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众家庭主妇,大妈大婶们,对吕俊鹏三点多就回院,又羡慕又好奇。打招呼之余,少不了打问两句。吕俊鹏也不藏着掖着,坦荡承认,采购员只要完成任务,工作时间自由,引起众人一片羡慕。
吕俊鹏也知道自己人气爆棚,对大伙的热络早有准备。但看到连窝在花盆架后的阎埠贵,听见自己名字,都专程从花盆后站起身,只为自己路过时打一声招呼,吕俊鹏还是吓了一大跳。
没别的,只因为阎埠贵笑的太真诚了,让人害怕。
吕俊鹏不指望他能像刘海中一样满脸仇恨,哪怕是像贾东旭一样面无表情,或者易中海和许大茂那样,皮笑肉不笑,都比这样热情真诚的对自己笑强的多。
他是不是想算计我?
吕俊鹏心里打着嘀咕,一路寒暄着走过穿堂。路过中院,和笑孜孜的王大军媳妇打了个招呼,推车走向月亮门。
这会刚过五点,光线还挺亮,贾张氏正在门口纳鞋底。看到吕俊鹏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王大军媳妇满脸堆笑的和他打招呼。贾张氏头一低,仇恨的视线瞪着地面,缩着脖子佝着肩,同样直对着地面的嘴唇疯狂蠕动。
吕俊鹏好笑的扫了她一眼,虽然看不到贾张氏那张胖脸,也看不到贾张氏在无声咒骂,但他依旧能感受到贾张氏身上浓浓的恶意。
还是遮不住恶意的禽兽看着更有安全感。
后院,后罩房右偏房的桂英嫂子带着儿子闺女在南房杜大嫂家玩,家里没人。许大茂的西厢房关着门,后罩房中户的聋老太也关着门。
吕俊鹏进院一周,除了昨晚被易中海找茬,闹起全后院时,看到聋老太一次。其它时间,没见过老聋子开门。
他有点奇怪,但也没理会,只管开锁推开门,把自行车推进房。把甩干后晾了一天的衣服收回屋,叠到柜子里。
点起火炉,架上铝壶,从空间里转出一刀腊肉,拿刀居中一劈,劈成细细的两条,提着大概有七八两重,放到水里泡起。
之后无事可做,踢掉鞋歪到床上,摸出一本选集看起来(语录是64年出的,选集51年就出了。)
看了十几页,天色渐昏,眼见看不成字了。吕俊鹏抽出一张烟壳剪的书签,卡在阅读页,合起选集放回枕头旁。伸头一瞅,前面何雨柱的正房已经亮了灯。
他从水盆里掂出泡好的腊肉,拉开门,左手随手一掩,也没锁。右手掂着腊肉,朝中院走去。
刚出门,只听隔壁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拉开,娄晓娥洋气窈窕的身影从聋老太屋里走出来。
迎面看见出门的吕俊鹏,娄晓娥睫毛眨了眨。她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吕看着还是挺顺眼的,她和许大茂在易中海贾东旭师徒手里吃了不少亏,现在有人把这对卑劣师徒收拾的服服帖帖,看着能不顺眼吗?
不过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凡人不理也不是随便说说。吕俊鹏不先打招呼,大小姐当然不会主动招呼。
娄晓娥走出聋老太的后罩房中户,回身道:“老太太,你别出来了,坐着吧,就这两步路。”
老聋子没装聋,连声应道:“好,好。小娥你有空了就来太太这,太太喜欢听你说话。”娄晓娥脆声答应。
吕俊鹏一边走向月亮门,一边琢磨:老聋子现在就和娄晓娥勾搭上了?怎么不见易中海和一大妈在聋老太这露头?
他琢磨着聋老太,脚下不停,转过月亮门,朝何雨柱的正房走去。
中院西厢门前,因天色渐昏光线变差,贾张氏已经收起了鞋样,一边捶腰一边感慨:傻柱这个克母驱父的光棍条子今个竟然回来这么早。
捶着捶着,一仰头,看到吕俊鹏掂着一刀腊肉走向何雨柱家,视线顿时钉在腊肉上,再也挪不开了。
棒梗五点多就放了学,回禽巢扔下书包,就蹦到老道口外胡同里疯跑。疯跑半晌,小王八蛋饿的前胸贴后背,跑着都没劲了,这才蔫啦吧唧的返回中院西厢禽巢。
棒梗走到家门前,看到贾张氏呆坐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看向何雨柱家的方向,他下意识的顺着老虔婆的视线看过去。
小王八蛋刚八岁半,眼珠子贼好使,一眼就瞅到了腊肉,下意识的伸手去拽贾张氏肥胖的胳膊:“奶奶,肉,肉!”
吕俊鹏听到棒梗的叫声,似笑非笑的回头瞥了一眼。
实事求是的说,贾张氏夸它孙子机灵并不是纯粹硬吹,棒梗这小王八蛋的确打小就机灵。
吕俊鹏只是随意一瞥,棒梗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欢叫声戛然而止,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小鸡仔。
棒梗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吕俊鹏殴打贾东旭,也不懂吕俊鹏拿捏易中海贾东旭师徒的含金量。但只听贾张氏贾东旭母子俩在家编排的内容,就知道吕俊鹏又凶又恶,惹不起也不敢惹。
感受到大恶人在看自己,机灵的棒梗立刻停下叫喊,从表情到肢体动作都变得十分乖巧。像一条乖顺的京巴,乖乖倚着贾张氏坐好,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吕俊鹏暗骂一声,心说小兔崽子刚多大啊,就这么会演。头一次觉得棒梗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才华的侧重点和常人不太一样。
贾张氏看到棒梗的举止,想起吕俊鹏和自己家的过节,忙收起贪婪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满脸静谧。
吕俊鹏看贾家祖孙俩坐在一块静坐悟禅,一幅马上就要得道升天的样子,非常佩服这祖孙俩的演技,赞赏的叹了口气,撩开何雨柱门口的布帘,进了中院正房。
何雨柱正扒着柜门数自己存的物资,盘算今晚整什么菜,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直起腰转头一瞅:“怎么又带着东西来了。”
吕俊鹏掂着腊肉抖了抖:“刚从乡下收上来的,特意拎过来,检验一下成色。”
他说的有趣,何雨柱只能笑着点头:“成成成,检验检验。”
吕俊鹏随手把腊肉平放到何雨柱家的搪瓷盆里,又道:“酒你也别准备了,我前天搞了两瓶地球汾。好久没喝过家乡的酒了,今晚请你尝尝我们山西的名酒。”
何雨柱瞪眼道:“肉你准备了,酒你也准备了,合着是借我的地儿请我呢?”
吕俊鹏头一歪,挑理道:“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外道?喝的乐呵就行了,分这么清干吗?”
何雨柱抬手作抱歉状:“我的错我的错,待会上桌先自罚一杯。”
吕俊鹏点头:“行,你先忙活着,我回屋拾掇下门窗再过来。刚出来的急,门都没掩实,窗好像也开着,得回去关好,免得野猫什么的溜进去。”
何雨柱合计着怎么菜式,随口道:“成,收拾好尽快过来,咱这十几二十分钟就能开动。”
“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