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芸香,君兰芸香······”柳娟默念着这个名字,茫茫的脑海里似乎激起一圈涟漪,只是太过短暂,瞬间感觉不到了。
看着面前的谭晶若有所思的表情,公公真人心中一阵砰砰直跳,难道是驱魂散······接下来的话,让公公真人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如此漂亮而尊贵的花儿是谁的?能否买下来,我真有些舍不得她了。”谭晶期待着看向公公真人。
公公真人挑眉一笑:“哟!看奴家真是该死,竟忘了告诉您了。这花儿本来就是您的,您是个养花儿的仙家,什么花儿经您那么一培养啊,都会出落的清雅脱俗,不是仙物胜似仙品。”
略停了一下,公公真人抬头看了一眼谭晶泛着满意的面容续道:“说起这君兰芸香啊,娘娘您的心可是真没少费,每日亲自精心护佑,天长日久,才有了今日的风采。为的就是参加今日青石山庄的竟花大赛。”
“竟花大赛?”谭晶不解的问道:“什么竟花大赛?”
“噢,娘娘您是不记得了,这竟花大赛,可不是一般的热闹,每年都举行这么一次,时间定在阳历的四月初的前三日,也就是四月一二三号这三天。这三天里,前两天倒没什么,就是祭祭河拜拜神什么的。可这第三日可就热闹了。到那时家家户户把精心培育的奇葩美卉纷纷摆上竟花台,,选出庄中颇具威望之人及临庄位高权重之人共同鉴赏,选出前十名进行嘉奖鼓励。您这是忘了,青石山庄的人把养花儿,献花儿,竟花儿视为生命。所以在竟花节上能得到嘉奖甚至只是几句好评对他们而言,都意义非凡。尤其是拿下前三名的,那受到的礼遇真是赛比王侯啊!竟花儿第一名得主封为花仙,第二名尊为花神,第三名敬为花王。而且要上报朝廷,御赐金封,从此光宗宗耀祖,扬名天下。”
“哦!”谭晶闪着灵动的眼眸,颇为感叹的一声轻叹。
公公真人听到谭静的感叹,心中窃喜,又道:“在这整整一天,青石山庄那是人山人海,青石山庄的人,龙云山庄的人,卧龙湾以及天雁帮的人。还有龙云山庄外面的人,那真是比逢年过节还热闹。而今日,恰是今年竟花节的第三日······”
谭晶眼波流转,眉间一丝笑意,送目远天,万水千山,峰峦崚嶒,白云翻翻滚滚,东方朝阳正冉冉升起,清风送爽,喧鸟喳喳,身际方圆万里,接天连碧,耳旁时有蜂嘤蝶舞,心中默叹自己生于斯真是无上之幸啊。
回眸,丽声道:“你说,今日是竟花第三日,我也是要去参加竟花的?”
“正是。”
“可你说我是龙云山庄的人,青石山庄之外的人可以参加吗?”谭晶惑然道。
“这”公公真人略一迟疑道:“奴家还得说几句,尊庄主和青石山庄的一个柳姓人家世代交好,因为这个柳家只有男嗣,没有女儿,遂认了你当义女,你的养花儿绝技都是那个柳姓人家所授。但遗憾的是,因为前年年竟花节之上,这位柳姓人家参加竟花的花卉不为何在竟花台上突然就枯萎了,自然这个柳姓人十分抑郁,后竟然撒手人寰。它的夫人也因过度悲伤,不久也没了。而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您的义兄,听信传言,说是他父亲的花儿是因为庄中贵族子弟做了手脚草才枯死的。您说,他能不气吗!唉!一日深夜,这个男孩偷偷潜入贵族府邸想报仇,结果被乱棍打死了。”
说到这里,公公真人抹了几把眼泪,接着噎语道:“那时你才十岁,掐指算来,这事儿已过去六年了。尊庄主为此事和青石山庄庄主几番交涉,终于最后他们妥协,同意以后每年您以柳氏继承人的身份参加每年的竟花大赛,并可以常住柳家老宅。尊庄主的个中深意相信娘娘您一定会理解的。”
谭晶眸中有些湿润,玉牙紧咬。心底无形中升起一团怒火。想不到青石山庄美丽的背后竟有如此之事。有朝一日一定为义父母及义兄出了这口恶气。同时对爹爹的为人甚是敬佩。
平静了一会儿,谭晶凝然道:“那么,咱们是不是该去竟花儿了,我相信这盆君兰芸香会为义父一家讨回尊严的!”
“是的。”公公真人诺然点头。
谭晶看向公公真人,示意他带路,公公真人微微点头道:“娘娘略等”同时右手伸入怀里摸出一个三寸直径的圆盒子,紫微微的,像是紫檀木的。然后一按侧面,啪的一声打开了。恭恭敬敬的捧到谭晶面前道:“尊主交代过,娘娘误闻凝忆草,刚醒来时身体一定很弱,需要定期服用万年冰莲补身丸,才能慢慢恢复如初。”
说着话,公公真人已然俯首将药盒双手举过头顶。谭晶审视着阳光下闪着紫晕的盒子,盒内衬着金黄色绸缎,绸缎之上安静地躺着一粒雪白的珠子,有如橡子大小。打量了几眼眼前这个人,伸手取过来,谭晶几丝迟疑,但还是送入了口中,顿时喉中一阵清爽,五脏六腑也随之释然。
感觉到谭晶服下万年冰莲补身丸后,公公真略直起身道:“娘娘请。”便先行在侧面带路。
阳光下两个人影不快不慢的向青石上庄方向走去,越走越远,最后在视线中凝成一个点,然后消失不见了。
但阳光下,那金色的锦缎被,天鹅绒被依然铺在那里,只是少了那醉人的君兰芸香的花香。雪白的天鹅绒被,被晨风掀动,时起时落,恰如展翅欲飞的天鹅。
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蹒跚走来,面容憔悴。正走着,突然发现眼前一片金华,金华之上似一朵白云飘翔。忍着饥饿和劳累,少年紧走几步。
眼前赫然是两层叠加的锦缎天鹅绒被子,这被子如此美丽而华贵,岂能是常人所有。少年警觉的的四下看了看,良久之后,竟然没发现一个人影。终于大着胆子,抚摸了一下那锦被鹅绒,那是怎样的一种舒服,少年无以言表。
突然一丝风声划过,携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少年猛然闪身射入一片农田旁的一棵树后,待发觉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后,谨慎的又出现在锦被旁边,然后匆忙叠起锦被,压进旁边的包裹里,抱在怀里,起身向庄南深处走去。只是依旧那么无力,那么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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