宁的罪业?」吴征见柔惜雪的模样亦觉心中不忍。

他深知一个人从云端跌下是怎样的感受若不是背负血海深仇还有许多心愿未

了柔惜雪早就自决于人世。

一柄木鱼鼓槌伸在自己眼前柔惜雪一呆抬头见吴征目光中的同情与哀戚。

她握着木鱼柄借力起身在吴征面前的蒲团处盘腿坐下道:「贫尼……不知…

…」

「上一回去拜访柔掌门匆匆又过了一年……」那是出征之前与祝雅瞳一

齐去她居住的小院。

吴征悠悠道:「有些心里话不知道柔掌门在佛祖面前能

否坦诚相告?」

柔惜雪纠结默然她青灯侍奉佛祖多年最惧怕的便是仇敌的所作所为会被

佛祖所原

谅也是她始终无法面对之事。

吴征见状又道:「晚辈虽未曾侍奉佛祖但一向在心底敬重。

佛宗劝人向善

所以说放下屠刀立成佛。

可世上万事万物哪有可一言以蔽之的?林林总总俱

有无数的因由。

就说这一句放下屠刀立成佛究竟是劝恶人回头还是去劝修

不成正果的好人去作恶?柔掌门修为精深当明白个中道理的……」

「贫尼愚钝谢吴掌门教诲。

」柔惜雪忽然面色一松向吴征行了个礼双

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也要因事而为。

佛祖面前贫尼愿答吴掌门问话

一片赤诚绝不敢隐瞒。

唯物论与辩证法的大道理的确是世间最难以辩驳的理论之一柔惜雪怎会

听不懂?一时还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吴征也不咄咄逼人继续去数落佛经里有失

偏颇的妄言又拿起那串念珠道:「晚辈想在上面加一个名讳不知可否?」

「吴掌门请说。

」涉及同门名讳的念珠柔惜雪并未表露出但凭吩咐之意

而是要听听再说。

「孟永淑。

柔惜雪面容一愕眼眶中瞬间满了泪水合十闭眼时泪湿双颊哽咽着道:

「贫尼愧对孟姑娘也愧对吴掌门。

孟姑娘已仙逝自当为她尽些心力。

「柔掌门倒不必自责晚辈从未因此事怪过你相信孟前辈也不会。

「吴掌门以德报怨贫尼不敢因吴掌门宽恕就自销罪业罪业终究是罪业。

孟姑娘终其一生都不知是因贫尼而受灾但罪业仍是贫尼的。

「那也由得柔掌门。

」吴征慨然柔惜雪终于肯说些心里话对他而言至关

重要。

往日那么多恩恩怨怨若不能彻底说开了今后难以同舟共济:「总之晚

辈没有怪罪过柔掌门。

设身处若是晚辈当年遭逢这一切通盘权衡之下也

会做同样的选择。

世间安得两全法虽说总会待一边有所不公抉择之时都是这般无奈。

柔惜

雪虽不愿卸下罪业听得吴征谅解也不由面上一松。

她执掌天阴门多年当然

知道吴征所说的这番话用意在于打消自己最后的疑虑。

此前在吴府虽不闻窗外之

事冷月玦时常与她说些时令新鲜事也知吴府从朝不保夕到现在重新巍然而

立。

吴征的志向她从前并不清楚现下在大雄宝殿内在三世佛祖面前吴征也

像豁出去一样即使得罪满天神佛也要说出必为之事。

「佛祖慈悲为怀或许会原谅霍永宁。

但是晚辈不肯!他若是能放下屠刀立

成佛晚辈就不让他放下不让他成佛!不仅天阴门还有昆仑派孟前辈的

累累血债全都算在他头上!」

吴征左手举起念珠串被日夜摩挲的念珠油光发亮。

大雄宝殿里金身塑像的

佛光之下柳寄芙索雨珊郑寒岚等人的名讳亦似散发着暗淡的光芒。

他的右

手又拿起一副杯卦先前的牛角杯卦被柔惜雪夺走这一回吴征拿起的是一副

最为朴素的青竹形杯卦。

「晚辈要问佛祖到底允不允霍永宁这种人放下屠刀立成佛这世间到底

有没有公理在!」

「求……求吴掌门莫要这么做……」

「晚辈一定要问!」

「若是……若是……佛祖允了呢……」

「那就是佛祖错了!」

「佛祖错了……佛祖错了……」吴征心绪激动话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片刻后他涨红的脸慢慢平复下来缓缓道:「晚辈只想问柔掌门一句晚辈只想

问柔掌门一句天阴门诸位前辈的仇柔掌门还想不想报?」

柔惜雪剧烈喘息十根手指都深陷至蒲团里声若啼血道:「惜雪……恨

不能生啖贼人血肉为师妹报仇雪恨!」

「好。

」吴征低声却坚定无比道:「只需通力协作我们的大仇一定能报!」

「啪嗒~~」杯卦落晃动停止两面为阴。

吴征收起杯卦在桌面摆好

长舒了一口气道:「佛祖有灵也知世间若无惩恶扬善则无善恶之分。

柔掌门

可以放心了?」

不仅柔惜雪去了胸中最后一个块垒吴征也终于放心。

从她赌咒立下恶毒的

誓言时不再自称贫尼而是【惜雪】的名讳吴征便知她余生所有的志愿就只

有全心全意剿除暗香零落贼党一途。

没有了武功的天阴门掌门又有何用?吴征却想起了脑海中遥远的前世记忆。

那只被称作【红魔】的球队再经历了一场空难队中球星身死过半。

这只

球队在废墟之上重生十年之后登临欧洲之巅。

吴征不是这只球队的拥趸但每

当脑海中浮现这段记忆也觉热血澎湃。

在他看来二十年前的天阴门就该倒塌。

但是柔惜雪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

倾又培养出无数出众的门人弟子天阴门始终鼎盛。

若不是收祝雅瞳之累天

阴门也不至于被燕国皇室与暗香贼党两面夹攻轰然倒塌。

话说回来这世间又

有谁能在这两家势力面前安然而退?没有。

像柔惜雪这样的人岂是一个绝顶高手所能衡量?她能带来的东西太多太

多……

「晚辈见柔掌门衣上有水迹。

夜露深重还请柔掌门保重贵体天阴门既已

重建时刻都会在这里缅怀也好展望也罢不急于一时。

顺道说一句柔掌门

方才夺晚辈杯卦的手法晚辈破解不得也躲不过去。

」吴征微微躬身拱手留

下柔惜雪痴痴在佛堂里思绪万千。

……………………………………………………………………

烟波岛方圆足有十二万亩放眼整个华夏大的湖中岛无出其右者。

除了天阴门岛中还有诸多胜景。

一行人在岛上沐日浴月朝游岛中胜景

暮归天阴门安歇。

一连三日在烟雾无际妩媚多姿的天湖与烟波岛上烦恼尽

去乐而忘尘。

这一日天际放晴用了早膳吴征便一脸神秘领着众人来到口岸崖边落座

等候。

诸女情知是他口中所言的【贵人】将至又听祝雅瞳言道:「廿八日宜

上任会友入宅挂匾。

莫不是今日终于要领我们上昆仑派去了?」

吴征知道瞒不过这些聪慧家眷回头仍是笑了笑可激动之情已溢于言表。

以他现下的修为涵养早已可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今日这般模样除了与亲人一

道不需隐藏心事之外也因太过重大难以自持。

碧空如洗湖面微澜碧绿的湖水上忽现一座楼船由远及近直朝烟波岛口

岸而来。

吴征起身领着家眷来到口岸。

楼船停下前除了几名船夫余者都已远远遣开。

此时船夫在岸边拉好了缆绳铺好跳板也急匆匆离去楼船上才鱼贯下来五人。

张圣杰领头费紫凝与花含花随后陪侍。

落后的一人须发已白却精神矍铄

目蕴神光在吴府这一众高手眼里老者举手投足俱含有排山倒海之力。

另一人

则是士子装扮五绺长须长眉凤目儒雅谦和。

「陛下。

「吴兄啊……」张圣杰赶上两步拉住欲行叩拜之礼的吴征道:「都是自己人

吴兄不必如此。

「陛下再造之恩不敢忘请陛下成全。

「这……些许小事那吴兄大破燕贼的援手之恩又要如何来谢呀……」张

圣杰坚决不允在他眼中区区一座烟波岛与吴府里的藏龙卧虎比起来又何足

挂齿?

「好。

」吴征哈哈一笑又向费紫凝与花含花见礼。

费紫凝福了一福歉然道:「先前在朝堂对吴先生无礼还请先生见谅。

「额……还要谢过娘娘为我吴府脱离无边俗事才对哪敢有半分怨言。

「先生不见怪就好。

」费紫凝挑眼一看满面窘迫站着手足难安的倪妙筠露

齿一笑:「表姐也莫要见怪嘻嘻……」

皇后的娇笑可谓难得一闻倪妙筠却更加慌了。

幸亏吴征赶着又去拜见老者

道:「见过费前辈先前援手看护吴府之恩一向还未与前辈致谢小子之过。

费鸿曦捋着长须声若洪钟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其实老夫不出手吴

府也能安然无恙。

老夫躲在暗处见了栾公主的【九转玄阳功】林仙子的【无垢

洗髓功】大开眼界说起来还要多谢贤侄这份美差才是。

啧啧英雄出少年

英雄出少年!」

吴府遭袭府中留下的高手同心协力连栾采晴与林锦儿都出了手。

能得费

鸿曦一句称赞对这两位在武道上已无力寸进的女子而言已是极大的荣耀与肯

定。

至于天下第一高手口中的英雄出少年则不知说的是吴征还是张圣杰亦

或二者均是。

帝后妃与国师都还好吴征侃侃而谈第五位士子却让他有些紧张还不由

自主搓了搓手才前往拜见道:「见过倪大学士。

「爹……」倪妙筠红着脸站到士子身旁。

这位士子正是倪妙筠的父亲辅臣

大学士倪畅文。

张圣杰几乎什么事都能答应吴征唯独吴征想要个博士名衔张

圣杰也不能一人做主还要问过倪畅文才得定论。

这位大文豪在文坛的位与声

望之隆可见一斑。

「嗯。

」倪畅文扫了女儿几眼向吴征道:「小女玩心大起又急着要来看

新落成的学艺门派一路给吴祭酒添麻烦了。

吴征缩了缩肩膀心中有鬼那是绝对不敢与未来老岳丈对视的忙赔

笑道:

「没有没有倪仙子赏脸一道出行来烟波岛幸何如之。

」至于倪畅文称他祭酒

分明以文坛同辈见礼今日免不得要有一场考校看起来像是要顺道把博士名衔

的事情给办了……

一行人见了礼又是互相知根知底不需有太多礼节遂一道向烟波山行去。

迈上阶梯举目四望一片水天一色极目不见天际。

张圣杰心胸一阵爽朗

遥想一年前与吴征携手并肩与燕国一战取得大胜不仅让燕国伤了元气一时无力

南顾还扫平祸患就此坐稳了帝位。

两位不世出的少年英杰完成了件不可能的奇

迹在阔比汪洋的天湖湖心张圣杰豪情壮志填塞胸臆情不自禁引吭大啸。

他武功平平仅为了强身健体但啸声却如蛟龙出渊壮烈豪迈。

「倪学士吴兄的眼光选中这片风水宝。

朕还是第一回来烟波山见此情

此景不能自已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倪学士可有感想?」

「回禀陛下吴祭酒眼光独到在此办学立派可谓以华章入胜景。

从此烟

波山不仅有景更有灵!此是昆仑大学堂所在臣不敢喧宾夺主还请吴祭酒

先展大才才是。

」倪畅文看着严肃实则人情世故无所不通看他府邸上的那副

楹联便知不是个书呆子。

这一番对答分寸拿捏极佳需知世间能接受张圣杰与吴

征这种怪异关系的就不多他还能两边都不得罪之下话语间各依其位更加难

能。

吴征却知这一席话算是正式给自己出了个题倪畅文今日分明有心要定下这

博士之位。

一来昆仑大学堂已落成祭酒是不是博士干系甚大须知整个盛国也

不过只有八位博士而已。

二来当着张圣杰的面如果吴征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胸

无点墨他拒绝起来也好有个见证。

比起这些大文豪吴征的学问底子远远不如但他现下却信心十足。

为了顺

利迎娶倪妙筠这一关必然要过也早早开始准备。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

会做诗也会吟。

吴征闲暇间把脑中那些数千年的华丽篇章翻来覆去不知默念了多

少回倪畅文再怎么出众自己寻章摘句总能答得上来。

也没准备能压过这位

大文豪只消能应得上这一关便能过了。

「晚辈斗胆请倪大学士出题。

」谦让之风不敢逾矩吴征作为末学后进当

然要让倪畅文出题。

此刻他对自己的【才华】无比自信双目淡然而明亮竟然

生出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度来。

「嗯~」倪畅文背着手见这里湖天一色波澜壮阔身边更是两位不世出

的少年英杰。

回望历史长河总是时势造英雄只需世易时移总有英雄人物应

声而起创不世功业。

而这两位少年英杰偏生在大势已定盛国将逐渐败亡之

时猛然奋起竟欲英雄造时势。

且首战便立奇功改变了国运也将时势生生

拐了个小弯。

无论未来的结局如何这两位少年英杰都会在世间掀起惊涛骇浪也必将在

史书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倪畅文心潮澎湃生于乱世随英雄之主即使文人也会豪情万丈。

他伸手

遥指天湖湖面道:「南桥头二渡如梭横织湖中锦绣!请吴祭酒赋下联。

「咿~」或娇柔或奇异的赞叹声响起大学士出手便见不凡即使只是一副

上联也让人惊叹。

他手指之处两艘渔船正在湖中划动留下两道水迹。

原是普通之景天湖

上日日可见可他以船只比梭将天湖比作锦绣。

更隐隐然有将张圣杰与吴征比

作这两只江山之梭正织锦于天间之意。

个中寓意气魄无一不绝就连溜

须拍马都已达极致!看张圣杰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就知倪畅文随口一句上联的

功力。

上联如此之难吴府上下都担忧吴征对不上来有损颜面。

倪妙筠更是紧张

得捏紧了粉拳心中不断埋怨父亲太过较真一下子就弄出这么难对的上联万

一对不上可让吴征怎么办?若让倪畅文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免要摇头苦笑女生外

向……

吴征暗道一声惭愧果然文学是有共通性的即使在不同的天大豪们的

胸襟之下一样会有类似的华章。

他拱了拱手指着西面那里正是青苏城护国寺的

佛塔道:「晚辈试对一句:西岸尾一塔似笔直写天上文章。

「好好……娘大师兄真棒!」顾盼一时激动得蹦了起来。

吴征对出来之前想必人人心里都捏着把汗对出来之后才能松上一口气。

且吴征不仅对得快比起惊艳的上联下联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不差。

小姑娘所不

知的是除了吴征这一番胸襟气度之外更以一对之。

内里的含义江山只有一

位主人吴征现下所做的一切有自家的道理江山却是不会去争的。

「陛下吴祭酒大才。

若以文学而论臣与吴祭酒只可平辈论交同年相称

不敢以长辈自居更不敢对吴祭酒博士之名有异议。

」倪畅文居然生起心悦诚服

之感。

这一副上联本可称他生平得意之作吴征的下联堪称锦上添花这一副联

足以成千古绝对。

若单以辞藻华丽或是行文诡奇而论这副联算不上什么妙就妙在应景。

薪尝胆多年之后刚刚率积弱的盛国击败强大燕军正踌躇满志的盛皇面前织

锦湖中书写天空所谓英雄造时势不外如此。

「若非吴兄与倪大学士哪里会有这样的佳作。

」张圣杰反反复复念了几遍

对这幅联简直爱不释口:「吴兄倪大学士既无异议就要称吴兄为吴博士了…

…」

「哈哈哎这怎么好意思……哈哈……」

不明吴征为何会对博士二字如此敏感也没得深究一行人便向烟波山北面

行去。

途中路过天阴门山脚桃林张圣杰特意向柔惜雪道:「今日是昆仑派的大

日子朕回头再瞻仰天阴门柔掌门勿怪。

皇帝谦和而礼数周到柔惜雪心知这一切不过是吴征的面子忙合十答礼:

「谢陛下厚恩。

比起优美如仙乡浪漫如梦境的天阴门别院坐落于烟波岛北面的昆仑大学

堂便少了些脂粉气。

山坡脚下是大片大片的田埂足有三万余亩之多。

岛上大

多都是怪石这一片的土最是肥沃。

吴征指着田埂道:「今后若有学子门人家境贫寒就可着他们来此耕作。

得弥补些日常支用躬耕田亩的隐士高人不少也不算埋没了他们。

学堂有此根

基之平日用度都可自给自足。

若还有缺再到南面多种些瓜果置办些渔船

打渔不需外力衣食无缺方为长久之计。

原来天阴门山坡上的果园还有这等规划吴征思量周全看来昆仑派在这里

建大学堂的确有广招学子之意。

昆仑派今后不仅是座武林豪门更要文武双修

百艺齐放。

上了山坡昆仑派的山门跃然眼前。

吴征当了掌门昆仑派也改了新制就

不能依从前昆仑山上的屋舍依样画葫芦。

如今屋舍连排成片错落有致都是吴

征重做的规划。

吴征也是第一次来见到熟悉的山门心潮起伏不由可惜林锦儿

未能一道同行。

「昆仑世代忠义能在烟波岛上重焕山门大盛何幸!」张圣杰亲自从行囊

中取出笔墨纸砚在石桌上摆好又取来清水亲自磨墨道:「吴兄山门还没有

楹联请吴兄题之。

「世代忠义遭逢大难昆仑之魂岂可就此而改?岂能就此而忘?」吴征接

过沾了浓墨的大笔双手捧给朱泊道:「请朱师祖手书。

「哈哈哈哈好好。

」朱泊大笑他的一手狂草已能登堂入室。

当下更

是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咕嘟将两葫芦美酒全数灌进口中闭目养神微醺之

间酝酿着草书笔意。

「贼徒为害世间昆仑与其誓不两立。

我师奚半楼一生侠义贼党欲污昆仑

我师与一众长辈以鲜血洗刷污名至死不悔。

他们的遗骸至今难寻但天为被

为床英魂于天青山绿水之间不愧侠义之名。

我吴征以师门为傲以师门

长辈为傲。

我吴征在此立誓必将贼党斩草除根!」

吴征心绪万千遥想那位曾在民族大难面前慷慨就义以鲜血唤醒民族之魂

的伟人发出的振聋发聩之言:「有之自嗣同始。

」师门长辈们并未为了民族之

义但在师门危难之前亦抛头颅洒热血壮怀激烈丝毫不逊。

「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日走如颠。

常怜世间众生苦不羡莲舟太乙仙。

无物可离虚壳外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昆仑月在天!」昆仑

山上英烈豪气纵横陆菲嫣从未忘怀值此之际美妇忍不住吟出他们慷慨赴死

的诗句。

吴征亦跟着默念即便沉声庄严道:「师祖请执笔。

我自横刀向天笑!」

朱泊猛然睁眼浑浊的双目居然精光四射。

「好!」大喝声中朱泊灵猿

般飞身而起。

被这一句豪情四溢的诗句一激胸中笔意掀天手中大笔如风落

毫如云烟一气呵成!

「去留肝胆两昆仑!」

昆仑旧已毁却于此新生不变的只有门派侠义之魂。

朱泊再度飞身而

起一行狂草大字豪兴纵横宛如凤凰涅槃般的辉煌灿烂。

吴征心中亦涌起一股难抑的冲动居然不管不顾拿起一杆墨笔在山门旁

空白的石碑上写下两行大字以为昆仑之魂。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小者除暴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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