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和右边。”
“你先救哪一位？”
被两位少女目光凝视着，罗维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是这样。
提前做过功课，也预想到了结局，不过既然这两个家伙想套路他，他不介意跟她们多玩一会。
什么也不说往前靠近，两人继续说道：
洛芙礼：“不能同时带走。”
薇弥尔：“必须先选一个。”
罗维低声笑了笑，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决定在同一个帐篷，自然考虑过他能一肩一个扛走的状况。
而若是无视规则这么做，到时候就变成了谁先离地谁赢，或者谁先被碰到谁赢，总会有某些因素变相让他做出选择。
停在两位少女面前，罗维缓缓将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
薇弥尔自不必说，洛芙礼虽然不是修罗场成员，但也是上一轮攻略了却不得的遗憾，两人暗自较劲的绮丽模样，有什么理由不多欣赏一会呢？
一方唯美圣洁但坚韧，一方娇柔纤细却强气。
俱是姣好的容颜，来自最好岁月的青春，两人并肩靠在一起，散发出朦胧而梦幻的美丽。
“……你在犹豫吗？”薇弥尔凝着眼神，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欣赏。”
他说得如此直白且当然，薇弥尔的气势顿时虚了起来。
唔…这个人可真是……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没要求过他这种事情，逼迫他做出选择，是不是有些太大胆了？
万一他都不选怎么办？
从过往经历也能看出来，没有什么能限制得了他，挑战他耐心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转身就走。
对比薇弥尔的担忧，洛芙礼却没受到影响，脸上游刃有余笑了笑，用小腿轻轻摩擦薇弥尔的小腿。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这只是一個接人的先后顺序，并不能说明什么，对吧，薇弥尔？”
“啊…是，是的！”
罗维在心里摇了摇头。
所以说你喜欢自作聪明呢……
他并不着急，等薇弥尔的脸色在洛芙礼的动作下越来越红，这才伸了伸一路闯过来有些僵硬的手臂，低头看着两人说道：
“一定要我先选一个是吧？”
两人同时点头，“没错。”
罗维笑了笑。
“那得看你们谁先站起来了。”
唰啦啦。
没有任何的犹豫，上一秒还在脸红的薇弥尔一把站了起来，一边的洛芙礼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连薇弥尔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在那回头看了一眼，显得手足无措。
洛芙礼微微张了张嘴，随即露出恍然，这个臭男人突然反过来把选择权平等抛给了她们，可真是狡猾。
罗维始终没有做出选择，但薇弥尔已经做出了。
洛芙礼不禁笑了笑，哪怕重来一遍，明知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也认为自己没法快得过薇弥尔。
她有顾虑。
而薇弥尔对他的心意，不存在这点。
在某些事上想到后，甚至可以不计后果，立刻就付出行动。
是啊，罗维也这么感叹。
不然怎么大决战前还拉着他逛街呢。
虽然限制出格的行为让小二五仔在大事件上有所收敛，经历兽人族的战争也成长不少，但在个人情绪上，她性格本就如此，下定决心后便绝不动摇。
从晚宴上给莎耶的那一巴掌也看得出来。
连莱恩都没敢当面这么做，但她偏偏就这么敢。
洛芙礼拍了拍自己的裙摆站起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了然笑了笑：“我去和阿忒塔娜签订领地协议了，这里就留给你们吧。”
目视王女的背影离去，剩下两人独处的帐篷，薇弥尔突然羞红了脸。
罗维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道：“没事，她不会因为这个怪你的。”
“不是的……”
薇弥尔的声音变得宛如三月里细微的春风，不能言及的羞涩，让她唇边的气息都带着温热的味道。
“我已经知道…靴子里是什么了。”
罗维先是一愣，随后瞳孔一缩，接着迅速沉下脸色。
她总不可能是自己领悟这种知识的，俯身向下，凑到少女面前，从眉眼贴近后对方逃避的眼神，罗维也差不多猜到了大概经过。
是阿忒塔娜告诉她的。
“其实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了。”他忽然说道。
“诶？”
罗维闭了闭眼，从薇弥尔被洛芙礼突然指到，要一起去恸哭山谷，他就隐隐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既然两件事都是已发生和必发生的结局，不如一起摊开到台面上来说，试探一下她的想法。
“如果你接受不了，感到不可理喻，”他闭着眼缓缓说道，“那我会消失一段时间，给你时间排解和适应。”
啪啦啦。
薇弥尔猛然撞倒了他，闭着眼的罗维倒在地上，顿时感觉有温热的晶莹落在脸上。
“你在说什么……”她用力咬紧了嘴唇，愤恨看着眼前的人，“我从来没有……甚至觉得你能因为看着我而……感到高兴。”
罗维愣了一下睁开双眼，如果只是知道也罢了，可是她现在的态度，简直勇敢得不像话。
这三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虽然还不太理解，但伱之所以这么做，不正是因为我能吸引你，而你对我有所动心吗！”
少女坐在他身上，拳头紧紧捏着，眼眸里不断滑落泪珠，脸上却没有丝毫动摇。
罗维一时有些怔住了。
被这样直白读出内心想法，他仿佛看见少女背后阿忒塔娜推了一把的身影，绝不仅仅只是知道了那么简单。
“那你应该明白，我不会用约束你的条件约束自己，这本身是不对等的。”
“那种事情……我原本就知道啊！”薇弥尔眼中亮起不后悔的光芒，“我管不了那么多，也无法再忍耐了！”
她表达出自己的态度，俯下唇，用力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
“……”
没有人教过她，少女吸取着上一次的经验，渴慕地用牙齿和柔软的唇，用咬来宣泄自己的情感，罗维无法从这样的热烈中回过神来，思绪一片空白。
竟然被她强吻了……
抵达极限后，薇弥尔猛的喘出一口气，起伏不平的呼吸里满是香甜的味道。
罗维：“……”
薇弥尔：“……”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脸色都有点红。
“你啊…有时候是真的很出人意料。”
“这……这算是夸奖吗？”
夸奖你个头……
只不过用言语刺激一下她，想试探她对那件事的态度，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这么剧烈。
“……你难道就不觉得害羞吗？”
略有些无措地避开目光，余光里，少女的脸迅速变红了。
“……”
“……”
她明明就很害羞。
是怎么忍着情绪，鼓起勇气说出刚才那些话的？
不知为什么，罗维从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之前并没有的决心，仿佛现在的她开始看清自己想要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罗维抚过她深金色的长发，将她那张红得发烫的脸按进怀里。
直到对方的情绪缓慢平复，他这才缓缓开口：
“如果我希望你向教会提出申请，成为巡礼神官跟我走，你愿意吗？”
薇弥尔身子颤了一下，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美到无以复加的笑容：
“嗯，我愿意！”