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夏苓听着面露忧虑,自家的姑娘性子太软,此时过去免不了要被蹉跎。
“无碍,我自有办法,你们可信我?”江绾儿出言。
只见她们二人脸色凝重,并未因江绾儿此番话而缓解。
江绾儿知晓原主本来的性子便柔弱,此番前去必会受那母子欺辱。
也罢,只能让她二人慢慢适应,暂不想让她们察觉自己的不妥之处。
江绾儿带着她们二人往李氏的院里去。
三人刚刚踏入院子,便看到屋里的丫鬟小厮忙活着,好不热闹。
“香竹,你到门口等父亲,到时候想法子将父亲引来院里。”江绾儿嘱咐着。
虽她知晓江齐回来的第一时间便会到李氏这边,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万一。
香竹走后,江绾儿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院内,刚踏入屋里。
便见着李氏母子三人坐在饭桌前,毫无节制的吃着厨房炖的补品。
李氏本名李怜,三十多岁的模样,现正是女人风韵之际,而江桐儿却并未遗传到这些,只能算中规中矩的清秀。
江桐儿期间抬头瞥见站在门口的江绾儿,见着人儿只立于门前便足以让她嫉妒,同是江家女儿,为何她江绾儿长得似朵花。
李氏也随之看过来,放下碗勺,使眼色让一旁的嬷嬷将仅有七岁的儿子带离开。
随后才将视线移至江绾儿身上,素日里善于伪装的嘴脸此刻暴露无疑,声音尖锐,“绾儿来了,身体可好些?”
“已无大碍。”江绾儿回应,尽量的保持着原主的行事作风,现下不宜过早暴露。
闻言,李氏一双妩媚的眸子变得犀利,“你倒是无碍了,我的桐儿可是受到了惊吓。”
一旁的江桐儿扬起下巴,一脸嗤笑,“母亲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我的桐儿别怕。”李氏伸手抚摸着江桐儿的头,“来,喝汤。”
江绾儿站在一旁冷眼地看着母女俩作戏。
“我呀,原是想等老爷回来再处置此事,但是你妹妹这两日里总是梦魇。”李氏说着眸满是算计,话语逐渐尖酸。
随即厉声呵斥道,“别怪姨娘罚你,实在是夫人过世了,没人教你,我也算你半个娘,那么就让我这个作为姨娘的来教你,跪下!”
江绾儿站着纹丝不动,眸子直直看向李氏,眸中讽刺,“姨娘什么话?你可不是我娘!我娘是江家的正室娘子,绾儿还轮不到一个妾室来教。”
李氏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双眸满是怒意,“你娘是贱人,你也是贱人!来人!”向一旁的丫鬟使着眼色。
几个丫鬟立马上前伸手钳制住江绾儿薄弱的身子。
“你们干什么?我家姑娘可是江家嫡女!”夏苓上前阻止,下一刻便被一旁的小厮摁到一旁。
“放手!”夏苓呵斥着,神色激动的挣扎着。
“江家嫡女?”李氏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江家嫡女今日是如何受我李氏的罚。”
话罢,李氏房里的王嬷嬷从里屋走出,手里拿着几根银针,几步上前,将银针举至江绾儿眼前。
银色的细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江绾儿看着王嬷嬷的脸,这些年,在李氏的包庇下,这婆子早已吃的肥肉纵横。
几根银针在她眼前晃着,江绾儿心里暗道,合着现在是要上演一出容嬷嬷扎针的好戏了。
只是这戏台子搭好,却还欠缺个看戏之人。
估算着时间,江绾儿深吸气,再次开口,“姨娘这是准备要动用私刑?”
“大姑娘,你不可胡说,我是为了老爷在教导你。”李氏用帕子掩着嘴角,向王嬷嬷使了使眼色。
王嬷嬷心里了然,挑了根最细的银针,这针扎下去只有痛感,不会看到任何的伤口,待过后想查便是也无从查起。
“大姑娘可得忍着点不要乱动,嬷嬷我呀,年纪大了手容易抖,不知会扎在你哪里?”
“李氏,你就不怕我父亲回来?”江绾儿心里估算着时间。
“老爷?老爷不在家你可知?”李氏站起身,扭着腰肢走近,伸手掐着江绾儿的下巴,“大姑娘可别再挣扎了。”
江绾儿被丫鬟双双摁住双手与肩膀,双眸直视着李氏。
“姨娘好生厉害的一张嘴,分明便是二妹妹将绾儿推下楼梯,怎现在反过来还是绾儿的不是了?就因着我不将头上的簪子给二妹妹?”簪子二字咬字极其重。
李氏眯起眸子,正准备开口,一旁的江桐儿骤然站起身,语气得意,“是我推的又怎么样?今日你是无论如何也要受此罚!”
“桐儿!”李氏声音带着严厉。
闻言,江桐儿不忿,几步上前将早就看上的簪子从江绾儿头上拔出,这才讪讪坐回去让丫鬟给她戴上。
李氏松开掐着江绾儿下巴的手,“好了,嬷嬷动手吧!”
“是!”王嬷嬷眼神狠辣,拿着手里早已挑好的银针,“你们两个丫头可要扶好大姑娘了。”
“你们住手!”夏苓奋力挣扎着,然而一个弱女子的气力与小厮的对比完全没有胜算。
王嬷嬷扬起手里的银针,直直扎向江绾儿的手臂处。
“唔!”一阵刺痛自皮肤传开,身体自然反应开始挣扎。
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
王嬷嬷手重力气大,每一针都扎进深处,钻心的痛。
“姑娘……你们放开姑娘……”夏苓在一旁急着眼眶泛红,眼泪直掉,“你们有什么冲我来!放开我们家姑娘……”
“啊!”江绾儿痛着身子瘫软在地,身上的针还是一针针的落下,腰腹大腿无一例外。
“姑娘……姑娘……”夏苓哭着不管不顾的挣扎着,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
到最后,双膝已跪在地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家姑娘,你们罚奴婢……奴婢可以受任何责罚……求求你们……”
李氏看着这屋里的主仆二人,心里生出一股快感,她最是看不得那林氏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正室模样,什么不在乎荣华,假清高!
凭什么她李氏从小便过着非人的生活,这荣华富贵本就该她一生荣享。
江绾儿此时的叫声已越来越弱,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似火一般灼烧着她,呼吸逐渐急促,生理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地板。
模糊中似自远处见到有人走近,院子外响起嘈杂声,王嬷嬷还未来得及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