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俊鹏赶到前院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前院坐了两排,四周的游廊上也三三两两的站着不少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有七八十号。
全院人口总共才一百多,这里就站了七八十号。等于全院除了行动不便的老人,和畏寒的儿童,能露头的全在这了。
原剧中,为了剧情需要,核心圈前排椅子上,坐的永远是那几个熟面孔: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阎解成于莉、刘光天、秦淮茹贾张氏。
为什么没有提许大茂和何雨柱?因为他们俩大多数时候都是开会的起因,总是坐在最中间。
原剧开会排座顺序,是根据人物在剧情里的权重排。
这里的全院大会,当然要换一个逻辑。
首先是三个大爷的专用桌,今晚的全院大会,只在专用桌两侧各摆了一张靠椅,仍旧是二大爷三大爷分居左右。但桌子北侧,一大爷易中海专属的主位上,既没靠椅,也没人。
这会,一大爷易中海和至厚亲徒贾东旭,坐在桌子正前方,左侧一只竖放的长凳上。如果文字描述不够直观,那我们换个写法:易中海和贾东旭坐在偷鸡大会上,许大茂娄晓娥公母俩坐的位置。
易中海和贾东旭对面,就是偷鸡大会上,何雨柱独享的长凳,那位置依旧摆着一只长凳,但这会长凳空着,没坐人。
两条长凳后,就是呈半圆形,面对着桌子的就坐区。原剧里,这里坐的都是三位大妈、阎解成刘光天等剧中主要人物。
这里用的是另一套排序逻辑,前排坐的是另一批人。
就坐区最正中,是刘光齐、李国强、武胜利、刘永信等人。
刘光齐中专刚毕业,某棉纱厂二十七级行政岗,九级办事员。
李国强是邮递员。
武胜利是轧钢厂金工车间四级钣金工。
刘永信是区配件厂的先进工人,五级钳工。
这四个人,算是三位大爷外,院里最体面的住户,分别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两只长凳上。
许大茂的放映员岗位也算光鲜,但他只是個最低的八级放映员,和这几个人比,差了点。
不过他也混到了第一排,只是位置在右侧第一排,那只空着的长凳后(一是不想和易中海贾东旭坐的太近,二是想坐在易贾对面观察俩人的表情变化。)
易中海和贾东旭背后,左侧第一排,也放了一只长凳,坐着何雨柱和后院的陈铁牛。陈铁牛媳妇李桂英,留在家里照顾孩子,没过来,陈铁牛干脆和何雨柱挤了一只凳子。
一大妈、贾张氏、秦淮茹都没到场,二大妈三大妈在第二排挤了一张凳子。
第二排凳子上还坐着倒座房的邱抗战,门房的李国富,前院左右廊房的老王老夏,中院东偏房的王大军。都是附近各厂企的壮年职工,有轧钢厂的,也有其它单位的。
原剧中的其它熟脸:秦京茹正在秦家村啃白薯干割猪草;于莉应该已经高中毕业了,大概正在家里待业;刘光天高中还没毕业,正和高中毕业两年了还没工作,正在做街溜子的阎解成一起,倚着游廊的木柱抻着脖子往里看。
至于刘光福、阎解放,这俩人比棒梗也就大两三岁,现在才十岁出头,在家里猫着写作业呢。
游廊上前前后后,还沾着许多闲人,就不一一赘述了。
吕俊鹏从连着中院和前院的穿堂里走出来,看众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过来,不慌不忙的走到刘海中身前:“那凳子是留给我的?”
刘海中眨了眨小眼:“这事你算半个当事人,坐前面说话方便。”
吕俊鹏失笑,点头道:“成,那我就坐这。”
刘海中看人到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干咳一声,道:“今天这个,召开全院大会啊,就一个内容!”
“讨论一大爷易中海,和他的徒弟贾东旭,背离工人介级是非观、违背奉献精神;宣扬和散播自私、腐朽言论的严重错误。”
众人看易中海没有坐桌子后的一大爷主位,而是和徒弟贾东旭,满脸阴沉的并排坐在桌前长凳上,就知道这俩人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但即使早有预料,听刘海中说出‘腐朽’、‘严重错误’等关键词,众人仍旧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片刻,冲着易中海贾东旭师徒俩一阵挤眉弄眼。
那站的比较远的,俩脑袋互相一凑,已经小声议论上了。
“看二大爷的样子,这罪名八成是落实喽。”
“那肯定的。一大爷老老实实坐在桌子下面,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贾东旭昨天还耀武扬威呢,今天就被二大爷捏住了后脖颈。”
“这王八蛋早就应该经这一遭。许大茂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踢他那地方啊。师徒俩踢完还得理不饶人,打人都打出理来了,能是什么好鸟?”
“就是,其实昨天我就看他们不顺眼。但昨天他们得势,我没敢说。”
“没事,等会二大爷治他们时,咱也帮着喊俩声,权当是补了昨天那一遭。”
这两人的反应,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四合院住户。其实他们昨天并没有为许大茂义愤填膺,只是今天听到易中海贾东旭的把柄,把昨天的逻辑推翻了而已。
昨天他们赞同易中海,是真挚的。今天他们嫌弃易中海,反过来同情被踢裆的许大茂,也是真挚的。
有些人总是这样,特别容易鼓动,特别容易感动,感情充沛且廉价。这种感情充沛的表现,很多时候看着好像很有爱心,但其实只是被人带动了情绪而已。
不管怎么说,刘海中成功带动了一部分人的情绪,使得一部分逻辑单纯的邻居心理倾向自己,但也就到这了。
他的大肚腩里就屯了这么点词。而且他的记忆力也不怎么好,已经记不清二十分钟前,吕俊鹏对易中海的具体描述了。
好消息是,吕俊鹏就在现场。
刘海中环视一圈,看众人不管信不信,都屏息凝神的看着自己。刘大膀子非常享受这种聚焦的感觉,他特意停顿片刻,略作陶醉,这才干咳一声,道:“老易师徒二人那些腐朽言论,小吕了解的更细致。现在请小吕给我们复述一下具体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