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就这样安静的待在半月湾养胎,她从不出去,就是偶尔去医院看看妈妈,还跟着好几个佣人。
看了几次之后,阵仗太大,她也就放心的交给了厉天野请的人之后,再也不去了。
有一次碰到了魏俊哲,他看了看她稍微隆起的肚子。
“祝贺你,楚禾。”
“谢谢,我妈妈还是拜托你了。”
“这是我的职责。”
楚禾要走的时候,魏俊哲叫住了她,“前几天厉天野的母亲来看过阿姨,你知道吗?”
楚禾一愣,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厉慈来过,她来干什么?
“她来干什么?她们并不认识吧。”
“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她好像一句话没有说,就是站在那里看着,看了一会儿就走了,不过,小禾,她走之后,阿姨的手指又动了一次。
我觉得,阿姨应该是认识她的,并且她对阿姨有强烈的反应。”
楚禾点了点头,上次厉慈也说过,知道她的爸爸是谁,那她们肯定 是认识的吧。
只是到底什么关系呢?
还没等楚禾想明白,她就接到了厉家老宅子的电话。
管教打来的,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让她去老宅子一趟。
楚禾有疑虑,这么久来,她和厉天野认识好多年,交往也快4年了,她从来没有去过厉家老宅,这是第一次,第一次邀请她去。
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她怀了孩子,厉慈终于要接受她了吗?
这段时间的平静,让楚禾有一些不安,总感觉是风雨欲来的黑暗。
薛家的人,特别是杨柳,按理说,被厉天野这么不给面子的退了婚,还被赶出了别墅,无论怎么样,都要再楚禾面前闹一下的,但是这么久,快两个月了,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厉天野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禾不知道,不过无论做什么,都不值得她去同情,都是活该。
她想打个电话给厉天野的,说一下厉慈让她去老宅子的事情。
可是,今天的厉天野电话打不通,怎么都打不通,也许在开会吧,楚禾心想。
厉天野不在,她不想去了,谁知道厉慈要做什么呢?
正犹豫的时候,管家的电话又来了。
“楚小姐,我已经到了医院,太太让我来接你。”
管家的声音,明明是邀请,但是楚禾听出了威胁的味道,她连楚禾现在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不去是不行的了,楚禾还是上了管家的车。
这是她第一次到老宅,宅子很大,外面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一进入那斑驳的雕花大门,里面却处处透露出低调的奢华。
闹市中的大宅子,这在城市里面就是不用说的身份象征。
下了车,楚禾跟着管家进入大厅,这是一处中式风格的院子,但是里面的装修却极具现代化,跟外表的建筑风格有很强烈的反差。
厉慈不在大厅里面,管家让楚禾稍等。
楚禾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没坐一会儿,她看到厉舒从楼上下来,显然她不知道楚禾会在这里出现。
她有些兴奋的蹦到楚禾的身边,“楚禾,你怎么来了?我哥呢?”
“他没有来,是伯母请我来的。”
厉舒的眼神很微妙的变化了一下,“我妈请你来的?做什么?”
楚禾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哥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我打了他的电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接。”
厉舒眉宇间多了一丝紧张,她正想着继续说什么的,厉慈批着披肩从楼上下来,先是看了厉舒一眼,才把眼神放到楚禾身上。
“伯母,”楚禾起身打招呼。
“坐吧,听说你怀孕了?”
楚禾心一颤,该不会是来劝她打掉孩子的吧。
“是的,伯母。”
“怪不得天野非要跟佳怡解除婚约,还把薛家赶尽杀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赶尽杀绝?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对你的偏爱可真是太明显了,楚禾,你觉得你配的上我们厉家少奶奶这个位置吗?”
厉慈锐利的眼神像要把楚禾活剥一样,楚禾定了定慌乱的心神。
“伯母,跟薛佳怡退婚是天野做的决定,我没有要求她。”
“呵,呵呵,你倒还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不过也无所谓,我本也没有看中那个薛佳怡,她也不配我们厉家,当初我也不知道天野怎么就要跟她结婚,如今退了也好,我们厉家有更好的人选。”
厉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楚禾又怎么会听不懂呢。
“妈,你就尊重哥的选择吧,从小到大你都.......”,厉舒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滚回楼上去。”
厉慈凶狠的眼神射向厉舒,这眼神让楚禾害怕,这不是妈妈的眼神,这反而像是仇人的眼神。
“妈!”,厉舒还试图说什么,被厉慈一个茶杯丢到了她的身上,瞬间手背上砸红了好大一块。
“滚!”
厉舒捂着自己的手背上楼,走之前还同情的看了一眼楚禾,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都保护不了。
楚禾心里咯噔咯噔的响,这个厉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这么心狠,那要是对付起她来?
那不敢想象。
楚禾有点后悔过来了,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该来的。
她摸了摸还不是太明显的肚子,“伯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厉慈的眼神又从刚才的狠厉转变为了平静,她看着楚禾的肚子,说话没有一丝犹豫,“这个孩子,不能留,你去打了他。”
楚禾是有想过厉慈会说这个,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会说的那么直白。
“这是我和天野的孩子,我们有权利决定他出不出生。”
“你有权利?哈哈哈,”厉慈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有什么权利?厉天野都没有权利让他生出来,在我们厉家,所有一切我说了算。”
“伯母,他是一个孩子,是一条生命, 不是一根草,一棵树。”
厉慈在一直抱着的小猫身上狠狠的拔下一撮猫毛,小猫痛的喵喵叫,马上逃离了厉慈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