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咱俩是朋友吗?”
她点点头,虽然自己与他之间不是很亲近,但勉强算作朋友。
“明天我爸爸过五十大寿,我希望你能来,正好明天是周六。”张蛋的脸微红。
“这得问问我爸爸,除了请我,你还请了班里的哪位同学?”
“还有阿饶和三牛。”
下午,外面的寒风小了许多,但还是很冷,虽然天气寒冷,但这丝毫抵挡不了下午放学时,孩子们走出校园时的那种欢喜与放松。
孩子们鱼贯而出的从校门口涌出,有说有笑的朝家门口的方向走去。
夜西回到家后,符离没过一会儿也回来了,他一边把要批改的作业本放到桌上,一边说:“西西,村长他爹明天要过七十大寿,你也一起来吧。”
“好,张蛋也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第二天,天空比昨日晴朗了许多,但是十分阴沉,由于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学,一大早,符离把她带到村长家的大院里。
张麻子的屋子是标准的四合院构式,虽然不大,但颇有气派。
夜西是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所以难免会有些紧张。
一进屋,张麻子便向各位宾客敬酒:“感谢你们能来参加俺的寿礼,俺实在是感激不尽。”
“来来来,各位吃菜!”
忽然间,他眼尖的看向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俊秀男人,不由得大喜:“连符校长也来了,幸会幸会。”
“嗯。”符离微笑的点头回应。
这些宾客们绝大部分都是本村村民,此时,他们操着一口本村方言,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对方拉家常。
“听说,你伢(地方方言,长辈对晚辈的称呼)成绩不错,有机会上个县里高中。”
“哪里哪里,他平时可贪玩了,这事很悬。”他嘴里衔着一个土烟,摆摆手。
他正是阿饶的爹。
夜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开始还能兴致勃勃的听他们讲话,后来逐渐感到无聊,随后把发丝放嘴里咬(夜西无聊时,时常会做这个动作)。
符离看了看手表,道:“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你去后院找张蛋玩吧。”
“后院在哪儿?”
他指着后屋,“去吧。”
来到后院后,瞧见张蛋抬头望天,面露向往。
“你在看什么呢?”夜西好奇的问。
“我在看天上飞的麻雀呢,唉,要是我会飞就好了。”
“人怎么可能会飞?”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只是想想而已。”他撇撇嘴。
两名孩子聊着聊着,竟不知不觉谈到长大以后最想做什么,张蛋率先说道:“我要把世界所有好玩的东西都给玩一遍,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看看鲜花的颜色,草的颜色,阳光的颜色。”夜西垂下眼眸,虽然这个世界五彩缤纷,但与她无关。
“你先等一下。”说完,张蛋飞速的跑开了,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刚刚摘下来的野花,然后递到夜西面前。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
“给你,你闻闻。”
夜西伸手接过了,并把它轻轻的放在自己的鼻子处。
“虽然你看不见花朵的颜色,但是你可以闻闻花香。”张蛋接着说,“很抱歉啊,我只给你摘了一朵野花,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导致许多花都枯萎了。”
“谢谢。”夜西面色微红。
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在自己心里粗鲁占了大部分的少年,其实内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
正在这时,张麻子叫道:“儿,快吃饭了,赶紧回来!”
张蛋应了一声,接着飞快的跑向里屋,夜西也跟着去了。
饭桌上,她挨着符离一起坐,张麻子喝的满脸通红,忽然站起身来,继续给村民倒酒,嘴里嘟哝道:“来,大家继续喝,必须要喝的尽兴才行!”
夜西坐在椅子上,心里却想着:大人们都是这么爱喝酒吗?
“来,继续给我倒。”他对着张蛋娘说道。
张蛋娘心里憋着一股气,“少喝点吧。”
“臭婆子,我让你给我倒……”张麻子满身酒气,不一会儿,他被酒呛得直咳嗽。
由于夜西和他挨得近,所以自然的,酒气飘到自己身边,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侧过身。
张蛋娘无法,只得给他倒上,同时在心里咒骂道:死鬼,看待会喝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